第三百七十章 神域心中懼
蓮兒的閨房中,陷入了沉默。
李家寨的族長沉默了好一會兒,長長地嘆息了一口氣,粗糙的手掌艱難地抬起,撫摸著蓮兒的秀髮,眼睛中有渾濁的淚水。顫聲道:「他的父母不在,我這個做爺爺的,怎會不想要保護好她?你說,我任由她被人欺負,我以為那樣才能保住她的性命,如果能嫁給一個強者,即便不快樂,總算是
能活著。」
方寒默默看著,默默聽著。族長感激方寒沒有打斷自己,便繼續道:「這個世界,有神域存在,神域之中,有神境,某一個主神,為了收集世間恐懼,鞏固自己的力量,在很早的時候,就給一些孩子
的內心深處,種下恐懼,待到這孩子長大,便是收割果實的時候。」
「神域,神境是武師境嗎?」方寒用食指緩緩地敲打著桌子。
「對,到了武師境便可移山倒海,飛天遁地,幾乎無所不能,被稱為神境!」族長解釋道。
方寒摸了一下鼻子,武師境?神境?飛天遁地?無所不能?
族長說到這裡,看方寒表情變化,沒有震驚,卻帶著一絲戲謔和不屑,臉上頓時有一絲振奮的神色:「您,您是從天上來嗎?」
「天上來?」方寒訝然道。
「就是,不屬於這一方天地,是從外界而來的!」族長連忙解釋道,「從古至今,一直都有外界的人來到這一方天地,他們一降臨,便是神境。」
方寒在思索著,說道:「你繼續!」
族長說話時,有些忐忑:「其實相傳,這一方天地的修鍊之法,也是從天上而來。」
方寒明白,族長這話的意思,他們所得到的修鍊之法,應該是像他這樣的外來武者留下的。
只是,這其中過程,到底是否光彩,便不可知了。
至於那些,方寒不想去管,也不管他的事情,也許這些人,也有可能是大周王族故意養起來的,為得便是給後來者得以真正的歷練。
如果是這樣,事情未免殘酷。
當然,也有可能是曾經的歷練者,死在了這一方天地,陰差陽錯間,讓這一方天地的人,也學會了修鍊,只是大周王族選擇了聽之任之,沒有加以干涉。
事情真相如何,方寒也不想追究。
他想做得,只是讓這個叫蓮兒的丫頭,好好活下去,他對蓮兒沒有任何多餘的想法,只是因為冷夕顏。
因為冷夕顏,而想要守護一個人。
僅此而已。
「解鈴還須繫鈴人!」方寒微微皺眉,有時間,他需要去一趟這族長口中的神域一趟,抹去那一個種下恐懼的武者。
「即便是她真的嫁給所謂的強者,這些人,難道還能比得過神域的那些武者?」方寒盯著族長的眼睛,說出自己的疑問。如果不是因為,這族長是蓮兒的爺爺,他哪裡還會費什麼話,直接會用武識侵入這族長的識海當中,得到自己想知道的一切,至於那樣的結果,族長是否會死,與他方寒
無關。
族長猜到了方寒外來者的身份,想起關於外來者的種種神異傳說,當即不敢再有任何隱瞞,解釋道:
「只要她能嫁人,這種恐懼,便會因為圓房,而轉移到其他人身上,只是,承受這恐懼的人,境界也必須高,更是必須心甘情願娶她為妻的!」
族長苦笑,自己其實也有很重的私心,想藉此來剷除寨子中,因為天賦高,而妄想挑戰自己的那一脈。
雖然族長很精明,但是方寒卻早已看穿了他的內心。
權力的鬥爭,即便是在一個小小的寨子里,也會存在,也有人會成為犧牲品。
族長道:「我知道,這樣做,會對不起她,可至少她是保住性命了,這也是我能想到的唯一辦法。」
方寒沒有理會族長的解釋,只是問道:「你有這一方天地的地圖嗎?」
「有!」族長遲疑了一下,終於還是從自己的懷裡,顫顫巍巍地拿出一張獸皮。
獸皮的顏色顯得非常陳舊,應該是有些年歲了。
方寒將獸皮拿到手上之後,掃了一眼,將地圖的所有內容,完全記在了自己的腦海里。
他將獸皮又還給了族長,問道:「這上面的內容不算新了,這麼多年過去,有沒有什麼變故?」
族長道:「應該是沒有的,沒有聽路過的人說起過,而且,很長時間內,這片大地上的城池是沒有任何變化的。」
方寒點頭,至於像李家寨這樣的小寨子,地圖上是不會標註的,除非是特別出名的寨子,地圖上標註得都是城池,大小城池都有。
李家寨這樣的寨子,每時每刻說不定都會有滅亡,也會有新的出現,地圖上不可能隨時變更,也沒有人會去統計。
這獸皮地圖,還是當年一個李家寨的人,在神域換的。
天下城池,都受神域的管轄。
等在這一方天地遊歷完成,他準備去神域走一趟,順便將蓮兒丫頭心中的恐懼給驅除。
解鈴還須繫鈴人,解除恐懼,自然要到神域,去斬了那個給天下很多人都種下心頭懼的那個所謂神境。
族長眼神飄忽不定,看似一直在猶豫,心中有個決定,很難下,他有些話想說出口,但似乎又不敢說。
方寒道:「有話就說!」
族長咬牙道:「公子,出了這個屋子,最好不要泄露自己是從外面來的。」
方寒道:「為何?」
族長苦笑道:「公子,並非是老朽小瞧你,只是神域中有很多神境,為了突破現在的限制,專門截殺外來者,想獲得離開的辦法。」
漫長的歲月過去,神域中,許多武者,為了追求突破,開始獵殺外來的武者。
想從外來者那裡得到功法武技,資源,甚至是離開的通道,他們想要去往外來者的那個世界。
就像是外面的人,一直也在尋求突破,甚至是傳說中的仙,或者神的時代。
方寒驚訝道:「為何對我說這些話?」
族長應該是恨不得他死的人,為何還要警告自己,應該算是一種關心吧?族長苦笑道:「人心都是肉長的,公子既然為了我家這苦命的孩子著想,我又豈能半點善心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