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Chapter 89有些故事，好……
初秋夜漸, 病房裡燈光也變得暗。
臨近六點，遠方天空泛起了魚肚白，江攸寧也終於看完了卷宗, 她收了正在提醒電量不足20%手機, 站起來伸了個懶腰。
沈歲和眼睛閉, 呼吸均勻，睡得正熟。
她拿過體溫槍測了下，37.3度。
在燒邊緣徘徊，但跟他夜裡39.5度比起來，已經算降溫了。
江攸寧今天還上班，這個點兒得離開回去洗澡換衣服。
她看了眼表，正給裴旭天消息問他在哪兒，病房門就被推開。
換好了衣服裴旭天走來，把東西隨意放在側，遠眺了眼躺在床上沈歲和, 爾後壓低了聲音問：「他好些了？」
江攸寧邊收拾東西起身往外走，邊用氣聲道：「好多了。」
兩人怕驚擾到沈歲和，躡手躡腳出了病房。
「37.3度。」江攸寧跟裴旭天交待道：「半夜他醒了次，四點半左右又睡。」
「那你呢？」裴旭天問：「你夜沒睡？」
江攸寧搖頭，「五點時候眯了會兒。」
但也就十幾分鐘而已。
「你今天還上班？」裴旭天說：「回家休息吧。」
「不了。」江攸寧說：「去律所還有事, 忙完后再回家休息。」
「啊這……」裴旭天面『露』擔憂, 「你晚沒睡哎, 開車也……」
他頓了幾秒, 「送你回去吧，你坐在後邊能休息下。」
江攸寧搖頭：「不用了，你留下照顧他。」
「他睡。」裴旭天笑了下，「讓朋友時不時過來看他下就行, 反正你家離這邊也不算遠。大半夜把你喊過來，害得你夜沒睡，你再不讓送你回去，寢食難安。」
「你也沒睡吧？」江攸寧盯他笑，「不用客氣了，裴律，喊個代駕就行。」
裴旭天：「……」
「成吧。」裴旭天說：「代駕幫你找。」
說他就打開手機點了代駕，然後打算下樓送江攸寧。
但江攸寧推辭掉了。
她離開醫院，沒回頭看。
而裴旭天盯她背影，直到身影消失在拐角轉過身。
若說原來江攸寧溫柔水，那現在江攸寧就密不透風牆。
他直企圖從江攸寧行為中尋找仍舊還愛沈歲和蛛絲馬跡，但什都沒找到。
除了她接到電話來了醫院，還很有「耐心」地照顧了他晚。
但這個行為能歸為「留有餘溫愛」，也能歸為「善良之人溫柔」。
她什都知道，便看不出她想什。
裴旭天嘆了口氣，老沈這條追妻路可太難走了。
他現在擔心這傢伙尋短見什，本來精狀況就不好，還把那些事在心底壓了那久。
這會兒事事不順，很難說他會做出什事。
算了，擔心沒用。
他調整了下情緒推開門去，沈歲和目光直勾勾地落在他身上。
派清明，哪像剛睡醒樣子。
「她走了？」沈歲和溫聲問。
裴旭天愣怔了下點頭，「你直沒睡？」
「睡不。」沈歲和說。
裴旭天：「……」
那還裝得那像。
病房裡沉寂了會兒，沈歲和點滴已經打完，護士過來給他拔了針。
扎過針地方留下了黑紫印跡，他清瘦手背筋絡看得異常明顯。
「你現在多少斤了？」裴旭天皺眉問他，「這也瘦得太離譜了吧。」
沈歲和抿唇：「沒稱過。」
只原來衣服確實都瘦了號。
此刻他安靜地坐在那兒望向窗外，倒真像在拍畫報。
只搭配外面昏沉天氣，這畫報應當暗黑系列。
裴旭天良久無話。
等到天漸漸晴了，沈歲和低下頭摩挲自己手指問，「你認識在高校里工作心理學方面專家嗎？」
裴旭天愣怔，「做什？」
沈歲和：「申請去哥大留學，推薦。」 -
沈歲和這些年工作給他留下了不少人脈跟資源，裴旭天那邊也有些。
但心理學這個專業對沈歲和來說算比較陌生領域，他本科和研究生都法學，這會兒突然換個其他專業，難度自然不小。
他倒也沒怵，去官網上找了資料后，住院這段時間就把申請資料送了過去。
本科畢業那段時間他也想過去國外，但考慮到家裡情況，儘管他各類成績都算優異，后也沒去。
但留學需語言類成績他都不差。
更何況他申請不算高難度檔，也不正兒八經去學位，他就想換個環境，順帶蹭個課上。
曾寒山正好有這方面朋友，幫沈歲和弄了下，他申請很快通過，入學時間9月份，比國內大學開學時間稍晚些。
但沈歲和出院時已經八月底。
他又去了兩次心理醫生那邊，對方也說他這樣聰慧，自救比他救來得更好。
北城秋天在場場秋雨中悄無聲息降落。
泛黃樹葉被秋風掃落，氣溫也轉涼了些。
臨走之際，沈歲和拎了禮品去江攸寧家。
他摁了幾聲門鈴，江洋來開得門，看見他輕哼了聲。
「又來了。」江洋也沒關門，轉身回了客廳。
沈歲和直接屏蔽了這句話，溫聲打了招呼，「叔叔好。」
爾後把買禮品放下，關上門，拎禮品來到客廳。
「bobo！」本來坐在爬行墊上玩積木漫漫看到他眼睛頓時亮了，大聲地又喊了遍，「bobo！」
說得含糊不清，但語氣到位。
沈歲和朝他笑，把給他買玩具拿出來，蹲下身子抱他，孰料漫漫直接順桿爬，非得騎大馬。
沈歲和無奈，把抱住他軟乎乎身子，笑低聲問：「外婆呢？」
「popo。」漫漫想騎大馬沒能得逞，扁了扁嘴，只喊了聲popo就沒再說話，掙扎就從沈歲和身上下去。
沈歲和放開他，他撅小屁股往不遠處爬，然後又站起來。
他兩條小短腿站得還不算太穩當，站時候會像踩了平衡木，身子左搖右晃幾下，隔十幾秒能不晃『盪』。
他站還沒有沈歲和蹲高，這巨大身高差異也沒能讓漫漫放棄，他氣鼓鼓地哼了聲，眉頭皺，看像惱了。
「過來。」沈歲和低聲喊他。
漫漫就在刻意跟他作對，他喊過來，但漫漫直接往後退半步。
儘管他半步就跟沒退樣。
「漫漫。」沈歲和看了想笑，「過來。」
漫漫又退了半步，勉強可看得出來跟沈歲和離得遠了三厘米。
沈歲和也不再逗他，臂伸，笑直接把他抱在了懷裡，漫漫找準時機，再次想騎大馬，沈歲和也任由他胡鬧。
只他還小，能力難免有限，后還沈歲和幫了他把，他順利騎到大馬。
正好慕老師從外邊回來，看到這幕不由感嘆，「天，小淘氣。」
她站在玄關處換了鞋，很平和地跟沈歲和打招呼，「歲和來了啊。」
「嗯。」沈歲和頭還被漫漫拽了下，疼得他倒吸了口涼氣，但他還盡量謙恭地打招呼，「慕老師。」
慕曦笑走過去，伸開手抱漫漫，但漫漫正玩得愉快，抱沈歲和脖子緊緊不撒手，看慕曦還副臨大敵樣子。
慕曦伸手在他腳上拍了下，「淘氣死了。」
漫漫也不知道聽沒聽懂，笑得更歡樂。
「沒事。」沈歲和說：「男孩子嘛，淘氣些也正常。」
慕曦見漫漫跟沈歲和玩得開心，便沒再繼續逗弄他，轉過身去了廚房，邊走邊說，「他啊就愛這事兒，平常也就他外公能跟他玩玩，但他外公腰也不好，前段時間還扭了下，年紀大了啊就全『毛』病，不扭腳就扭腰，這段時間都沒人跟他玩了，昨天想往他媽身上湊，結拽了寧寧好幾根頭，寧寧氣了晚上。」
沈歲和聞言拍了下漫漫腳，「怎這壞？」
漫漫咯咯樂。
「她珍惜頭了。」沈歲和跟慕曦聊，「肯定得生氣。」
「啊。」慕老師開始忙碌，招呼了沈歲和，「你中午就留下來吃飯吧。」
沈歲和也沒客氣，「好。」
他本來就有事跟慕曦談。
江洋在客廳刻意把電視聲音開大，《動物界》背景音響徹整個家。
慕曦從廚房裡探出頭來，「你那看電視呢還打仗呢？耳朵都震聾了，會兒鄰居都得來敲門。」
「聲音大點，敲門也聽不見。」江洋說。
慕曦急了，整個身子都站在廚房門口，「把電視關了，洗菜來。」
「什？」江洋半個身子側向廚房，「你說什？」
慕曦直接拿起遙控關了電視，界頓時安靜。
「來洗菜。」慕曦說。
江洋沒了娛樂項目，不大情願地站起來，不大高興地瞟了眼正在跟沈歲和玩漫漫。
之前他哄時候獨死了，只自己個人玩。
這會兒跟沈歲和，玩具也能分享，又高興又能笑。
呵，小沒良心。
他廚房就跟慕曦抱怨，「小沒良心，看見他爸就高興成這樣兒。」
「不然呢？」慕曦把菜遞給他，「那好歹親爸。」
「問題天天哄他人咱倆啊。」江洋低聲道：「他就看他爸親。」
「血緣關係擺在那。」慕曦笑道：「小時候江河也老來哄寧寧，結呢，你十天半個月不回來趟，回來寧寧就抱你不撒手。」
「人個很奇物種。」慕曦說：「你與其在這裡想這些有沒，趕緊洗菜，不願意就下樓再買點菜，這買就夠咱們兩人吃。」
「夠了。」江洋皺眉，「不還有昨天剩排骨？熱熱，燜點米飯就行。」
「那你吃熱排骨，們吃炒菜。」
「怎就吃熱排骨？」江洋不服氣，「他都不你女婿了，你還好好招待他？他成天來這白吃白喝……」
話沒說完，慕曦就拍了他下。
「你自己看看，那白吃白喝？」慕曦斜睨了他眼，「人家上萬瓶酒你沒喝？還說給你買補品你沒吃？」
「誰稀罕吶。」江洋氣急，「讓他拿走，后別來。」
慕曦無奈嘆道：「不你稀不稀罕，他上門來了，給帶了禮物，你呢就好好招待。方面他還漫漫爸爸，方面也得看寧寧意思，兩個人說不準還會複合呢？」
「你腦子裡成天就想這些，寧寧后不嫁人不也挺好？」江洋冷哼，「女兒為什嫁出去受委屈？」
慕曦翻了個白眼。
「江洋啊，你今年六十多歲了，你女兒不到三十，你外孫不到歲。」慕曦擰了他把，「你真能照顧你女兒輩子啊？她有能力有錢，后咱們錢也都留給她，但她生病、意外，你能管得上？又不定她結婚，切不都看她意願？怎在你嘴裡就成推女兒火坑人了？」
「不那個意思。」江洋意識到自己又說錯話了，嘆口氣道：「還洗菜吧。」
廚房裡無聲戰爭剛剛停歇，沈歲和推漫漫嬰兒車過來，而漫漫被包裹得嚴嚴實實，坐在嬰兒車裡朝慕曦和江洋揮手。
「叔叔阿姨。」沈歲和說：「帶他去樓下散散步，你們有什需買嗎？」
慕曦：「不用了，你們快去快回。」
「好。」沈歲和應了。 -
八月底風還算不上涼薄，但了九月，連下了幾場下雨後，這風就帶上了涼意，沈歲和推漫漫嬰兒車往外走。
華師附近散步地方也就『操』場和公園，他推漫漫去了公園。
這會兒還不到大家散步點兒，公園裡人很少。
漫漫在嬰兒車裡也待不住了，沈歲和便把他抱起來。
隔了會兒有路人經過，沈歲和猶豫了幾秒也沒開口。
時間點點過去。
終於有人再次路過，個四十歲左右男人，身寬體胖。
沈歲和喊了聲，「大哥。」
男人停下腳步，狐疑地看過來。
沈歲和把自己手機遞過去，「大哥能幫拍張照嗎？」
男人欣然同意。
沈歲和站在那條大河白『色』護欄前，抱漫漫。
他胳膊收得很緊，漫漫好像察覺到了什，動湊在他臉頰處親了親。
男人連拍了很多張，這把手機還給沈歲和，還笑打趣，「你兒子挺好看。」
沈歲和笑了笑，「像他媽媽，好看。」
大哥哼小曲走了。
沈歲和看了眼圖冊，率映入眼帘就漫漫親他臉頰照片。
屏幕里他頭隨風飛揚，漫漫笑朝他湊過去。
很有意境，也很漂亮。
大哥給拍了很多張，大概怕怕不好看，所拍很多張出來讓他選擇，沈歲和看哪張也很好，所張也沒刪。
他又拍了很多張漫漫坐在嬰兒車裡照片。
大概很時間見不到漫漫。
多拍點照片，平常還能看。
沈歲和推漫漫在公園繞了半圈，公園裡楓葉都開始染了紅。
秋天了。
他動作很輕地給漫漫穿上鞋，讓他站在楓樹下，他拍了幾張，然後又把攝像頭後置，他用手機跟漫漫合拍了幾張。
好像哪個景『色』都想拍拍。
無論哪個地方漫漫他都想看。
沈歲和看時間差不多了就推漫漫往外走，途徑外邊市場時候買了些冷盤，還有些熟食。
慕老師跟江洋在廚房裡話他聽了大半，涉及到江攸寧跟他內容他全都聽見了。
兩人說得都沒錯，便沈歲和後有了女兒，他大概也捨不得女兒嫁人。
但到了他也感到無能為力時候，或者女兒有了自己想法之後，他也必須忍痛割愛。
中午這餐飯吃得還算和諧，江洋被慕老師剛教育過，顯得格外溫順。
對沈歲和態度都稍好了些。
等到吃完午飯，沈歲和動起身收拾去洗碗，慕老師卻摁住了他，「讓你叔叔去，你陪漫漫玩吧。」
江·莫名其妙被安排了活·不能反抗·無情洗碗機器·洋：「……」
沈歲和還幫洗了碗。
江洋洗，他涮。
等到從廚房出來，漫漫喊他玩。
他也只過去親了親漫漫，低聲哄勸道：「爸爸跟外公外婆說點兒事，你自己玩好不好？」
漫漫應當聽懂了，撅小屁股扭扭去搭積木。
沈歲和這喊了慕曦跟江洋，三人坐在桌前，氛圍略顯嚴肅。
他說了自己去國外修事情，然後拿出了張卡。
「你這做什？」慕曦皺眉，「拿回去。」
「知道您二老錢夠用，寧寧也有工資什，但這點心意。從漫漫出生就直在你們這裡養，身為父親盡到職責確實不夠，但有在努力，這點錢不多，你們就平時買點吃喝，給漫漫添置點衣服玩具，不用跟客氣，也不覺得在拿錢完成對漫漫撫養任務。」
「那你還出國？二十多年書還沒念夠啊。」江洋沒好氣地哼了聲，「想負責任就多照顧漫漫，把錢給們，自己個人跑國外算怎回事？」
沈歲和仍舊笑，他回頭看了眼漫漫，漫漫正皺眉看他背影。
突其來跟他眼對上，漫漫立馬哼哧哼哧爬開。
沈歲和眼睛忽然紅了。
他把卡往前遞了遞，「叔叔阿姨，現在狀態不很好，出國這個決定做得也很艱難，但相信之後會好起來吧。」
他說得隱晦，江洋聽得頭霧水，但慕曦算聽懂了。
她收過了卡，「那你在外面好好照顧自己，換個環境放鬆心情，把那些不好事情都放下，這樣對誰都好。」
「謝謝慕老師。」沈歲和笑了下，「到時候能跟您視頻嗎？看看漫漫。」
「行啊。」慕曦說：「反正也閑。」
沈歲和又跟漫漫玩了會兒，直到漫漫玩累了睡他起身離開。
臨走之際，慕老師給他帶了兩瓶腌好菜和煉好豬油。
「聽寧寧說你也喜歡吃蔥油拌面。」慕老師說：「外頭賣不自家做得好，你就帶上吧。」
沈歲和沒有推辭，他從江攸寧家出來。
路下樓回到車裡，情緒終於有些綳不住。
但只坐在那兒呆，坐了很久。
等到天黑透了，月亮也沒能從黑壓壓雲層中探出頭。
他這給江攸寧了條簡訊：【好好照顧自己，走了。】
兩秒后，消息那兒出現了個紅『色』感嘆號。
——消息送失敗。
沈歲和：……
他從出院后就沒聯繫過江攸寧。
只在來看漫漫時見過她幾次，怎也沒想到唯個被她留存號碼今也被拉黑了。
他又做了什事嗎？
沈歲和翻了眼通話記錄。
哦，半夜十二點多給她打電話。
再看時間。
呵呵。
他轉頭給裴旭天微信。
【想必你就傳說中豬隊友吧。】
裴旭天：【嗯？人身攻擊？】
沈歲和：【你大半夜拿手機給江攸寧打電話，瘋了嗎？】
裴旭天：【還不看你病得嚴重還喊她名字，想讓她來看你眼，結她上去就掛了，還拿手機打打通。】
沈歲和：【……】
她不僅掛了，還給拉黑了。
裴旭天繼續往他傷口上撒鹽。
【誰知道她對你點兒感情都沒有。】
沈歲和：【……】
說句人話，做點人事會死嗎？
沈歲和動車子，離開這裡。
車子轟鳴聲響起，在拐角處跟江攸寧車擦肩而過。
光線不算亮，沈歲和沒有看到。
但另輛車裡江攸寧看到了，她透過後視鏡看熟悉車牌號越來越遠。 -
「回來了。」江攸寧回家在玄關處換了鞋。
慕老師跟江洋正並肩坐在那兒看電視，見她回來起身去廚房開始弄飯。
「媽，漫漫呢？」江攸寧問。
慕曦說：「在房間里睡呢，今天跟他爸爸玩了天，玩得乏了，五點多開始睡覺，這都快兩個小時了還醒。」
「那他晚上還能睡得嗎？」江攸寧心裡警鈴大響，「去弄醒他。」
他這會兒覺睡到□□點，晚上就又不睡了。
幸好漫漫算乖，江攸寧把他弄醒后他也就哭了兩下，然後就在江攸寧懷裡安靜窩。
隔了會兒，她廚房幫忙。
慕曦低聲跟她說：「沈歲和去國外了，你知道嗎？」
「嗯。」江攸寧佯裝淡定，但手上擇菜不小心掰折了半，「哥大嗎？」
慕曦點頭，「，他給了們張卡。查了下裡邊有千萬。」
慕曦說把卡遞給了她，「跟你爸也不需，你拿吧。」
「給你們就你們。」江攸寧也推脫，「拿吧。」
慕曦后還塞給了她。
吃過飯後，江攸寧就坐在陽台上呆。
秋天轉涼了，她看了眼手機，沒有消息。
這想起來自己已經把沈歲和所有號碼都刪掉了。
那就算了，不聯繫也好。
片黃葉被秋風吹落，打旋兒落在她身上。
有些故事，好像在此終結。
她在群里：【有青年俊，記得給介紹啊。】
【開始新生活了呦。】
辛語：【？？？】
路童：【！！！】
江攸寧：【二婚也行，好沒孩子。】
辛語：【？？？】
路童：【！！！】
辛語：【什風讓你想戀愛了？】
江攸寧：【秋風。】
她就覺得自己好像可在此開啟新篇章了。
過往都隨風去。
誠跟沈歲和說那樣，她腳步往前邁，去遇見新人。
不然，她怎會知道自己只對沈歲和心動，還也會遇到其他令她心動人？
辛語：【沒問題！幫你留意。】
路童：【ok ！也會！】
江攸寧收了手機，繼續坐在陽台呆。
今晚沒有星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