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Chapter 97江可愛，我想……
兩人同一趟航班。
行李是沈歲和幫忙託運的, 包括岑溪的，他也一併弄。
只是幾人的位置離得有些遠。
岑溪和江攸寧的挨著，在商務艙。
吳峰給沈歲和訂得是頭等艙。
沈歲和知道這個消息以後, 目光總幽幽看著岑溪。
幸好岑溪懂事兒, 她先低聲問江攸寧, 「我要不要跟他換啊？」
江攸寧搖頭，「不用。」
明明是兩個人出差，岑溪落下不好。
岑溪還以為是江攸寧還沒原諒沈歲和，便只能回看沈歲和一眼，兀自嘆了口氣。
這事懂得不是時候。 -
落地臨城之後，沈歲和打車把她們送到酒店，幫著辦理入住，然後將她們的行李箱送到樓上。
江攸寧也沒喊他再坐會兒，便無情地關上門。
沈歲和盯著緊閉的房門，重新敲了一下, 「江攸寧。」
「怎麼？」江攸寧隨意回。
沈歲和：「你有事就給我打電話。」
江攸寧：「哦，知道。」
「應酬的時候別喝酒。」沈歲和不放心地叮囑，「太晚就給我打電話，我去接你。」
江攸寧：「……哦。」
「我先走了。」沈歲和說。
江攸寧：「嗯，路上慢點兒。」
一聽就是在敷衍。
頓了幾秒, 沈歲和又：「你記得早點睡。」
「嗯。」
走廊里響起了腳步聲, 江攸寧這才坐在床上。
腦袋裡還挺懵的。
這一天發生的事情挺多, 她沒能徹底捋清楚。
她跟沈歲和就這麼說開
說開？
好像也沒有很難。
過原來那個心境之後, 很多話都很容易就能說出來。
她不再拘謹，也不擔心他會不開心。
當她開始更關注自己情緒的時候，就已經變。
岑溪打開行李箱開始收拾東西，著調侃：「想不到有朝一日我能看到這樣的沈律師, 真是活久見。」
江攸寧總算是緩過神來，也開自己的箱子拿洗漱用品，「有這麼誇張嗎？」
「有！」岑溪瞪大眼睛，「他給我拎箱子的時候，我總感覺我箱子裡面撞炸丨彈，不定時要爆炸的那種。」
江攸寧：「……」
她起身去衛生間洗漱，「那你以後習慣習慣。」
岑溪歪著腦袋問她，「你跟他和好了？」
江攸寧聳肩，「考察期吧。」 -
尚不知自己仍在考察期的沈歲和乘電梯下一樓，拎著行李箱在前台站會兒，最後還是放棄在這裡開一間房的想法。
他怕江攸寧會覺得他在『逼』她，最後打車回他的酒店。
臨城這邊的事情還挺複雜，加上他大半年沒在國內，辦起業務來沒之前熟稔，但無論從心『性』還是閱歷上，他都是成長了的。
之前要開的分所，這邊兒已經建好，並且這一年之內已經起步。
臨城這邊的目標用戶跟北城相差無幾，主打業務都是高端商事訴訟，再加上有吳峰，處理起來還算遊刃有餘。
結束一天的忙碌，沈歲和給江攸寧發消息：【晚上吃么？】
【吳峰說這裡有條琉璃瓦巷很特別，一起去看看么？聽說那邊的灌湯包很好吃。】
隔三分鐘，江攸寧才回：【不去了。】
大抵是嫌打字麻煩，江攸寧直接發語音：「沈歲和，我好像發燒了。」
她聲音沙啞，還帶著鼻音，很容易就能聽出來。
沈歲和給她打電話，不到一秒就被接起來。
「你測嗎？」沈歲和一邊往外走一邊問：「多少度？用不用打120？」
「不用。」江攸寧說：「應該是感冒。」
「岑溪呢？」沈歲和問：「她在嗎？」
沒等江攸寧回答，沈歲和便道：「算，你保留體力先睡一會兒，我馬上過去。」
「別怕。」沈歲和低聲安撫她，「江攸寧，我很快就到了。」
「我沒大事。」江攸寧說：「你慢點開吧。」
沈歲和踩著油門，往前行駛。
他沒有掛電話，江攸寧也沒有。
他能聽到江攸寧粗清淺的呼吸聲，勻速悠長，聽著好像是快要睡著。
但隔幾秒，江攸寧悶聲開口：「岑溪給我打電話，我接一下。你過來的時候去『葯』店買感冒靈和退燒『葯』就行。」
說完就掛電話。 -
兩家酒店距離不遠，開車15分鐘就到，只不過沈歲和繞趟『葯』店，多費了5分鐘。
他徑直上樓，正好在門口遇到了岑溪。
岑溪跟他打招呼，「沈律師。」
沈歲和微微頷首，「她怎麼樣？」
「不知道。」岑溪搖頭開門，下意識跟沈歲和交代自己的行蹤，「今天上午我倆見完客戶以後，寧寧還挺好的，中午我跟這邊的同學約著吃飯，下午沒有事兒就去逛街，我也是剛打電話才聽到她生病，剛回來。」
沈歲和：「哦。」
沈歲和也沒說么，本來岑溪就沒有照顧江攸寧的義務。
更何況，她這病來得突然。
沈歲和跟岑溪進去的時候，江攸寧正窩在被子里，只『露』著半個腦袋。
聽見動靜，她從被子里探出頭來，『迷』『迷』糊糊：「我的『葯』呢？」
她以為只有沈歲和，沒想到還看見岑溪。
江攸寧強撐著精神坐起來，還跟岑溪笑一下，「你怎麼回來了？不是說讓你好好玩嗎？」
她聲音還有些啞，卻溫柔。
岑溪急忙走到她床邊，「你都生病，我哪還有心思玩啊？我們正好也逛街逛到這兒了，我就上來看看，要不要送你去醫院。」
「不用了。」江攸寧抬了抬下巴，「那不是來人嘛。」
早上就聽岑溪說，今天約她的人是她大學最好的閨蜜，兩人上次見面還是在她婚禮的時候，所以她中午見完客戶走的時候特別開心。
江攸寧自然不好意思麻煩岑溪，但她的身體自己清楚，生完漫漫后氣血虛好一陣，要是不喝『葯』的話，小感冒也能拖一個月。
更何況她這病來的猝不及防還癥狀猛烈。
不知怎麼，她下午莫名其妙就開始發燙，本以為睡一覺會好，結果越睡越難受，這不是個好的預兆。
正好趕上沈歲和給他發消息，想了想用他一下也沒什麼，便跟他說了。
岑溪在房間里看圈，沈歲和已經沖好冒沖劑，房間里彌散著一股999的味道，岑溪看看沈歲和，又看看江攸寧，覺著自己好像再呆下去也不太合適。
「那我先走啦。」岑溪說：「你要是有事就給我打電話。」
江攸寧著應：「好。」
臨走到門口，岑溪忽然回頭問：「那我晚上……還用回來嗎？」
「隨你。」
「不用。」
房間里異口同聲響起了兩個答案，前者是江攸寧，後者是沈歲和。
說完話的沈歲和自然低下頭，他不知道從哪兒找了個勺子，從碗里舀口『葯』嘗。
岑溪福至心靈，「好的，我知道，沈律師好好照顧寧寧哈。」
說完還體貼地給他們關上門。
沈歲和伸手探過去『摸』了下江攸寧的額頭，不算太燙。
但為了保險起見，他還是用體溫槍給江攸寧測一下，37.9度。
「還好。」似是怕送她去醫院，江攸寧看眼體溫槍說：「我喝點『葯』睡一覺應該就好了。」
說著她拿過沈歲和手中的碗，『葯』一飲而盡。
沈歲和：「……」
一點兒表現機會都沒有。
不過——
「張嘴。」沈歲和說。
江攸寧皺眉看他，「做……」
話音未落，就感覺沈歲和往她嘴裡塞個東西。
江攸寧：「……」
「這是什……」江攸寧說著舌尖兒『舔』到了那個東西，不可置通道：「糖？」
「對。」沈歲和點頭給她摳片退燒『葯』出來，順帶水杯遞過去，「買『葯』的時候店員送的。」
「哪家『葯』店賣『葯』還送糖啊？」江攸寧一咕嚕『葯』喝掉，「你就哄我吧。」
她喝『葯』，又說了會兒話，人也精神些。
倚在床頭跟沈歲和說：「我想喝粥。」
「么粥？」沈歲和問：「我幫你點。」
「白米粥就行。」江攸寧說。
沈歲和：「行，那你睡吧。我點外賣，等外賣到了我喊你。」
「嗯。」江攸寧整個人縮回被子里，沒什麼精神。
沈歲和伸手整了下她凌『亂』的頭髮，然後關掉房間里的燈。
房間里重歸寂靜昏暗，只剩下他手機屏幕亮著的光。 -
外賣到了以後，沈歲和下樓去取，剛開門就驚醒淺眠的江攸寧。
不過她下午也睡好，這會兒腦子清醒很多。
粥拿回來，她倚在床頭打算自己端著吃。
但手抖得厲害，拿不穩。
「我來吧。」沈歲和端過碗，聲音溫和，他低斂下眉眼靜靜地攪拌碗里的粥，這會兒溫度剛好，他舀一勺給江攸寧遞到嘴邊。
江攸寧一時還不太習慣。
「張嘴。」沈歲和低聲說。
江攸寧懵懵懂懂地張開，吞下去。
不知道是粥味道一般，還是她病沒胃口。
吃一半也就搖頭不再吃。
「吃飽了？」沈歲和問。
江攸寧點頭：「嗯。」
她生病，意識略有些潰散，倚在床邊，整個人很蔫。
沈歲和伸手又探了探她的額頭，還是略有些燙，但比剛才已經好了很多。
她暫時也睡不著，就著昏暗的燈光打量沈歲和。
眉眼比以往溫和許多，一瞬間好似沒法跟記憶里的人重疊在一起。
他更愛笑倒是真的，只是不的時候眉眼仍舊清冽。
大抵是自帶憂鬱氣質。
「是無聊嗎？」沈歲和見她一直看他，桌上那些食物風捲殘雲地收拾掉，打開電視，「看會兒電視。」
江攸寧盯著他專註的背影，心念一動，忽然很輕佻地喊他的名字，「沈歲和。」
「嗯？」沈歲和搜索了一部動漫，點開播放。
隨著音樂聲一同響起的還有江攸寧略顯輕佻的那句，「改天，我們去約會吧。」
沈歲和緊急摁暫停。
江攸寧卻看到電視上放得是《犬夜叉》。
畫面定格在犬夜叉的那身紅衣上。
他終於懂桔梗真正的含義。
江攸寧盯著沈歲和錯愕的臉笑，「聽到了嗎？」
沈歲和半張著嘴，看起來有點傻。
「你……你……」他磕絆幾下才話說完整，「你同意了？」
江攸寧點頭輕笑，「對啊。」
嗯，跟前夫談戀愛也只是談戀愛啊。
他們可以重新認識，重新開始。
她只是江攸寧，他也只是沈歲和。
從現在開始，似乎也不遲。 -
江攸寧的病來得快，去得也快。
翌日一早醒來時，她頭腦已經清醒很多。
手指微動，正好戳到了一張臉。
手不錯，她下意識又戳了兩下，卻忽然被兩根手指勾了勾。
帶著幾分曖昧。
「早。」沈歲和只抓一下她的手，又匆匆放開，然後坐直了身子，下意識拿體溫槍給她測溫度，37度，燒已經退下去。
江攸寧，「早。」
「上午是不是還有工作？」沈歲和問。
江攸寧點頭。
他也沒說別去之類的話，只是起身往外走，「你洗漱一下，我們出去吃早餐。」
「那你呢？」江攸寧問。
「我在對面。」沈歲和說：「你隨時喊我。」
昨天夜裡，他就在這家酒店另外開房。
江攸寧朝他伸手，「你拉我一下唄。」
沈歲和有點擔憂地伸出手，「是不是還難受？」
話音剛落，江攸寧的腦袋就撞在了他的肚子上。
像是故意的。
她也剛好帶著促狹的抬起頭，手還在他肚子上『摸』了下，「沈歲和，你有腹肌哎。」
沈歲和：「……」
他像被調戲了的小男生，耳朵紅得快要滴血，一隻手拉著江攸寧，另一隻手還不知往哪兒放。
紅著的耳朵一聳一動。
江攸寧看著好玩，惡作劇的趣味得到了滿足。
「你怎麼這麼不禁逗啊。」江攸寧還得寸進尺，說話的時候就盯著他的耳朵看。
她第一次發現，沈歲和挺可愛的。
可沒等她再做么，沈歲和忽然把她抱了起來。
她鞋子也沒穿，整個人穿著睡衣懸在了空中，還驚慌兩秒。
「啊喂，你做么。」江攸寧揪住他的衣領，皺巴巴的。
沈歲和低頭看她一眼，眼尾泛紅，眉眼含情。
跟他一起生活了三年，江攸寧自然懂。
他動了情，便是這幅樣子。
可他在剋制。
沈歲和她放進盥洗間，啪地關上門。
兩秒后，又她的拖鞋放進去，又一次關上門。
隔著門，江攸寧的膽子也大。
她笑著喊，「沈歲和，你是不是不敢？」
像一輕佻的小流氓。
沒想到沈歲和飛快認慫，「是。」
江攸寧：「……」
「別鬧了。」沈歲和又敲了下門，「裡邊冷不冷？」
江攸寧已經摁開電動牙刷，聲音含糊不清，卻仍舊仗著門關著逗他，「冷啊，要哥哥抱。」
平常電視劇小說也看不少，就沒踐過罷了。
以前跟沈歲和在一塊，她根本不敢。
怕沈歲和覺著她孟浪輕浮，更怕遭了沈歲和的厭惡。
這會兒她抱著能好一天是一天的心思，也沒了從前那些思想上的禁錮，去掉自己放的枷鎖，心裡自由多，想起么就說么。
孰料，門忽然打開。
沈歲和面無表情地拿了件外套進來。
江攸寧盯著他看，眼帶意。
他的情愫向來騙不過她的眼睛，但這樣兒逗他很好玩。
她低下頭刷牙，沈歲和給她把外套披上。
本以為他會走，結果他忽然從背後抱住江攸寧。
江攸寧的身體有一瞬間的僵硬，但又很快放鬆。
她含糊不清地說：「你做么？」
沈歲和抱著她的胳膊緊了緊，低著頭慢慢靠近她的脖頸，似是耳鬢廝磨，「你不是要我抱？」
江攸寧：「……」
但他也只抱了一下便鬆開，似是怕無法剋制。
江攸寧仍舊保持同一個動作待在原地，他伸手在她額頭上彈了下，「好好洗漱。」
像個大人交代小孩兒要記得完作業一樣。
江攸寧：「……」
直到他離開，江攸寧才將手探在自己心口。
砰砰砰。
砰砰砰砰砰砰。
心跳飛快。
果然，無論隔多久，她永遠鍾愛一見鍾情。
也好像只會為沈歲和心動。 -
在臨城待三天，江攸寧跟岑溪提前回去。
而沈歲和在這邊的事兒還沒忙完，他送兩人去了機場。
他幫著辦所有事，臨近登機他才抱了一下江攸寧，「等我回去。」
「幹嘛啊？」江攸寧問。
沈歲和：「帶你去吃好吃的。」
「我自己又不是不能去。」江攸寧拿著機票玩，「不用你帶。」
「那你帶我。」沈歲和這會兒認慫飛快，「我不認識那些地方。」
江攸寧表情傲嬌，聳了聳肩，「好吧，我勉為其難帶你。」
兩人又聊會兒，廣播已經開始催登機了。
江攸寧跟他揮手，「我走了啊。」
沈歲和：「落地記得告訴我。」
「好。」
江攸寧跟岑溪檢票離開。
上飛機后，岑溪低聲問：「你們是談戀愛了吧？」
江攸寧眉『毛』一挑，「看出來了？」
「那還看不出來嗎？」岑溪嘿嘿笑，「沈律師眼睛都快長你身上，你倆站一塊兒好多粉紅泡泡。」
江攸寧：「有嗎？」
「有！！！」
江攸寧下，她給沈歲和發條微信：【我手機開飛行。】
沈歲和秒回：【嗯！平板上給你下載了電影，你無聊的時候可以看。】
【yn：我讓老裴安排車接你，你出機場以後找車牌號b2539。】
江攸寧這才注意到他改了微信名字。
【j：你換名字啦？】
【yn：嗯。】
【j：是攸寧？】
【yn：你好聰明。】
【j：……我好歹也寫過我名字的縮寫。】
稍微一思考就想到了。
幾秒后，沈歲和給她發過來三組頭像，都是情侶的。
【yn：你看他們漂亮嗎？】
【j：一般。】
多大的人了還換情侶頭像。
但——
兩秒后，江攸寧自己一直以來珍藏的頭像給他發過去。
【j：我喜歡這組。】
幾乎是瞬間，沈歲和的頭像已經變。
江攸寧也換掉。
聊天框頓時變得曖昧。
【yn：我也喜歡。】
【yn：你飛機馬上起飛，開飛行吧。】
江攸寧沒再回他。
到北城的時候又是晚上九點，她帶著岑溪往機場外邊走。
今晚岑溪老公加班，沒法接她，叮囑她打車回。
正好江攸寧能順路送她。
一落地，她就開網，結果手機嗡嗡嗡地振動個不停。
她打開微信，全是未讀消息。
聞哥：【你們複合？截圖.jpg】
辛語：【嘖，不得。】
路童：【江小寧，你可以啊，悶聲干大事。】
裴律：【我在機場外邊，你到了嗎？】
江攸寧先回復緊要的：【到了，剛落地。】
剛到出站口就看見裴旭天，她揮了揮胳膊打招呼。
「啊呀。」裴旭天著接過她們兩人的行李箱，「好久不見。」
江攸寧：「好久不見。」
「弟妹？」裴旭天調侃她，「這會兒能喊么？」
江攸寧：「……能吧。」
「我就好奇。」江攸寧問：「我怎麼坐趟飛機，全世界都知道？」
裴旭天她們行李箱架上後備箱，「當然是你家那位就差哪個大喇叭擱全世界喊唄，我一會兒給你看聊天記錄。」
「啊？」 江攸寧仍舊錯愕，她坐副駕駛，系好安全帶，正好裴旭天給她把手機遞過來，遞之後還吐槽，「他快成土撥鼠，天就知道啊啊啊啊。」
江攸寧：「……」
是前兩天的記錄。
沈歲和給裴旭天發一句：【她同意了！！！】
裴旭天：【恭喜恭喜。】
沈歲和就開始刷屏之路，隔一會兒就發一條，每一條都有十幾個啊。
江攸寧回憶著那天早上，他看起來異常淡定。
走在她身後半步，小心翼翼護著她，就問她要吃么。
兩個人吃完早飯，他送她到要去的地方。
他是有點小高興，嘴角總是翹的。
但沒想到會這樣，超出了江攸寧的預料。
她把手機還給裴旭天，稍做評價，「他還挺幼稚。」
裴旭天：「剛談戀愛的小夥子，就這樣兒，不熟，你多擔待。」
聽著像個老父親。
行駛了一段后，裴旭天忽然笑著問：「江律師有沒有跳槽的打算啊？」
江攸寧：「嗯？」
「你們金科這會高層內鬥挺厲害的，方涵目前舉步維艱了。」裴旭天說：「你要不來我們這邊兒吧，給你合伙人當，老沈不是把律所股份都轉讓給你么？」
「我又都還給他啊。」江攸寧：「我又不缺錢。」
她就留最初離婚時，他給的那8%。
「嘖，江律大氣。」裴旭天轉了話鋒，「主要是那邊一內鬥，難免牽扯到你，而且崔明這人挺記仇的，這會兒他已經在金科站穩腳跟吧？」
「嗯。」江攸寧嘆了口氣，她知道自己這會兒的處境不好，但跳槽是個挺麻煩的事，要去適應新的工作環境，適應新的人。
「據可靠消息。」裴旭天又加一劑猛料，「方涵跟你們律所高層大吵了一架，原本她今年能升合伙人，但好像因為她是30+的女生給她壓下去了，名額被崔明頂。」
「我去。」後排的岑溪都忍不住開口，「這幫高層都是腦癱吧？」
江攸寧附和，「反正腦子高低有點『毛』病。」
誰不知道方涵基本上就跟嫁給工作似的，升為合伙人那不是順理章的事兒么？結果這會被一男的頂了，就因為她是女生？可能要結婚生子？
太噁心吧。
「所以。」裴旭天，「我也跟方涵拋橄欖枝，目前正在看動靜，但你，咱們內部人員，直接空降吧。」
「你會給涵姐么職位？」江攸寧問。
裴旭天：「合伙人啊，律所股份5%。」
「我空降？」江攸寧搖頭，「這不合適。」
「合適的。」裴旭天說：「你比誰都合適，而且你來了以後跟方涵去開拓新的領域，就婚姻訴訟那塊，我們都不『插』手，你有絕對話語權。」
是個很好的崗位。
但是跟沈歲和在一個地方工作，她總覺著彆扭。
「我再想想吧。」江攸寧說。
裴旭天手機又遞過去，「那邊內鬥是真的不行，你去了以後被排擠的厲害，那幫人太久不打官司，腦子都卷進商戰里去了，你玩不過他們。」
江攸寧接過他的手機，一時不知道他要做么。
但屏幕上還是他跟沈歲和的聊天記錄，是沈歲和讓裴旭天說什麼都要江攸寧挖過來的消息。
裴旭天覺得這難度太大，但沈歲和卻給他發：【擱外邊總被欺負，我難受。】
裴旭天：【誰工作不這樣兒啊？】
沈歲和：【你不懂。誰家的人誰心疼。】
江攸寧看聊天記錄，裴旭天在一邊無奈：「我攤牌，都是老沈想讓弄的。」
「或者你不來天合，萬也挺好的，我能推薦你去。」裴旭天說：「以你這會兒的能力，去那兒就是高級律師，不過之後還得再自己努力。」
江攸寧只盯著屏幕看。
「到天合來，主要是有個穩定的工作環境。」裴旭天說：「能讓你安心做訴訟，而不是把精力浪費在沒用的職場內鬥上。」
江攸寧摁滅了屏幕，她拿自己的手機給沈歲和發：【自己跟我談。】
【j：沈慫慫。】
【j：好話都說給別人聽了，我也想聽。】
她看見，他跟裴旭天發的消息里說她工作能力強，有耐心，有韌勁兒，而且有頭腦，天生就適合做這個行業。
這些好話，他平常怎麼不跟她說？
她抬起頭跟裴旭天說：「我知道，到時候我跟他談吧。」
裴旭天點頭：「那再好不過，我可不想當傳話筒，累死。」
「辛苦了。」江攸寧，開玩笑地說：「我以後教育他。」
話音剛落，手機微震。
【yn：你想聽什麼好話？】
【yn：我愛你。[煙花]】
屏幕中間，忽然綻開很漂亮的煙花。
【yn：江攸寧最漂亮。[煙花]】
【yn：江攸寧溫柔善良知『性』美麗成熟大方可愛活潑俏皮不老神顏。】
【j：說得不錯，繼續。】
【yn：我想你！[煙花][煙花][煙花]】
屏幕的不同角落都綻放了煙花。
【j：江可愛已經收到了，跪安吧。】
【yn：你到家嗎？】
【j：剛送完岑溪，快到了。】
一直秒回的沈歲和那邊沒有回過來。
江攸寧猜他可能有事，便收了手機。
到了家樓下，裴旭天幫她行李箱拿下來，「我任務完，回家咯。」
「辛苦了。」江攸寧說：「改天讓沈歲和請你吃飯。」
「。」裴旭天說：「我就不送你上去了。」
江攸寧站在那兒等他開走才拿出手機。
微信有新消息，是三分鐘前發過來的。
【yn：那你到家洗漱完，我能給你打電話嗎？】
【yn：江可愛，我想跟你說個晚安再跪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