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9章:他的事就是我的事
第899章:他的事就是我的事
魏牧之將鏟子插在地上,而後單手支撐著,以騰出來的那隻手,摸了把汗,喘口氣說道:“範老在人前立過誓,如果他就這麽直接答應我了,會讓業內人笑話他,他這把年紀了,肯定拉不下這個臉,既然他和我立了這個賭,隻要我能夠完成,他就耍不了賴。”
嘿,這小夥子,看著年紀輕輕的,但想的倒是很通透,而且,這性子還不是一般地倔。
到後半夜的時候,所有人都去睡覺了,隻有魏牧之一個人,摸著黑,用一個手電筒,打著微弱的燈光在挖土。
這要是放在以前,就算是讓魏牧之不眠不休地幹三天三夜,他怕是連大氣都不會喘一下。
但近些年來,身體素質不行了,在加上腰上的傷總是反複,幹一會兒,他就必須得要休息一會兒才行。
不知不覺中,天就亮了。
範老起來的時候,已經是六點多了,等他洗漱好,打開房門的時候,管家早就在門口候著了。
“老先生,那位客人還真的挖了一夜的土,一晚上沒休息,到現在還沒停下的,而且昨晚半夜的時候,還下了雨,再這麽挖下去,他的身體怕是會吃不消吧?”
範老也沒想到,魏牧之竟然真的挖了一晚上的土,“他沒有叫人幫忙?”
“沒有,就他一個人,我還沒見過,這麽倔的一個人,老先生,您真的在那片土裏,埋了壇酒嗎?”
範老摸著胡須,好一會兒,才回道:“沒有啊,我怎麽可能把酒埋在那種地方。”
一句話,讓管家一個踉蹌,“這麽說,您是在耍那位客人的?”
“也不能說耍,我就是想看看,這個小夥子的人品怎麽樣,現在看來,還是挺實誠的嘛,是個信的過的人,現在這個社會,這樣的小夥子,真是難得了。”
管家不由抽了抽嘴角,感情您老人家這是吊著對方玩兒了一晚上啊,不知道魏牧之在知道真相之後,會不會衝過來砍人。
在七點鍾快到的時候,範老這才開了金口:“把人給領過來吧。”
管家去找魏牧之的時候,他已經累得完全沒力氣了,如果不是有把鏟子支撐著他,他怕是都要直接倒過去了。
“魏先生,我們老先生請你過去一趟。”
魏牧之想站起來,但跟著身子晃了一下,管家趕忙扶住他,“魏先生,你沒事兒吧?”
“沒事,現在離七點還差十分鍾,再給我十分鍾,我一定可以找到的……”
管家努力控製著沒讓自己笑出來,很是一本正經地說道:“魏先生,是老先生讓我告訴你,不用找了,請跟我過來吧。”
不用找了?這個範老,該不會是要言而無信了吧?
在管家帶著魏牧之過去的時候,範老正站在水池邊喂金魚。
“老先生,是我輸了,我沒有按照約定,找到您當年埋在土裏的酒。”
範老撒了一把魚餌,而後慢悠悠地說道:“小夥子,是你要請我釀酒,還是直接,和你一塊兒來的,那個姓蕭的小夥子?”
魏牧之毫不猶豫地說道:“他的事就是我的事。”
聞言,範老一轉頭,就看到了魏牧之一身的狼藉。
身上的衣服早就濕透了,不知道是汗,還是雨水。
目光再往下挪,就看到魏牧之的手指頭都是血,這怕不是當時用手刨土給刨的吧?
範老的眸光不由深了幾分,“他是你朋友?”
“他是我最重要的人。”
範老不由笑了聲,“為了他,連命都能不要了?”
“隻要能讓他高興,讓我做什麽都可以。”
話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了,範老將魚餌放到旁邊,走近幾步,拍了拍他的肩膀,“在現在這個社會,能為朋友這麽兩肋插刀的,不多見了,小夥子你是個很有情誼的人。”
說著,範老將話鋒一轉:“告訴你那個朋友,我收拾一下,就跟他去m市。”
魏牧之挖了一夜的土,淋了大半夜的雨,現在腦子都還是懵的。
所以,在聽到範老的這句話之後,呆了好一會兒,這大腦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您……你們同意了?可是……可是我沒有按照您的約定,找到那壇酒啊……”
範老笑著擺擺手道:“酒不重要,重要的是你這份心意,你的心意打動我了,怎麽,我答應了,你還不高興?”
“不不不,我……我是太高興了,範老先生,真的……真的特別感謝你,願意幫這個忙!”
說著,魏牧之彎腰就想道謝,但這麽一彎腰,眼前就是一黑,跟著踉蹌了一下。
幸而範老的反應夠快,及時扶住了他,“小夥子,沒事吧,你的臉色不是很好看啊?”
“沒事,就是一晚上沒睡,腦袋有點兒懵而已。”
雖然魏牧之這麽說,但範老又不瞎,當然看得出來,他的臉色可是慘白慘白的。
“你先下去洗個澡,換身衣服吧。”
管家正要把魏牧之給扶下去,但忽然,魏牧之想起件事兒,又轉過身來說道:“範老,我今天過來找您,以及和您打賭的這些事,還請您不要告訴蕭錚,就說是您自己忽然改變主意的,行嗎?”
範老有些吃驚:“你為他辛苦了一晚上才得到了這個結果,為什麽要瞞著他?”
魏牧之微微一笑道:“沒什麽,這都是我應該做的,還請範老您千萬替我保守住這個秘密。”
其實,魏牧之是怕蕭錚如果知道了他在範老這裏做的事,會生他的氣。
當然,這個生氣,完全是因為他不拿自己的身體當回事兒。
要是蕭錚真的知道了,他怕是要睡地板了。
“成成成,我不說就是了,你快去洗個熱水澡吧,別回頭弄生病了,我就真成壞人了。”
——
酒店。
蕭錚起來的時候,一看時間,都已經八點左右了。
昨晚在七點左右的時候,魏牧之給他發了短信,說是要去給宋庭桓辦事情,就不回來了。
正想著要不要打個電話問問他那邊的情況怎麽樣的時候,放在床櫃上的手機響了。
是個陌生號碼。
滑開接聽鍵:“哪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