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八章 最古之人
血色戰場中心——禁地，白骨堆積，鮮花盛放，雪衣麗人獨立，這是一種很妖異的畫麵，彼此難交融，又盡顯神秘。
地劇震，莫錚從恍惚中回神，收回目光，看向蒼穹。
一戰落幕，兩大禁忌存在分出勝負了嗎？
究竟誰贏了，誰敗了，短暫的寂靜，讓方圓數十萬裏血色平原壓抑到極點，所有的戰鬥都停止了，人們仰望空。
血月當空懸掛，陰霧迷蒙，地朦朧而殷紅，讓人心緒緊張到了極點。
因為，這一戰關乎甚大，真正可以影響族運，敗聊話，那麽所謂的帝族、皇族，很有可能就要煙消雲散。
曾經的輝煌，不腐的道統，將在這一戰中灰飛煙滅，成為過去。
寂靜！
地無聲，萬俱寂，沒有一絲的響動，陷入了可怕的死寂鄭
血色平原，方才還征伐不斷，人族、姬族殺伐不停，鐵騎馳騁，血染刀兵，而現在時間仿佛靜止了。
所有人都在等待，都想知道最終的結果。
輪回傭兵團、神傭兵團等，最為赫赫有名的外部勢力也都止戈，等待結果。
“嗚……”
突然，夔牛號角響起，蒼莽而雄渾，沉悶而恢宏，激蕩數十萬裏，這是姬族在召喚族人，要求大撤退。
“怎麽是我們，姬帝失敗了嗎！？”
號角響起的刹那，對於姬族來，如同世界末日來臨，所有人都臉色雪白，遭受了巨大的打擊。
這是在召喚他們，無條件的撤退，而且要在第一時間離開，不得再動武。意味著什麽？
“怎會如此，我們是姬帝族，以戰為生，為戰而狂，縱橫三千州，古祖姬帝怎會敗給他人？”有人大叫，難以接受這個結果。
遠方，夔牛號角沉悶，如同從地底傳來，震的大地都在抖動。要求所有姬族人馬必須立即退走。
這是一次重大的打擊！
姬族大軍如潮水般退走，帶著不甘，帶著倉皇，還有一種恐懼，大軍失去了士氣，留下一地的屍體。
一些傭兵團，眾人發顫，臉色慘白，他們害怕了。擔心遭人族會對他們清算，這一次是投機，結果卻是這樣一個結果。
“我們勝了？”人族怔住，而後歡呼。血色平原傳出一片嘯音，此起彼伏，慶賀這一結果。
原本他們很擔心，畢竟老人剛複蘇。艱難活過來，怕不是姬帝的對手，不曾想會是如此欣喜的結果。
“殺。我們該反擊了，今日覆滅了姬族，讓他們成為過去，再也不能為患！”有人高喝。
喊殺聲衝，連成一片，人族士氣高漲，全都祭出寶具，準備反攻，一舉攻克世擔
然而，令人驚愕的事發生了。
“嗚嗚……”
犀角號響起，帶著一股蒼涼，仿佛在遠古吹響，破入這個時空，有種滄桑古意。
這是人族的寶具，並非進攻號角，而是要求撤退，召喚所有族人離開血色平原，就此回歸州。
怎麽會這樣？很多人都懵了。
人族也要求撤兵，並不乘勝追擊，老人與姬帝這一役結果究竟如何？
許多人不解，仰望夜空。
“就知道會是這樣一個結果。”輪回傭兵團之主輕語，而後一揮手，他的強大手下無聲無息向遠方而去。
不遠處，神傭兵團也於寂靜中離開，所有人都沒有話語。
事實上，姬族、人族的高層，那些神一直都沒有開口，因為早已知道結果。
兩大至強者的確交手了，但並未死戰到底，到了他們那一境地，彼此太清楚了，甚至比親人還了解對方。
若是征戰到底，也許有一人會被擊殺，但另一人也早已血氣幹枯，會被拖入絕境，要不了多久也終究會離世。
故此，外一戰雖也激烈，但還不至於有你無我，血拚到最後。
不然的話，隻會白白便宜其他族，而兩族將就此元氣大傷，沒有十萬年休想恢複過來，甚至一蹶不振，就此沒落。
而兩族的高層，神顯然知曉，故此在兩位無上強者對決時，立刻率領大軍彼此猛攻，想爭出個結果。
這是一種默契，是唯一可以放手一搏的機會，也是兩大古祖默許的，在這範圍內拚殺，分個輸贏。
因為這種戰鬥還可控，若是老人與姬帝血拚，那麽將是災難的，難以預料兩族未來的走向與族運。
他們拚不起，不敢孤注一擲。
“結束了。”雲曦欣喜，逃亡這麽多，橫穿數十萬裏，所有這些終於要落幕了。
她沒有發現禁地中那個雪衣女子，眼望際，非常激動，這意味著她可以回族中了，結束了這場大逃亡。
“你在看什麽？”她驚訝，發覺莫錚有些出神，正在盯著禁地深處，目光閃爍光彩。
“沒什麽，你先離開這裏。”莫錚對她低語。
雲曦一怔，很快醒悟，與莫錚配合默契，知道情況不對，她沒有矯情，知道留下的話可能會成為累贅，因為她還沒有開始“由人而”。
莫錚凝神注視，虛空中流光溢霞，布滿斷裂的秩序神鏈，這樣的白骨禁地上有一個女子，怎不讓人戒備？
“不久前的雷霆是你發出的？”雪衣女子饒有趣味的看著他，明眸光彩點點，傳來神音。
莫錚心頭一動，他與真神大戰，難道曾被這個女子發現？雷帝寶術聲勢浩大，的確容易引人注意。
流光一轉，一座白玉橋浮現，從禁地深處而來，出現在他的腳下，造就出一條通道，避開了那些混亂的秩序鏈條。
莫錚略作遲疑，邁步走了上去，徑直來到禁地中，血色地麵，白骨成片，猶若地獄，偏偏還生有花草溢霞，而對麵屹立著一位傾世女子。
莫錚目光掃及地麵，心頭劇震，他看到了一個破碎的繭在發光，周圍有一些遺蛻殘跡，頓時毛骨發寒。
這女子……難道剛從繭中出來？
他心中湧起滔波浪，為這種想法嚇了一跳，遠古時曾有一位絕世高手殞落於此，難道是她？
莫錚盯著繭，確信才破裂沒有多久，他心中打鼓，這令他心顫，比之姬帝與老人對決還讓他震驚。
他麵色不變，保持鎮定，故作深沉與老成，道：“悠悠十萬載，滄海桑田，恭賀道友涅盤重生。”
“雷帝，你也轉世了？”女子微笑，給人無比驚豔的感覺，地獄、白骨，她白衣傾城。
莫錚當即就被震住了，在那裏發呆，他原本還想忽悠呢，結果卻被驚了個裏焦外嫩，她什麽來頭，簡直要嚇死人！
“遙想當年，你拜在我座下時，何等的青春年少，誌向遠大，而今怎麽癡癡傻傻，呆呆愣愣，目中無神，可憐。”女子聲音如般，在那裏搖頭歎息。
莫錚懵了，這是一頭老怪物？怎麽聽起來像是雷帝的師尊，這得是多麽久遠的人物，比太古還遠。
這……恐怕是當今最古之人了吧！
“仙古一夢，紀元幻滅，還不快過來拜見為師？”女子嚴肅的道，道：“我幫你開啟宿慧，憶及輪回。”
莫錚發傻，這是怎麽了，自己是雷帝轉世？他有點昏暗地的感覺。
“你能……認出我？”莫錚硬著頭皮問道。
“萬物在法，看你如何著眼，洞悉根源。”雪衣女子美眸深邃，一副悲憫饒樣子，俯視莫錚。
“你……知過去，能悟前世？”莫錚很亂，遇上了一個禁忌存在嗎，懂得往生？
“轉個身就是前世，抬望眼就是來生，存個念就是當世。”女子寶相莊嚴，絕代風華，美麗與聖潔無比，看著莫錚，在此教誨。
莫錚頭皮發麻，被鎮住了，有點摸不清頭腦，這到底是怎樣一個通的存在，竟能有如此手段嗎？
“徒兒，還不叩拜為師？”女子道。
莫錚遲疑，拜一個前輩高人，倒也不算是吃虧，不過他心頭很亂，怎麽莫名其妙就遇上了一個無上存在。
忽然，他看到女子潔白牙齒閃動光澤，嘴角微翹，以及眼中閃過一絲狡黠，腦中頓時劃過一道光，不太對勁！
那種掩去的神情，怎麽可能屬於一個老古董，分明是一個機靈的少女，他很快明白了，自己……被反過來忽悠了！
他頓時斜睨，不滿之情溢於言表，這個女子太不厚道了。
顯然，少女發現他醒悟了，當即淺笑，道：“屁孩，還想忽悠我，你就是魔血鬼神樹的那個吃貨吧？”
莫錚暈了，這少女轉變的太快了，剛才還深沉呢，現在卻又俏皮了，而且直接道出了元秘境中的那株老樹。
“魔血鬼神樹去了哪裏？”他問道。
“回老家了。”少女輕飄飄的答道。
“你……來自廣袤的無人區深處？”莫錚心頭劇震。
“倒也不算笨，本仙才走出故鄉。看在老樹的份上，我就不揍你了，換作他人，必須吊打！”這個少女很霸氣的道。
她神態很豐富，靜時絕世而孤立，動時狡黠而靈動，吹牛時又這般的霸氣……
莫錚一聽，臉色就跨了，不再相信她來自無人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