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嬌114 瑩白的肌膚,泛著誘人的光
在房門打開的那一瞬間。
一股濃鬱的麝香味從房間內傳了出來。
現場的名媛千金們紛紛伸手捂住了眼,根本不敢去看房間裏會是怎樣銀糜的景象。
男士們也把目光投向別處,遲疑著,沒有進去。
以免看見不該看的。
宋聞均臉色一沉。
他越過眾人,率先疾步走了進去。
貝拉夫人緊跟其後。
卓然也悄然跟了上去。
蘇子衿和季明禮兩人走在最後。
宋聞均和貝拉夫妻二人大步地走到床邊。
“慕隊,莎樂美。
你們……”
宋聞均的目光落在床上交疊的身影上。
倏地,宋聞均仿佛被掐人掐住了咽喉。
質問的話戛然而止。
貝拉不明所以。
她順著他的視線往床上看去。
貝拉夫人雙手緊緊地捂住了自己的唇瓣。
她連連往後退了好幾步,“上帝!”
她的身後,方才被貝拉夫人擋住視線的蘇子衿、季明禮以及卓然也終於得以看清楚床上的情形——
床上,莎樂美坐在男人的身上,她優雅纖細的脖子揚起,脖子上還戴著一個黑色的項圈,身上有多處施虐的紅痕,扭動著柔軟姓感的腰肢,嘴裏還在喊著一連串的浮言浪語。
猶如一隻發情的母獸,不知疲倦地縱情在這最原始的交合裏。
畫麵之銀糜,足以令任何都麵紅耳赤,目瞪口呆。
季明禮在迅速瞥了眼床上的場景之後,便立即移開了視線。
懸著的一顆心總算陡然回落。
……
卓然不可置信地看著床上交合的男女。
莎樂美身下的男人,根本不是慕臻,而是,時渠?!
不。
這怎麽可能?
莎樂美姐不是帶慕臻回房換的衣服麽?
為什麽時渠會出現在這個間房裏?
慕臻呢?
慕臻又去了哪裏?
倏地,卓然轉頭看向一旁的蘇子衿。
但見蘇子衿眉目清冷,看向床上交歡的男女,眼底並無半分震驚,也無半分意外。
卓然的心底湧上一個大膽、瘋狂的猜測——
她是知道的!
蘇子衿早就知道,房間裏的人,不可能是慕臻!
所以,她才會執意要求總統閣下和總統夫人把房門打開。
目的也很好猜。
自然無非是為了讓莎樂美在眾人麵前出醜,乃至身敗名裂。
但是,可能嗎?
這一切真的是蘇子衿一手安排的嗎?
蘇子衿如何有能力操控這一切?
饒是卓然自詡冰雪聰明。
麵對這重重迷霧,卓然鬧哄哄的大腦也是一團紛雜,根本理不出一個清晰的頭緒。
“來人,快來人啊!”
貝拉夫人像是終於反應過來。
她揚高了音量,對著門外大聲喊著。
按照貝拉夫人原先的設想。
既然木已成舟,那麽她和丈夫宋聞均自然也就順水推舟,跟蘇子衿說幾句管教不嚴的話,然後打一通電話,把季封疆和慕晴雪喊來,兩家商量解決的方案。
當然,由於莎樂美名譽和形象已經深受損害,所以聯姻,是將傷害和損失降到最低的方式。
季家將不得答應他們提出的要求。
貝拉夫人是萬萬想不到。
床上的人,竟然不是慕臻,而是時渠!
時渠是個什麽身份?
年輕有為的司法部長?
說起來,確實是青年才俊。
可s帝國的上流社會的名流政要們不會忘記,時家是靠的什麽起的家,時渠這司法部長的背後,又有多少的藏汙納垢。
一個靠賭博業、澀情業發家,吸著帝國和帝國人命的血迅速發展壯大,之後又通過在境外注冊公司,非法交易黃金,成功地將錢給洗白,憑借無恥和投機取巧順利上了岸的黑道家族,如何能夠跟在西南一方獨霸,完全靠著季家男兒的鮮血和拳頭才打拚下現有成就的季家相比?
貝拉夫人並不反對莎樂美用一些特殊的手段俘獲她鍾情的男人,但這並不意味著,她能夠接受和莎樂美發生親密關係的人是時渠!
宛若自己精心培育的薔薇被強盜給強行采摘了去,貝拉夫人此刻怒火中燒。
湛藍色的瞳眸簇起兩團可怕的火焰,憤怒支配著她的大腦。
“來人!
快來人!”
貝拉夫人揚高了音量。
她忘了,傭人和保鏢都被宋聞均吩咐下去去找當時失蹤的蘇子衿去了。
也忘了,門外站著的那些名媛千金和公子哥們尚未離開。
貝拉夫人這麽一喊,外麵還以為裏頭是出了什麽事情。
一個個全部都跑了進來。
於是,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可想而知!
莎樂美在時渠身上交歡的場景,被跑進來的名媛千金和男士們全部都看了個一清二楚。
女士們一個個捂住了嘴巴。
男士們則一瞬不瞬地盯著床上的情形。
上帝!
他們自然知道這位驕縱的千金姐有著天使般漂亮的麵孔,但是他們之前並不知道,莎樂美也同樣有著魔鬼般的身材!
男士們幾乎一個個看直了眼!
貝拉夫人很快立即就意識到,自己犯了個致命的錯誤。
可是,這個時候,她已經顧不得許多。
“把他們兩個,分開!
快點把他們兩個分開!”
貝拉夫人尖著嗓子。
她的聲音裏再沒有之前的溫柔婉約,有的全是對眼前這個充血一幕的憤怒。
畫麵實在太過令人羞恥。
名媛千金們根本沒人敢上前。
最後,還是兩個男士走上前,才莎樂美強行地從時渠的身上拽下來時。
不曾想,莎樂美轉而立即抱住了他們當中的其中一個,舌熱切地親吻上那人的嘴,受傷的一隻手在男人的胸膛上愛撫,雙腿猶如滑蛇,攀上對方的腰身。
那名男士起先自然是拒絕的。
後來竟然忘記了還有其他人的在場,甚至當著宋聞均和貝拉的麵,與莎樂美接吻,撫摸她的嬌軀。
不僅僅是那名男士,現場很多人都感覺到了他們身體的不對勁。
自從進入這個房間之後,他們的身體似乎就微妙地發生某種不可控的變化。
女士們一個個芙頰彤紅,男士們則腹發熱。
彼此一個眼神的交流,空氣中似乎都能碰撞出激烈的穀欠望的火花。
如果不是他們勉強為維持著那岌岌可危的人類文明的羞恥心,隻怕現在走就不管不顧,上演可怕的群體交歡的場景。
莎樂美還在跟那名男士激烈的擁吻著。
最後,宋聞均和貝拉夫妻二人不得不分別一左一右地將莎樂美從那位男士那裏拽下來。
結果莎樂美又抱住了宋聞均的脖頸,熱切地在他的臉上舔來舔去。
宋聞均想要將莎樂美從自己的身上拽下去,奈何莎樂美纏得太緊。
男女有別,宋聞均有不好觸碰到赤身果體的她,一時間竟然也拿她沒有辦法。
莎樂美沒有受傷的那隻手去脫宋文君的衣服。
宋聞均的臉都黑了。
這銀亂的一幕看得現場的人們是目瞪口呆。
“上帝!
莎樂美,你在做什麽!
快點從你姑父的身上下來!”
莎樂美的這一行為終於觸怒了貝拉夫人。
貝拉夫人生氣地去拽莎樂美的手臂。
結果發現莎樂美一直手臂軟軟的垂了下來。
“啊!”
貝拉夫人大驚失色。
她尖叫著,鬆開了莎樂美的手。
眼看著場麵越來越時空。
倏地,莎樂美頭的眼睛一閉,身體軟軟地倒了下去。
一雙手臂,接住了莎樂美癱軟下去的身體。
眾人齊齊地看向手臂的主人,視線往上,對上一雙美目清冷的眼。
……
“莎樂美姐吸入過多的‘花嫁’。
如果不打暈她。
除非身上的藥效完全過去。
否則,她隻會像現在這樣,完完全全地被情穀欠支配著。”
蘇子衿把昏迷當中的莎樂美交給貝拉夫人。
貝拉夫人扶不住昏迷當中的貝拉。
卓然連忙走上前,替她一起扶住,換得貝拉夫人感激的一瞥。
“‘花嫁’,那是什麽?”
有名媛忍不住,不解地問道。
她怎麽此前從未聽說過?
蘇子衿環顧眾人,解釋道,“一種秘香。
提煉自塔爾塔邊境才有的能夠讓人在短時間內意亂情迷的,有著致幻和興奮作用的‘潘多’之花。
舊時,在男女並不平等並且實行一夫多妻製的塔爾塔。
但凡是條件尚可的父母,在女兒出嫁時,為了能夠讓女兒迅速地虜獲新婚丈夫的心,會千方百計,送一盒‘花嫁’作為對女兒新婚的祝福,讓女兒隨身攜帶這種秘香,並且在新婚之夜乃至日後的婚姻生活中點燃,助情助興。
通常在婚房裏燃有‘花嫁’,新郎往往會對新婚妻子疼愛不已。
但是由於潘多花產量非常少,‘花嫁’的價格也非常之高,普通的家庭根本不足以支付其高昂的價格。
因此,‘花嫁’大都是塔爾塔上流社會女性們爭寵的有效手段。
後來,隨著資本的戰爭和入侵,塔爾塔邊境與世隔絕的情況被打破。
這種秘香提煉的方式被傳播了出去。
越來越多國家和地區的一些高檔澀情業利用潘多之花提煉出的這種秘香,來調教並不那麽聽話的女孩。
往往將女孩關進燃有‘花嫁’的房間,等到藥效發作,再讓客人進去。
秘香藥性霸道,女孩們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吸入秘香,往往會急於與異歡。
如此,除非女孩自殺,否則沒有不成功的。
當然,也有熱衷於情事的夫妻或者戀人,在親密時燃一隻‘花嫁’,但是這種情況非常少。
原因如同我之前所說,‘花嫁’的效果太過霸道。
男女交歡之時固然情致高漲,事後身體卻相當虧損。”
聞言,房間裏的眾人臉色均是為之一變。
因為,在他們剛走進房間時,除了濃鬱的麝香氣息,他們也都隱隱地聞見了一種以前從來沒有問過的香味。
一開始,他們以為是房間的熏香。
如今聽蘇子衿這麽一說,再聯想到他們自身的從方才起就不太對勁的身體的變化……
在眾人驚疑不定的目光注視下,蘇子衿繼續說道,“在進入房間的那一刻起,我們全部的人就都不同程度地吸入了秘香的香氣。現在,所有人最好馬上離開這裏。
否則時間越久,對身體的影響也就越大。”
蘇子衿話落,那幾個原本過來看熱鬧的名媛千金和男士們相繼露出著急和後悔的神色。
他們著急著想走,可又礙於宋聞均和貝拉還留在這裏,不好先行離開。
卓然一瞬不瞬地盯著蘇子衿,“既然這個什麽‘花嫁’的秘香如此霸道。
為什麽對蘇姐好像沒有任何的影響?
又什麽,蘇姐對這個‘花嫁’的來曆和效果如此清楚?”
“回國前,我在塔爾塔邊境待過。
當地百姓,總是有人濫用‘花嫁’或者是女姓被迫吸入過量‘花嫁’前來我當時所在的國際醫療組織所在的救助站就醫。
如果卓姐在那個地方待上半年,而這半年期間,每隔一個星期,就總是有相關患者前來就診,其中大部分女孩的年紀甚至不滿14歲,在送進來時身上有多處施虐痕跡,下身流血不止。
相信你也會跟我一樣,對這種秘香印象深刻。”
蘇子衿目光直直與卓然對視。
是的。
因為處子對情事的生澀和害羞,‘花嫁’也被頻繁地用於對處子的調教上。
而在塔爾塔,女孩是沒有任何地位可言的。
她們普遍被贈送,或者是交易,用來換取家裏的口糧,撫養家中的男丁。
眾人被蘇子衿所描述的那樣地情景倒抽一口涼氣。
宋聞均和貝拉其實也吸入了不少的秘香,這個時候氣息也有點不穩。
宋聞均沉著臉,當機立斷地道,“扶床上的時部長起來。
我們馬上離開這裏。”
宋聞均發了話,有兩名男士主動去將床上已然昏迷的時渠扶下床。
其他人急忙步伐急切地離開房間。
昏迷當中的莎樂美則由貝拉夫人和卓然一起扶著離開。
蘇子衿和季明禮走在最後。
時渠和莎樂美分別被宋聞均下令,帶去了不同的房間。
等待著他們的,將會是疾風驟雨的明天。
經過時渠和莎樂美這件事,誰也沒有想起要去問,慕臻的下落。
蘇子衿對時渠和莎樂美會有什麽樣的明天沒有半分的興趣。
在眾人紛紛去休息之後,蘇子衿刻意放緩了腳步。
趁著沒有人注意到她的時候,離開了眾人。
同她一起脫離隊伍的,還有季明禮。
……
“嬸。
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你當時忽然失蹤,是去找叔了嗎?”
直到徹底擺脫了眾人。
走到沒有人注意的走廊轉角,季明禮壓低嗓音,終於有機會將他積壓已久的問題問出口。
先是忽然消失不見。
在他們以為她失蹤後,結果又忽然出現在他們的麵前。
一門之隔。
莎樂美姐一聲聲喚著叔的名字。
就連當時的他,沒有辦法堅定執意要求總統夫人立即打開那扇房間。
擔心一旦房門打開,事情會徹底往失控的方向發展。
可是,嬸做到了。
她堅定地要求總統和總統夫人把房門打開。
方才在房間裏,注意到蘇子衿臉上神情變化的人,不僅僅隻有卓然。
季明禮也注意到了。
他和卓然一樣,都注意到了蘇子衿的反應過於平靜。
這種平靜,不是遇事沉著冷靜的平靜,而是對於事情盡在預料之中,所以沒有半分意外的冷靜。
嬸似乎早就知道,裏麵的人不會是叔。
整個晚宴期間,他都和嬸一直待在一起。
沒有人比他更清楚,在叔遲遲未歸的那段時間裏,頻頻去看手機上時間的嬸,遠沒有她表麵表現得那樣冷靜。
也就是說,那段時間,嬸確實不知道叔的下落。
他們唯一分開的時間,就是在去找叔和莎樂美的途中,別墅短暫停電,嬸忽然失蹤的那段時間。
季明禮裏猜測,事情的關鍵,就是在嬸失蹤的這一段時間。
季明禮想不明白的是,整個晚宴他們一直待在一起,嬸到早就知道了叔的下落,他們大可以直接過去找叔,又何必驚動總統和總統夫人?
“不。
當時我和你一樣,並不知道慕臻在什麽地方。”
晚宴人太多,各種香水味和體味擾亂了她的嗅覺,即便是她,當時也完全沒能憑借氣味找到木盒子。
蘇子衿說出了一個令季明禮大吃一驚的答案。
“事實上。
當時走廊上,除了我們,還有第四個人在。”
季明禮錯愕萬分。
季明禮想起出現在房間裏的時渠,“當時在走廊上的那個人,是時渠?”
“嗯。
他很心。
他的腳步很輕,也很心地隱藏他的氣息。
但是每個人身上的氣味都是獨一無二的。
他身上有一股特有的木樨的香氣,應該是習慣性用的男士香水的氣息。
那種木樨的香氣,我們從宴會餐廳出來的後,就已經有了。
之後,別墅忽然斷電。
黑暗中,那種木樨香氣越來越濃,離我越來越近。
於是,我就知道,他的目標是我。”
季明禮沉吟了片刻,他很快就想通了事情的關鍵。
“所以當時嬸索性將計就計,假裝被對方帶走,
目的就是想要知道時渠到底意欲為何?”
“也不僅僅那個原因。”
蘇子衿頓了頓,她在猶豫,要不要把全部的事情都告訴季明禮。
其實,蘇子衿之所以將計就計,是因為當時的她已經沒有其他更好的選擇。
當時,他們已經快要走到密室。
她已經隱隱聽見了莎樂美和慕臻兩人斷斷續續的對話。
從莎樂美的隻言片語當中,蘇子衿知道了慕臻是中了“花嫁”,如果這個時候他們闖進去,即便慕臻和莎樂美之間什麽都沒有發生,事情對慕臻也會相當不利。
莎樂美自然沒想到蘇子衿聽力過人,所以她毫無顧忌地將自己的底牌說給了慕臻聽。
——
“你是在等你的那位蘇姐來救麽?
她現在恐怕沒時間想你喲。”
“你對她做了什麽?”
“當然是能夠令她快樂的事情呀。”
蘇子衿尚未來得及思考,莎樂美那句話是什麽意思。
也就是那個時候,停電了。
空氣裏越來越接近的木樨味的香氣,令蘇子衿在電光火石之間,將一切串聯了起來。
接下來,蘇子衿所做的事情,才是真正的將計就計。
她假裝被時渠所射的迷針迷暈,被對方帶走。
饒是時渠再謹慎,也不可能對一個昏迷當中的人起警惕之心。
於是,她很輕易就用一個刀手切,擊暈了他,並且將昏迷當中的他藏在了走廊的轉角處。
蘇子衿從莎樂美跟慕臻的對話當中,知道鑰匙在莎樂美女仆的手中。
事有湊巧。
大概是因為停電,中央空調停止工作的緣故,服侍莎樂美那名女傭不太放心密室裏的主人,所以趁著眾人不注意的時候,偷偷地跑到密室外,想要知道裏頭主人可有有其他的吩咐。
於是,蘇子衿打暈了在密室外的女傭。
成功過地從女傭的身上摸到鑰匙以後,蘇子衿順利地開了門——
原本,按照蘇子衿的計劃,是直接把慕臻給帶走。
沒想到,提前蘇醒的時渠恰好也在這個時候追到密室這裏來。
時渠大概完全沒想到,時間過去了那麽久,慕臻和莎樂美之間竟然還能什麽都沒發生,慕臻甚至還處於一種情形的狀態。
情況不對,時渠自然第一時間自然就要撤。
慕臻並沒有給他那樣的機會。
時渠的身手固然不錯,但根本不是慕臻的對手。
慕臻打暈了時渠,並且把人給拖到了床上去。
當時,莎樂美已經完全陷入“花嫁”製造的幻想裏。
她把床上的時渠當成了慕臻,不管不顧地朝床上的時渠撲了過去。
莎樂美完全陷入“花嫁”製造的幻想裏,事實上,慕臻的情況也未能好到哪裏去。
他之所以堅持沒有碰莎樂美,憑的全是他驚人的克製力。
蘇子衿身上的痕跡
全是慕臻所留。
別墅再次恢複了供電。
蘇子衿猜測,季明禮和貝拉夫人應該很快就會找來這裏。
因此,蘇子衿趕在季明禮和貝拉夫人趕到前,就離開了密室。
她把鑰匙重新還給了昏迷當中的女傭,並且把對方放在了顯眼的位置,那樣方便別墅其他人方便找到她。
如此一來季明禮帶著貝拉夫人到達密室時,能夠順利地找到女傭要到鑰匙。
接下來,蘇子衿要做的就是,耐性地等在附近。
等著季明禮和貝拉夫人帶人來找“慕臻”以及莎樂美即可。
可以說,到目前為止,事情的發展遠比蘇子衿預想當中得要順利。
因為,就連她也沒有想到蘇子衿之所以猶豫著沒有告訴季明禮事情的全部經過,是因為她不知道該如何跟對方解釋她異於常人的五感。
好在,季明禮半點沒有刨根問底的打算。
他隻是問了他最為關心的問題,“嬸知道叔現在人在何處嗎?”
季明禮沒有追問,這大大省卻了蘇子衿解釋的功夫。
蘇子衿鬆了口氣。
她深深地看了季明禮一眼,跟對方道,“跟我來。”
……
季明禮吃驚地發現,蘇子衿在帶著他原路返回——
返回那間密室。
原來,方才蘇子衿是最後一個離開密室的人。
她並沒有完全地把房門給關上,而是虛掩著。
蘇子衿抬手輕輕一推,密室虛掩的門也就開了。
蘇子衿抬腳進去。
季明禮跟在她的身後,走了進去。
房間依然和方才一樣,還留有濃鬱的麝香氣味。
蘇子衿先是走到床邊,她拿起床頭櫃上擺放的一個精致的銀質熏香爐,用爐蓋滅了散發著嫋嫋煙氣的熏香。
季明禮發現,房間裏那股奇異的秘香立即淡了許多。
蘇子衿滅了熏香之後,這才往房間的浴室走去。
季明禮也是這個時候才注意到,房間裏還有一個浴室。
季明禮跟著蘇子衿一起過去。
蘇子衿打開浴室的門。
浴室裏,慕臻赤身果地坐在裝滿水的浴缸裏。
季明禮怎麽也沒想到,叔竟然真的也在這個房間裏!
盡管對於慕臻為什麽也會在這房間裏,以及這個房間之前到底發生過什麽充滿了疑惑,季明禮還是選擇什麽都沒有多問。
淺棕色的眸子望著置身在浴缸裏的慕臻,季明禮困惑地問道,“如此就能解了那個‘花嫁’的藥效麽?”
就跟衝冷水澡是一個原理?
蘇子衿搖了搖頭,“不能。”
隻能起到緩解的作用而已,治標不治本。
季明禮一怔。
蘇子衿定定地凝視著季明禮,緩緩地道,“所以,有件事可能需要麻煩明禮你。”
季明禮耳尖倏地一紅。
……
季明禮走出密室。
房間的門被虛掩上。
季明禮在走廊上,找了個不起眼的角落,從口袋裏掏出一包紙巾,攤開,這才在上麵坐了下來。
在房間裏那兩人出來之前,他要做的,就是守在這裏。
如果有人經過或者企圖進入房間,就想辦法提醒在裏麵的人。
可惜的是胡悅在他表演結束,幫著他把琴還給貝拉夫人之後,就因為要給女朋友過生日,連夜返回市區了,否則這個時候,要是有胡悅陪著,也不至於一個人枯等著。
季明禮看了眼虛掩的門,微微在心底歎了口氣。
實在無事可做,季明禮隻好拿出自己放在口袋裏的手機,打發時間。
季明禮的手機頁麵跟他這個人一樣,特別地幹淨。
上麵除了一些作曲的音樂軟件,還有幾個社交軟件,再無其他。
連一款遊戲都沒有。
陶夭有一回手機沒電,曾經借季明禮的手機去玩過。
借過去不到五分鍾,又給還了回來。
因為季明禮的手機實在是沒什麽可玩的。
下載又太過麻煩,於是索性把手機給還了回去。
季明禮點開一個新聞圖片,打算看些新聞。
因為那個新聞的圖標跟微信的圖標豔色差不多,季明禮點錯了,點進了微信。
季明禮有兩個微信賬號,一個是工作的微信賬號,一個是私人的微信賬號。
他的工作賬號大部分也都是助理胡悅替他在打理。
他這次點錯的是他的私人微信賬號。
季明禮微信私人賬號上的好友寥寥無幾,也沒有加幾個群。
一般公事的往來都是收發郵件比較多。
在如今這個社交大爆炸的時代,季明禮活得像上個世紀的老古董。
他身邊的人也都知道他沒有使用社交軟件的習慣,真的有事找他大部分都會直接給他打電話。
於是,斐度頭像上,那飄著的代表未讀信息的紅色數字,就顯得格外顯目。
——
“明禮在不在,在不在?”
“聽說你女人懷孕了?!”
“你子捂得夠嚴實的啊啊啊!”
“虧我還一心想要撮合你和知微複合!”
“告訴你斐叔唄,你女人到底是哪個?!”
“到底是何方妖精,竟然能夠將我女神知微都給打敗,摘下你這朵高嶺之花?”
“不要給叔裝死!”
“看來是真的不在線?在線給哥回個信息啊!”
季明禮收到斐度發來的微信,眼底一片茫然。
他的女人?
懷孕?
斐度是慕臻的發,也是季明禮的學同桌。
嗯,沒錯,時候季明禮、斐度跟慕臻全是一個班的。
季明禮是完全吃了輩分的虧,要是論年紀,他其實比慕臻還要大上半歲。
當年,慕臻和季明禮上是全封閉學,平時都在學校,隻有周末和放假才會回家。
季錦書擔心幺弟一個人離家,沒人照應,於是,果斷推遲了兒子入學時間,走了關係,把這叔侄兩人安排在了一個班,美其名曰相互照應。
其實沒少叮囑兒子到了學校以後,要多多照顧叔慕臻。
當年季明禮就已經習慣親媽是個弟控的這個人設了,根本沒一句抗議,就答應了下來。
主要是,反抗也沒什麽用。
何況,說是要季明禮照顧慕臻,其實在學校裏,反而是慕臻對季明禮更照應一些。
這一點季明禮也頗為意外。
因為在家裏,他和關冷還有墨白,真的就是叔慕臻行走的玩具。
但是到了學校,叔好像變了一個人。
季明禮學時就沉默寡言。
在班級裏,其實沉默寡言的孩子極為容易被排擠,尤其是那個孩子還樣樣優秀,唯獨不跟人交際的情況下。
季明禮和慕臻同歲,可是卻叫慕臻叔。
這一情況總是被同學們拿來取笑。
斐度就是取笑季明禮的人之一。
時候斐度就是個霸王,上課吃零食,講話,搗蛋,抓女生辮子,欺負同學,不按時交作業,總之怎麽使壞怎麽來。
人麽,都欺軟怕硬。
他們也知道慕臻不是個好相與的,輕易不敢惹那混世大魔王,都是趁著慕臻不在,欺負季明禮。
斐度還特貝戔,竟然在一天放學後,還把季明禮的作業給搶了,非讓季明禮也喊他叔,不然就把他作業給撕了。
可巧,那天是關冷生日。
司機就來接兩個孩子一起回去跟關冷一起慶祝生日。
慕臻見季明禮遲遲沒有從教室裏出來,就回去找他。
剛好聽見斐度嚷嚷著,要季明禮也喊他叔的那句話。
總之,那天最後的結局是,斐度被慕臻揍得躺在地上嗷嗷叫。
要不說,男孩子們的情誼總是來得這麽莫名其妙呢。
這事演變成後來,也不知道怎麽的就是斐度經常勾著慕臻的肩膀,問他要不要吃雪糕,玩遊戲機,放假去他家度假山莊玩去了。
當然,如果斐度又耍貝戔,要季明禮喊他叔,還是會被慕臻揍得嗷嗷叫。
是以,慕臻在場的話,斐度根本不敢這麽調戲季明禮。
這會兒純粹是過過嘴癮,占季明禮口頭上上的便宜呢。
季明禮看了看收到信息的時間,已經是一個多星期以前的事了。
按照季明禮以往的習慣,斐度的這幾條信息,他多半是不會回複的了。
畢竟,微信上的內容太過無厘頭,怎麽看都像是喝醉了酒,胡亂在手機上打了這幾行字,又或者將他和別人的事情弄混了。
今天晚上有些不同。
他現在確實希望能夠有人跟他聊會兒天,好分散點注意力。
斐度是個夜貓子。
季明禮無需擔心會打擾到對方休息。
於是,季明禮回了一個問號過去。
母胎sl了二十多年,在幾個月前才破了童子之身的季明禮自然是不知道有一種生活叫做夜生活。
這個時間點,斐三少即便不在睡覺,也很有可能在辛苦耕耘。
那邊遲遲沒有回複。
就在季明禮打算退出微信時,手機震動了一下。
“詐屍?!”
“你現在,是處於清醒的狀態嗎?”
“‘……’季明禮,我告訴你,你叔我是個正經人!
你這以為叔隨時隨地處於一種嗑藥的狀態是腫麽肥死?
不要以為你現在成為什麽國際音樂家了,站在金字塔的頂端了,你就膨脹了,就能隨時隨刻地diss人我告訴你!”
季明禮:“……”
他隻是想要確定斐度現在是不是處於一種清醒的狀態,好決定是否有必要跟對方繼續聊下去而已……
因為季明禮學後就出了國,一直到近年來才回國發展。
他和斐度關係其實並不那麽親近,之所以還保持有聯係,完全是因為慕臻的緣故。
“我的女人懷孕了,這句話,是什麽意思?”
季明禮決定放棄跟這位學同學進行不必要的場麵寒暄,直接步入正題。
“嗯?
什麽什麽意思?
慕臻告訴我的啊!
你女人懷孕了。
等等!
嗯……
不要告訴我,你女人肚子裏懷的,其實不是你的孩子?!
忽然驚悚!
所以,那個綠了你的女人,到底是誰?!”
季明禮:“……”
那邊斐度又一連發了好幾條信息過來。
季明禮索性把手機給鎖了屏。
密室裏透出一絲燈光。
季明禮的眉頭擰了個“川”字。
那句話是叔說的麽?
……
密室裏。
氤氳的水汽裏,慕臻雙目微閉,坐在浴缸裏。
蘇子衿走了進去。
她坐在浴缸的邊緣,伸手探入水中,試了試浴缸裏的水溫。
當時,因為慕臻的藥效已經發作,她不好再帶著他離開。
所以隻能趁著慕臻還有一絲的清醒,把人安排在浴室裏。
離開前,她放的是冷水。
現在,觸手已然是溫熱一片。
蘇子衿眉心微擰。
男人的身體還是很燙。
“花嫁”的藥效並沒有因為泡在冷水裏,而又絲毫的減弱。
倏地,一隻手,將她的手猛地攥緊。
蘇子衿抬頭,對上一雙泛著暴戾幽光的眼。
“晚上好,慕先生。”
蘇子衿緩緩地勾唇,對著男人展顏一笑。
男人的眼底閃過一絲困惑,像是意識有了短暫的清明。
“這就是你所謂的另一麵嗎?嗯?這雙眼睛裏關著的,另一個你?”
蘇子衿抬手,指尖在男人長長的睫毛觸了觸。
平時裏總是噙著笑意的眸子,此刻完全被一片暴虐所取代。
如同塔爾塔雨林裏,男人發高燒,意識模糊,當她靠近時,倏然睜開的那雙眼睛一樣。
充滿了暴虐,狂戾。
她本來應該怕他的。
至少,在塔爾塔時,她是真的害怕,他會失手殺了她。
可是,很奇怪。
麵對這樣的他,她心底竟然也沒有半分的懼意。
也許是,料定了,男人不會傷害到他。
“告訴我,慕臻。
你還認得我,是麽?”
蘇子衿撫摸著的男人的臉龐。
男人仍舊是睜著他那雙凶獸一般的眸子,眸光狠厲,並不說話。
倏地,男人的手臂稍一用力。
“嘩啦”——
浴缸濺起巨大的水花。
蘇子衿被拽進了浴缸裏。
下巴被狠狠地捏住。
男人的夾雜著暴虐和狂戾,狠狠地吻上她的唇。
吮吸撕咬。
猶如一隻野獸撲向它的獵物,完全沒有絲毫溫存和章法可言。
“花嫁”藥效霸道,蘇子衿深知,今天她必須要想辦法讓慕臻把火給泄出去,否則將會對慕臻的身體造成不可逆的傷害。
疼痛估計是免不了的。
但是,在這個過程當中,蘇子衿隻想盡可能地令自己舒服一些。
這種蠻橫地,純粹跟野獸之間的親吻乃至交歡,可不是她想要的。
齒尖用力一咬。
血腥味在兩人的嘴裏蔓延開來。
因為吃痛,男人的動作停了下來。
蘇子衿趁機推開男人,跨出了浴缸。
因為疼痛,慕臻的大腦恢複了一絲的清明。
兩人就在浴缸裏,推開了他。
蘇子衿跨出浴缸。
慕臻靠在浴缸的邊緣,閉著眼,微喘著氣。
“抱歉。”
慕臻的聲音沙啞得厲害。
他真的無心傷害玫瑰。
他的身體已經接近臨界點。
“滋——”地一聲,
是拉鏈在緩緩解開的聲音。
泡了水的禮服落在了地上。
慕臻像是猜測到什麽,猛地抬起頭。
於是,他看見了此後餘生,再難以將他從腦海裏剜去的畫麵——
淩亂的盤發被解開,長如海藻般的頭發披散開來。
沾了水的肌膚,在瑩白的燈光下,泛著誘人的光。
她身上的每一滴水珠,都令他嫉妒。
嫉妒它們能夠如此近距離地撫觸他的玫瑰!
蘇子衿察覺到了慕臻炙熱的視線。
蘇子衿沒有試圖遮掩。
她就那樣,在男人錯愕的目光注視下,赤果著身體,重新邁進了浴缸
許是習慣了男人不管麵對怎樣的情形,都浪蕩不羈的模樣。
這還是蘇子衿,第一次,在這雙浪蕩風流的眸子裏,窺見錯愕的情緒。
蘇子衿在浴缸裏坐了下來。
她的雙手捧住他的臉龐,嫣唇微啟,“告訴我,慕臻,我是誰?”
腰間陡然圈上一隻手臂。
蘇子衿的身體緊貼向男人的身軀。
肌膚相貼。
身上的溫度似乎也因為男人的靠近而陡然身高。
他的齒尖咬著她的軟骨,宣誓般地道,“玫瑰,你是我的!”
蘇子衿笑了。
“嗯。
我是你的。”
她雙手圈慕臻的脖子,主動吻上了他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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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晨兩點。
還沒寫完,明天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