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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嬌118 軟軟黏黏稠稠甜甜

  阿四,你奶奶回來了。


  這話,翻譯過來就是。


  阿四,你的麻煩來了。


  慕臻的奶奶。


  季司令嫡親的母親,閨名崔玉珠。


  季封疆的父親季勁鬆在季封疆和妹妹年幼時,於一次執行任務時身受重傷,最後經搶救無效死亡。


  那時,老太太還很年輕。


  三十不到。


  所有人都以為這個年輕的寡婦會經受不住打擊,怕她會想不開。


  當時,老太太的肚子裏,還懷著一個。


  或許是肚子裏的新生命給了崔玉珠繼續撐下去的動力,又或許是不忍撇了一雙尚且年幼的兒女。


  總之,在丈夫季勁鬆丈夫去世的那段風雨飄搖的日子,崔玉珠挺過來了。


  崔玉珠不但挺了過來,在隔年還很爭氣地生下了幺子季平,母子平安。


  從兒子的名字上,就能夠看出老太太對兒子的期許——


  不求聞達,但求平安的意思。


  季勁鬆去世的前兩年,礙於季勁鬆是為國捐軀,名聲在外,季家幾個叔伯兄嫂尚且安分。


  如此,相安無事地過了幾年。


  隨著崔玉珠膝下兩兒一女逐漸地長大,幾個叔伯兄嫂,坐不住了。


  季封疆和季平可是兩個男孩子,以後娶妻生子,哪一筆不是大開銷?


  即便是季佩雯,以後嫁出去,不也得賠上一大筆嫁妝?


  本來隨著季勁鬆的去世,長房這一支就沒了經濟來源,一家四口,張嘴全是要吃的。


  如此也就算了,可這往後,這年歲越長,以後開銷隻會越大。


  於是,幾個叔伯兄嫂,就攛掇著當時的老夫人分家。


  分家,怎麽個分法?

  按人頭算呀。


  大嫂家就隻有一家四口,以後用到開銷的地方不會太大。


  看在大嫂/>弟妹你年紀輕輕沒了丈夫,三個孩子沒有爸爸的份上,季家這棟老宅就給你們。


  老夫人我們大家輪流贍養。


  至於別的,季家老爺在生前投資的什麽酒莊,馬場,果園,我們二房、三房、四房人多,分到每個人頭上隻剩多少點東西哇?


  總之,一家子人,除了給老太天留了一棟老宅院,別的什麽值錢的產業,都沒給老太太留下。


  那個老夫人本來就不喜歡性格過於耿直的老大季勁鬆,偏心幾個兒子。


  老大去了,老夫人縱然感懷過一段時間,可到底膝下還有四個兒子呢。


  幾個兒子兒媳婦在她耳邊一攛掇,本來就不怎麽媳婦老大一家的老夫人,就也動了心思。


  想著早日分家分出去也好,眼不見為淨。


  老夫人就把大媳婦給叫過來,詢問她的意思。


  說是詢問,實則半點沒有商量的語氣。


  當時,崔玉珠什麽都沒說。


  老夫人就以為大媳婦這是同意了。


  也是,一個死了丈夫,一家四口張嘴全靠其他房養活的寡婦,憑什麽不同意?


  誰也沒想到,就在分家那天,老夫人的哥哥在當時已經上了初中,眉宇間已然有季勁鬆過去的剛毅的季封疆的攙扶下,出現在了季家的大廳裏。


  “秀秀啊。


  這人心,不能太偏。


  太偏啊,就容易遭報應。


  你說呢?”


  老夫人的公公婆婆早已相繼去世,丈夫也因傷病英年早逝。


  當年也是曆經一番人事變化,全憑的娘家哥哥的鼎力支持,才坐穩了當家家婆的位置。


  老夫人天不怕,地不怕,還真就怵這位哥哥。


  老先生一句話,老夫人唯唯稱是。


  哪裏還敢提什麽分家?

  後來一直到老太太去世,按照季家規矩,除非家主另有屬意,否則就默認長子長孫接任曆任家主的位置的傳統,季封疆順理成章地坐上了季家家主的位置。


  當年,老夫人的哥哥當然不是憑空出現的。


  是當時的老太太,領著三個孩子去了那位老先生別墅外,跪了一個晝夜,求老先生出麵,為他們孤兒寡母主持公道。


  老夫人的哥哥心也不是年糕做的,哪能被老太太這麽貴,就心軟了,管起親妹妹的閑事?

  孤兒寡母的遭到兄嫂的欺負,是可憐,可這世界上可憐的人多了去了,他還能一個個去幫?

  是太太允諾老夫人的哥哥,隻要老先生幫了他們孤兒寡母這一次,她兩個兒子日後定給老先生養老送終。


  這位老先生年輕時和妻子伉儷情深,後來妻子去世後也一直沒有再娶。


  妻子去世後連個一男半女也沒給老先生留下。


  一生無子,是老先生一生的缺憾。


  老太太進一步允諾,先生要是喜歡哪個孩子,大可以讓孩子認他為幹爺爺。


  老先生動了心思。


  這才有大廳的那一出。


  後來老太太也果然應允承諾,經常讓兩個孩子去探望老先生。


  老先生死後,季封疆和季平均給老人家磕頭,守夜。


  老先生一生的財產,也都全部給了這兩個“幹孫子”,老夫人其他幾房是一個子兒也沒撈著。


  再後來,那幾個叔伯兄嫂根本不敢提分家的事兒了。


  為什麽?

  因為分別在軍部和科研工作項目上的季封疆和季平兩人的發展越來越好了呀。


  季封疆繼承了父親季勁鬆的人脈和天分,在軍部是平步青雲。


  季平是個出色的科學家,他所研究的科研項目頻頻見諸報端。


  季家長房隨著季家兩個兒郎的成長,再一次強盛了起來,反而其他幾房由於子孫不爭氣,逐漸地沒落下來。


  如此,誰還那麽蠢,去提分家的事?

  眼見著日子越過越順當。


  一個驚天噩耗傳來。


  老太太的兒子,季封疆的親弟弟,在參加某個科研座談會,搭乘飛機回國的那一天,飛機遭到武裝分子的挾持。


  全機組人員遇難,無一限免。


  家屬收殮屍體,連個全屍都沒能拚湊全。


  人生幾大悲。


  青年喪夫,中年喪偶。


  兒子季平舉辦葬禮的那一天,一夜之間,老太天的頭發,全白了。


  老太太病倒了。


  季封疆和妹妹季佩雯到處求醫問藥,兄妹兩人擔心老太太這次會撐不下去。


  結果,老太太再一次撐了下來。


  可見,老太太骨子裏性格的堅毅。


  當年,因為大兒子季封疆執意要娶比自己許多歲的慕晴雪,老太太認為慕晴雪太年輕,兒子駕馭不住,強烈要求兩人分手。


  季封疆表示慕晴雪已經懷了她的孩子,他得對慕晴雪和她肚子裏的孩子負責,他不能拋棄他們。


  老太太被氣得住了醫院。


  出了院後,老太太在招呼都沒打一聲的情況下,直接收拾東西,飛去了遠在柏寧的首都曼兒博朗茵的女兒季佩雯那裏,和季佩雯一家住在一起。


  此那以後再未踏足過s國境內。


  便是當年慕臻出生後,老太太也是讓季佩雯去把孩子給接過來,見一見他的幺孫。


  至於季封疆和慕晴雪,老太天是一麵都不肯見。


  等到慕臻長大,每年依然是姑姑季佩雯接他去她家,跟奶奶一起過寒暑假。


  再大一點,慕臻就是自己直接飛去曼兒博朗茵,去探望在國外的奶奶和姑姑。


  老太太脾氣軸,性格果毅。


  自慕臻有記憶以來,老太太就再沒回過國。


  因為心底對大兒子和兒媳婦的不滿,二十幾未曾回過國的老太太,如今忽然回國……


  這事,怎麽都透著一股子的不尋常。


  ……


  “是二哥在老太太的麵前說了些什麽吧?”


  慕臻修長的手指在方向輕點了點盤上敲了敲,很容易就想通了事情的關鍵。


  老太太在國外住得好好的,肯定不會無緣無故回國。


  老太太一生已是衣食無憂,錢權都不會是老太太值得掛心的事。


  那麽,便隻剩下一種。


  那就是人了。


  老太太對季司令和大姐早已是不聞不問。


  大哥仕途平順,夫妻和美,大姐和姐夫婚後一直恩愛有加,明禮前陣子才成功舉辦了音樂演奏會,老太太在全息影像的那頭看了直播了。


  關冷前陣子出差,特意繞路去了柏寧去探望了老太太和姑。


  老太太喜歡在社交絡上發自己的生活狀態,以上,全都是慕臻窺屏知曉的。


  老太太不喜歡三哥和墨白。


  所以不會是為了三哥和墨白兩人特意回國。


  如此,老太太究竟是為的什麽回國,答案呼之欲出。


  就是不知道,他那個名義上的二哥很老太太說了些什麽,竟然能夠說動二十多年再沒回過雲城的老太太回國。


  “你奶奶隻叫了明禮接機。”


  慕晴雪這句話聽起來像是答非所問,實際上蘊含了不少的信息。


  季曜川因為職務的緣故,和妻子並不在雲城。


  關冷這陣子不在國內,老太太也沒有叫他接機,這並不奇怪。


  季曜邦如今陷入濫用職權的醜聞當中,老太太沒有喊他接機,也在情理之中。


  要說,幾個晚輩裏頭,老太天最喜歡誰。


  無疑非慕臻莫屬。


  老太太不喜歡慕晴雪這個兒媳婦,對孫子卻是真真疼到了骨子裏。


  幺孫要是想要星星,老太太就沒有給月亮的。


  如今,老太太隻叫了季明禮,沒有叫慕臻去接機,這就頗耐人尋味了。


  這也是慕晴雪打這通電話的真正用意。


  慕晴雪何等冰雪聰明?

  老太太肯定不會無緣無故回國。


  前後稍微一琢磨,就猜出了老太太八成是從老二的口中聽說了阿四和蘇姐的事,這才一反常態,打破這些年的慣例,回了國。


  慕晴雪出身巨富之家,隻不過因為比季封疆年紀上較多,老太太認為他們兩個肯定長久不了,便強烈反對。


  蘇子衿的條件比起慕晴雪,那又是一個天差地別。


  季曜邦為了能夠討老太太的歡心,指不定,還妄想老太太替他出麵,安撫那幫董事,重新坐上崇光醫院院長的位置,必然什麽都跟老太太說了。


  老太太的心思不好揣測,很難說到底是不是為了棒打鴛鴦特意回的國。


  但大體上,從老太太沒讓慕臻接機這件事,能夠看出,老太太對慕臻的戀愛對象是不大滿意的。


  慕晴雪能夠想到的,慕臻自然也猜到了。


  ……


  蘇子衿聽力好。


  母子二人的對話即便她無心去聽,也全部都一字不落地落了她的耳裏。


  聽聞慕臻提及季曜邦,蘇子衿下意識地皺了皺眉心,直覺認為不是什麽好事。


  有聽他們提及老太太,眉宇間折痕漸深。


  蘇子衿視慕晴雪為偶像。


  對於當年季老太太極力反對慕晴雪和季封疆的事自然也有所耳聞。


  聽說,當年季老太太連兒子和兒媳婦的婚禮都沒有出席,以至於慕晴雪雖然如願嫁進季家,但是並不被季家其他親戚所接納,更不被主流媒體所看好。


  這次老太太回國……


  是不是,也是因為聽說了她和慕臻的四?

  慕臻在跟慕晴雪通著電話,瞥見了蘇子衿蹙眉的動作,他把蘇子衿放在大腿上的一隻手抓過來,撓了撓她的掌心,又冷不伶仃地朝蘇子衿做了個超級醜的鬼臉。


  蘇子衿倒是沒被嚇到。


  就是覺得這人太……幼稚了!


  以及,剛才那個鬼臉,實在是太醜了。


  醜到超越人類想象的局限。


  那一瞬間,蘇子衿甚至覺得,男人要是真醜成那個樣子,不管這個軀體裏的靈魂多麽有趣,她多半也很難會被吸引的了。


  嗯……


  眾生著相。


  蘇子衿還是第一次知道,原來自己也有外貌協會的潛質。


  “幼稚。”


  清冷的眉眼那麽一掃,蘇子衿用口型無聲訴說的男人的幼稚。


  “隻是為你。”


  慕臻同樣回以無聲的口型,並且在她的掌心,劃了個心心。


  我的靈魂裏有很多地方玩世不恭,對人傲慢無禮,但是它有一個最為柔軟的核心,這個核心就是,愛你。


  全心全意。(注)

  掌心傳來癢癢的,麻麻的觸感。


  蘇子衿的心弦仿佛被人用指尖撥弄了幾下,無端地顫了顫。


  耳尖一點一點地漫上珊瑚的殷紅色澤。


  長長的睫毛垂覆而下,蘇子衿無意識地收攏指尖。


  將男人的這顆心,心地、妥善的收拾好。


  慕臻瞥見蘇子衿的動作。


  恨不能在車上就把玫瑰給連花帶徑地給啃了!


  艾瑪,我的玫瑰腫麽可以這麽蘇,這麽可愛!


  想曰!


  “阿四?”


  電話那頭的慕晴雪遲遲沒有等到慕臻的回答,困惑地喚了一聲。


  慕臻心猿意馬,勉強把注意力重新放在這通電話上,再開口時,就連聲音都帶了點暗啞,“老太太什麽時候的飛機?”


  “混賬!

  你在那頭做什麽!

  雪,跟他進行全息影像通話!”


  同樣身為男人,季封疆實在太知道慕臻那忽然暗啞的聲音背後的原因了。


  這混賬玩意兒素來沒有什麽節操和廉恥,鬼知道他在電話那頭做什麽!

  季司令有時候腦洞太大,慕臻也隻能甘拜下風。


  故意用一種慵懶、沙啞的嗓音漫不經心地道,“季長工,你這樣忽然出聲。


  我的慕大帥很容易萎的。”


  “哼!


  要是真當這般不堪受用。


  要那鐵棒何用?”


  父子兩人一言不合就飆車上了高速。


  倏地,季封疆收到來自身旁一道平靜的目光的注視。


  戎馬半生的季司令立即把腦袋一低,做認錯狀。


  慕晴雪的目光淡淡地從丈夫的身上移開,這會兒也多半猜到了電話那頭的兒子現在十有不是一個人。


  慕晴雪淺笑道,“蘇姐在你的邊上?替我跟蘇姐問聲好。”


  慕臻清楚地看見,當大姐提及要他代她和玫瑰問聲好的時候,她的玫瑰眼睛都亮了幾度。


  儼然就是一個標準的迷妹。


  忽然不爽。


  望著蘇子衿藏不住的軟萌的眼神,慕臻還是把手機遞到了過去。


  蘇子衿臉頰微染上紅暈,眉宇也沒了往日的清冷,唇角微微上翹,“謝謝您。


  也祝您和季司令一切安好。”


  要不是慕臻知道電話那頭的人是誰,見到玫瑰這副含羞帶怯的模樣,當真會以為自己被綠了。


  蘇子衿把手機重新交給了慕臻,眼神都是藏不住的歡喜。


  慕臻:“……”


  幸好大姐是個女的,並且已婚。


  不然,他就真的太危險了!

  慕晴雪並不知道,電話那頭的兒子因為她在醋缸了滾了又滾。


  慕晴雪並沒有忘了她打這通電話的最初目的,提醒道,“老太太是明天上午九點的飛機。


  如果蘇姐明天有空,你可以在征得她同意的情況下,帶蘇姐一起過去接機。


  老太太那人,好麵子,定然不會當眾拉下臉色。”


  慕晴雪在電話那頭給兒子出主意。


  如何能夠快速有效地改變一個人對一個他(她)從未見過麵的人的固有的印象?


  當然是,多加接觸,加深對彼此的了解。


  慕臻認真這個建議甚好。


  要是他特意挑個日子帶玫瑰回去,以老太太的性子很有可能找借口拒見。


  去機場就不同了。


  老太太肯定不會在人來人往的機場給玫瑰難堪。


  隻要老太太對玫瑰的第一印象不太壞,日後接受起來,就不會太過困難。


  慕臻誠心地表達了自己對大姐的感謝之情,“愛你!

  大姐,麽麽噠。”


  “滾!”


  這是來自醋包老父親發自靈魂的咆哮。


  ……


  慕臻和慕晴雪講電話,蘇子衿就在一旁聽著。


  慕臻知道她聽力好,也就沒有重複他和大姐的對話。


  結束和大姐的通話後,就詢問蘇子衿本人的意思。


  蘇子衿親情緣薄。


  她的母親是個孤兒,父親的父母則去世得很早,她從來沒有見過她的爺爺奶奶,外公外婆,也從來沒有感受過所謂的“隔代寵”。


  雙親都是在她很的年紀去世,唯一視作長輩的情人陶忘機也在一個月前去世。


  蘇子衿當然不排斥和長輩相處。


  何況,季司令還有慕女士都是很好的人。


  能夠養育出季司令這麽偉大和剛毅的兒子的母親,無論她是個什麽性格的人,蘇子衿都認為對方值得自己尊敬和仰慕。


  因此,對於明天兩人一起去機場接機的提議,蘇子衿考慮了片刻,也就同意了。


  之所以猶豫,也是考慮到老太太到時候見了她,會不會不高興。


  如果因為她的出現,影響了老人家的心情,就不太好了。


  蘇子衿把自己的顧慮說給慕臻聽。


  按照慕臻的意思是,這一麵是遲早要見的。


  老太太早晚都要不高興那麽一下。


  反正早晚老太太都要不高興那麽一下,晚不如早。


  他帶著玫瑰一起接機,也算是給老太太傳達了一種信號,他是認真的。


  老太太就算對玫瑰再不喜,衝著他這份認真,也會有所顧及。


  如同當年,老太太本可以學著其他家長一哭二鬧三上吊,老太太沒有。


  即便是季司令執意要娶大姐,老太太強烈反對無效後,也僅僅隻是負氣出國,行為本身並沒有多激烈。


  因此,對於明天的見麵,慕臻並不覺得會有什麽大問題。


  蘇子衿沒接觸過老太太,對老太太明天見到她後的反應完全無從與預判,她想了想,決定投其所好,於是認真地問道,“老夫人有什麽特別喜歡的東西嗎?”


  蘇子衿是真的很重視,明天和老太太的頭一次見麵。


  蘇子衿這般認真思考的樣子,看在慕臻的眼裏,透著一股子難以言說的心動。


  玫瑰為什麽如此重視和老太太明天的見麵,還不是因為老太太是他的奶奶?


  進一步推理,玫瑰完完全全是因為出於對他的在乎!


  這麽一想,整顆心都好像被泡在了蜜餞裏,軟軟黏黏稠稠甜甜。


  方才蠢蠢欲動的心思又有了卷土重來的趨勢。


  安全帶之前就被他給解了,這會兒行動特別地方便。


  轉過身,扣住人的後腦勺,舌頭伸進去,親人的時候,手也沒個安分,連親帶摸,一點障礙都沒有。


  車上呢。


  想想都倍覺刺激。


  蘇子衿還在在想著想著給老太太接機的事情,冷不防唇就被吻住了。


  男人似乎還有點激動。


  吻著她時,都帶著一種撕咬的蠻勁。


  蘇子衿當然不知道,就她認真思考明天給老太太選什麽見麵禮的時候,慕臻腦子裏就腦補了一出精彩紛呈的車上。


  人的身體具有記憶功能。


  慕臻親上來時,蘇子衿的身體給予了本能的回應。


  大腦一時間沒能反應過來。


  直至男人得寸進尺,一隻手逐漸地往她的大腿方向摸去。


  下一秒——


  家暴現場了解一下。


  ……


  老太太喜歡什麽?

  這個,慕臻還當真最為了解。


  老太太喜歡手工藝品。


  比如手工刺繡、木雕、泥塑、剪紙……都是老太太的心頭好。


  在老太太看來,機械生產的東西,再精致,跟手工藝品比起來,都少了一份獨有的匠心和靈氣。


  沒有靈魂。


  隻可惜,現在的人都貪快,怕累,圖省心。


  許多手工絕活都沒了傳承,能夠沉下心鑽研手裏的那份手藝的人是越來越少。


  老太太喜歡手工藝品,也好收集手工藝品。


  老太太在柏寧,曼兒博朗茵的家裏,就收集了一大堆珍貴的手工藝品。


  慕臻每次執行任務,隻要情況允許,就會給老太太留意,當地有什麽具有特色的手工藝品。


  財富累積到老太太這個程度,收禮物,已經不是越貴重越好的了。


  但凡合了老太太的眼緣,老太太就高興。


  慕臻以往沒少給老太太送手工藝品,為此,老太太還特意騰了個房間,是專門用來陳列幺孫給她送的手工藝品的。


  要是老太太喜歡的是什麽珠寶首飾,蘇子衿可能得跟慕臻借點錢,送給老太太的珠寶不能太差,否則送不出去手。


  聽聞老太太喜歡手工藝品,蘇子衿忽然想起一樣東西。


  就是不知道,老太太會不會喜歡……


  ……


  在回去的途中,慕臻就叫家政提前買了菜,做了飯。


  兩人到家後,飯菜都是現成的。


  吃過晚飯,慕臻被蘇子衿叫到她的房間。


  也就是慕臻的原來的主臥。


  這還是蘇子衿住進來後,第一次邀請慕臻去她的房間。


  慕大帥很激動,慕大帥的哥哥也很激動。


  在去蘇子衿的房間之前,慕臻還借口要先去解決一下人生三急,實則快速地回房間,刷了個牙,把晚餐時吃的青椒留在嘴裏的口氣,統統刷掉,刷掉。


  還衝了個澡,還很心機地打了兩圈地沐浴露。


  慕大帥全程情緒高昂,就連冷水都沒能將它熄滅。


  洗完澡,慕臻隨意用毛巾擦了擦頭發,換了件寬鬆、休閑的短褲,套了件背心,把自己拾掇得香噴噴,亮閃閃(並沒有)這才出了門。


  慕臻才到門口,蘇子衿就開了房門。


  “好巧。


  心有靈犀,嗯?”


  慕臻攔住蘇子衿的腰身,順便低頭,在她的唇上印上一吻。


  蘇子衿越來越習慣慕臻的親近和親吻,也沒推開他,被他摟著,兩人很自然地往裏走。


  “我聽見了你的腳步聲。”


  心有靈犀,不存在的。


  慕臻停下了腳步。


  蘇子衿不明所以地抬頭看他。


  慕臻低頭,微笑臉,“親愛的。


  人艱不拆。”


  笑紋在蘇子衿的眸底一圈一圈地漾開,唇角微翹,“嗯,我下次注意。”


  蘇子衿的眼睛形狀很漂亮。


  不笑時,那雙眉眼清清淩淩,似沙漠上的一灣清月。


  笑起來時,又是截然不同的風光。


  仿佛那抹清月沾染上人間的繁華煙花,媚然天成。


  蘇子衿現在其實笑容比以前越來越多。


  慕臻還是每次看,每次都會被驚豔到。


  這個世界上,怎麽有人,能夠是完全按照他的心意長的呢?

  從五官到身材,從長相到靈魂,沒有一處,不令他心癢、心動。


  慕臻一瞬不瞬地盯著蘇子衿,眼底的光芒亮得驚人。


  慕臻的眼神太過燙人。


  蘇子衿微微一怔。


  男人的吻落了下來,帶著一股檸檬和薄荷的清香。


  兩人的唇瓣貼在了一起,均清楚地感受到了那一瞬間的悸動。


  很快,蘇子衿的齒唇也都彌漫了檸檬和薄荷的芬芳。


  鼻尖是橘子味的香氣。


  戀人身上的味道,就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的秘香。


  情難自禁。


  不知不覺,兩人擁吻著,兩到了床邊。


  蘇子衿被輕輕地放倒在床上。


  男人的身體壓了下來,兩人親吻在了一起。


  恤的衣擺被撩起。


  觸手的肌膚凝滑如玉。


  心生搖曳。


  慕臻的氣息加重。


  身上的男人忽然停了下來。


  蘇子衿茫然地抬眼,清冷的眸子漾了一層淺淺的水光。


  腹似乎被蟄了一下。


  慕臻險些沒能把持住。


  “我怕會傷到我們女兒。”


  慕臻把手貼在蘇子衿的腹上,解釋自己為什麽沒有進一步動作的原因。


  蘇子衿為蹙了蹙眉心。


  慕臻指尖拂開蘇子衿眉宇的折痕,親了親她的鼻尖,“玫瑰可是在擔心,萬一沒有懷上,我會不會失望?”


  蘇子衿無聲默認。


  縱然,他們在是否要孩子這件事上達成了意見上的統一——


  順其自然。


  所謂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男人一再提及。


  蘇子衿自然會有這方麵的顧慮。


  對於這個問題,慕臻倒是很看得開。


  “如果這次沒有懷上,無所謂。


  就當是提前演練。


  多演練個幾次,熟能生巧。


  等到哪天家夥真的來臨,我們也不會過於手足無措。


  我相信,我的玫瑰,會是這個世界上,最棒的媽媽。”


  慕臻摸著她耳朵上的軟骨,輕咬了口她的唇瓣。


  蘇子衿忽然說不出話了。


  ——


  “慕臻,我不確定,我能否當一個合格的母親。


  愛你,已經是我做的,最好的一件事。


  我真的不知道,我是不是還能更好地,去當一個母親。”


  眼底忽然湧上一股熱意。


  在男人發覺之前,蘇子衿用手臂,橫在了自己的眼睛上。


  有人在親吻她的手臂,她的指尖。


  “怎麽哭了?


  如果真的暫時不想要玫瑰,那我們就過二人世界。


  不哭,不哭。


  嗯?”


  你看,這個世界上,有一個人,他記住了你所有說過的經意和不經意的話。


  他了解你對所有的不安和惶惑。


  他把你惹哭,讓你從從前的刀槍不入,水火不侵,成為現在會痛,會受傷的凡夫俗子。


  他卸了你的鎧甲,叫你在他的麵前露出你最脆弱的部分。


  他還不許你哭。


  他是不是,很過分?


  ……


  蘇子衿去浴室裏洗臉。


  出來時,見到慕臻坐在黑色皮椅上,擺弄著她之前放在桌上的陶瓷娃娃。


  蘇子衿走了過去。


  “你說,老夫人會喜歡嗎?”


  因為剛哭過。


  蘇子衿的聲音還帶著點鼻音。


  沒了平時話語裏的清冷,聽起來,意外很是有些軟萌。


  慕臻心一顫。


  手微微抖了那麽一下,手裏的陶泥娃娃,咕嚕咕嚕滾出了他的掌心。


  蘇子衿眼疾手快,在娃娃掉落地上之前,及時地接住了它。


  “在想什麽?想這麽出神?”


  蘇子衿及時地接住了娃娃,把陶泥娃娃給擺好。


  慕臻扣住蘇子衿的手腕,手臂稍一用力,順勢把人往懷裏一帶,拽著他坐在自己的大腿上,從身後,圈住她的腰身,嘴巴一張,叼住她脖頸口的那一塊嫩肉。


  “想你。”


  “想要你。”


  “後悔剛才沒要了你。”


  男人就跟語句拓展似的,一句比一句長,聲音都透著無限綿長的“悔恨”。


  慕大帥也跳了跳,強烈地響應著自家大哥所說的話。


  “想要!”


  “想要!”


  “想要!”


  蘇子衿:“……”


  蘇子衿想要從慕臻的腿上起來,慕臻不肯。


  箍在她腰間的那隻手緊了緊,慕臻另一隻手了一個桌上的陶泥娃娃,適時地轉移了話題,“這套陶泥娃娃你哪裏淘的?

  手藝很精湛,栩栩如生,憨態可掬。


  老太太應該會喜歡。


  隻是泥塑上的人物衣著,都不像是我們s帝國的。”


  聽說老太太會喜歡,蘇子衿的注意力果然成功地被轉移。


  原本,她的計劃是,如果老太太可能不會喜歡這套陶人,她那就連夜去商場買一件。


  總之,不能失了禮數。


  又或者,她其實並沒有真的那麽想離開男人的懷抱。


  蘇子衿沒有堅持離開慕臻的大腿,她順著他的話,回道,“是在摩爾國一個名叫拉加多西的邊陲鎮上,救治過的病人送的。”


  “記這麽清楚?”


  一般,隻要不是近期買的,人們通常需要回想一遍。


  蘇子衿回答得很快。


  隻不過,玫瑰記憶力過人,慕臻也沒往深了想,純粹是隨口這麽一問。


  慕臻也就哪裏想到,真的把人給問住了。


  她的玫瑰,陷入了沉默。


  可疑!


  “親愛的。


  請說出它們背後的故事。”


  慕臻把陶人當成話筒,笑眯眯遞到蘇子衿的唇邊。


  蘇子衿:“……”


  要說這套陶人背後有什麽故事。


  還,真有。


  原本,這套陶泥人,蘇子衿本來是打算送給溫遇的。


  溫遇很喜歡孩子。


  總是會跟蘇子衿討論,如果有一天,他們結了婚,他們的孩子會長什麽模樣?

  會像他多一點,還是像她一點……


  那時候,溫遇已經是一個的實習醫生。


  蘇子衿出國的第三年。


  蘇子衿不需要再給溫遇寄學費,母親邵芳的身體也一點一點地好起來。


  溫遇對未來充滿了期許信心。


  那時候,他們聊的最多的,就是,將來。


  有著他們彼此的將來。


  當時,蘇子衿摩爾國的拉加多西執行國際醫療組織派遣。


  拉加多西是一個邊陲鎮,經濟和醫療條件落後。


  這套陶瓷娃娃,就是當時她醫治的一個病人,為了表達對她的感激之情,贈送於她。


  老人年輕時,在當地是一個頗負盛名的民間匠人。


  後來,隨著社會經濟得發展,傳統手工業逐漸被大規模的機械化生產所取代,再沒有關心這些玩意兒,人們都忙著如何賺錢,如何遷出那個邊陲鎮,讓自己的子女享受更為先進的教育和醫療條件。


  老人也由原來的有資產,到後來,不得不靠政府零星的補助過活。


  老人的身體被疾病折磨著,看不起病,就隻能挨著。


  是蘇子衿通過做手術,治好了老人的舊疾。


  老人感激萬分,把多年的積蓄,有大麵額的也有幣和零錢全部都一股腦地給了蘇子衿。


  蘇子衿自然沒要。


  老人堅持要給,還偷偷地把錢放在救助站,就走了。


  蘇子衿問了當地的居民,找到了老人的家,在老人家裏發現了那一個個栩栩如生的陶泥人,這才知道,原來老人年輕時是有名的民間匠人。


  蘇子衿靈光一閃。


  蘇子衿把錢還給老人,請求老人給她製作一套陶泥娃娃,作為醫療報酬。


  老人認為自己的手藝值不了那麽多的錢,蘇子衿卻很認真地告訴老人,藝術是無價的。


  老人被觸動了。


  於是,老人根據蘇子衿的要求,燒製了這一套全世界獨一無二的陶泥娃娃。


  國際醫療組織需要經常更換地方,蘇子衿不斷地經曆著斷舍離。


  這一套陶泥娃娃卻和她的醫書一樣,始終被打她待在身邊。


  她原想親手送給溫大哥,但是他們如今的身份,再送這套陶泥娃娃,就不太合適了。


  哪對戀人之間,還沒有點濃情蜜意的過往?


  知道是一回事,聽見又是另外一回事。


  慕臻聽了之後,這一顆之前還泡著糖水的心,一下就“撲棱”一聲,掉進了醋缸裏。


  他幽幽地看了蘇子衿一眼:“你竟然給想過給溫遇生猴子?”


  ------題外話------


  劇場:


  青青:“……”


  明明送的陶泥娃娃,為什麽變成了想要給溫大哥生猴子?

  ……


  某天。


  青青在手機搜索引擎上,輸入“現任男友,無時無刻,隨時隨地,毫無征兆地發情。


  正常嗎?如果不正常,要怎麽治?!”


  阿四:愛你是一種絕症。


  我已經病入膏肓。


  (風流浪蕩一笑)

  s:我的靈魂裏有很多地方玩世不恭,對人傲慢無禮,但是它有一個核心,這個核心就是害怕黑暗,柔弱得像綿羊一樣,&b王波。


  ……


  老太太不算是壞人。


  有時候吧,人也不能單純以好壞來論,就是呢,每個人的立場不同。


  新來的寶貝們,一直支持我的寶貝們!

  在哪裏?

  快,舉起你們的肉爪。


  交出你們手中的月票、評價票、推薦票。


  不然我就……挨個親啦!

  給你們一個濕濕的麽麽噠,就問你們怕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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