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嬌168 他守衛國土,我守衛他 一
一直以來,蘇子衿都沒有具體的決定,到底要在國內找一份工作安定下來,還是繼續回國際醫療組織。畢竟,比起已經領先於世界醫療水平的s帝國,其實那些貧困跟欠發達,醫療水平嚴重落後的國家和地區更加需要她。
最終,真正促使蘇子衿下定決心的,還是那次m國之行。
她確定,她不想跟慕臻兩個人過著分隔兩地的生活。
說到底,她也不過是個尋常人。
十八歲到二十五歲,隔段時間,便要輾轉在陌生的地方醒來,有時候早上醒來,睜開眼,要花上一定的時間,才能想起來,自己身在何處。
無樹可棲,隻能晝夜不停地奔忙。
現在,她渴望安定下來。
擇一城居住,與一人終老。
慕臻是個軍人,注定他陪伴她的時間無法太多。
那麽,就讓她追著他的腳步好了。
畢業於醫學名校,又有著多年的國際醫療派遣工作的經驗,蘇子衿毫無懸念地通過了隨軍醫生的筆試、麵試。
蘇子衿是在充分地打聽清楚,慕臻所在的西南狼特種作戰部隊的行程之後,才申請加入這一值支隨軍的救援隊。
她加入隨軍救援隊的原因是什麽?
是為了她心之所係之人,也是為了千千萬萬個和慕臻一樣,為了帝國的和平負重前行的人們。
“十八歲那年,我加入國際醫療組織。第一年,第一站,蘇威拉,當時sr病毒肆虐。我也被感染上了,九死一生。”
蘇子衿這話一出,現場頓時有人倒抽幾口涼氣。
他們學醫的,有幾個沒聽說過蘇威拉?
七年前,蘇威拉全國各地爆發了大規模的sr病毒,死亡率高達百分之九十七以上,隻要是感染上,幾乎就隻有等死的份,有多少醫務人員身赴蘇威拉,從此再沒能回來?
在場的人萬萬沒有想到,這位蘇醫生看起來這樣年輕,又這樣漂亮,他們一度以為她是某位大人物派來基層鍛煉,之後是要以這為跳板一飛衝天的,不曾想,人家竟是深入過sr病毒肆虐的蘇威拉,經曆過感染上病毒那樣凶險的事情。
要知道,sr病毒之所以死亡率那麽高,是因為病人在感染上之後,病毒會在很快的時間內破壞人體的呼吸、免疫係統,感染者會呼吸不暢,渾身痙攣、抽出,最終心髒衰竭而死。
蘇子衿聲音清冷,如同窗外淅淅瀝瀝的秋雨,聽著就透著一種沁凉的寒意,人們屏住呼吸,聽她繼續說下去,“二十歲那年,我隨醫療組織前往一個經濟跟意料都十分落後的邊境地區。當地的氣象條件極為惡劣,晝夜溫差大,空氣潮濕、悶熱。有一天,忽然天下冰雹,當地有許多居民被冰雹砸傷,大量的居民被送進或者是前來我們救助站。其中有一位傷患,被冰雹砸傷了鼻梁,滿臉都是血,送到時,人已陷入昏迷。傷患的鼻子上有個精致的象牙鑲玉鼻環,出於治療的需要,當時恰好負責醫治他的,我的同伴取下了他的鼻環。因為這一小小的,善意的舉動,為她帶去了滅頂之災。
原來,鼻環在當地的部落,被視為姓的象征。我的同伴摘取了他的鼻環,便代表她願意嫁與他為妻,甘為他的愛奴。那個男人的身份並不簡單,是一個部落的首領。當時國際醫療救治小組所在的國家,常年深受部落衝突的困擾。在我的同伴堅決反對了該首長要求迎娶她回不落的荒謬要求後,那個所謂的首長找到當地政府,提出願意與之結盟,共同抵禦領土上的其它偽裝分子。一個女人,換取一個強而有力的武裝力量,在那些首腦們的眼裏,何其劃算?當天傍晚,那群政治土匪甚至等不到天黑,就將我的同伴綁去,送到了那個所謂首長駐紮的帳篷。
在曆經絕望跟麻木之後,我的同伴又被丟到另一個帳篷。月亮才剛剛掛上枝頭,在那個帳篷外麵,已經有人排起了不短的隊伍,因為在當地,若是首長的新婚妻子被越多的下屬寵幸,他在當地的威望也就越高。
等我再次見到我的同伴,已經是一個太陽初升的早上。
溫暖的橘光照在我的同伴青紫縱布的身體,我脫下身上的白大褂,蓋在她年輕的軀體上。”
全場寂靜。
沒有人出聲,人們下意識地連呼吸都放緩,“下著暴雨的崎嶇山路就算是條件艱苦嗎?你們經曆過睡在炮火連天的營帳嗎?你睜開眼,外麵是一團火光,你入睡時,炮火仍在你的耳邊轟鳴。你拉著你的病人,在槍林彈雨中奔襲,每一天,都在與死神拉鋸。然而,以上這些生活,自從我回到s帝國之後,便再沒有經曆過。
如果我們的國家感染上不可控疾病,我們的政府會在第一時間做好醫療隔離工作,阻止疾病的進一步蔓延。在這片國土,不會有哪位醫生因為救治了一位首領,就被迫成為對方姓愛的祭品,因為我們的政府不會允許,我們駐紮在邊境的士兵也不會允許。我們不必每天在戰火紛飛當中醒來,我們可以享受著丈夫或者是妻子每日早上的親吻,孩子綿軟的擁抱。是誰給予了我們如此和平、安寧的生活?
是我們的政府,是我們的軍隊,是開在我們前麵,軍車裏,那一個個可愛的士兵。
我不覺得隨軍是一種無可奈何,退而求其次,委曲求全的選擇。
恰恰相反,於我而言,如何盡可能地減少我們士兵在訓練當中的傷亡率,是一種莫大的榮光。我沒有什麽能夠為這個帝國,為這些軍人所做的,我能做的,僅僅是利用我所學的知識,我手術台上的手術刀,為這些軍人帶去健康和活下去的希望。他們保衛這片國土,我保衛他們的健康跟性命。”
蘇子衿說完之後,現場久久靜默。
“說得好!”
“啪啪啪!”
周曉峰眼尾發紅,用力地拍掌,率先鼓起了掌!
說的多好啊!
是的!
如果沒有這一個個的士兵,就不會有帝國的和平跟安寧!
他因為身體的關係,沒有辦法持槍一起保衛這片國土,但是他願意,用他的手術刀,用他所學的知識,守衛這幫士兵們的健康和性命!
有周曉峰起帶頭作用,其他人也情不自禁地鼓起了掌。
他們每個人的眼睛都紅紅的,眼底還有一絲羞愧。
之前,是他們太過自私跟狹隘了。
……
大雨還在繼續。
正在行駛的車輛漸漸地緩慢了下來。
蘇子衿猜測,應該是士兵們的野外駐紮地快要到了。
蘇子衿向前張望,果然,前麵的軍車一輛輛地停了下來。
“終於要到了嗎?”
袁文文的眼底閃著興奮的芒光。
“是啊。袁護士,你終於能夠看你的小狼狗們了。興不興奮,激不激動?”
其他護士打趣袁文文,袁文文配合地做出一副激動地塊昏厥過去的模樣。
袁文文的這一舉動,再次把大家給逗笑。
很顯然,經過這一路的熟悉,他們之間已經不像剛上車時那樣生疏,已經能夠相互開幾句玩笑了。
周曉峰給大家發放雨具,“下車前,每個人都穿好各自的雨衣、雨鞋,你們的行李箱屆時會有士兵送去你們的營帳。等會兒下了車之後,你們就跟在我的後麵,記住,一定要緊跟在我們的後麵。部隊不比其他地方,萬一擅闖了某位軍官或者是其他重要物質的營帳,隨時都有可能會被當成間諜遭到軍事法庭的起訴,都聽明白了嗎?”
“聽明白了,周醫生!”
“是,周醫生!”
“是,周醫生!”
“……”
經過長達四、五個小時候的山路顛簸,他們這個時候胃裏翻湧得厲害,倒是都把周曉峰的話給聽進去了。
他們在來之前也是受過一段時間的專業訓練,也被提醒過,到了部隊之後,一切要聽從帶隊醫生的指揮,不能隨意走動,以免惹上麻煩。
大家紛紛穿好雨衣,換上雨鞋,又把原來的鞋子,放在原本裝雨具的透明密封袋裏,蘇子衿跟大家一樣,跟在帶隊醫生周曉峰的身後,陸陸續續地下了車。
醫療救援隊的車輛是最後抵達的。
因此,等到蘇子衿他們下了車之後,跟在帶路的士兵身後,不行大約半個多小時,穿過茂密的樹林,走到相對空曠的平地時,已經有士兵冒雨搭建帳篷了。
這個時候雨勢還很大,大雨傾盆地澆灌在這篇空曠的土地上,士兵們的臉上跟身上,就濺滿了泥水。
蘇子衿望著營地裏一個個身穿迷彩服,外穿雨衣的士兵們,她無法確定,慕臻是否也在這些人當中。
有四名士兵小跑了過來,其中為首得的那位對方先是在周曉峰的麵前立定,然後行了個標準的敬禮,他身後的士兵們也各自對醫療救援隊的成員們行李。
士兵是來告訴周曉峰,給醫療隊的帳篷已經全部搭建好,周曉峰可以先帶隊員們去休整,稍作休息。
周曉峰回了個軍禮,在那名士兵的帶路下,領大家先進帳篷休整,等會兒他們還要進行軍用物資的發放。
醫療救援隊除了周曉峰,麻醉醫師辛謙,外科助理醫師許一鳴三名男性,其他蘇子衿包括這個外科醫生以及七名護士在內,一共是八名女性。
周曉峰、辛謙以及徐一鳴三人理所當然地被安排在同一個帳篷,蘇子衿跟其他七名護士被安排在一個帳篷,當然,女生們的帳篷要大上不少。
士兵們領著救援隊的成員們各自來到他們所在的帳篷的時候,就又冒雨離開了。
看著跑進雨簾裏的士兵們,袁文文一行人的心情是複雜的。
在他們已經幹幹爽爽地坐在帳篷裏休息的時候,而那些士兵們還要冒雨搭建帳篷,甚至就連他們休息的這個帳篷也是他們搭建的。
蘇子衿他們被帶到所在的帳篷後不久,聽見周曉峰在營帳外問,告訴她們,她們的行李箱都已經被士兵們送到他所在的帳篷了,讓她們幾個分別自己去領取。
軍營裏都是男人,為了避免到時候造成不必要的麻煩跟尷尬,蘇子衿跟其他七名護士的帳篷被安排在最隱蔽的角落,從女生營帳去周曉峰所在的營帳,要走大概五分鍾左右的路。
隊裏的三個男性幫忙女生們把給各自的行李箱給拿到她們所在的營帳。
等到大家差不多都安頓好之後,周曉峰掀開簾子走了進來。
“怎麽沒見到你們蘇醫生?”
周曉峰先是掃了眼眾人,幾個護士們倒是都在,唯獨沒見到蘇子衿,奇怪地問道。
“不知道啊。蘇醫生剛才把行李箱放下來後,跟我們說了一聲有事出去一趟,很快就會回來,就出去了。應該是去上洗手間去了吧。”
袁文文代為答道。
當然了,荒山野嶺的,也沒有什麽洗手間,最多是去野外解決一下而已,周曉峰不好問得太過詳細,他來找幾個女生,還有別的事情,“等會兒我要跟辛醫生還有許醫生一起去發放物資,還缺三個助理,你們幾個,誰等會兒跟我們一起去?”
“我去,我去!”
袁文文最為積極,她激動地高舉小手。
見狀,周曉峰嚴厲的眸子也染上幾分笑意,“好,算你一個。”
“我也一起去吧。”
說話的是護士林玲。
在被調來成為隨軍護士之前,她在原來所在的醫院是一個有著十年護士經驗的護士長,比起一幫怕吃苦的年輕護士,林玲顯然要更具成熟,也更具有責任心一些。
“好。”
周曉峰點了點頭。
除了袁文文跟林玲,其他人沉默地時整理著她們的行李箱,沒有出聲。
她們當中好幾個都是一下車,就跑到邊上吐了的,後來又勉強打起精神,步行了三十多分鍾走到營地。山上溫度低,又下著雨,他們大部分人身上都隻穿著短袖、短褲,被凍了個夠嗆。現在是又累又渴又餓,是真的累得沒有一點的力氣了,她們現在隻想好好地休息一下,一步都不想再動了。
“還有其他人要去嗎?”
周曉峰掃了眼眾人。
“對不起啊,周隊,我是很想跟你們一起過去,可是我今天來大姨媽了,肚子疼得不行。”
護士呂小影按住隱隱作疼的腹部,臉色蒼白。
“周隊,我暈車,到現在還難受著。”
“周隊,我好像感冒了……~”
“周隊,對對不起啊……”
護士們也不是全然在撒謊,她們的身體是真的不太舒服,當然,這當中難免會有誇張的成分,身體難受卻也是真的,隻想現在倒頭就睡也是真的。
周曉峰也明白,連續好好幾個小時的山路對於很少走山路的幾個女護士們,確實對身體是一個巨大的考驗。
周曉峰了然地點了點頭,倒也沒有勉強,“那就袁護士跟林護士跟我一起去吧。你們幾個就留在原地好好休息好了。”
蘇子衿從外麵回來,剛好跟周曉峰他們打了個照麵
“蘇醫生,我們要跟周醫生他們一起去發放醫用物資,你要不要跟我們一起呀?”
袁文文一見到蘇子衿,熱情地提出邀請。
蘇子衿去打聽慕臻具體是在哪個營帳去了。
雨勢太大,她們所在的帳篷距離主營帳又有點距離,她沒有辦法通過士兵們的談話,得知慕臻現在身在何處,所以她特意選了距離主營張近一點的地方隻,可惜,還是什麽都沒能聽見。
不過,反正她已經來了,見到慕臻,應該隻是時間早晚的問題。
既然不再急著尋找慕臻,想著回去營帳後,也沒什麽事情,蘇子衿想了想,也就答應了下來。
在袁文文邀請蘇子衿一起去發放醫用物資後,一旁的周曉峰一臉的欲言又止。
隻是這會兒蘇子衿已經答應下來,周曉峰也不好再說什麽,心裏卻不免地暗自擔心——
這蘇醫生的模樣太出挑了,在都是男性的兵營裏……嗯,希望士兵們能,穩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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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我,我是想一口氣寫到他們見麵來的……
可是誰讓我是碼字速度渣渣,我已經四點鍾就爬起來寫了啊啊啊啊!
我這速度令我絕望……
今天應該會有三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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