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嬌303 帥炸了!
徐東來轉過頭跟慕臻兩人在說話,他們誰都沒有注意到,西蒙。埃裏克的手上悄然長出的利爪。
湛綠、冰冷的眸子猶如毒蛇,盯著慕臻的脖頸。
在慕臻從樹後走出來的那一刻,西蒙。埃裏克就認出了他。
數月前,西蒙。埃裏克聽從貝拉夫人的吩咐,前去帶走因為身受槍傷而在崇光醫院接受治療的莫如芸。
當時,蘇子衿想要弄清楚自己跟莫如芸的關係,因此就假扮了西蒙的一名下屬凱瑟琳。
蘇子衿假扮的凱瑟琳天衣無縫,一直到慕臻假扮警察,跟傅哲開車前來接應,製造混亂打算將蘇子衿帶走,西蒙。埃裏克才發現自己的下屬被掉了包,當即追了出去。
西蒙。埃裏克追到了慕臻,並且傷了慕臻,隻是最後還是被慕臻給逃脫了。
西蒙。埃裏克並不知道他眼前的這個男人就是西南狼特種作戰隊對隊長慕臻,他隻是僅憑慕臻跟徐東來講話隨意的態度中,就能夠判斷出,慕臻的身份並不簡單。
西蒙。埃裏克本來想要挾持慕臻,但是他跟慕臻交過手。
如果挾持這個男人,變數太大,對方很有可能會反過來,掣肘住自己。
西蒙。埃裏克將目光落在了徐東來的身上——
這個男人要弱上許多!
變異人的五感較之常人要敏銳許多,同樣,僅憑觀察,西蒙。埃裏克就得出了徐東來的身手不如慕臻這一事實。
他們的手裏又抑製劑,如果被帶回去,逃脫的可能性極低,極低。
西蒙。埃裏克不必猜想,也知道,倘若被這些人抓走,會落入怎樣的境地!
西蒙。埃裏克湛綠的眸子閃過冰冷的幽光。
從來都隻有將其他人當成實驗體的他,一點也不想被人當成是實驗體,研究他的身體構造!
以尋常人絕對意想不到的速度,整個身體如同一張弓,化成一道殘影,猛地襲向徐東來。
距離太近。
等到慕臻意識到危險,埃裏克的利爪已經按在了徐東來的肩膀上。
埃裏克的速度太快,徐東來根本沒有意識到自己被挾持,隻聽見“砰——”地一聲,他便被濺了一臉的血。
徐東來有點懵。
他呆呆地伸手去抹臉上的液體,在一片鮮紅當中,又聽見“嘭”地重物倒地的聲音,才知道剛才差一點,他就成為差點成為被挾持對象。
這一切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
西南狼隊員們以及軍情九處的人全部都不由自主地看向手中持槍的蘇子衿的身上,隻覺得蘇子衿周遭都在燃燒著熊熊的烈火,猶如戰神附體,太他媽帥了!酷斃了都!
同時,他們的眼底均浮現一層困惑,他們都沒有看到這個西蒙。埃裏克是怎麽出手的,蘇醫生又是怎麽能做到每次都百發百中的?
慕臻蹲身,伸手探向西蒙。埃裏克的鼻息,對方已經沒有了呼吸。
徐東來就這麽稀裏糊塗地躲過一劫,他想不明白,怎麽剛剛老大明明跟他站在一塊兒的,老大就沒事,他怎麽就差點沒偷襲了?
“靠!老大,剛剛,剛剛到底是怎麽一回事?這,這家夥是想要偷襲我?你也在我邊上啊,他怎麽不偷襲你啊?”
慕臻微微一笑,“當然是因為……你比較弱雞。”
殺了東子,對西蒙。埃裏克沒有半點好處,那麽隻剩下一種可能,就是對方想要通過挾持東子,迫使他們放他走。
柿子都挑軟得捏,何況是人質,當然是武力值越低越好。
徐東來:“……”
老大,我認真的告訴你,你再這樣毒舌下去,我會跟你絕交的!
……
相比中了槍傷,還想要放手一搏,做最後反擊,以重獲自由的西蒙。埃裏克,宋聞均的表現要安分許多。
實力最強勁的西蒙。埃裏克已死,眾人自然而然地就將注意力,放在了的宋聞均身上。
從陸晏清、關冷他們率隊將後院包圍,宋聞均就沒有試圖反抗過。
甚至,他的懷裏還抱著屍體,連姿勢都沒怎麽變過。
為什麽眾人會判斷宋聞均的懷裏抱著的人已經死亡,而不是深受重傷,是因為宋聞均出來後始終不曾呼救過。
對方身受重傷,宋聞均卻沒有要求他的人為其救治,隻有一種可能,那就是,對方已經沒有生命體征。
事出反常必有妖。
以眾人對宋聞均的認知,對方絕對不會是坐以待斃,束手就擒的人。
因為薛照身上穿的是宋聞均手下那一幫人一樣的衣服,因此,即便在宋聞均從火光中走出,大家就已經注意到了被他橫抱著的人,也根本沒有人去注意對方長得是圓是扁,是生死是。
宋聞均的人是生是死,和他們有什麽關係?
直到宋聞均一直抱著人不放,眾人才把注意力放在了對方的身上,不由地猜測,宋聞均懷裏抱著的這具遺體跟宋聞均到底是什麽關係,死後竟然能夠令宋聞均如此“不離不棄”。
薛照的臉部分都被煙火給熏黑,臉上又都是暗紅色的血跡,五官難以辨認,慕臻是第一個認出薛照遺體的人。
憑的是薛照垂放下來的雙手。
薛照的長得修長、秀氣,全西南軍再找不出第二個來,如果不是他的虎口處有厚繭,誰也不會想到,有著這一雙漂亮、修長的手的主人會是一個常年拿槍的狙擊手,人會以為,這是一雙藝術家的手,一雙彈鋼琴,或者是拉小提琴的手,總之,不會有人將他和一名優秀的狙擊手聯想在一起。
薛照剛進部隊時,因為過於漂亮的外表,被個別戰友欺負過。
後來,他憑借常人難以想象的毅力,苦練射擊技術,一步步地脫穎而出,走進了象征了帝國匕首的西南狼特種作戰部隊。
在這裏,再沒有因為他過於漂亮的外表而小瞧了他,也不會有人因為他漂亮的外表開一些下流的玩笑。
除了射擊,薛照最喜歡的就是吹口琴。
薛照最喜歡,跑到基地的屋頂上吹口琴,漂亮的、悠揚的口琴聲,就會被風吹送,傳到訓練了一天的隊員們的耳裏。
那個時候,隻要有人抬起頭,就會看見坐在屋頂上吹口琴的薛照。
薛照吹口琴時,神情總是很滿足,他的眼裏會泛著光亮,唇角也會不由自主地微微上揚,冷峻、漂亮的麵容會就會柔化,如同春日杏花樹梢消融的春雪,漂亮、幹淨得不像話。
他吹口琴時,那雙常年拿槍的手,就會真正地變成一雙藝術家的手。
修長秀氣,骨節分明。
薛照的家裏條件並不是很好,音樂是燒錢的東西。
家裏無力承擔他的音樂夢想,他們甚至連個男孩都養不起。
哪怕他在音樂上極賦有天分,最後,也被命運推著,走上一條與音樂截然相反的路。
家庭條件的受限,他沒辦法接受太多音樂的指導,但是他會吹的曲子有很多。
往往隻要聽過一遍,他就能夠將曲子磕磕碰碰地給吹出來,第二次,第三次,漸入佳境,到了第四次已經是極其嫻熟。
慕臻目光狠狠地盯著盯著薛照那雙垂下來的手,腦海裏全是這個沉默寡言的漂亮的小家夥第一次進來隊裏報道時,眼底戒備又緊張的模樣。
……
薛照在原來的連隊確實射擊成績很優秀,但是到了西南狼,他的成績隻能說是一般偏上。
薛照太敏感,不太合群,在群體作訓中,他總是孤孤單單落單的那一個。
慕臻曾經找薛照談過話,問他是否真的想清楚了要留在西南狼。
因為在西南狼,你必須要對你的戰友全心全意的信任,否則到了戰場上,不僅會害自己丟了性命,更嚴重,可能會連累集體隊員送命。
當年,薛照不過袁小源那樣的年紀。
十八歲的生日也才剛過不久。
對於一個十八歲的孩子,他的前路早已被斬斷,在父母強行將他送進部隊,並且斷絕跟他的關係時,他便再沒有其他路可走。
進西南狼,成為最優秀的特種士兵,再不讓任何人欺負他,是他進部隊後的人生信念。
可是,這個基地最強的人找到了他,委婉地提出建議他離開的建議。
少年薛照強忍著眼淚。
他請求慕臻給再給他一點時間,求他給他一個機會。
他會學著跟隊員合作,他會試著融入集體,學習一如去信任自己的戰友。
那段時間,慕臻下了訓練,總是能夠看見薛照走在其他人隊員的中間,跟隊員們說說笑笑,但是每當有人試圖搭上他的肩膀,或者是摟著他開一些玩笑時,薛照的反應就會特別大,他會大力推開自己的戰友。
被推開的是徐東來,徐東來這火爆脾氣,直接大罵,質問薛照是不是有病。
少年露出狼一般的凶光,卻在冷不防地觸及不遠處慕臻的目光時,轉為錯愕,握著拳頭,狼狽地轉身跑走。
慕臻盯著少年離去的方向,眼底若有所思。
慕臻花了三天的時間,去薛照原來的部隊,打聽了薛照的一些事情。
那是孤僻少年充滿血漬的荊棘之路,一個漂亮但是又不夠強的少年,即便是在以鐵一般的紀律著稱的西南軍,在上級沒能照管到位的地方,依然難以避免一些不公平的事情的發生。遭到欺負,反擊,卻有因為大家集體抱團,統一口供,最終反而是身為受害者的少年一個人受處罰。
周末,基地放假,隊員們約出去集體放鬆,放鬆。
從來都拒絕團體活動的少年,破天荒舉了手。
地點在莊晏當時開一家的射擊場,射擊場不遠,距離基地隻有半個小時的車程。
當兵當初了一把賤骨頭,好好的假期沒去約萌妹紙,竟然還一頭紮進了射擊場裏。
薛照的命中率,從來都是一枝獨秀。
距離500米的移動打靶,百分百的命中率,已經不是優秀,而是逆天。
西南軍的隊員們早就被虐習慣了,在一旁淡定地該摸牌的摸牌,該喝酒的喝酒,倒是被人帶著前來射擊場見識,見識的幾個漂亮姑娘,又是尖叫,又是興奮的鼓掌,還有人跑上來問薛照要手機號碼。
姑娘是隔壁靶場的士兵們帶來的,槍她們也摸過了,後挫力整得虎口發疼,覺得可沒勁,正打算要走,沒想到見識了這麽一幕。
姑娘們也不走了,全部都圍著薛照問這問那。
隔壁的士兵們追出來,其中一個上尉,看見自己的女朋友整個人都快貼在一個異性的身上,臉都綠了。
士兵在外打架是被嚴格禁止的,嚴重者直接被開除部隊。
那名上尉也沒打算真為了一個女人拿自己的前程去冒險,但是弟兄們都在,親眼目睹自己的馬子爬牆,要是不給對方一個教訓,給自己找回場子,他的臉麵往哪裏擱,這口氣又如何能夠咽得下去?
於是就提出跟薛照比一場。
一場三局,三局定勝負。
十八周歲的薛照,槍法已經很穩。
在西南狼,除了慕臻,薛照的槍法是最好的。
慕臻的槍法,則在西南軍區,無人能出其左右。
薛照的槍法又僅次於慕臻,比賽結果可想而知。
在連輸兩局的情況下,那名上尉的心態越來越繃,最後一局,竟然還打出了一個脫靶的成績。
那名上尉帶來的士兵們不敢笑,西南狼那幫人可沒客氣,當即哈哈大笑。
徐東來早就忘了之前跟薛照的齟齬,給林不將跟胡步元、朱賀三人使了個眼色,他們一人抓住薛照的兩隻胳膊和腿,把人給重重地拋至半空中,又把人給接住,當場慶祝了起來。
這名上尉的鼻子都給氣歪了。
慕臻看著薛照一天天地跟隊員們逐漸地融入起來。
但是不夠,薛照依然沒有辦法交予隊友全部的信任,他還是無形中將隊員隔離在他的世界之外。
在這期間,跟薛照同一期進來的隊員一個一個,跟著慕臻一起執行任務。
每一次薛照都用期盼的眼神看著慕臻,但是每一次,他都隻是收獲了滿滿的失望。
薛照第一次執行任務,是他們在南迦山集訓時,臨時收到通知,有一架從m國即抵達雲城的飛機,遭遇了恐怖分子劫機。
機長趁著武裝分子不注意,悄悄改變航線,不幸還是被武裝分子給發現了,機長拚卻性命,終於在死前,平安地將飛機在南迦山附近降落。
上級要求他們被要求解救飛機上的人質,必要時擊斃全部的恐怖分子。
恐怖分子要求雲城政府必須另外給他們準備一架直升機,一個小時內他們沒有見到直升機的蹤影,他們就在五分鍾內殺一個,直到殺光為止。
雲城政府一麵準備直升機,一麵聯係了西南軍部。
隆冬,機上的乘客被強製性從飛機上拽下來,他們被要求一個個站在飛機外,在寒風中發抖,形成一堵肉牆,如此以來,即便是軍部派人過來,也找不到突破口。
軍人不會殺乘客,這些乘客便是恐怖分子上好的盾牌。
有人受不住寒冷的天氣,企圖逃跑,被武裝分子一槍擊斃。
南迦山的大雪,很快就將鮮紅的血水覆蓋。
北風夾裹著風雪,像是一曲哀歌。
雪地裏本來就容易患雪盲症,何況是隔著而鵝毛般的大雪,遠距離伏擊手中持有人質的恐怖分子。
雪盲症的威脅、低溫、風阻、遠距離射擊,種種因素疊加在一起,這對射擊技術不得不說是一種極其嚴苛的考驗。
恐怖分子有三人。
必須要做到同時做到將三人同時擊斃,人質才有可能全部獲救。
一旦有一發子彈打偏,那麽現場的乘客就危險了。
林不將跟朱賀同為狙擊手,算上慕臻,剛好三個人,但是那麽遠的距離,朱賀沒有把握,因此,他朝慕臻搖了搖頭。
“隊長,讓我試試吧。我可以的!”
薛照握著狙擊槍的手都在發抖,不是冷,而是激動。
一直以來,他的狙擊槍都隻是射過靶,從來見過血。
他並不嗜血,但是這一刻,他迫切想要用這種方式,證明他的存在,證明他的價值。
慕臻同意了薛照的主動請纓。
瞄準鏡鎖定目標任務。
“砰——”
“砰——”
“砰——”
三枚子彈,同時射出,以幾秒的時間差,同時命中要害。
那次任務,西南狼全體隊員立了大功。
慕臻、薛照、林不將三人同時記三等功,慕臻從中尉升為上尉,薛照、林不將從普通一等士兵,升為下士。
南迦山跟隊員們一起解救人質的經曆,令薛照徹底體會到跟隊員們一起並肩作戰的興奮跟快樂。
隊長他們是不同的!
少年薛照逐漸地打開心扉,逐漸地與這個集體融為一體。
過年,西南狼全體隊員受邀參加西南總部的晚宴。
那是薛照在進入西南狼後,第一次碰見他原來連隊的人。
他們當著那麽多人的麵,用露骨的眼神打量他,在洗手間裏堵他。
當那些眼神放肆的看向他的下身,那一刻,薛照產生過與他們魚死網破的心情。
洗手間的門打開。
一個慵懶、散漫的身影走了進來。
拉下拉鏈,放水,狹長的、瀲灩的桃花眼微微上挑,漫不經心地瞥了一眼,“喲。集體在這遛鳥呢?”
進來的男人五官漂亮到令人驚心的地步。
那幾個人的注意力迅速地轉移到了慕臻的身上。
他們的視線掃過慕臻的下盤,吹了記流氓哨,“是啊,哥們兒,要一起嗎?”
薛照的神經崩到了極致。
他發誓,如果他們敢對隊長做任何無禮的事,他一定拿槍爆了他們的腦袋!
誰也沒想到,慕臻會忽然發難。
放水的工具收進去,拉上拉鏈,抬腳,就猛地朝那人的下體踹過去。
“啊!”
徐東來跟李安修合唱的搖滾樂,到了最**,撕衣服拋向觀眾。
領導的臉都綠了。
底下卻是瘋了。
一群人叫嚷著,吹著口哨,把手都給拍紅了。
洗手間裏的慘叫聲,完全被淹沒。
那天,薛照的褲子拉鏈都是慕臻給拉上的。
“傻子。都是男人。下次再有人看你,你就看回去。這人呐,要臉的都怕不要臉的,不要臉的就怕耍橫的。隻要對方沒上手,就都不叫個事兒。要是對方手賤了怎麽辦?軍刀是做什麽的?亮出來。正當防衛,懂麽?”
洗了手,對著鏡子整了整發型、衣冠,慕臻把小崽子一摟,半個身子就沒骨頭似地全靠人身上。
出來時,剛好林不將跟李安修吼完那首搖滾,主持人播報下一個節目。
還是西南狼特種作戰部隊的節目,沒辦法,基地人太少,別的一個營地就成千上萬人,出好幾個節目,他們就十來號人,出兩個節目,算是湊趣。
下一個節目是口琴合奏。
慕臻就那樣勾著薛照的脖子,把人給摟上了台。
徐東來早已準備好口琴。
吹的是《fivehundredmiles》
“romdoor(上帝啊,我已經離家五百裏)
omyname(我已身無分文)
—homethisaway(上帝啊,我不能就這個樣子回家)
,(上帝啊,我不能就這個樣子回家)
,(上帝啊,我不能就這個樣子回家)
—homethisaway(上帝啊,我不能就這個樣子回家)
……”
如果說上一首搖滾曲,徐東來跟李安修兩人將現場氣氛引爆,那麽慕臻跟薛照吹得這首《fivehundredmiles》把現場的軍人們的思鄉之情給勾了出來。
大部分人都是含著盈盈水光,聽完這首曲子的。
一曲畢。
掌聲雷動。
少年薛照,坐在台上,手裏握著他那把布魯斯口琴,哭得泣不成聲。
慕臻把少年摟在懷裏,對著觀眾歉意地笑,“抱歉了啊,各位,崽子想家了。”
小士兵頭一年離家啊?
噢,不是第一年,都第三年啦?
哎,年紀小小就參軍,難怪會想家。
可以理解,可以理解的嘛。
領導沒有開口要求少年下台,主持人眼裏閃著淚花,自然沒有催促的意思。
那天,西南狼隊員們全上去了。
幹嘛?
陪著小昭一起哭啊。
不然臉皮薄的崽子想起就他一個人在年會上哭得跟傻逼似的,回頭還不得天天躲著他們?
那天,出了那位從來都散漫、浪蕩,以及上台就跟打坐,隨時都能得道成仙似的慕隊跟陸副隊,西南其他狼隊員們全陪著薛照一個哭了。
這漂亮的小家夥無聲地哭,畫麵還挺賞心悅目,徐東來那塊頭都要一米九的家夥上去也壕著嗓子哭是幾個意思?
於是,領導趕緊給主持人使眼色。
總算,把舞台給騰出來,下一個節目得以繼續進行。
“都哭夠了嗎?沒哭夠咱們繼續啊。”
慕臻跟陸晏清兩人,一人領著幾隻紅兔子,把人給領下台,直接就出了宴會大廳。
剩下得節目?
不看了,表演的再好,還能比他們更出彩?
不可能的事情。
宴會大廳打著暖氣,人頭攢動,穿一件都渾身冒汗。
出了大廳,一個個連著“阿秋”“阿秋”地打著噴嚏,誰也顧不上哭了。
跟寒風中的寒號鳥似的,一個個哆嗦成一團,手挽著手,回基地。
路上恰好遇上洗手間裏掛彩的那幾個。
也是被揍怕了。
一看見慕臻就雙膝發顫,不由自主地就跪了下來。
慕臻拍了拍薛照的腦袋,讓他上去,一人給狠踹一腳,別往致命地兒去踢,免得落人把柄,不用怕會挨處分,他手頭上有這些的把柄呢,就是把他們揍殘了,他們也絕不敢往外吐出半個字。
開春了。
少年還是冷冰冰難以親近的模樣,臉上的笑容卻一天比一天多了起來。
“隊長,我真舍不得這裏,舍不得你們,舍不得大家。如果,如果有下輩子,我還要當你的狙擊手。”
“呸!童年無忌!什麽下輩子,小昭寶貝兒,你永遠都是本隊長的狙擊手。你老家在詠泉是吧?等著啊。等過年,我就帶著弟兄們上你老家去。到時候記得請我們去泡你們鎮上最有名的一個泡溫池。”
“好!隊長一言為定!”
“騙你我是小狗。汪~”
“隊長……”
“哈哈哈!放心吧!君子一言!你把錢攢夠了就行,可別到時候因為招待我們幾個給破產了。”
“不會,我有足夠的錢。”
“喲。我們的小昭是座小金庫呢?”
……
“報告隊長!目標已擊斃。”
仿佛間,耳邊響起青年冷靜、沉穩的聲音。
狠狠地將眼底的猩紅逼退。
慕臻多麽希望,是自己看走眼了。
隻是一雙手而已,人尚且又相似,何況是一雙手?
這個時候,慕臻無比痛恨自己的觀察力。
如果他沒有注意到小昭右手手腕骨上的那道疤,他也許可以自己騙自己。
宋聞均懷裏抱著的人,不是小昭,而是另有其人。
慕臻並不在意,為什麽小昭身上穿著的會是宋聞均手下那幫人的衣服。
他一手調教出來的人,他有信心,即便已經離開組織,崽子絕對不會做背叛組織,背叛軍部的事情。
慕臻現在,隻想要帶崽子回家。
慕臻掏出腰間的那把勃朗寧,槍口對準宋聞均的眉心。
憤怒到了極致,麵上也就越發地平靜,“把小昭放下。”
陸晏清猛地朝宋聞均懷裏抱著的人看去。
徐東來、朱賀、李安修、袁小源等人全部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
“老,老,老大,你,你,你在說什麽?”
徐東來不敢相信自己所聽到的。
是老大認錯人了吧?
宋聞均抱著的人,怎麽可能會是昭昭呢!
不會的,那個人不可能是昭昭!
昭昭在他老家詠泉呢,怎麽可能會出現在這裏。
不可能的,對,一定是老大認錯了。
肯定是這樣的。
宋聞均之所以抱著薛照的屍體,可不是因為什麽人死為大,為的,就是在這一刻派上用場。
他從蘇子衿跟薛照的對話當中,判斷出了薛照的大致身份——
西南狼特種作戰隊前隊員。
嗬,除非西南狼特種作戰隊隊員想要這具屍體千瘡百孔,否則,必然不敢貿然開槍。
宋聞均無恥地把薛照的遺體擋在自己的前麵,對慕臻說道,“讓我走。隻要我順利登上飛機,這屍體,自然還給你們。如何?”
宋聞均橫抱著時,角度的問題,眾人看不太清薛照的五官。
現在,當宋聞均把薛照的遺體正麵擋在麵前的時候,眾人方才確定,宋聞均一直橫抱著的,確確實實,就是薛照的遺體!
徐東來一下憤怒了,“宋聞均,你他媽還是不是人?!”
昭昭都已經死了,他竟然還拿他當盾牌!
這種咒罵,對宋聞均而言簡直不痛不癢。
畢竟,從某種意義上而言,他還真的不能完全地稱之為是一個人。
宋聞均很清楚,應該找誰談判。
他的雙目直視慕臻,“慕臻,命你的人集體後退。”想和更多誌同道合的人一起聊《頭號婚寵:軍少別傲嬌!》,微信關注“優讀文學”看,聊人生,尋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