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嬌328 昨晚,弄疼你了
雪下得很大。
蘇子衿跟慕臻不過是在關冷的辦公室坐一會兒的功夫,出來時,寒風灌了一脖子,外麵已經是銀裝素裹的世界。
已經走出大門的慕臻果斷又拉著蘇子衿的手站了回去。
慕臻讓蘇子衿現在屋內等一會兒,他跑去啟動車子,等車上的暖氣開始工作,車內溫度升上去後他再打電話讓她過來。
“不用那麽麻煩。”
蘇子衿挽住了欲要開門出去的慕臻的手臂,在後者困惑的眼神當中,五根手指攤開,與他的五指交握,嚴絲合縫,一同伸進他的口袋了,仰起臉,唇角微翹,“看,這樣不就暖和了”
有一片雪花,恰好落在蘇子衿纖長的睫毛,慕臻的心狠狠地悸動了下。
他輕緩地抬起她小巧的下巴,先是在她的睫毛上吻了吻,接著,落在她的鼻尖,而後又銜住她的唇。蘇子衿的唇瓣微涼,慕臻像是品嚐她睫毛上的那片雪花一般,舌尖卷住,吮吸。
“別唔”
兩人現在就站在基地的大門口,隨時都會有人進出。
蘇子衿以為慕臻要的不過是個蜻蜓點水式的吻,在慕臻的舌尖闖進來的那一刻,蘇子衿一手抵在他的胸膛上,用手推了推他。
慕臻順勢把蘇子衿推拒的那隻手扣住,十指交握,兩人以擁抱的姿勢往邊上移了幾步,將她抵在身後的牆麵,監控看不見的死角處上,狠狠地吻了上去。他的靈舌攻克她的牙關,掃蕩著她齒尖的每一處。彼此之間的呼吸灼熱。蘇子衿始終擔心會有人經過,並不能專心地投入在這個吻裏。
慕臻察覺到了她的分心,舌尖離開她的唇,在她的耳蝸處,濕潤地舔過,那是蘇子衿最敏感的地帶。
“嗯”
蘇子衿的身體情不自禁地顫栗了一下,她的身體軟了下來。
在蘇子衿呻吟出聲之前,慕臻準確無誤吻住了她的唇,連同她情難自禁的低吟一起。
蘇子衿的大腦一片空白。
她感到此時此刻的自己,就像是一片自由落地的雪花,快要融化在慕臻密集、炙熱的親吻裏。
一吻結束,慕臻的拇指輕輕地摩挲著蘇子衿殷紅若雪中傲梅的唇瓣,眼底眸色沉沉,薄唇微勾,“親愛的,這樣是不是更暖和了”
蘇子衿“”
蘇子衿沒有辦法說違心的話,經過方才的親吻,身體確實暖和了不少。
總覺得,好像哪裏怪怪的
蘇子衿尚未來得及回答,她的一雙耳朵動了動。
等到蘇子衿意識到自己的身體都給出了什麽反應時,下意識地就是用雙手去捂住那雙叛變的耳朵。
慕臻眼底的笑意加深,他的手拿開蘇子衿捂住耳朵的手,指尖來到她的耳畔,捏了捏她軟軟的耳肉,湊近,齒尖曖昧地輕咬她的耳骨,“寶寶,我還知道一種更暖的方式,要不要試一試”
蘇子衿“”
有一個隨時隨地都能夠開車上告訴的老公到底是一種什麽體驗
沒能在辦公室思前想後,想著還是要出來道個歉為好因此而追出來的關冷“”
西南的第一場雪下得轟轟烈烈。
除了西南,因為冷空氣來襲,s帝國全國各地區也都紛紛開始了雨夾雪,或者是強降雪天氣。
各地方政府通過新聞媒體表示已經做好了麵對極端天氣的措施。
老太太自從因為慕臻不顧她的反對執意要跟蘇子衿在一起,賭氣住到了十方寺去,到現在,無論季曜川、慕晴雪夫妻二人如何勸說,老太太就是不肯下身。
雲城市區的道路近日都被積雪所覆蓋,十方寺位於歇雲山頂峰,風雪隻會更加肆虐。
哪怕知道歇雲山上有僧侶會對老太太照應一二,慕晴雪還是不放心,就讓已經徹底拆線出院,還處在休假期的慕臻上山一趟,去請老太太回來。
“上次,青州山山洪暴發,你被洪水卷走,一整夜都下落不明。老太太得了消息,擔心地在佛前訟了一夜的經,不曾合過眼。老太太甚至在佛前發了願,隻要你這一次化險為夷,她願在佛前訟足九九八十一天的法華經以感念我佛慈悲。後來,你被成功找到的消息傳來,老太太一時激動,險些暈厥了過去。這些,都是我上山探望老太太時,寺廟裏的僧人說與我聽的。我上個星期上山前特意問過殊文主持,這個星期老太太誦經就已經滿八十一天了。
阿四,老太太出身名門,又在年紀輕輕時接連失去得以依仗的丈夫以及次子。她一個女人需要扛起那麽一大家子,一輩子強勢慣了。老太太不喜歡我這個兒媳婦兒不假,對你如何,你應該心裏有數。這次去十方寺,不許惹老太太生氣,不能跟老太太硬碰硬。老太太疼你。你隻要把你平時哄人的功夫拿出三成,親親熱熱地挽著她老人家的手,撒撒嬌,說幾句好聽的,老太太必然舍不得生你的氣了。青青如今也有六個多月的身子了吧預產期是不是春節那會兒等你把老太太接回來,我會試探試探老太太的口風。咱們最好趕在年前就把婚禮給辦了。這樣等過了年,我們就能安安心心地迎接小生命的到來,不然我這心裏,總覺得有一點事記掛著。
對了,那天你電話裏問我,五六個月是不是能夠行房了,我給你的建議是可以適當,不可過量。適當能夠增加夫妻之間的情趣,切近,不能過量。若是當著為了青青跟小柒寶好,就收斂你那過於旺盛的肝火。聽見了沒有”
如同慕晴雪所說的一般,老太太半生未曾待見過慕晴雪這個兒媳,對於慕臻這個孫子卻沒話說,慕臻也喜歡親近老太太,過去得了空,也總是會飛到國外去探望老太太。
這次老太太是因為跟他賭氣,一氣之下才是才去了十方寺。這次全國普降大雪,山上的氣候隻會更低。慕臻也不放心老太太一個人待在十方寺,慕晴雪讓慕臻去請老太太下山回家住,慕臻當然沒什麽不肯的,也就答應了下來。
恰逢周末,慕臻有兩天的假期。
慕晴雪是知曉兒子在假期是什麽德行的,那絕對是一個不睡到日上三竿,太陽曬屁股,絕對不會起的主。
早上八點不到,慕晴雪就一通電話,打到了慕臻的手機上。
慕臻在浴室裏刮胡子,沒聽見手機鈴聲,蘇子衿喊慕臻接電話,慕臻讓她幫忙接一下。
蘇子衿在看見來電顯示時,遲疑了片刻,還是接通了電話,隻是那句“媽,是我”還沒有說出口,電話那頭對自己兒子人品實在信不過的慕晴雪細致地交代了一遍。
慕晴雪跟慕臻母子二人絕對屬於非典型母子,說是母子,其實跟朋友一般無二。
至少一般當兒子的,是絕對不會跟母親討論同媳婦兒同床這一問題。
因為慕臻遲遲沒有應答,素來好脾氣的慕晴雪也不由地動了氣,壓著嗓音,連名帶姓地喚了聲慕臻的名字,“慕臻,你在聽嗎”
慕臻夜裏睡覺踹人的毛病一直沒改過來。
蘇子衿的肚子一天天大了,休假時,夜裏兩個人睡一張床,慕臻再不敢抱著媳婦兒睡覺。要麽,把蘇子衿哄睡覺後,自己再悄摸地起來,夜裏回客房去,要麽就是天快要亮的時候,再摸到主臥來。
如此,慕臻的睡眠狀況就不太好。
慕臻周一總歸都是要回部隊去的,蘇子衿擔心他訓練時會出意外,提了幾次,讓他休假時自己在客臥睡就好,小柒寶夜裏都很乖,讓他不用擔心他。
慕臻哼哼唧唧,控訴蘇子衿心裏有了娃就沒有他了,夜裏越發地纏人。
昨天晚上,蘇子衿一時心軟,就讓慕臻得了手。
一大早就下樓給蘇子衿煮了粥,就連牙膏牙刷都擠好了,洗手間也是慕臻抱著去的,殷勤到不行。
蘇子衿接電話的這會兒,還能聽見慕臻一邊刮胡子一邊輕快地哼歌的聲音。
早上醒來時,想到昨天晚上兩人過火的場景,不由地一陣臉紅心跳。
自從蘇子衿懷孕後,昨天晚上兩人是第一次發生親密關係。
蘇子衿萬萬沒想到,慕臻那個騷出天際的家夥,竟然會拿夫妻之間私密的事情去問婆婆。
縱然心裏清楚,慕臻是因為慕晴雪是醫生的緣故,所以才打電話詢問的婆婆,還是有一種難言的羞恥感跟尷尬。
母親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蘇子衿回過神,耳尖發燙,咬著唇,“媽,是我。阿四在洗手間。”
慕晴雪“是青青啊。最近夜裏睡得好嗎”
慕晴雪到底年長蘇子衿許多,身為長輩,縱然多少也有些尷尬,很快就調整了心緒,至少從她的語氣裏是聽不出任何的尷尬,溫柔輕緩的嗓音,聽了隻會讓人感到安心跟舒服。
蘇子衿原本尷尬地不行,因為慕晴雪輕柔的嗓音,心底的那種窘迫頓時褪了不少,她輕輕地“嗯”了一聲。
之後,慕晴雪又問了蘇子衿最近胃口如何,要有沒有酸,身體有沒有出現水腫的現象之類隨著月份大起來,一般孕婦都會出現的問題,讓她一定要記得多泡腳,讓阿四有時間就給她按摩,以免身體後期出現浮腫的現象。
蘇子衿沒有說自己也是醫生,知道得並不比專業的婦產科醫生要少,而是一一應下了。
慕晴雪也是等到掛了電話之後,才想起來,她這名兒媳婦兒也是一名醫生,她在電話裏所說的,人家肯定也都知道。青青沒有任何的不耐煩,反而極為耐性地聽她說完。
慕晴雪心裏對蘇子衿這個兒媳是越來越滿意。
近日,天氣難得放晴。
慕晴雪站在房間的窗戶前,看著窗外遠處被白雪覆蓋的皚皚山峰,心底由衷地希望,阿四這次十方寺之行能夠順利。
待到老太太回家,把兩個孩子的婚事辦一辦。
“大小姐在電話裏說什麽了”
慕臻哼著歌,從洗手間裏出來,走至床邊,抱著蘇子衿,在她的唇瓣上親了一口,隨意地問道。
今天要上山去接老夫人。慕臻擔心胡子拉碴地去見老夫人,會被老人家念叨,陪蘇子衿用過早餐,就一頭紮進了洗手間,倒騰形象問題。
唇瓣相貼時,胡須水的特有的甘冽氣味就撲了蘇子衿滿臉。
蘇子衿一雙清的眸子盯著慕臻,沒說話。
慕臻的心“咯噔”了一下,半晌,牽起蘇子衿嚴肅地問道,“寶寶,昨晚,弄疼你了”
蘇子衿抄過身後的枕頭,就朝慕臻丟了過去。
慕臻大驚,順手接住了枕頭,“寶寶,昨天晚上真弄疼你了我記得我給你清理的時候,確定下麵沒有受傷啊。難道是光線太暗,我沒看清寶寶,躺下,給老公看看。”
看你妹啊
蘇子衿一腳踹過去。
慕臻抓住蘇子衿白淨的腳踝,“乖,別鬧。老公看看。”
說罷,一隻手探向蘇子衿的睡褲。
蘇子衿昨天晚上事後就睡著了,根本不知道慕臻還給她清洗過。昨天晚上睡著了也就算了,現在是清醒的狀態,當然不可能放任慕臻檢查她的私處。
她試著抽了抽自己的腳,沒能抽回來,又用另外一隻腳在慕臻的精壯的小腹恨恨地踩了踩,“以後關於行房的事情,你可以來直接問我。不許,不許”
蘇子衿這次也是氣狠了,是又羞又臊,不許了個半天,也沒有把剩下的那句話給說出口。
慕臻一看蘇子衿臉頰上的紅暈,再聯想到慕晴雪方才打來的電話,還有什麽不明白的
眼底的緊張褪去,瀲灩的桃花眼染上星星點點的笑意,他點了點頭,從善如流地道,“嗯,以後隻問你。”
蘇子衿鬆了一口氣,隻別把他們夫妻之間私密的事情拿去問婆婆就好。
蘇子衿這一口氣還沒徹底地吐出來,感覺到她踩在慕臻小腹上的腳,隱隱地有下移的趨勢。
腳背傳來溫熱的觸感,男人瀲灩的眉眼上挑,握住她的腳踝不肯放,“趁著這會兒現在時間還早。媳婦兒,我們再來一次”
蘇子衿唇角勾笑。
慕臻如今已經不會輕易地被蘇子衿的笑容給迷惑了,頓時打起了十二萬分的警惕,一隻手更是直接護在了襠口,“媳婦兒,冷靜。”
蘇子衿踩在慕臻護在檔口的那隻手的手背上,笑容越發豔麗,“我很冷靜。”
慕臻自然是,不信的。
“媳婦兒,我錯了。”
該認錯時,慕小四絕對不慫。
腦袋必須是耷拉著的,模樣必須是誠懇的,看上去必須是要有多可憐就有多可憐的。
蘇子衿冷睨著他,“哪裏錯了”
男人遲疑了片刻,“x欲太過旺盛,持久力太好”
歇雲山,十方寺。
上午十點,山寺鍾聲一聲聲悠遠地響起。
身穿灰袍,外披黑色羽絨服的僧侶們誦經完畢,一個個步履輕緩地從大雄寶殿內走出,其中,不乏上山誦經的香客們,也都統一穿著灰色僧袍,一水兒的黑色羽絨服。
天氣冷了,僧人們不再是頂著光頭,而是都戴著加絨的僧帽。
沒有那標誌性的光禿禿的禿瓢,香客們走在僧侶當中,就跟完“來找茬”似地,沒有驚人的觀察能力,根本分辨不出那些是僧人,那些是香客。
“殊文大師這經是講得越來越好了。每次聽大師講經,就跟重新投一次胎似的。有個成語怎麽說來的,那叫一個脫噢對,脫胎換骨。脫胎換骨。”
季老夫人跟著僧人們一起訟完經,往大雄寶殿外走去。想起羽絨外套還在一旁的長條椅上放著,折回去拿。老太太已經是加快了腳步,沒想到,還是晚了一步。
一個年紀差不多的,同樣穿著灰袍,黑色羽絨服的老太太扯著大嗓門,捧著保溫杯走了過來。
說話大嗓門的這位老太太姓佟,也是十方寺的信徒。老太太人挺好,也挺熱心,就是太過嘴碎了一些,什麽話都往外倒,就跟那祥林嫂似的,逮著人就愛說她有多命苦。
一開始還當真有其他誦經的老太太同情過,後來聽多了,也就膩了,麻木了,看見這位佟老太太是有多遠躲多遠。
季老夫人這回沒躲過。
眉心幾不可見地皺了皺,季老夫人身體微僵,轉過身,“阿彌陀佛。今生能夠得遇大師,是我們的福分,也是我們雲城民眾的福分。”
心裏想著,她這次回答的問題如此嚴肅,想來佟老夫人應該無法再把話題拐去她那家裏那些雞零狗碎的事情上去才是。
佟老太點頭附和,“誰說不是呢。再過幾個月就要過年了。季大姐過年也住在十方寺麽要是季大姐過年也在,那我索性過幾天,也搬上來,跟老夫人一起誦經、做課業什麽的也好有個伴。”
老太太書香門第出生,年輕時住了小半輩子的大宅院,後來出了國,住的是城堡式的莊園。十裏胡同、巷弄的那種鄰居關係,老太太是從來沒有體會過的。
被佟老太一口一句“佟大姐”喊得腦殼隱隱坐疼,老太太本該不要接話,直接終止話題就好,可能就是腦殼太疼了,腦子一抽,多嘴問了一句,“佟老夫人不跟兒孫們一起過年嗎”
佟老太前幾天才被兒孫給氣得肝疼,正愁沒人聽她倒苦水呢。今天上了山,大家也不知道怎麽回事,都忙著誦經,愣是沒人聽她倒苦水,現在季老夫人問起,佟老太抱怨的話就跟那機關槍似地,咄咄咄地往外冒,“兒孫嗬嗬,這曆來兒子都是娶去媳婦兒忘了娘的。至於孫子,孫子那更是指望不上了。說起來,我那幾個孫子,小時候都是由我撫養長大的。他們爸媽忙麽,年輕時兩口子忙著奮鬥,就把孩子往我這一丟。帶完了大的又要帶小的,小的拉扯長大,可以上幼兒園,小學了,好麽,大的又生二胎了。小時候一個個嘴巴跟抹了蜜似的,這個說,奶奶等我長大我給你買大房子。那個說奶奶等我長大了給你買大飛機。結果呢自從他們爸媽把他們接回自己身邊撫養後,這一年年的,來探望我的次數是越來越少了。我看啊,哪天我一個人死在公寓裏頭,屍體發臭了,也無人知曉。那幾個孫子啊,都跟他們的老子一樣,沒有良心。指望不上,指望不上啊。季大姐,您呢您也是因為兒媳婦兒不願意贍養您,孫子們也都探望您,所以才跑到這山裏來住的麽”
季老夫人被佟老太這一番不帶停頓的抱怨聽得腦袋有點發暈,根本沒聽清楚佟老太都說了什麽,就恍恍惚惚,迷迷瞪瞪地點了點頭。
佟老太立即目露同情,原來這位季大姐也跟她一樣,是個苦命的人。
想想也是,倘若兒孫孝順,家庭和睦的,又有誰會一大把年紀的不在家裏逗樂逗樂小曾孫,跑到這深山寺廟裏苦哈哈地誦經呢
佟老太張了張嘴,安慰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出口,隻聽一道好聽、年輕的小夥子的聲音自兩人前麵響起,“哈嘍,大美人。”
佟老太抬起頭。
這一看,立即有點發傻了。
心想,這是誰家的大孫子啊,這長得也太俊了。
佟老太碰了身邊季老夫人的手肘,想要讓季老夫人也看看。
這麽俏的小夥子,她活到這個歲數,可還沒見過呢。
歲數這麽年輕,肯定不是上來禮佛的,想必是來接家裏的長輩呢。
夭壽喲,長得這麽俏,還這麽孝順,也不知道哪家的姐妹,這麽有福氣
“這麽冷的天氣,隻穿了這麽一點,冷不冷啊”
季老夫人因為腦殼被佟老太那一番給念叨的,到現在都有些迷迷瞪瞪。
見到慕臻,還疑心是不是自己是不是身在夢裏。
直到,脖子上傳來一陣暖意,老太太這才確定,自己真不是在做夢,真是她的乖孫尋她來了
“這圍巾,上哪兒買的大紅色我這把年紀都不好意思係紅色的。”
老太太眉心嘴裏嫌棄著,卻是半點沒有把身上的圍巾給解下來,還給慕臻的意思。
老太太係著圍巾呢,隻是係的是一條不怎麽能禦寒的絲巾。
絲巾多漂亮啊。
慕臻知道老太太愛俏,也沒吐槽她係的絲巾中看不中用,他笑著挽著邊上蘇子衿的肩膀,指了指蘇子衿脖子上係著的同款圍巾,唇角勾笑,“是情侶圍巾,陪小玫瑰逛商城的時候買的。這圍巾吧,係在我身上確實挺土。不過,係在大美人跟我媳婦兒的脖子上,就隻有一個字能形容,美如果非要再修飾一下這個形容詞,那就是美呆了”
“貧。”
老太太睨了慕臻一眼。
老太太也是好長時間沒見過幺孫了。
聽說幺孫執行任務被洪水衝走,受了傷,聽說前一段時間又受了傷,還跟大川一起住院了一段時間。聽說聽說,聽說,總是聽說的。每一回聽說後,都得跟著好長一段時間的心驚肉跳,夜裏總是要撚著佛珠擦拭能安穩睡下。如今,倒是真的瞧見真人了。
氣色比她預想得要好一些,到底是年輕,身子骨恢複得快。
老太太的目光從孫兒身上移開,自然而然地落在蘇子衿的肚子上。
蘇子衿懷孕的消息,老太太自然也是聽說了的。
蘇子衿穿著羽絨服,孕肚並不太明顯,老太太要不是提前獲悉了消息,還真不會發現蘇子衿已經懷有六個月的身孕了。
“奶奶,我們來接您回家了。”
蘇子衿任由老太太打量,直到老太太收回目光,她才不輕不緩地開口。
“季,季大姐。這一對模樣長得比畫報裏還要精致的小人兒,是您的孫子跟孫媳婦兒啊”
一旁一直沒出聲的佟老太站在老太太的身邊,忍不住驚奇地出聲問道。
慕臻一直大美人,大美人地叫著季老太太,佟老太沒能拿準他的身份,畢竟誰家孫子會叫奶奶大美人呐
直到蘇子衿這一聲奶奶,佟老太方才確定了這小兩口真是老太太的孫子跟孫媳婦兒。
至於為什麽佟老太認定了慕臻是孫子,蘇子衿是孫媳婦兒,而不是蘇子衿是孫女,慕臻是孫女婿,那還用得找說麽一看小夥子對老太太那熟稔的勁就知道了。
孫子是親孫子沒錯,可這孫媳婦兒
對上佟老太那一雙欣羨的眼神,老太太到底沒說出那句不是我孫媳婦兒的話來。
這大雪天的,兩個小的特意上山一趟,蘇子衿還懷有身孕。
老太太的心也不是石頭做的,想起佟老太方才跟她抱怨的她那幾個不孝的兒孫,又看見慕臻跟蘇子衿兩人被風雪刮得彤紅的臉,還有什麽不能接受的
老太太頷首,同時給雙方做介紹,“嗯。我孫子慕臻,孫媳婦兒蘇子衿。阿四,青青,這位是佟奶奶。”
老太太這一句青青喊出口,便是徹底接納蘇子衿的意思了。
蘇子衿跟慕臻相視一眼,均有些意外老太太竟然如此輕易地便接受了他們。
意外過後,便是一陣欣喜。
“佟奶奶好。”
“您好,佟奶奶。”
兩人均對佟老太打了聲招呼,行了禮。
“哎,好,好。”
佟老太笑著連聲應了幾句,心裏是既羨慕又有一股難言的失落。
季大姐的孫子跟孫兒媳特意上山來接她了,想來這年,家老太太是不會在山上過了。
人家孫子、孫媳婦兒來了,一家人肯定有很多話要說,佟老太很是有些失落地走開了。
蘇子衿跟慕臻兩人一左一右地挽著老太太的胳膊,老太太沒拒絕,這便是默認要跟他們下山的意思了。
兩人陪著老太太會廂房收拾東西。
“阿四,大冬天的,你帶著墨鏡做什麽”
怪礙眼的。
“開車的時候,太陽太大,會反光,太刺眼了。”
慕臻麵不改色地道。
挽著她左手臂的蘇子衿的手微微一頓。
老太太眯起了眼,看了看外麵被雲層遮住的太陽,刺眼
怕不是老太太她老花得連天上有沒有太陽,都瞧不清了
覆著積雪的小徑,走過一道明黃色的身影。
“殊文大師。”
老太太在蘇子衿跟慕臻的攙扶下走上前,雙手合十,行了個佛禮。
這段日子多承應主持殊文大師的照拂,如今要走了,自然要好好跟人道一番謝。
大冬天的,連慕臻都穿著加棉的黑色夾克,殊文大師卻仍是一身明黃色的僧袍。在幾個走過的灰色或者是黑色羽絨的身影裏,分外明亮的存在。
比明黃色的僧袍還要明亮的,是殊文大師臉上慈和的笑容,“阿彌陀佛。季老夫人言重了。”
殊文大師分別也像蘇子衿跟慕臻行了禮。
蘇子衿跟慕臻也連忙回禮。
殊文大師的目光淡淡地從蘇子衿的身上掠過,淺笑著,與三人擦肩。
慕臻陪著老太太在廂房收拾東西,蘇子衿有些心不在焉。
老太太在十方寺住了也有一段時間了,結實了不少參禪打坐的佛友。
得知老太太要跟家裏人回去了,不少老太太前來相送。
慕臻趁著老太太不注意,握住蘇子衿的手,“你是不是有事情想要問殊文大師你想去就去。大美人這邊,我會替你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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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
終於寫到殊文大師啦。
應該下個章節或者下下個章節吧,就能大婚啦
替阿四跟青青求個月票跟評價票,就當是份子錢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