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1章 418、追溯到幾百年前
上古封印按照五行八卦之理設置，分別為乾天、坤地、巽風、震雷、坎水、離火、艮山、兌澤。
空山派最古老的一本藏書，《空山傳》上記載了幾百年前的那場戰役。當時百家正派聯盟，一舉襲擊魔教之舉，雖然顯得不光明磊落，但卻成功地將整個魔教封印起來，而不被外人察覺。但是也正是因為正派聯盟偷襲的事情實在是十分不光彩，後人們根據自己的便利情況都
對自己門派的傳記或者史書進行了修改，至少面子上更加好看一些。
這修改的痕迹過了大概十幾年，又進行了第二次修改。百家正派之中，終於有些門派開始冒頭，逐漸壯大並進一步奠定了自己在正派之中的基礎。這幾個大門派一合計，覺得眾多門派之中，關於伏魔計劃一事各執一詞，到處都是漏洞，會落得後人詬病。於是在當時的大門派推動下，所有門派針對伏魔計劃進行了二次修改，這其中跟第一次最明顯不同的，便是第二次的伏魔計劃只是寥寥數筆帶過，刪去了大量的章節，經過長年累月的變化，便成了今天的情況
。最多是指說了上古封印的五行八卦之理，卻從沒有提起過破陣需要什麼樣的寶器，比如喜國魔石、黃泉灣神珠，除了玉硯提供的「家藏寶書」，其他門派都沒有提及這一點。
孫智修說著《空山傳》的來歷，道：「師父說，空山派自創始以來，就處於一種被其他忽視的狀態。二次修改的時候，所有門派都沒有想起空山派的存在，也就沒有人專程到空山派上，盯著讓人一筆一筆更改本派傳記或者史書的事情。因此，
《空山傳》得以完全地保留下來。」
「但是，各派之中沒有一個可以跟《空山派》的記載一致的。」孫智修嘆了一口氣道，「如果你真的想要阻止修魔者，那就應該阻止他們拿到對應的寶器。」
孫智修頓了頓，道：
「不是從他們手中拿回寶器，而是阻止他們破了上古封印之陣。」
「如果上古封印之陣全破了如何？」葉一鳴問道。
「這還用說嗎？」
孫智修一聽，似乎眼前就浮現了上古封印全部被破了之後，修魔者搖旗吶喊生靈塗炭的模樣，急得喊道：「破了陣，幾百年前封印住的整個魔教都會重新出現在這個世界，繼續危害世間。師父說，當初因為那時候的魔教修行過於極端，卻也取得了非凡的實力，百派聯盟尚無法成功圍剿他們，只能夠用偷襲這樣
不光彩的動作，將整個魔教全部封印起來。」
「如果上古封印不破，要進入那個被封印的魔教，有沒有辦法呢？」
葉一鳴問道。
孫智修驚訝地看著他，反問道：「那是禁忌之地，你要進去？」
葉一鳴擺了擺手，道：「我只是問一下。」
孫智修微微鬆了一口氣，差點就要把眼前的男子當做豬一樣隊友來看待，聽見這只是單純的好奇，這才說道：
「上古封印不破，進不去出不來，但是從現在修魔者出現的情況來看，恐怕是幾百年過去之後，有個地方出現了漏洞，所以他們才有機會出現在這裡。」
「那麼，理論上，找到那個地方的漏洞，我們也是有機會進去的？」葉一鳴一點就通，一下子知道孫智修的暗示。
「你……好像……很聰明……」孫智修張了張口，道。
「額……」葉一鳴一愣，咳了咳，拱了拱手，道，「過獎過獎。」
「我並不是想要誇獎你。」孫智修默默補充道。
「我聽出來了。」
葉一鳴聳了聳肩，示意孫智修繼續。
「不過這個漏洞很難找，都過了幾百年，說不定是修魔者力量逐步強大，製造的封印裂縫也不一定，又或者是當初設下上古封印之陣時，氣力不足，導致陣法比想象中削弱得快……」
孫智修的腦袋都要大了，這對面的男子要是打算在上古封印破解之前，找方法進入修魔者之地之中，從內部除掉修魔者，那可是想都不要想了。可憐他空山派的弟子，好不容易出來重振門風一把，結果不是遇到根本不聽他說話的人，就是盡遇到異想天開的「豬隊友」，在計劃開沒有開展之前，他就覺得自己有些心焦力碎，在走一條不可能成功的路
。
於是孫智修掰著手指頭，打算說服葉一鳴放棄這個想法，道：「就算是千方百計找到上古封印的漏洞，那得花了多長時間。你看看啊，現在艮山陣眼魔石、坎水陣眼黃泉神珠都已經破了，接下來七星盟和其他人就打算去『幫忙』破了兌澤陣眼育沛，八個陣破了三個，更
不用說，他們幫了修魔者大忙的時候，修魔者還在同步破陣了。等到我們找到漏洞，上古封印早就破了，那還有什麼用。」
「而且，就憑你跟我？」
孫智修伸出食指指了指葉一鳴，又指了指自己，後面想了想，指了指身後封印陣的趙魁，道：「就算再加上趙魁吧。在離火陣火晶、震雷陣吉鼓、巽風陣白玉扇、坤地陣玲瓏塔、乾天陣崑崙鏡這剩下五個陣都都能破了的修魔者面前，我們三個有什麼能做的？就你……從我來看，你的修為並不高。我
的修為也不高，但比你高那麼一點點。最強的是趙魁，可趙魁也不是什麼好人……咱們這三個人的組合，你確定能夠直搗黃龍，將修魔者還被困在上古封印之中的時候除個乾淨？」
「等等，你剛才說什麼？」葉一鳴露出一副思索的模樣看著他。
「……就憑咱們這三個人的組合……」
「不是，再上一句？」
「……你的修為並不高……」
「不對不對，再前面那句？」
「在離火陣火晶、震雷陣吉鼓、巽風陣天元扇、坤地陣玲瓏塔、乾天陣……」
孫智修像是復讀機一樣，一句一句倒著復讀自己剛才的說的話，然而他話音未落，便聽見葉一鳴接著同時說道：
「崑崙鏡。」
「崑崙鏡……」
兩個人同時出聲，說出了這三個字的時候，孫智修卻覺得對面的人氣場忽然一變，讓他不明覺厲。
「崑崙鏡怎麼了？」
葉一鳴搓了搓自己的臉，呼出了一口氣道：
「我想，我知道最開始上古封印的漏洞是怎麼出來的了。」
*
*
就在孫智修跟葉一鳴講《空山傳》上關於上古封印消息的時候，七星盟這邊付肆帶隊，跟著玉硯的路線，前往一處沼澤尋找育沛。這是位於墓風國東邊的樹林，靠近墓風國，卻與畢連山是相反方向。然而，這個東林之地卻是陰暗潮濕之地，藤類植物叢生，陰氣較重，明擺著是妖怪們最愛的場所。那樹林里的樹木十分高大，擋住了日
光。到最後，落在地上的光亮也只有斑駁的幾片。
而地面滿是青色的苔蘚，到處是濕滑的地方。
樹林深處，有一處沼澤，沼澤里似乎住著什麼巨型妖怪。
付肆和玉硯領頭急速穿過樹林，刷刷刷周圍的風景從身後退去。樹頭有風攢動，發出沙沙的聲響。
玉硯跳到樹榦上，一手扶著粗壯樹枝，一邊等著付肆他們跟上來。聽見後面悉悉索索的聲音之後，這才繼續往前進。而付肆剛看見玉硯的身影，一會兒視線又丟失了，急著驅動身下的劍追了上去。然而，剛要追上的時候，看見付肆正蹲在一條樹榦上，緊張地盯著前面。這一緊張連帶付肆他們也緊張了起來，於是放慢了
腳步朝著玉硯的視線望去。
這個時候，太陽正好被烏雲遮住。
原本斑駁的一點點光線也消失殆盡，在這東林高大樹木的深處，對於尋常人類來說，伸手不見五指，而對於他們來說卻宛如白晝。
樹梢的地方倒掛著一群蝙蝠，對於外面貿然的來訪者的到來，警惕地睜開紅色的小眼睛，盯在這裡。玉硯和付肆相互看了一眼，一群人隱了自己身上的氣息。
於是張開眼睛的蝙蝠左右環視起來，一陣子過後，似乎認定周圍沒有外來者在的痕迹，又重新閉上眼睛一副熟睡的樣子。
沼澤被高大的樹木包圍起來，緩緩地冒著泥漿泡泡。
沼澤的上面，垂吊著許多長了苔蘚的藤蔓。藤蔓與藤蔓之間，呼啦啦啦飛出一群白翅膀黑頭黃眼睛的長嘴鳥來，那巨大的怪物正以東林之主的姿態呼呼地在沼澤中間大睡。
沼澤附近，被這東林之主放出來的瘴氣浸染了遍。東林之主大概是修鍊過的赤鱬，從形狀來看像極了普通的魚，只是在前面看去卻長著一副人的面孔，這時候發出的呼嚕聲乍一聽去，如同鴛鴦幽幽的喊聲。但是，從體型上來講，這赤鱬卻不是普通的魚類
，這東林最大的沼澤，對於它來說也只不過是個小小的澡堂子。付肆將赤鱬從上到下打量了個遍，沒看見玉硯說的育沛藏在哪裡。再加上先前的幾個上古封印寶器，不是在地下便是在水下，這忽然跑出一個怪物來，讓人不由得懷疑，玉硯其實只是隨口一說，並不知道
育沛的具體位置。
——少年輕狂好勝，未加考證便脫口而出，付肆雖然能夠理解，但是仍然第一印象上對這個花花公子有了不好的感覺。
玉硯似乎察覺到付肆輕視的目光，用摺扇的扇柄指了指一個方向。只見東林之主光禿禿的腦袋中間，有一塊地方與周邊有點不同。
那是極小極小的一塊地方，比人手掌心還要小，卻露出與世不同的潤滑光澤，赫然便是一塊奇玉。
「那是育沛——？」
付肆壓低嗓音問道。
玉硯兩眼一眯，似笑非笑地點了點頭：
「那麼，有勞諸位幫忙了。」他的話里，似乎藏了另一層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