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三章 旁觀者清
宇文勛無奈,只好妥協,連著將一肚子話咽下去,起身對夏安暖說道:「那我……先回去了。」
夏安暖點了點頭,甚至連起身相送都沒有,只是淡淡地說了一句:「路上小心。」便將臉轉向了洛落,沒有再看宇文勛一眼。
等宇文勛離開之後,洛落才猶豫著開口解釋:「雖然不知道你們之間發生了,但是我也大致猜到了一些,所以今天來的時候,原本不打算帶上他的,但是沒想到他竟然自己偷偷跑來了,你不要生氣啊。」
夏安暖微笑著沖洛落搖了搖頭:「我不會怪你的,況且你也的確不知情。」
說到這裡,洛落擔心地看了一下夏安暖,有些自責:「你發生了這麼多事情,而我卻像個傻子一樣被蒙在鼓裡,作為朋友,我真是太不合格了。」
聞言,夏安暖忙笑著去拉洛落的手:「說什麼呢?是我沒有找到機會告訴你而已,你千萬不要自責。」
聽夏安暖說完,洛落定定地看著她:「那你和封勒究竟是怎麼鬧到這個地步的,你能告訴我么?我不想讓你一個人獨自糾結痛苦了,你說出來,即使我幫不上忙,也能聽你傾訴一下啊。」
聽到洛落這麼真摯的話語,夏安暖眼圈一紅,決定不再隱瞞了,從自己發現薛梅與自己面孔相像開始,一點一點將這中間的許多事情,都告訴了洛落。
說完,夏安暖苦笑了一下:「其實,在和沈若相處過之後,我才發現,或許封勒並沒有我想象中的那麼過分,他最起碼還算是比較尊重我的了。」
聽夏安暖故作大方地感嘆完,洛落提綱挈領地總結了一下:「所以說,其實之前的種種,你已經漸漸釋懷了,現在橫在你和封勒中間的,只剩下他把薛梅的眼角膜還給你了的事情了,對么?」
夏安暖根據洛落的話語,思考了一下,緩緩點頭:「可以這樣講。」
然後,洛落有些艱澀地開口:「你有沒有想過,也許,當時不論是誰的眼角膜放在封勒面前,他都會選擇為你移植,而不是因為那是薛梅的眼角膜,他才決定移植給你的,你明白嗎?」
說完,洛落看了看夏安暖的臉色,又補充道:「我知道,你對薛梅的事情,統統都會十分敏感排斥,但是,你有沒有想過,也許就是因為這種敏感,給了一個不正確的引導,才造成了你和封勒之間的誤會?」
一個人只要自己願意,他可以審視任何其他的人,但是卻很難審視到自己的內心,就是這樣一個簡單的道理,但是夏安暖和封勒卻當局者迷了那麼久,就連她現在驟然聽到洛落的分析,都有些不能接受。
夏安暖思考了好久,也無法短時間內接受洛落的假設,她痛苦地抱著腦袋,低聲道:「我不知道……我也……不明白。」
洛落見她這樣痛苦,連忙伸手撫上了夏安暖的後背:「不明白就不要想了,你的心結這麼了你那麼久,當然不是說釋然就能釋然的。」
這樣說著,洛落還輕輕拍了拍夏安暖的後背:「不論你能不能想明白,也不論你最後會怎麼選擇,我都希望你能過得好,這才是最重要的,你明白么?」
聞言,夏安暖的眉頭漸漸舒展開來,點了點頭:「我明白,洛落,謝謝你。」
聽到夏安暖的話,洛落笑了一聲:「你居然跟我說謝謝,擺明不把我當成自己人嘛,太過分了。」說著,洛落還假裝生氣地噘起了嘴巴。
夏安暖明白,洛落是在岔開話題,不想讓自己繼續沉浸在剛剛的負面情緒中,於是,她也不再愁眉苦臉了,站起身來:「之間經歷了破產風波,家政吳姐也被我辭了,現在都要自己動手,才能豐衣足食了,不過好在今天你來了,我也算是多了個幫手,快,跟我去廚房做飯吧。」
洛落一臉黑線,不情不願地站起來:「誒,好歹我也算是客人吧,怎麼能怒意我下廚啊。」她嘴上這樣說著,但是腳下,還是在順從地跟著夏安暖往廚房走去。
閨蜜兩人好久不曾這樣親密無間地單獨相處了,開心之餘,也顯得時間流逝得越發快了。
入夜後,夏安暖拉著洛落:「外面天都黑了,你不如留下來陪我吧,這邊里公司也不遠啊。」
洛落握住夏安暖的手,抱歉地笑了笑:「明天有個很重要的會議,我今晚還有加班準備,真的不能留下來陪你了,等忙完這一段時間,我就找機會來陪你好不好?」
聞言,夏安暖也不好多說什麼,只能委屈地點了點頭:「那好吧,你路上注意安全。」
洛落伸手摸了摸夏安暖的頭髮,輕笑了一下,然後才戀戀不捨地轉頭離開了。
第二天,夏安暖來到夏氏的時候,就發現辦公區域地一個角落裡,站滿了人,偶爾還有幾聲憤怒的喊聲從人群中散逸出來。
夏安暖一下子就認出了這個憤怒的聲音的主人,是鍾尋!於是,夏安暖連忙想著人群走了過去,幾個員工看到夏安暖,紛紛讓了開來,
鍾尋被兩個西裝男圍著,似乎在爭論些什麼。
「怎麼回事?」夏安暖走到人群中央,皺著眉頭問道。
這時,那兩個男人看著夏安暖,其中一個輕蔑地笑了一下:「夏總,您的秘書明知今天是我們束氏員工入職的第一天,竟然沒有給我們激活門禁卡,導致上百號人被擋在了門外,差點讓外人看了笑話不說,我們來向她提意見,她還推諉塞責,遲遲不給我們解決。」
說著,男人頓了頓,眼底看好戲的神色越來越濃:「夏總,一直聽說你治下有方,不知道你打算怎麼處理啊?」
聽了那男人的一番話,夏安暖看向了鍾尋:「真的是這樣么?」
鍾尋皺眉,咬著嘴唇:「忘記激活門禁卡的確是我失職,但是他們連個電話也不打,就直接硬闖門禁,我氣不過才說了他們兩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