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八章 養兒的心酸
封母每次一有事求夏安暖,就會這樣叫她,可是她還是習慣不了。這種在醫院還是敵人,回來之後就成了關係好的婆媳讓夏安暖覺得有些噁心。
「你不用這樣子低聲下氣的,有什麼話就趕緊說吧。」夏安暖淡淡地說,她早就把這個女人看透了,她現在還能忍,只不過夏安暖希望她趕緊爆發,她也好找個理由讓她走人。
「暖暖,你也是兩個孩子的母親,想必你也知道當媽的痛處吧。」封母開始她的長篇大論。
「嗯。」夏安暖見她非要等著自己的下文,才可接著說,就隨便答應了一聲。
「那你看,其實我這個當媽的沒什麼,關鍵是他們兄弟不和。」封母一下子又把自己擺在了公平公正的地位上了,「他們呀,也是從小脾氣都死犟,兩個一到一起就打架,攔都攔不住。」
「是嗎?我以為他倆小時候還挺好的呢,既沒有利益衝突,也沒有情感糾葛的。」夏安暖一言不合就拆穿了她的謊言。
「啊,不是的。」封母說,「他們了不像封翼和夏希,雖然沒有血緣關係,還那麼親密。」
「你不是懷疑夏希把封翼推下樓了么?」夏安暖看著她的臉一點點地變黑,剛才的笑容也僵在那裡。
封母在心裡默默地說著,不能生氣,不能生氣,今天是來要錢的,不能生氣。
她過了一會兒,才又開始補自己話的漏洞,「那只是一種推測不是?每個人都有可能的嘛。」「嗯。」夏安暖又敷衍了一聲。
「暖暖,你不知道,以前我也是像你一樣,頂著巨大的壓力才生下兩個孩子,前怕狼后怕虎的。」封母想起往事,也有些感慨,「他爸年輕的時候也犯桃花,我挺著個大肚子還要每天盯著。」
「還好,封勒和封誠都平安的長大了。」封母說。「他們小時候也是因為家族的關係,被保護得密不透風,總是不像其他孩子那麼快樂。」
「我呀,是想盡辦法,讓他們吃好,喝好,睡好。整天陪他們寫作業,上補習班兒,給他們找各種家教。」
封母這些話倒是真的,不過夏安暖還是不明白,這些都是知道母親應該盡到的責任,有什麼不對么?
「有一次,封誠還差點兒被那個居心叵測的保姆給拐跑了,我開著車,一路追到機場,最後還因為違反了交通規則被拘留了。」
「還有一次,封勒摔斷了腿,深更半夜的,就我一個人把他送進了醫院。」封母情不自禁,居然流下來兩滴淚。
夏安暖看慣了這個場景,不過還是安慰性地遞給了她一張紙巾,「媽,你別急,慢慢說。」
封母看見夏安暖似懂非懂,也不問自己為什麼,就只好接著傾訴自己的不易。
「總之,我在他們兩個身上都花費了太多的心血。」
「我知道封誠這個孩子,有的時候愛耍小性子,沒有他弟弟成熟穩重,可是這麼多年我也是看著他一步一步走來,其中有多不容易,我也明白。」
夏安暖總算是看明白了,這次她不是來討好她的,也不是心疼封勒來的,還是為了自己大兒子封誠!
她冷著語氣打斷,「封誠是不容易,可是封勒呢?你難道沒有看見過他的付出和努力么?還有,到底誰更加孝順一些,你也應該更加清楚。」
「是是是,暖暖,我知道封勒這些年來,也苦心經營著自己的事業,不過他不是有爺爺的幫忙么,自然容易一些,所以……」
「所以封誠就沒有接收過封家的任何好處?媽,我可是看在眼裡,他如果能說出這句話,恐怕是有白眼狼的嫌疑。」
「哎喲!你這孩子,怎麼牙尖嘴利的,能不能讓我說完了!」封母差點兒就爆發了,不過看了夏安暖的表情,還是忍住了。
「對不起,媽稍微激動了一下啊。」封母趕緊討好,「我知道你說的都對,不過封勒不是天資聰穎一些么,他們兩個本就應該照顧扶持對方的嘛。」
「可是你看看現在,兩個人搞成這個樣子,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
「我知道封勒最喜歡你,也最聽你的話,你們不能幫忙勸說一下?」
夏安暖回答,「當然可以,不過我更加喜歡尊重他自己的決定。」
封母說,「那倒是,反正我這個當媽的,整天就是為了他們東奔西跑的,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是個頭。」
「是,媽,你辛苦了。」夏安暖已經不耐煩了。封母本來就不是那麼慈祥的人,何必在這扭扭捏捏地裝呢。
「我現在看見封誠那個樣子,簡直心都要碎了。」封母又說,「想當初,他生下來的時候,都還沒有我的小腿長,整個人也皺巴巴的,我都要嫌棄死了。」
「看你這話說的,有哪個母親會嫌棄自己的孩子的。」夏安暖說,心裡卻腹誹,像她這種沒有良心的母親,也確實有可能。
「真的,太丑了,又紅又皺,渾身都是小絨毛。」封母說,「可是後來也是越來越俊俏了。」
……
夏安暖強打精神,一直默默地聽者,漸漸地,封母就有些說不下去了。
「別人都說我幸福,家裡有錢,又有兩個兒子,可是誰也沒有看到這其中的心酸啊。」封母就差一把鼻涕,一把淚了,「我敢對天發誓,我是這世界上,眾多個母親當中,相當不容易的那個了。」
夏安暖嘴角有些抽搐,「媽,別動不動就對天發誓的。」小心遭天打雷劈。
她不是沒有聽封勒說過,他這個母親因為保持身材,從來不給他們喂母乳,產後除了坐月子的時候,整天就是忙於健身房和美容院,所以恢復得很快。
至於他們兄弟倆,從小就是被奶媽,保姆給捧大了的,因為他們的媽媽總是弱不禁風,說自己手軟無力什麼的。
有一次爺爺把封勒給接走了,封母居然過了一周才發現。
像這樣的母親,孩子小的時候不管,長大以後又要像孩子索取,真是荒唐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