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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一章:納妾

  首飾盒子一打開,裏麵一道潤澤的光芒閃過。緊接著圍觀的夫人小姐們都是一陣抽氣聲。


  這是一套圓潤光滑的白珍珠頭麵。由頭飾、項鏈、手鏈、耳環和戒子組成。


  珍珠的首飾這些貴婦人和貴女們見的多了,可眼前這套設計典雅炫目的頭麵她們卻是頭一次見。


  用的珍珠並非是絕品,可是那首飾的花樣卻驚豔到了所有人。


  其中那條珍珠項鏈最是搶眼,上端細細的銀鏈,兩邊白色的珍珠被黃金打造的福壽小金花給隔開,靠近最下麵鏈墜的地方有交纏的兩隻纏枝金蓮花的繁複花紋。


  花紋盤亙的中央鑲嵌了一顆金色的小拇指大小的珍珠,顏色潤滑,在黃金的映襯下不但沒有被奪去光彩,反而更加瑩潤,散發著一股奢華的貴氣來。


  其實這整套珍珠首飾,這顆金色的珍珠才是最大的亮點,正是因為有了金色的珍珠,旁的白色珍珠才更白膩華美。


  一眾人都看呆了,哪裏見過這樣新奇設計的珍珠首飾,就算是皇宮裏的內造監也拿不出來啊!


  一時間,這些貴婦被珍珠瑩潤的光彩照的都忘記了說話。


  鄒氏原本還得意的臉在看到那打開的首飾錦盒後,瞬間黑沉起來,即便她定力再好,此時也忍不住胸腔裏的怒氣了。


  不管是貴婦還是貴女,這些人本就錦衣玉食,對首飾頭麵衣飾這些自然都是最感興趣。一根百年人參或許能叫她們驚歎一下,但是一套難得的首飾頭麵卻能叫她們興奮狂熱起來。


  靖安伯夫人一開始並未看那首飾盒子,等發現周圍夫人們的神情不對,這才轉頭看向身邊。


  就連她也被驚到了。


  連忙嗔怪道:“三郎媳婦,你這孩子,怎麽送這麽貴重的賀禮!”


  鮮少有女人不喜歡衣飾打扮的,世人都愛美的東西,就算是重病中的靖安伯夫人也不能免俗。


  楚璉拿出來的賀禮即便平平她也不會怪她,可若是拿出的賀禮能讓人驚豔,她當然會更加欣喜。


  這番,靖安伯夫人覺得自己對這個小兒媳的疼愛沒有白費,楚璉是個懂得回報的好孩子。


  當眾被婆婆誇獎,楚璉並未像鄒氏那樣說一堆好話好博取更多的喜愛。


  她站起身先向著靖安伯夫人行了一個晚輩禮,而後淡笑解釋:“娘,您別誤會,這套首飾頭麵沒有您想的那麽貴重。首飾上所用的珍珠在金石軒都能買到,隻是這首飾的圖樣是兒媳親自畫的,另請金石軒的師傅製出來的。”


  楚璉也確實沒花多少銀子,兩套珍珠頭麵加上幾條手鏈,一共都沒花到五百兩。不但如此,金石軒的掌櫃還另外搭送了好些小飾品給她。


  那樣新奇的首飾圖樣,金石軒的掌櫃可還想留著研究呢!


  靖安伯夫人聽了楚璉的話,心更軟了,她眼神是又寵溺又無奈,“你這孩子,也太實誠了。”


  而眾位貴婦人可不是什麽無知婦孺,正因為新的圖樣難得,恐怕金石軒才會便宜給這位錦宜鄉君做首飾。


  她們瞧的眼饞,可想要這樣類似的一套,在金石軒恐怕沒有一千兩拿不下來。


  聞言眾人更加羨慕。


  其中還有一位夫人笑道:“話是這麽說,可是錦宜鄉君能親自為了夫人精心描畫新式的圖樣,這才更加難得。再說了,珍珠不是那些寶石金銀,佩戴最是養人了,我聽說,戴的時間長了,還有凝神靜心、美容養顏的效果呢!”


  靖安伯夫人被這夫人的話說的高興心暖,看向楚璉的目光更加溫和了。


  而已經被眾人忽略的鄒氏差點咬碎了銀牙,她心中不甘越來越甚。


  許是心裏留了埋怨,後麵安排筵席的時候居然出了好些錯誤,鬧了好幾處笑話。


  最後賀老太君都看不過去,吩咐身邊的劉嬤嬤去給她搭把手,這才將今日的生辰宴給成功辦了下去。


  等到賓客散盡,隻剩下靖安伯府一家的時候,當著一家人的麵兒,大房被賀老太君和靖安伯夫人給留了下來。


  楚璉便帶著丫鬟嬤嬤們回了鬆濤苑。


  回鬆濤苑的路上,福雁還忍不住在楚璉身邊抱怨。


  “三奶奶,今天大奶奶做的也太過分了,您說,老太君將大奶奶留下來是不是要教訓教訓她啊?”


  楚璉回頭看了福雁一眼,“祖母留大嫂他們做什麽不關我們三房的事,我們做好我們自己的就好。”


  她神色淡淡,很明顯不滿意福雁這麽八卦,福雁也知道三奶奶這是生氣了,立時低頭閉嘴。


  福雁這樣多嘴在三房院子裏沒什麽,可若是傳到了外麵,那別人就要給她安上一個治下不嚴的罪名。


  而且,禍從口出,尤其是她身邊的大丫鬟,多話並不是好事。


  其實,賀老太君和婆婆靖安伯夫人同時留他們大房是為了什麽事,她多多少少也猜到了些。


  原本這件事就早應該發生的,隻是因為她當初幹預了廚房的大火救了大嫂鄒氏,那件事這才一直被拖延了下來,本以為鄒氏好好的,大房就不會發展到那個程度,可誰知,有些事情並不是幹預了就不會發生的。


  冰凍一尺非一日之寒,大房的隱患也並不是因為一天就突然造成的。


  楚璉歎了口氣,事情發展到這個程度,已經不是她插手就能解決的了。


  這時,大郎賀常奇從靖安伯夫人的正院走出來,隻是這次不再是他們夫妻二人,身後還跟著一位垂著頭臉色泛紅的少女。


  這個姑娘不是別人,正是常年在靖安伯夫人身邊伺候的大丫鬟妙真。


  哦,妙真現在已經不是靖安伯夫人的丫鬟了,而是大郎賀常奇的通房。


  這是方才賀老太君親自做主決定的事情,賀老太君還吩咐了,今晚就讓賀大郎與妙真圓房。


  賀常奇麵色冷硬,他長相隨了靖安伯,臉膛方正,又身高體壯,皮膚黝黑,這樣板著一張臉更是叫人難以接近。


  跟在賀常奇身後的鄒氏臉色煞白,走到半路,她想要拽住夫君的衣袖,伸手了幾次卻都因為拉不下臉麵,最後直到回了大房的院子,夫妻兩也沒說上一句話。


  賀老太君身邊的劉嬤嬤跟在他們夫妻後麵,冷眼瞧著這對夫妻,微微斂目,沒說一句話。


  到了大房花廳,鄒氏也沒軟聲在賀常奇麵前求上一句,隻一味地慘白著臉,微抿唇的賀常奇心裏空落落的失望。


  就連跟在夫妻二人身後不遠處的劉嬤嬤都暗中搖搖頭,不得不說,鄒氏作為一個妻子實在是太失敗了些,在夫妻感情忠貞麵前還不低頭,隻一味地高傲強勢,最後又能落得個什麽好處。


  原本劉嬤嬤一路上沒吭聲,也是想給大郎夫妻一個機會,這也是賀老太君親自暗地裏吩咐的,可惜鄒氏不抓住。


  到了大房院子的花廳,夫妻兩人都默不作聲不說話冷戰著,賀常奇本來就是個比較古板的人,哪裏又能軟下身子來哄老婆,這就越鬧越僵。


  最後,劉嬤嬤不得不走上前出麵。


  “世子夫人,也不早了,您今日忙了一天了,還是早些去歇息吧,世子爺這邊,老奴會幫著安排的。”劉嬤嬤說話雖然有禮,可話語中卻透著一股強勢。


  鄒氏早就憋了一肚子悶氣了,現在劉嬤嬤的話就像是點燃炸藥桶的那根引線似的。在婆婆靖安伯夫人那裏她能強迫自己壓抑自己,但現在在一個老奴才麵前,她就徹底忍耐不下去了。


  也不知道從哪裏來的力氣,鄒氏猛然站了起來,用力推了一把劉嬤嬤,“你這個老奴才,你算哪根蔥,什麽時候輪到你來管我們的房裏事!”


  劉嬤嬤哪裏會想到平日裏端莊的世子夫人會突然發火,居然還像一個無狀無德的潑婦一般。被她這麽一推,就一屁股跌在了地上,結結實實摔一個屁股墩兒。


  劉嬤嬤年紀也不小了,哪裏能這麽摔,頓時就“呻吟”一聲癱在地上起不來了。


  鄒氏這麽不知輕重的一手下去,看到劉嬤嬤痛苦的麵色時這才反應過來壞了。一時呆住、手足無措不知道該怎麽辦好。


  賀常奇瞪大了眼睛,等反應過來想要扶住劉嬤嬤時,劉嬤嬤已經摔倒在了地上。


  他兩步跨了過去,“嬤嬤,你怎麽了?”


  賀常奇本就生鄒氏的氣,現在親眼見她將祖母身邊當事的老嬤嬤親手推倒,更是怒不可遏。


  他怒瞪著雙眼,朝著鄒氏怒喝道:“鄒氏!瞧你幹的好事!說你是個潑婦還真是便宜了你!”


  鄒氏本就被嚇到了,現在又被丈夫這樣吼,當即也甩了臉子,“賀常奇,你罵誰是潑婦!”


  “說的就是你!”


  “好啊,賀常奇,你這個負心漢,人渣!你怎麽敢這樣罵我!”


  鄒氏哪裏受過這樣的侮辱,而且這個人還是一起攜手了將近十年的枕邊人。


  她氣的臉色煞白,胸口起伏,一甩袖子就將桌上的茶壺杯盞全部拂到了地上。


  “嘩啦啦”一片瓷器落地的聲音。


  這樣她還嫌不夠,最後又從桌上撿起一個還未被拂落的杯子就朝著賀常奇砸去,賀常奇冷著臉死死盯著她躲也沒躲,那隻杯子就直直砸在了賀常奇的額角,下一秒,殷紅的血就順著賀常奇的額頭流了下來,染紅了他的半張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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