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營帳中的相處
原本站在氈簾後麵無表情的楚璉情不自禁嘴角彎彎,在聽到賀常棣這句話後,這才掀開氈簾朝外看來。
簾子一掀開,她就與賀常棣那雙濃墨一般的眼眸對視,惹的楚璉不自然的幹咳了一聲。
看來,自家這個蛇精病夫君雖然平日裏別扭的很,但是關鍵的時候看得清,算是沒有讓她失望。
楚璉不知道,她現在雙眼晶亮,一張巴掌大的白皙小臉像是在放光一樣看著人的時候,任誰看了都知道她此時的心情好極。
小太陽一樣的楚璉頃刻就照耀了賀三郎,把他心裏剛剛累積的陰霾瞬間全部驅散幹淨。
她渾身好像有一種天然的吸引力,讓他的目光不自覺的跟著她轉。
楚璉低頭看到旁邊的小兵正要按照賀常棣的吩咐把小燕幾人洗的衣服扔掉,她蹙了蹙眉,道:“別扔了,把衣裳晾幹了,送給需要過冬衣物的士兵吧。”
小兵沒想到楚璉會這麽吩咐,雖然也覺得校尉這些上好布料完好的衣物扔了可惜,不過這是校尉自己的衣裳,他們沒有做主的權力,小兵征詢的看向了自家長官。
賀常棣皺了皺眉,薄唇微抿,“就按照鄉君說的辦。”
小兵一聽,一臉喜色地抬著一盆衣物走了。
偷偷站在隱蔽處窺視營帳門前的小燕幾人,見小兵直接拿著濕衣服就分發給了短缺衣物的士兵,整張臉都變得猙獰的青白交加。
她不傻,哪裏不知道這是賀三郎在嫌棄她們這些人。
她們是司馬卉的手下,他這樣嫌棄她們,不就是在嫌棄司馬卉?
小燕滿臉不甘。
楚璉眼睫彎著,看向風塵仆仆的賀三郎,他披風和頭盔還帶著,顯然是剛從戰場上下來就飛速趕了回來。
“進來吧,門口風大。”
賀三郎頓了頓,困難的維持著他那副冷麵,可惜進了營帳後,被營帳裏溫暖的熱氣一熏,他耳尖不自覺就紅了起來。
這模樣實在是與他那副冷酷的俊臉不大相配。
一進營帳,賀常棣眼眸就朝著楚璉的腳踝處掃了兩眼,隨後才將身上的披風、頭盔、刀劍解下遞給身旁候立的問青問藍。
他聲音雖然低沉冰冷,可任誰都能從那冰冷裏麵體會出一絲關心來,“傷好了?”
楚璉杏眼彎彎的盯著身姿頎長筆挺的賀三郎,剛剛她還不太自在,現在卻是比誰都厚臉皮了。
“能走路了,就是還不能走的太快。”
賀常棣長腿一邁,三兩步就走到了楚璉的身邊,一撩衣袍就在楚璉旁邊坐下。
原本床上熟悉的堅硬觸感突然變成了溫暖的柔軟,讓他有一瞬間的僵硬,時刻都是冷凍陰沉的俊顏也突然出現了瞬間的慌亂。
不過他很快掩飾了過去,隻是深邃的眼神仿佛無意間瞥了身邊的小女人一眼。
薄唇抿緊,一彎腰就要撩楚璉的裙子。
楚璉哭笑不得,賀三郎已經是慣犯了,上次在山洞他就是一言不合就撩她的裙擺,她都習以為常的不驚訝了。
不過問青問藍還在帳篷裏,這樣突然親密的舉動還是讓楚璉有些臉紅。
她縮了縮腿,想要躲開,卻被賀常棣一把握住小腿,一聲低低的“別動”就讓楚璉僵在原地。
問青問藍互相對視了一眼,眼裏都滿是高興,問青識趣道:“三少爺,三奶奶還沒用飯,奴婢們出去取些吃的來。”
也不等兩個主子同意,問青拉著問藍的手逃也般出了營帳。
旁人不在,楚璉自然了很多。
她低頭瞧賀常棣修長的雙手撩起她的褲腿,然後又輕輕褪下她的襪子,頓時她雪白纖細的小腿到腳踝就展露在他的視線下。
賀三郎溫熱的手心在她的小腿上輕撫,腳踝那處傷口也露了出來。
原本猙獰的傷口現在都結了痂,隻是暗色的血痂與旁邊完好的雪白細膩的皮膚一對比,就顯得格外明顯起來,直刺人眼睛。
賀常棣盯著傷處的眼眸微微一閃,他手輕輕觸了觸那處血痂,喉頭滾動了一下,“還疼嗎?”
楚璉被他溫熱的大掌輕撫的很舒服,一雙杏眼都彎了起來,她搖搖頭,“結痂後就不疼了,隻是晚上睡覺放在被窩裏遇到暖氣會有些癢。”
賀三郎又仔細查看了一會兒,發現傷口結痂後確實已經不大嚴重了,他輕呼了一口氣,連他自己都沒意識到他心情的瞬間放鬆。
當賀常棣意識到自己手中握著的小腿有些冰涼時,他迅速的給楚璉穿好了鞋襪,手掌好似有些留戀的蹭了一下那滑膩的小腿,隨後才直起身來。
剛剛這些關心的動作完全是下意識的,他還沒覺得有什麽,可一旦覺得沒什麽事情了,好像連周圍的空氣都開始尷尬起來。
楚璉確實沒覺得有什麽,她轉頭睜著一雙杏眼直直盯著賀常棣,大眼眨了眨,她總覺今天賀三郎格外的好相處。
難道她這個蛇精病夫君不犯病了?
賀常棣沒想到楚璉會毫不羞怯甚至還肆無忌憚地盯著他看,原本微微鬆弛的情緒一下子就變得緊張緊繃,他眸光深沉俊容冰冷,但是脖子和耳尖卻不受控製的泛紅。
楚璉發現他的變化,覺得好玩,看的更是毫無顧忌。
反正他們是夫妻,賀常棣長的本來就好,不能圓房,她還不能看看飽飽眼福嘍?
賀常棣被楚璉的目光包圍,一開始還很不自在,甚至想要去嗬斥身邊這個毒婦,讓她矜持點,這樣“放蕩”簡直沒有一點大家閨秀的樣子。
他目光有些心不在焉的在營帳中遊移,原本有點緊張的目光卻猛然一凝。
那本熟悉的藍色封皮的冊子突然闖入視線,瞬間讓他不單單是脖頸和耳尖,就連整張俊臉也漲紅了起來。
這個肖紅玉,他和他沒完!
賀常棣和肖紅玉住一個營帳,這個臭小子深更半夜經常尋了這個藍色封皮的小冊子躲在燈下看,還和做賊似地。
他瞥到過兩眼,當然知道那是什麽,不過一本避火圖,他不感興趣,原也沒在意,可是今天它躺在那麽明顯的一個地方那就不妙的很了。
楚璉這個毒婦定然已經發現了,說不定還看過了!這個不要臉的毒婦,竟然看這種圖畫!
這個毒婦不會以為這本避火圖是他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