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什麽都沒有
然後許嘯宇又唱了一首,伍佰演唱的“痛哭的人”,又喝了幾杯啤酒。他神情有些恍惚,時而大笑,時而又冷峻,時而沉默不語,時而口齒不流利的喃喃自語。時而眼角又泛起淚光,而他又在竭力的控製著自己的情緒,不讓淚水這東西,從他的眼中流下來。
在一旁的關英愛再也忍受不了了,她是真的心疼他的身體啊!他們結婚三年,這也不算短的時間了,她從來未見許嘯宇如此的狼狽;如此的難過;如此的傷心;如此的落魄過。
更應該是:他如此的不顧忌自己曾在她的麵前,擺出那個不可侵犯,不可一世,不能覷的傲氣的形象。許嘯宇就連這個都不顧了,可見他現在的心情已經都到了什麽程度了,完全是結冰的狀態。
許嘯宇是一個處處都講究細節的人,一個高雅的紳士。突然變成了跟菜市場叫賣的大叔一般的人物形象,完全不注重自己的個人形象了。這是怎樣的一種變化與反差啊?他到底是怎麽了?經曆了什麽?他的內心深處究竟受到了怎樣的蹂躪與打擊?才會讓他如此的不堪呢?
關英愛從許嘯宇的身上看到了很多,也是她跟了他三年,才看到的僅僅的一次。要知道:這要是放在以往,許嘯宇一定不會在她的麵前表現出這些的。他永遠都是那個高大的偉岸的他,不可一世的他,驕傲的他,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裏的他,處處都講究個人形象的他,怎麽可能表現出脆弱給別人看?
關英愛不知道:她自己是該痛苦,還是該高興呢?都有了吧!痛苦是因為不能跟他一起分擔他的苦痛,他的秘密。高興的是,他終於肯在她的麵前表現真實的自我了,那就是放下對自己的戒心了嗎?是把她當成他的親人了嗎?是算好的開始嗎?關英愛在心中反複的衡量著,卻又不敢確定很多的事情。
其實,這些隻是關英愛真的是想多了,在許嘯宇的心中,就是因為她的無足輕重,所以無論他今的表現有多麽的不堪,也不必在關英愛麵前有任何的不適應的感覺,或是偽裝。幹脆無視她的存在,把她完全的當成了空氣了。她就是一個賬房先生,一個保姆,一個司機,一個可以在自己喝得爛醉如泥的時候,可以把他運回家的人。
在生活中,我們有的時候就是這麽犯傻,犯二。不懂得珍惜自己已經擁有的,偏偏想要追求自己得不到的。人有的時候,就是這麽犯賤的以為:“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那麽他(她)真的就是屬於你的嗎?真實的存在才是自己的,觸手可得的才是美好的,才是我們最應該珍惜的。可是我們往往犯的最大的錯誤就是得到了,還不加以珍惜,非要想得到那些得不到的。
這就是賤,作踐了自己,作賤了別人,作賤了自己幸福,作賤了別人的默默付出,踐踏了本該屬於自己的一份美好。
夫妻也好,朋友也罷,隻要消除戒心,才能真誠的溝通;真誠溝通之後才能產生共鳴;產生共鳴之後才會有理解;理解之後才會有憐惜;憐惜之後才會惺惺相惜;惺惺相惜之後才能至死不渝;至死不渝之後才能生死相依,永遠相伴,相隨。
堅固的愛情,是打也打不散的,他們的生命都離不開對方的參與,他們早已經成為了彼此生命中的一部分,一個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息息相關,密不可分。
關英愛與許嘯宇之間,因為誤會產生了莫大的距離,甚至他們之間有道永遠都無法逾越的鴻溝。如果誤會無法解開、解除,他們就永遠都是平行的兩條火車軌道,可以並列著存在,但永遠都沒有交集的可能。隻有擁有了實質上的交集,才會越纏越緊。
關英愛沒有找到這個誤會產生的原因,這是她困惑的本源,她隻是單純的認為:許嘯宇的心裏麵沒有她,裝著別的人,而那個人她隻是自己認為的存在,並沒有看到確實的影像。她也曾經懷疑過,這些隻是她自己的憑空的猜想而已,甚至是覺得自己是過於的多疑了。
無論怎樣,最終她還是為了愛他;為了能夠愛他;為了能夠真正的擁有他,而堅持了下來。因為她懂得:即使是再相愛的夫妻,也會有爭吵的時候;也會有意見相悖的時候;也會有一百遍想要分手的時候;也會有五十次想要掐死對方的時候。
她的婚姻,不打不鬧,平靜的時候如湖麵,雖然平淡,卻也還能得過去。如今三十一歲的她,雖膝下無子,不過她也不急於一時。不上自己在許嘯宇心中到底有什麽樣的價值,就算是沒有什麽位置可言,不被他所需要,至少在他最失落的時候,選擇了她作陪。
不管許嘯宇是出於什麽原因找的她,她總算可以近距離的多接觸一下他。有了更多的接觸的機會,兩個人的關係應該可以慢慢地緩和吧!她也抱著僥幸的心態。萬一窺探到了什麽,也是有所發現,不用再瞎猜了,能對症下藥豈不是更好嘛!
“許嘯宇!你到底想幹什麽?想喝死自己嗎?”關英愛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再一次激動的道。
“怎麽?這麽盼著我去死嗎?要想改嫁早,不用這麽狠毒的詛咒人吧?放你自由就是了。”許嘯宇含糊不清的口吻中,帶著一絲不屑一顧的懶散,得特別的輕鬆。他正巴不得這個討人厭的女人,這個令他作嘔的女人,早日離開自己的身邊呢!
沒有親情;沒有愛情;沒有友情;甚至是他對她沒有一絲的感情,沒有一點兒的好感可言。如果放棄了,對誰來都是一種解脫。許嘯宇是真的厭了;他倦了;他累了;甚至是他的心都碎了。
許嘯宇突然間想明白了:以前他想要報複父母的安排;報複這個荒唐的婚姻;報複這個貪愛錢財、權勢的女人;報複那個讓他娶了她的男人;現在他自己也受到了相應的懲罰了,早點結束不是更好嗎?他想結束這段本不該結合,且非常可笑的婚姻,放棄或許是最好的選擇,不能再繼續的渾渾噩噩的一錯再錯了。
如果當時不是他抱著不良的心態,他就應該當機立斷的悔婚,悔婚不成還能逃婚。現在自己是把自己給毀了,放別人一條生路,也是給自己留下了一條退路。他的精力有限,不想再跟關英愛這樣繼續的耗下去了,他現在要把全部的精力,都投入到追回他摯愛的人的身上。
“哥,你搞清楚,我是在關心你、擔心你的身體,聽不明白嗎?算了,今你喝多了,我也不跟你計較了,總之就是不要再喝酒了,聽見沒?”關英愛看著現在又可氣,又神智有些不清的許嘯宇,心裏一陣陣的疼痛,雖她沒有表現的太過於激動,但還是露出了一臉無奈的表情。
“擔心我?關心我?你有這麽好心嗎?你是怕我喝死了,你的那些財務單上沒有我的簽名蓋章吧?還有就是我還沒有確立遺囑吧?你到底想要從我這裏,得到多少的贍養費呢?對了想起來了,我記得你們最近研究的項目,好像還是需要一大筆經費的吧?”既然想要分開,許嘯宇也就不客氣了,得比較露骨與直白。
“許嘯宇,你太過分了,你自己拍著良心好好想一想。自從我嫁給你到現在,每件事兒做的不都是為了事業上的發展。我們公司的年收入都在呈上升局勢,我哪項支出不是為了發展壯大公司的業務範圍?我這麽做有什麽錯嗎?”
關英愛突然從一個溫柔嫻靜、逆來順受的媳婦,變成了一個職場上的女強人。否定她這個人可以,就是不能否定,她在事業上所取得的成績。每每一次成功,都傾注了她多少的心血與汗水啊?
她把自家的企業當成了自己的孩子,在上麵付出了像母親一樣的愛。她用全部的精力去經營著自己的事業,那是她靈魂的所在,她不容許任何人來詆毀自己的付出與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