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六十八章 不問世事

  劉虎看著秦若，撓撓自己的大光頭：「老大，這事啊……您問我那真是跟瞎子問路了。這事我腦子不夠用，轉不開。」


  秦若微微笑了下：「我很羨慕你，什麼都不用去想，只管修鍊就是了。」


  劉虎嘿嘿一笑：「老大，這是有多大肚子吃多少飯，我還是有數的。我要是去考慮你考慮的那些，我腦子早炸了。」


  在劉虎這裡得不到答案，秦若很自然的來到了秦天殷和老瘋子的住處，他沒有去找太清，雖然他很想第一個去找太清，但是他知道，一旦他去找了太清老祖宗，這事情，就要提上考慮的日程了。太清老祖宗雖然為人很好，但是這種時候的考慮，他只會有一個結果：用普通人的軍隊去犧牲來換取修鍊者的成長。


  毫無疑問，這幾乎是必然的。


  太清老祖宗活了那麼久，對於任何事情都看的很淡，這種選擇題對他來說並不難。


  但是對秦若來講，很難。


  秦天殷和老瘋子如今也是天之魂中斷的好手了，不過他們已經完全的不問世事，只管專心修鍊。


  對於秦若的到來，秦天殷和老瘋子都有點意外，因為最近秦若太忙了，沒有多少時間來看他們。


  聽完秦若的糾結，老瘋子看看秦天殷：「這事啊，是你的位置該考慮的，我們就不參與了。」


  秦天殷淡淡的點點頭：「這個答案已經在你心裡，你無非就是無法取捨。」


  秦若痛苦的坐在椅子上，椅子的扶手幾乎都要捏碎了：「兩位爺爺啊，這事我真的無法選擇。我無法做到那麼冷漠的去看著百萬人處在隨時可能死亡，而且幾乎是必然的要付出巨大的傷亡的結果。真的，沒辦法。如果是我做決定，我一定會選擇自己去。可是不行……」


  「好吧，我就多句嘴。」畢竟是自己的親孫子，秦天殷還是忍不住說道。「金丹境的修鍊者，算不算炮灰？」


  秦若無奈的點點頭：「算，只要不到天之魂，就是炮灰。這是沒辦法的事情，儘管我很不願意承認。但是至少，他們也有一定的自保能力。」


  「好吧，這個自保能力是確定有多少效果？實際上你自己都知道，這所謂的自保能力，只是個安慰而已。那麼普通人軍隊算炮灰是肯定的了。只是一個有前途，一個沒前途，對不對？」秦天殷的意思很明了。


  秦若卻搖頭道：「這不是前途不前途，未來不未來的事情，生命都是一樣的。不管是活了幾百年的修鍊者，還是只有二十歲的士兵，對於每個人來講，生命都是重要的，都是只有一次的。」


  秦天殷暗自嘆了口氣，他知道，自己的這個孫子，各種方面夠好，可是也有致命的弱點：那就是太過看重情義。


  太清老祖宗說的沒錯，秦若的優點是重情重義，可是表現在弱點方面，也是致命的。


  「你去問問太清老祖宗吧。」秦天殷接著說道。


  秦若很不想去，但是他知道，已經在這裡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甚至，他自己都清楚，他只是想要一個人來支持一下他的想法，給自己一點哪怕是不切實際的幻想，實際上，他也做不出讓修鍊者做炮灰的決定。因為關係到人類未來，容不得更多的考慮。


  可是在這裡的人，都不會給他那個安慰，因為在這裡的人，尤其是他身邊的人，都知道事實，絕不會胡說八道。


  太清老祖宗看著秦若，淡然笑道：「你不過是要從我這裡得到一個安慰。但是我不能給你。我已經以聯合軍團的名義，給世界上的主要國家發出了通知。過一段時間，他們就會反饋過來了。當然，具體情況，知情人只有最重要的人才知道。不必擔心擴散。」


  秦若看著太清老祖宗，很認真的給他施禮：「老祖宗，謝謝你。」


  太清看著秦若，微微嘆了口氣：「秦若，這個世界，將來終究是年輕人的。我還能替你抵擋一段，但是之後，你總要自己習慣。不要說什麼你不會領導這個世界的話，現在情況已經很明顯了，這一代人中，你們三個就算是最優秀的存在。這個責任，其他兩個人是不合適的，你也不是最合適的，但是你卻是唯一的選擇。」


  秦若苦笑著看著太清老祖宗：「我……」


  「我也不多說，你總歸是要自己考慮清楚的，先回去吧。」


  半年的時間，匆匆一晃而過。


  秦若站在一處山丘上，看著山下的道路上，無數的氣墊坦克，無數的氣墊機械，運載著海量的人員火炮湧入。看著這些年輕的臉龐，充滿了對未來希望的臉龐，他們臉上青春洋溢的笑容，秦若卻痛苦的心裡好像是刀割。


  他就是從這樣的隊伍中走出來的，可是和他那個時候不一樣，這些人，卻是奔向死亡而去。


  一支隊伍過去，另一支隊伍走了過來，這一支隊伍很奇怪，全部是身穿阿拉伯傳統服飾的人，他們是軍人，但是卻換上了傳統的服裝。


  「他們在為自己的使命致敬，用傳統的服飾來向自己榮耀的終點前進。」穆八德就在秦若的身邊，靜靜的看著這支隊伍。


  這支隊伍，明顯不是來自一個國家，而是來自幾個國家組織的聯軍。


  「這是阿拉伯世界的五個步兵師。」穆八德輕輕的說道。


  阿拉伯世界能夠組織五個步兵師是很難的！畢竟他們的國家都是小國，哪怕聯合起來並不小，實際上，他們雖然靠著石油等項目富裕了，但是最近也在走下坡路，他們的軍備實際上第三世界的水平。雖然先進，但是受限制的地方太多。


  當然，在這裡，他們不會受到限制。


  「也許他們的組織和幾率，戰術什麼的，並不出色，但是他們的精神是非常好的，他們一定能夠創造奇迹。」秦若靜靜的說道。


  穆八德是唯一一個來這裡的長老會的長老。


  來這裡的人，除了秦若三人，就是軍官營地的那批高級軍官。


  全部是氣墊車輛，速度很快，阿拉伯人五個步兵師十五萬人左右，也不過是一個多小時就快速的通過去了。


  接下來，是扶桑的軍隊，他們的軍隊很沉默。完全不像是現代軍隊該有的狀態。更像是一支古代衝鋒陷陣的死兵，氣氛沉重而悲壯。但是不要以為他們失去了勇氣，對扶桑人來講，這樣的狀態下，是最有戰鬥力的。


  中田友三渾身都在哆嗦：「我們不再是人人喊打的侵略者，我們現在是為了守護人類而戰的戰士。」


  大家都清楚，扶桑國在百年前的歷史上擔任了什麼樣的角色。一直以來，扶桑自己也很糾結，但是到了現在，一部分看得清楚的人還是知道該怎麼做。中田友三和下田出司不同，他是一個並不認為扶桑不承認罪行是對的那批人中的一個。


  扶桑這一次，一口氣送來了五個陸軍師，這幾乎等於阿拉伯世界的全部。


  接著是美國人，美國人財大氣粗，一口氣調派了十個陸軍師，歐洲來了十個。華夏，則是兩個師編製的集團軍五個！而美國人一個陸軍師和歐洲一樣，都是五萬餘人的新編製。華夏人的集團軍，則是一個就能達到九萬餘人。


  總體數量上，美國人和歐洲人，以及華夏人是基本持平的。


  最後是最後關頭，才決定派兵的老毛子，老毛子從來不會在這種事情上小氣，一旦決定了，一口氣就是十五個師。這十五個師，每一個都是四萬人左右的部隊，總數卻達到了至少六十餘萬，算是單一國家派遣士兵最多的一個。


  加上其他的國家多少都有派遣，差不多是十一個師五十萬人左右的力量。


  人類世界動員起來的軍隊進入平衡點世界的人數，一下子達到了二百六十餘萬人。


  這絕對是人類歷史上空前的！


  或許而戰的時候，全世界的士兵數量比這個更多的多的多……但是在一個區域內幾種兩百六十萬人，則基本上是不可能的。即便是交戰規模最大的當初的蘇德戰場，也沒有達到過如此密集的區域兵力的聚集。


  秦若回頭看著宋清楓：「有沒有壓力？」


  宋清楓很乾脆的說道：「有！這樣規模的力量，人類歷史上，從來沒有那個指揮官曾經有幸指揮過。儘管將來這些人會分為四個戰區，但是這依然是無比的榮耀和責任。」


  「說說吧，情況改變到如此，有什麼打算？」秦若看著他們。


  宋清楓微微停頓了下：「我感覺，最好是有一個聯合指揮中心。當然，實際上，這個聯合指揮中心，更多的作用是互通信息，指揮的機會不多。所以，最主要的還是要分成四個獨立的戰區指揮部來運作。否則，肯定要出現指揮不靈的情況。哪怕我們的現代科技可以最大限度的減少指揮的層級傳遞，這樣每個戰區依然要超過六十五萬人的規模，這對現代的指揮官來說，是極其嚴峻的考驗，因為所有現役的指揮官，沒有任何一個，曾經有過指揮如此龐大軍隊的經歷。我們這個指揮部，已經很難勝任這個工作。我們必須得到更多的更高級的指揮人員。我們……充其量只能算是前線指揮部的指揮系統。真正的協調全局的元帥級別的能力，我們都不具備。」


  儘管不想承認，但是軍隊是個開不得玩笑的地方。宋清楓很清楚目前的情況。


  十萬人，他勉強可以嘗試，但是超過十萬人，驟然擴大到一個方面平均要達到六十五萬人，最次也得有五十萬，其餘的人作為機動力量存在，那也不是他的能力能夠調配的。


  「開戰，不是現在！是七年後，你們還有七年的時間去學習準備，我相信你們。不過你們所說的也是要考慮的，即便是七年後，你們也只能負責一個戰區。其他三個戰區的指揮官，要進行進一步的選拔。爭取用兩年的時間，能得到這些指揮官吧。」秦若嘆了口氣，不管是哪個國家的將軍，現在能夠運轉六十萬現代軍隊的人，一個都沒有。


  因為不管是哪個國家的將軍，都沒資格指揮這麼龐大的軍隊。即便是美國人，當初的中東戰爭的時候，也沒有多少如此龐大的軍隊。但是美國人無疑是經驗最接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