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九百九十章 不該有的一掌
「現在正是你的家族最困難的時候,無論如何,只要得到我們的幫助,你都至少能保證家族的延續。為什麼這個時候你會選擇解除我們的誓言?」一個老惡魔沉默了一陣,然後默默的說道。
彪輕輕的說道:「當初的誓言,已經過去了太久。當初的人,也都已經死去。我,不過是對你們而言是個無關輕重的人。我的家族我會傳承,但是那跟你們沒關係。你們已經守護了我們的家族六代,夠了。你們的誓言說你們會終生守護我的家族,可是對我來說,你已經已經用一輩子來守護了。你們所剩下的歲月無多,就去過自己的日子吧。」
兩個老惡魔沉默了,過了許久,其中一個說道:「我們該去過什麼樣的生活?離開了現在的生活,我們……不知道該去哪裡。」
彪愣住了,他沒料到,被誓言羈絆住的他們,在解除了羈絆之後,沒有第一時間離去,而是不知道去哪裡……
「如果你們願意,我願意接納你們進入我的家族。當然,我的家族目前已經……或許不是最好的選擇。但是這是一個可以有的選擇。你們加入我的家族,我接納你們成為我的家族供奉。」彪想了想,看了看秦若,看到秦若點頭之後,接著說道。
兩個老惡魔沉默了,沉默了許久,沒有說話。
眼看著天色不早,這一個沉默,幾乎要到天黑了,秦若並不著急,他有耐心,他知道,這兩個人對彪來說,或許很關鍵。
力卻明顯的不耐煩,時不時的動兩下,不過秦若一眼盯過去,他立刻就老實了。但是看看天色,他也忍不住苦笑,他不知道這莫名其妙的沉默,到底會持續到什麼時候。
彪也沒有打擾他們,五個人,就這麼站在院子里的一棵樹下面,沉默著。
天色終於黑了下來,兩個老惡魔的眼珠轉動了下,互相看了一眼,其中一個用沙啞的嗓音說道:「我們,是叛逆,以奴僕的身份隱姓埋名在這裡,還么有什麼問題。可是如果我們加入你的家族,將來未必是好事。」
彪笑道:「不用擔心這個。我已經決定離開這裡,跟隨我的家主,前往寒冰大陸。在那邊,我的家族將會開始新生。你們,如果和我們一起去,也將在這裡得到全新的新生。這就是我的家主。」
兩個老惡魔看向了秦若,秦若也在觀察他們。
大半天的時間,秦若始終感覺不到他們身上有任何的真氣的波動,這讓秦若很奇怪。
這兩個老惡魔是高手,絕對的高手,至少不必秦若差。秦若的直覺很清楚的告訴他,面對這兩個老惡魔,千萬不要輕舉妄動。
但是一絲真氣的波動都沒有,這就奇怪了……就算是秦若自己,或者更高的魔皇,都未必能做到這一點。
難道他們只是裝出來的?
那不可能!
一個惡魔看著秦若,突然緩緩深處一隻手,對著秦若平推過來,秦若看到他平推過來的一掌,頓時變了臉色,嘴唇有點哆嗦,卻根本沒有任何出手相抗的意思,只是看著那個老惡魔:「你……你從哪裡學到的這個?」
老惡魔收了手:「果然,你是那裡來的人。你要做什麼?」
秦若看著那個老惡魔,感覺到心裡的沉重一下子蔓延了全身,那老惡魔的眼光,讓他感覺到極其的危險和不適。
剛才老惡魔的那一掌,不是什麼高深的功法,也不是什麼高深的招式。但是……
秦若看到了他的小拇指微微翹起,和掌有了距離。
這是出掌的大忌,因為這會造成掌力分散,力量不足。但是……這一招掌法,卻是俗世的秦家所擁有的很奇怪的一招之一:那翹起的小指,會在你不備的時候,射出真氣,擊傷對方。
但是這一招至少在秦若之前就好多年沒有人練成了,因為修鍊者實力太差,做不到真氣外放。但是秦若是知道這一招的。但是這一招,在現在看來,其實是個笑話。
但是至少秦若知道的所有記憶和知識中,這種掌法,只此一家別無分店。
「我要做什麼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從哪裡學到的這一掌?」秦若冷冷的看著他。
在秦若的記憶中,么有任何秦家的人曾經到過惡魔的世界,而這兩個老惡魔的年紀,至少也是很久遠之前的人。
老惡魔看著秦若:「他說過,將來會有人認出使用這掌法的人。既然你認出來,那麼,你告訴我,按照這掌法所在的世界,這一招該如何破解?」
秦若看著他,慢慢的說道:「要破解這一招多了,但是有一個前提,知道這一招。不知道這一招的人,沒辦法破解。因為沒有人出掌會分散自己的力量。所有人從小學習掌法,都絕不會有人要求他們分開小指。如果這麼做了,會被老師糾正。」
老惡魔看著秦若,顯然對秦若的答案並不滿意:「那個人不是這麼說的,你錯了。」
「要破解這一招,只需要化掌為指,攻擊對方掌心。」秦若慢慢的說道。
老惡魔看著秦若點了點頭:「不錯,答案是這個。但是卻不是正確的答案,這一招其實根本沒用。」
秦若點點頭:「那現在你們可以告訴我,你們是從哪裡學來的這一招了把?」
那個老惡魔微微的搖搖頭:「不,我們發誓不告訴任何人。不過我們也同意,如果我們的生命中,能夠要認出這一招的人,我們將會守護他的安全。」
秦若一愣:「守護我的安全?」
老惡魔點了點頭:「是的,從現在開始,我們是您的家僕。」
秦若一頭霧水,旁邊的彪也同樣是一臉的而迷茫,這兩個老惡魔可是守護了他們家六代的老傢伙了,六代以來,幾乎沒離開過家族的秘密據點,是怎麼可能和秦若產生交集的呢?
秦若看著兩個老惡魔,有點不知道該說什麼,那兩個老惡魔卻只是淡然的走到屋子裡,隨便收拾了點什麼,就走了出來。
「家主,我的名字,叫做中山,他的名字叫中水,我們是雙胞胎兄弟。我們現在去做什麼?」老惡魔介紹了一下自己,接著問道。
秦若看著他們倆:「既然你們是我的家僕,那我的問題你們應該可以回答了吧?」
老惡魔點點頭:「可以,但是關於我們和那個人的一切,都不行。我們發下了血誓。」
秦若皺起了眉頭,那個人到底是誰?
他們所說的那個人,毫無疑問是人類,來自人類世界,但是……惡魔的世界中,自己不是第一個來客是肯定的,秦若認為,上古時代,未必就沒人來過。但是至少自己知道的歷史和記載中,自己是第一個。
那個人究竟是誰?
唯一的可能,恐怕就是九霄宮的宮主。但是九霄宮的宮主……恐怕沒有這樣的好心吧?
但是看兩個老惡魔的表情,秦若就知道,不管他怎麼問,是問不出結果的。
只能是無奈的嘆了口氣,看向了彪,彪苦笑著搖搖頭:「我只知道他們是我們家族最古老,最忠誠的供奉,其他的,一無所知。」
秦若無奈了,吐出一口氣:「好吧,既然如此,那就如此。我們現在需要一些東西。」
接著,他把自己來到這裡的目的說了一遍。
聽到他的話,兩個老惡魔點點頭,中山帶著他們走到屋子裡,然後在一個放著糧食袋子的角落裡,挪開糧食袋子,然後在拔出一把刀,在地面上插下去,然後快速的挖掘。
一直往下挖掘足夠十多米深,才出現了一個洞口。
秦若禁不住愕然:這封閉了十多米深的地洞,要找到,還真難!
但是不得不說,這樣的隱藏手段,還真是……
「下面,就是入口,出口在城主府的密庫。我們現在不著急出發。領主府那邊,至少等到後半夜比較安全。」中山接著說道。
秦若點點頭:「那就在這裡等。」
力鬆了口氣,走到一邊的破床上,坐下,隨手就拿出一壇酒就要喝,秦若立刻瞪了他一眼。
力連忙收了起來,尷尬的笑笑:「老師,這不是無聊么。」
秦若沒理會他,他又拿出一些肉乾來,剛拿出來,一個老惡魔低聲道:「收起來。」
秦若看向那個老惡魔,老惡魔低聲說道:「這裡到處都是腐臭的味道,這麼香的食物,周圍很多人會聞到的。他們都是餓紅眼等死的人,鼻子比平常人更靈敏。」
秦若笑著點了點頭,不得不說,這倆老惡魔確實是很厲害,這麼細節的問題都能想到,其他的方面也就可想而知。
力無奈的收了起來,可是這裡實在是無事可做。
秦若看他一眼:「打坐修鍊。」
力只好無奈的去準備,可是看看地上,就算是那個破床,坐一下還行,可是要在上面打坐大半夜,力都有點受不了。
但是秦若的眼光過來,他就咬牙坐了下去。
……
沒有人說話,就這麼沉默的等待,過了半個晚上,到了後半夜,秦若準時睜開了眼睛,兩個老惡魔也先後睜開了眼睛。彪有心事,根本就沒閉眼。力則是呼嚕嚕的睡著了……
叫醒力,秦若看著彪:「怎麼,還有其他的心事?」
「不知道我們家祖宗流傳的那把殘兵還在不在,可惜太重了,我們當時帶不走。」彪低聲道。
秦若笑道:「這次去,也許有機會。」
彪點了點頭,剛要說話,中山卻說道:「那把殘兵,不屬於你們家族。屬於家主。」
秦若更是愣了,不解的看著那個老惡魔,老惡魔卻再也不說話了,只是帶頭跳了下去。
秦若看一眼彪,彪滿臉都是納悶,對秦若點點頭,跳下去跟了下去。
地洞很長,畢竟從貧民窟到領主府可不是一段小距離,走了好一陣才到達了洞穴的盡頭。
洞穴的盡頭,一塊厚重的金屬板,擋住了前面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