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4章 陳遠的苦衷1
「不久,大概還有十分鐘吧,一個小手術,已經進去很久了。」那護士說道。「謝謝你。」護士笑了笑就走了。元小糖在秦樞銘的辦公室里坐下。等了一會兒,門外就傳來了腳步聲。元小糖心急的就站了起來。秦樞銘穿著一身白大褂,還帶著口罩。他走進來看見她,就朝她點了一下頭,他回頭,對跟著進來的助手說道:「你晚點再來我辦公室。」「是。」那助手聽話的就出去了。「你還在忙嗎?」元小糖問。「不忙,怎麼了?」秦樞銘問道,把口罩和手套都脫了下來扔進了垃圾桶,轉身在一旁的洗手池上洗手。「剛才李榮禾身邊的女人小微來過,這個,應該是她留下的。」元小糖說著,就把兩張A4紙遞給了秦樞銘。秦樞銘一聽,急忙擦乾淨手,拿過那兩張紙看了看。「這是什麼?」元小糖問道。秦樞銘看了好一會兒才把上面的所有文字看完。「這應該就是他給林聰注射過的所有藥劑的配方。」秦樞銘說道。「那有了他,是不是可以救林聰了?」「也不一定,林聰現在的情況……你也別多想,他暫時沒有惡化就是好消息。」秦樞銘不想說太多讓她擔心。但是他不說,元小糖其實也是知道的。她也不多說什麼,點點頭,還是選擇相信他。元小糖從秦樞銘辦公室出來,就被等在門口的宋子茜給拉到了一邊。「怎麼樣?」宋子茜問道。「醫生在看那藥方,說不定,會有好消息。」元小糖朝宋子茜笑了笑。宋子茜笑了起來。「真的?那那個小微還是來幫林聰的。」「嗯。」元小糖點頭,她也想不明白,李榮禾為什麼會這麼輕易把林聰給了他,又讓小微來送配方。難道是他想向顧侑晨示好嗎?元小糖回去以後也和顧侑晨說了這件事情。顧侑晨也沒怎麼表態。這天下午,肖玲提著飯盒來到了醫院看望陳遠。那天吵架之後,她還是每天給他送飯,但是兩個人什麼話都沒有。對離婚的事情誰都沒有再提,但是別的話也一句都沒說。肖玲知道,他們夫妻之間是要走到頭了,就當作是送他最後一程了。「吃飯吧。」肖玲把飯菜都拿出來,給他放在了桌面上。陳遠一聲不吭的拿起飯菜就吃。肖玲就這麼看著他吃。「陳遠。」肖玲在他吃的差不多的時候,終於開了口。陳遠頓了一下,就放下了碗筷,也不敢看她。「我們真的要離婚嗎?」肖玲問道。陳遠低著頭,離婚,他不願意,可是……陳遠嘆了一口氣,才說道:「離了吧。」肖玲的心突然一緊,這一次卻沒有哭,她反而笑了起來。「好,你說的,你別後悔。」肖玲說完,轉身就走出了病房去。陳遠抬頭,看著肖玲離去的背影,表情十分的複雜,他雙手抓了抓頭髮,難過的發出了一聲低吼。他不想離婚,可是,他不想拖累她。在幾個月以前,陳遠就被人慫恿去賭錢,當時只是玩玩的心態,可是沒想到這賭就跟上癮了似得,贏了也想賭,輸了也想賭,到了後來,錢就這麼沒有了。這也就算了,現在,他還欠了高利貸。高利貸的利息高的嚇人,只是那麼一兩個星期的時間,竟然已經高到他無法還的地步。沒有辦法,他只好把他們一起存下來要養孩子的錢給拿出來還錢了。哪知道,高利貸就是一個巨大的坑,他已經做好了不賭錢的準備。可是,那些人連哄帶騙的,給他錢去賭,還說不讓他還。他這麼一賭,又上了癮,他知道自己錯得離譜,可是事已至此,他還能怎麼辦?錢已經輸光了,他已經無法給肖玲什麼,他現在還害怕高利貸的人會對肖玲不利。因為和他一起賭錢的一個人,就因為還不上錢,老婆都被人給綁走了。他自己要出了事也就算了,他不能讓肖玲跟著他受苦。所以,他才這樣,逼得她和自己離婚。只要離了婚,她就能過不被他牽連的生活。陳遠後悔啊,可是沒有辦法,現在還能怎樣?陳遠悔恨的捂住了臉,有些難過的紅了眼睛。他突然抬起頭來,竟然已經決定離婚了,那就不要在拖拖拉拉的了。他欠下的債,還是讓他自己還的好。陳遠想著,就下了床,換了衣服。他的傷也好得差不多了,雖然腦袋上還貼著紗布,但是不影響。他不能再住院了,這裡一天就幾百塊的,根本住不起了。陳遠辦理了手續就提前出院了,醫院還退回了一點押金。他身上,也就只有那麼幾百塊了,這些錢,還是屬於肖玲的。陳遠心灰意冷,覺得自己很沒用,他也不敢打車了,坐公車回家。他回到家附近的小巷子的時候,突然被一隻手拉近了巷子里,陳遠愣了一下,回過神的時候發現是高利貸的那幫人,他們個個凶神惡煞,擺著臉,就是要在嚇唬他一樣。有一個男人推了他一下,問道:「怎麼樣啊,陳遠,給你過了幾天舒坦日子你就忘記自己欠了多少錢是吧?說吧,打算什麼時候還錢啊?」陳遠一看他們四五個人,各個都比他強壯,他也不敢硬來,因為之前也吃過他們的苦,他們打起人來都跟風狗似得,一點不留情,陳遠只好擺出一副唯唯諾諾的樣子,手也開始發抖,他向高利貸的人求饒道:「求求你們,再給我一點時間,我正在借,我一定會還給你們的!」「正在借?」一個黃頭髮的男人抬腳把陳遠踹到了地上,邊踹邊說:「你當我三歲小孩,好忽悠是不是?」陳遠被踢得七葷八素的,邊抱著頭邊求饒:「對不起,我真的已經儘力了,你們再寬限我幾天.大哥,我一定會還你們的錢的!」「我都給了你多少時間了?你倒是給我把錢拿來啊!」那男人叫道,狠狠的踹了他一腳。「易哥,你消消氣。」旁邊的一個人攔下了那個黃頭髮的男人,在他的耳邊低語了幾句。陳遠看著那個名叫易哥的人嘴角浮出的詭異笑容,頓時汗毛豎起,一種不詳的感覺油然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