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2章:悲情自述
牧師被孟長歌一劍斬殺,這在圍觀學員中引起一片嘩然,不說牧師在整個中級班也算能歸入狠人行列,就算是被一擊斬殺的只是普通中級班學員,也足以證明孟長歌那強大的實力。
如果這是在其他任務世界,或是主線任務二沒有殺人積分翻倍的設定,那麼估計此時這番血腥場景的出現,一定會嚇退絕大多數人。
可是主線任務的設定註定要讓弱者成為獵物,無論逃到禿石島的哪個角落,都不免要遭到追殺。
其實事實也的確如此,有兩名學員應該是組隊關係,彼此附耳交流兩句后,就開始向後退去,很顯然他們有自知之明,知道自身斤兩,搶奪積分寶箱根本無望,所以選擇退出爭奪。
禿石島雖然面積不大,只有方圓二十公里,但要找到一處隱秘之地藏起來,運氣好的話,或許還能有活著回歸高校的可能,可相反如果繼續留在這裡,那就斷然要命喪於此。
刑烈見狀其實也明白了藍寡婦的陽謀,知道他是要徹底孤立孟長歌,讓他成為眾矢之的,這種情況下如果圍觀者都退離此地,那藍寡婦的謀划也就宣告失敗了。
所以刑烈站了出來,高聲道:「我知道在場各位有些人不想趟渾水,甚至有人已經放棄對積分寶箱的爭奪,但有一個很不幸的消息必須要告訴大家,禿石島在沉沒,在緩緩的沉沒。」
強調過禿石島沉沒后,刑烈也就沒有了下音,也許說的有些不明不白,沒頭沒尾,但在場所有人都是一驚。
先前只有刑烈和朱子傲在外圍大海中,也是親眼見證大片礁石的沉沒,但在場其他學員卻一直處在禿石島上,也許還沒來得及有所察覺,另外對此在任務信息中也毫無提及。
可是沒有人會懷疑刑烈所言真假,每個人都有各自的判斷,而且以中級班學員的感知,只要閉上眼心無旁騖的悉心感受一番,多少也能察覺到島嶼正在緩緩下沉的事實。
刑烈的一句話,讓剛剛還心存僥倖的學員面色發苦,高校這也太殘忍了,用這種收縮戰場的方式來逼迫大家互相殘殺,偏偏在積分寶箱的誘惑下,弱者必定要成為強者的獵物。
而且因為世界壁障的緣故,就算有人別出心裁想到要在海上漂流,藉此逃避成為獵物的結局,那最終也是難逃一死。
世界壁障豈是那麼容易突破的,現在來看周圍無邊無際的海洋可能還是風平浪靜,可一旦因為島嶼沉沒,世界壁障收縮,或許大海也會沸騰起來,就算從大海中冒出幾條滄龍,冒出幾十層樓那麼大的巨型烏賊也不是不可能。
「哈哈,高校還真是別出心裁,為了讓強者養豬,竟搞出收縮戰場的把戲。」
孟長歌仰頭髮笑,也許是因為一擊斬殺牧師讓他自信心膨脹,自然而然的將自己歸為養豬者行列。
刑烈暗自搖頭,這個孟長歌的確是太過膨脹了,這種場合還要囂張,這不是自掘墳墓嗎。
「各位,想必在場也有幾位認識我藍寡婦,今天我就掏心窩子和大家說兩句,叨擾處大家就遷就一下。」
「我母親走的早,是父親一手把我帶大的,十八歲那年,我考上一所名牌大學,本以為自己的未來已經一片光明,以後也能用自己的能力讓含辛茹苦的父親過上好日子,可是命運讓人販子把我賣到一個想都不敢想的山村裡。」
藍寡婦慘然一笑:「我有兩個丈夫,一個五十五歲的老漢,還有他的兒子,十三年,我被鎖在床上十三年,我忍辱負重,也許是時間太久了,加上兩個孩子,那對父子以為我不會再跑,這才放我自由,於是我殺了他們,殺了那對毀我一生的父子!」
「也許藍寡婦這個外號就是那時候得來的,我不反感,也不排斥任何人這樣叫我,因為只有我自己知道,其實我沒有男人,隨外人怎麼叫吧。」
在場眾人沒人打斷藍寡婦的講述,而且所有人都意識到她話語中隱隱透著一份決然,莫不是因為牧師的死準備要和孟長歌拚命了吧。
藍寡婦深吸口氣,勉強一笑,她擦了把鼻子,略帶著顫音說道:「對不起,扯遠了,其實咱們大家的目的應該是相同的,起初見到這裡金光遮天,肯定是有異寶出世,大家誰都想得到手,尤其在將要出現的積分寶箱誘惑下,異寶意味著實力的大幅增強,只有這樣在爭奪寶箱時才能更有底氣。」
頓了下,藍寡婦環視周圍,此時美目中的悲傷完全隱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倔強和憤怒。
「可是大家也看到了,他孟長歌和李玉最先抵達這裡,我們都懷疑異寶就在他們身上,是牧師最先站出來幫大家出頭,結果落得身死的下場。」
「牧師是我的隊友,我們早在初級班就相識,他也是我爭搶積分寶箱的底氣,可是現在他死了,就剩下我一個孤家寡人,爭搶寶箱就算了吧,估計等大家互相撕破臉皮時,我這個落單者就是第一個要赴死之人,所以我不會抱有任何僥倖,都說人之將死其言也善,牧師第一個為大家出頭,我藍寡婦甘願第二個站出來,只求如果我處在瀕死邊緣的時候,在場朋友能給我一個痛快,我這一輩子受過的折磨夠多了,真的夠多了!」
藍寡婦的這番話令人感觸頗多,不得不說,如果這一切都是真的,那這個女人的一生未免也太坎坷了。
多年的寒窗苦讀,終於有機會可以一飛衝天,有底氣說以後可以贍養單親父親,可在這人生高潮的階段卻被人販子毀掉了整個人生。
別說是在場眾人,就連已經察覺到藍寡婦是準備和自己拚命的孟長歌,都準備要給她一個痛快了。
當然作為聽眾的十餘人里,不可能所有人都會因為藍寡婦的人生經歷而心生波瀾,這其中就包括刑烈。
儘管藍寡婦的情緒把控和恰到好處的淚花都令人無懈可擊,可刑烈就是有種奇怪的感覺,心裡不僅對藍寡婦沒有絲毫同情,反倒是覺得這個女人越來越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