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第12章 失望，無奈
其實，舒沁陌這最後一句話是在她前麵那句話說完之後又隔了大概十多秒之後才補上的。也是在這個時候，舒沁陌才知道，雖然她說過不能再對顧言有什麽非分之想，但現在的她依舊沒有修煉到可以在喜歡的人麵前談論他喜歡的人的份兒上。
所以，對於夏槿，基於阮墨，她是欣然接受的，但基於顧言，她還是介意的。
不過，就連顧言自己都納悶，他對夏槿，好像已經原沒有了從前那種急切的關心。
“哦？看來要讓舒小·姐失望了，我還真不是要跟你談小槿的事。”
“那你要跟我說什麽？”
“這個，好像我剛才就說了吧，而且，舒小·姐好像也是因為這個才留下的。”
“剛才？”
一幕幕場景在舒沁陌的腦袋中徘徊著，搜索著，過濾著，最後，她將關鍵字停格在了“鏈子”這兩個字上。
對啊，跟顧言扯了這好半天，舒沁陌怎麽把正事兒給忘了呢？
她怎麽就忘了，剛才要不是因為顧言提到了“鏈子”這兩個字，她可是根本就不會留下來，更不會把自己置身於這樣的一種境地中。
可是，之前在從越南回國的飛機上，她不是已經親自證實了顧言並不是她當年送鏈子的那個小男生了嗎？
最最重要的是，就算那條鏈子不是顧言出生時他爸媽送給他的禮物，那也不可能跟她舒沁陌有一丁點關係吧。
而這個原因，僅僅因為顧言的言談舉止都讓人看不出任何一絲他對十多年前那件事情的記憶。
換句話說，光從顧言對那條鏈子的重視程度就可以看得出，如果顧言真是舒沁陌找了十多年的那個小男孩，並且他脖子上那條鏈子也是當年的小沁陌送的，那麽他就不可能會對十多年前的事情隻字不提，也就不會不認識舒沁陌了。
甚至，如果顧言真的是那個小男孩的話，那麽十多年前他在送舒沁陌回家的時候也一定知道舒沁陌是舒家大小·姐。
而以上那些，不僅僅是現在，在過去那段時間裏，舒沁陌已經不知道在心裏翻來覆去來來回回的想過多少次了。
但每次結果都一樣，那就是，從在顧氏財團的酒會上見到顧言那天起，她尋找的方向就是錯誤的。既然剛開始方向就是錯誤的，那麽之後又怎麽會走到正確的終點呢？
舒沁陌承認，自己是太過於偏激，考慮得也不太全麵，根本就不應該隻是單純的因為一條也許到處都能買到的鏈子，就斷定那條鏈子的主人是誰。
一次次的找尋，追尋，換來的，卻是一次次的失望，無奈。
從越南回來那天，舒沁陌就決心要忘掉和顧言之間的點點滴滴，並且也要忘掉她曾經把他當成那個小男孩的事實。
至於那條鏈子，那個小男孩，也許再這麽找下去也不會有任何意義，所以舒沁陌也決定要放下了。
可除卻這些冠冕堂皇的理由，說到心坎上，舒沁陌是真的對那個叫做顧言的男人動真感情了，而這和他是不是那個小男孩，一點關係也沒有。
但讓舒沁陌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剛才的她竟然在她最希望，但卻最不可能的人口中聽到了“鏈子”這兩個字。
明知道很多事情都不合邏輯，但沒辦法，一股消失了很久的直覺還是在這個時候不偏不倚的跳出來，告訴她，顧言就算不是那個小男孩，那很可能他和他也有千絲萬縷的聯係，最起碼，他應該是知道什麽。
“顧言，你究竟想說什麽？
還有……你剛才有提到‘鏈子’，所以.……”
經過了一小段的沉默，舒沁陌再一次開口講話明顯就變得有些小心翼翼，像是有什麽顧慮一樣，畢竟，就算顧言提到了“鏈子”，但舒沁陌也不能確定他接下來想說什麽。
“所以，你是真的對我脖子上這條鏈子很感興趣？”
見舒沁陌主動問起，顧言也順著她的問題，往下接。
“嗯，怎麽說呢？前段時間我確實對你……你脖子上這條鏈子很感興趣，但是現在已經不感興趣了。”
“哦？以前感興趣，現在不感興趣了？舒小·姐能告訴我你之前為什麽會感興趣，現在又為什麽不感興趣了嗎？”
起初，舒沁陌和顧言都聊得很正常，但當顧言這個問題剛一出口的時候，舒沁陌的情緒明顯升高，她總覺得顧言不論是語氣還是問話的內容都好像藏著什麽東西，但她卻又一點也想不明白。
“顧言！顧大少爺！我拜托你有話就直說好嗎？你自己看看，從你賣關子讓我上車到現在浪費了多少時間，你要說什麽就趕緊，講重點好嗎？我可沒有你想象中那麽閑。”
“看來，舒小·姐對於這條鏈子的耐心也不過如此嘛。”
“夠了！顧言！我承認，我的確對你脖子上那條鏈子很敢興趣，但我剛才也說了，那是過去！現在對我來說，知不知道都無所謂了。
所以，你覺得你還能威脅到我嗎？”
不就是一條鏈子嗎，舒沁陌就不明白了，顧言為什麽要把它搞得像是一件驚天大秘密一樣，非得弄得這麽拐彎抹角藏著掖著的。
顧言不語。
“行！我不感興趣總行了吧！
顧大少爺！請你現在，立刻，馬上放我下去！我舒沁陌發誓，我要是對你這根鏈子還有半點興趣的話，我就不得好死！這樣你總可以放了我吧！”
可是顧言依舊不語，甚至臉上還一點表情都沒有，像極了在想什麽事情一樣。
見顧言根本不理自己，舒沁陌也急了，隻見她瞪著大大的眼睛先是左右看了一下，接著小小的吸了一口氣，之後便抬起手臂，用她手裏緊握著的手機狠狠的就朝身旁的車窗砸了過去。
嘭！
聞聲，顧言立馬將腦袋轉了過來。
“舒沁陌！你想怎樣？！”
“砸窗戶！看不出來嗎？！顧言！我告訴你！要是你不放我下車，我就自己砸！就算不能把車窗砸開，也能把我們家裏人引來！”
“哦？！”
就在舒沁陌還沒有反應過來顧言這個陰陽怪氣的“哦”裏麵到底包含著什麽“陰謀”的之前，車子便在顧言的掌控下飛快的飛離了舒宅門口。
“不是說不感興趣了嗎？好，舒沁陌，我現在明確的告訴你，我感興趣了！”
深秋的夜，汽車尾氣刺鼻的氣息在呼嘯的寒風中，吞噬掉一切嘈雜，徒留兩行無家可歸的濃煙。
什麽叫他剛興趣了？！
一時間，舒沁陌隻感覺自己腦袋裏麵的疑惑又平添了幾分。這個顧言，葫蘆裏到底賣的是什麽藥？！
過去，每個人從他看夏槿的眼神中看到的，都是滿滿的深情。同時，作為“慕尼黑”皇室的一元，加之顧氏財團所涉足的特殊領域，無論走到哪裏，出席什麽樣的場合，他都盡量讓自己做到最好，不讓別人有話說。
可是現在這樣的顧言，真是陰冷到了一種讓人毛·骨·悚·然的地步。
“顧大少爺，算是我求你了好嗎？如果你沒事的話，就趕快放我下去，如果你實在是有什麽藥說的話，那就趕快行嗎？幹嘛非得磨磨蹭蹭的。
還有，雖然我剛才是因為聽到你提到了‘鏈子’所以才留下的，但是我想我還是應該再跟你強調一下，我是真的真的對你那條鏈子不感興趣了。
至少，從剛才開始到現在是這樣的。”
不留一絲情麵的撂下這幾句話之後，舒沁陌就沒有再說什麽，保持沉默，靜靜的坐在副駕駛座位上，等待顧言的回應。
此時，車子依舊高速行駛著，舒沁陌不知道顧言要把車子開到哪裏去，也不知道他要把她帶到哪裏去，甚至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能夠安然無恙的回家，她隻知道，無論她現在做什麽都沒用，倒不聽天由命。
隻不過，雖然從剛才到現在，舒沁陌對顧言無論是說話的語氣還是態度都很惡劣，也相當的不耐煩，但不能否認的是，她對顧言，依舊放不下。
甚至，麵對現在顧言對她已經成立的“軟禁”,在她心裏，竟然還有幾分“自願”的成分。
難怪古往今來，人們總是把愛情形容成是盲目的，也難怪，當一個人對另一個人愛得深沉的時候，總是會奮不顧身的做一些傻事，或者是偏激的事情了。
原本，舒沁陌就是抱著豁出去的心態才撂下那段話的，可在她話畢之後的二十分鍾之內，車廂裏除了他們兩個人微弱的呼吸聲，基本上沒有出現過什麽別的什麽聲音，她也就別提能收到顧言的回應了。
漸漸的舒沁陌的心裏也沒有了剛才的“豪邁”，取而代之的，是越來越毛躁的犯起了嘀咕。
終於，在舒沁陌就快被這樣尷尬切緊張的沉默給逼瘋的時候，車子在顧言的駕駛下被開上了高速公路，而也正是在這個時候，沉默了那麽久的顧言終於開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