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31

  大門閉合之間，裏麵的色彩全部被遮蓋住，謝羽西才覺得自己的神思慢慢歸位，兩個人走到樓下，天已經黑透了，走在路燈下，葉染的麵容有些模糊。


  “我該回去了。”謝羽西道。


  葉染笑著點了點頭，“好啊，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打車回去就好了。”謝羽西拒絕，看到葉染瞬間變得有些不太自然的臉，補充道，“今天很愉快，謝謝你。”


  “謝我什麽？”葉染忽然停下腳步，一張臉在謝羽西眼前越放越大，也越來越清晰，昏黃的燈光下，有一種驚人的魅惑風采。


  謝羽西內心一個咯噔，後退一步，內心微微慌亂，“隻是謝謝你帶我來欣賞這麽美好的東西而已，難道你還想趁機對我對什麽要求不成？”


  葉染愣住，沒想到謝羽西這個不通人情世故的女人會將某些事情說的如此直白，一點回旋的餘地都沒有，暗中歎了口氣，伸手揉了一下謝羽西的頭發，“真是不可愛的女人。你多想了。”


  謝羽西嘟囔一聲，伸手理了理頭發，疑惑的看著葉染，總感覺他有什麽話沒有說完。但是葉染既然不想說，她也沒有繼續追問下去的心思。


  ……


  一個人打的回家，才到家門口，就看到趙軒見從黑暗中走出來，“怎麽這麽晚才回來，你吃飯了沒有？”


  謝羽西不太能明白男人這話算不算關心，隻是覺得別扭，走到廚房洗手的時候，發現石板上幾個菜全部用盤子扣著，根本就沒動過。


  難道他一直在等我回來吃飯？謝羽西苦笑一聲，就聽著趙軒見在外麵喊菲傭來將飯菜熱一下，看到她出來的時候，對她道，“我還沒吃飯，陪我吃點。”


  謝羽西心下異樣，點了點頭。菲傭很快將飯菜熱了端上來，這個時候差不多八點鍾了，離飯點已經過去了幾個小時，男人似乎極餓，吃的很快，幾大碗白米飯很快陣亡在他的胃裏。


  謝羽西隨意拿著筷子挑了一點吃，心不在焉的，趙軒見放下碗筷，看她兩眼，“怎麽，不合你的胃口。”


  “還好。”謝羽西淡淡的道。


  “不喜歡你可以直說，我不介意換一個傭人。”趙軒見不鹹不淡的道。


  “沒必要那麽麻煩，我不是那麽矯情的人。”


  “和我在一起，你有資格變得矯情。”趙軒見點燃一根煙慢慢抽著，若有所指。


  謝羽西選擇沉默，手裏的筷子在一盤青菜上挑啊挑的，卻一直什麽都沒夾上來。


  “有些事情，如果不喜歡，就立即換掉。”趙軒見接著道。


  謝羽西忽然想他或許知道一些關於傭人某些行為不檢點的事情了吧，也沒多說，低頭沉吟了一會，輕聲道，“可是有些事情，就算明知道不合適，也是沒辦法換掉的吧？”說完這話，緩緩站起身，往臥室走去。


  趙軒見看著她的背影，眼睛微微眯著，有一絲淩厲的火氣在閃動……


  晚上兩個人同床異夢，第二天謝羽西醒來的時候，就發現趙軒見已經起床上班去了，生活不好不壞，如果不去想太多的話，湊合著總能過下去。


  謝羽西吃了早餐，拿著本時尚雜誌看了會，看到一款很熟悉的風衣板型，愣了一下，忽然想起不經意間所看到的幾個雲舒的背影。


  她向來不太願意多想關於雲舒的事情，隻是覺得羅美美的離開，在心裏留下了難以抹平的遺憾，正想起身去打開電腦看看有沒有羅美美發來的郵件，手機鈴聲適時響起。


  電話那頭的聲音陌生而熟悉，甚至連淺淺的呼吸聲都帶著一種活在回憶裏的恍惚感。


  男人的聲音低沉，卻沉穩有力，“西西，你還好嗎？”


  “好，自然很好。”謝羽西簡短的回答。


  說完之後將手機移開耳邊，伸手用力捂住嘴巴，才能控製住那種想尖叫的衝動。她不是沒想過雲舒會知道她的號碼，但是他當真打來，還是大大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很好嗎？”雲舒笑了笑。


  “自然很好，你不要忘記你曾經說過，如果有一天你突然離開我，我一定要好好的過下去，一定要比你幸福。”


  當時熱戀中的男女，根本就不能理解分離的含義。一直到很久之後，雲舒真的忽然消失不見，一個人踽踽獨行著的謝羽西，才忽然有點明白當初他說那話的含義。他就像是一個預言家，預言了自己的一切，卻始終沒辦法給她一個美好的結果。


  雲舒愣了一下，沉默了一會才道，“沒想到，你現在還記得這些話。”


  謝羽西冷冷一笑，“自然記得，怎麽敢忘記？”


  “既然沒有忘記，那你應該還記得我在這句話後麵加了一個條件的吧？”雲舒問道。聲音明明近在耳邊，卻又感覺如此飄忽不定。如他在她心裏的位置，已經好遠好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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