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80
這個男人身上有一種超脫的頑劣和自信。盡管謝羽西根本就不知道，他這種自信到底從何而來。
此時男人臉上的那種笑容，無疑是迷人的，謝羽西低頭歎息一聲，嘴唇張了張，卻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葉染體諒和允許她今晚心情不好，拉著她的手往裏麵走，找了一家看起來相對幹淨的桌子坐下。老板是地道的美國人黑人，高大健碩，一臉的橫肉，笑起來的時候卻非常的憨厚老實，拿著菜譜詢問兩個人要點什麽。
“啤酒，十瓶黑啤，烤肉涼菜什麽的看著上吧，另外，要一些新鮮蔬菜。”葉染熟練的道。
來這種地方消費的自然不可能是有錢人呢，就算是作為銷金窟的拉斯維加斯，也不知道在多少個不起眼的角落裏，貧民窟遍地開花。黑人老板很少見到這麽大方的，很是高興的準備去了。
“如果心情不好，今晚你可以喝醉，我會把你送回去的。”葉染笑道。
“為什麽？”謝羽西好奇的問。
“別問為什麽，我就是不喜歡你在我麵前永遠表現出那麽清醒的樣子，那會讓一個男人很挫敗。”
“我沒有喝醉酒的習慣。”謝羽西搖了搖頭。
“或許，我可以教會你成為一個壞女人。”
謝羽西目光灼灼，緊緊的盯著葉染，葉染感覺到那目光內的含義並不是那麽友善，愣了一下，解釋道，“你別誤會，我絕對不是想做什麽酒後趁人之危的事情。”
謝羽西苦笑，“我也不會給你那樣的機會的。”
“機會這東西，不是你說的算的，我會自己爭取，但是保證不是今晚，所以你放心。”葉染信誓旦旦道。
謝羽西又歎了一口氣，“葉染，其實你還真是挺奇怪的，以你的條件，什麽樣的女人找不到呢？偏偏對我一個已婚女人表現出這麽有興趣的樣子，你讓我很為難。”
“各花入各眼吧，我知道自己需要什麽樣的女人。”
“可是……”頓了頓，謝羽西幾乎是用說教的語氣在道，“葉染，老實說，你在我心境最糟糕的時候，從國內過來陪我，我的心也不是鐵做的，我承認我很感動。但是本質上，我是一個理智冷血的人，雖然感動，但是我並不能給你什麽。再者，我們之間，根本就不合適，你現在所做的這一切，固然可以博我一笑，但是實質上，卻是在浪費你的時間。”
她從來沒有如此直白的和一個男人說過這樣的話，一來怕自己先入為主會錯了表情，但是今晚，心思敏感了些，被趙軒見折騰了一番，膽子也大了一些，所以她才敢和葉染說這樣的話。
當然，本意是讓葉染知難而退，卻沒想到葉染睜大眼睛，看怪物一樣的看著她好一會，才驚訝的道，“謝羽西，你的膽子變大了啊。”
渾然沒有注意到謝羽西剛才說話的語氣和強調的內容，他關注的重心，始終都是謝羽西這個人，可是謝羽西根本就高興不起來，甚至還有一絲挫敗。
酒菜很快上來，大冬天和啤酒吃烤肉，其實是一件無比愜意的事情，葉染是個頑劣的公子哥，但是他一直行走在最底層，對這些小玩意都手到擒來，無比熟練。
熟練的將烤肉放到謝羽西的盤子裏，一杯一杯的倒啤酒，手法嫻熟，絕對不會有半點泡沫溢出杯外，在謝羽西麵前，他永遠是那麽活力，變換著法子來吸引謝羽西的注意。
謝羽西的確心情不好，味同嚼蠟的吃著烤肉，大部分時間是在喝酒，啤酒一杯一杯的倒著，謝羽西酒到杯幹，史無前例的豪爽。
葉染大部分時間是在給她倒酒，小部分時間是自己喝酒，他沒有組織謝羽西，他是真的想看謝羽西在他麵前放下虛偽放下戒備的醉一場。
十瓶啤酒很快見底，黑人老板又搬了一箱子過來，一瓶一瓶的幫忙打開，酒桌上的氣氛並不熱烈，烤爐上的肉片發出滋滋的響聲，卻沒人理會。
終於，這一箱啤酒再次喝完，謝羽西將杯子用力放到桌子上，站起身來。葉染放下幾張百元大鈔，跟著走在她的後麵。
謝羽西至少喝了有十五瓶啤酒，可是走起路來還是一板一眼的，腰板挺直，腳步矯健，筆直的一條直線，一點醉意都沒有。
葉染跟在後麵，看著她婀娜的背影，微微失望。可是她沒有想到的是，謝羽西走到一個黑暗的角落裏之後，就那麽毫無征兆的，彎下腰，蹲著大口大口嘔吐起來。
她不是沒醉，而是太過矜持，習慣在外人麵前將自己偽裝的千般萬般堅強，這種女人，通常讓人望而卻步，葉染內心失望的情緒更濃，但是他沒有卻不，隻是覺得憐惜。
拿出紙巾遞給謝羽西，謝羽西口齒不清的說謝謝，沒有吐完之前，絕對不回頭。如此一直吐了將近十分鍾，謝羽西搖搖晃晃站起來的時候，本來就單薄的身體，在夜晚的冷風中，好像隨時會被吹走似的。
葉染點燃一根煙，心緒不佳的抽了兩口，對她道，“謝羽西，你沒事吧。”
謝羽西擦了擦嘴，緩緩搖頭，“沒事，我們回去吧。”
“好，走吧。”上前扶住她。
謝羽西笑著降她推開，笑容迷離，帶著孤傲清冷的生疏，“我自己能走。”
葉染愣住，伸出去的手怎麽也收不回來。謝羽西的確是醉了，天翻地覆的吐過之後，再也沒辦法將自己偽裝的那麽好，一腳重一腳輕的走在前麵，發絲隨風飛揚，清冷之極。
眼看著謝羽西要摔倒，葉染趕緊大步向前幾步，哪裏知道，從謝羽西手裏飛出來的一張餐巾紙蓋到了他的臉上。他拿起來一看，上麵竟然占滿了鮮紅的血絲……
——
【今晚三更，此第一更，求十張月票，親們，月底了，請支持一下朝歌，感謝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