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百零六章:南郊哥哥(下)
雲舒兒跟著南郊鑽進了木立櫃,抬眼一瞥,一怔,即兒,雙手捂住大張的嘴巴,臉上露出驚詫之色,內心狂喜,興奮之極。
原來木立櫃在外麵瞅之,隻是一個木立櫃,但是,進入了木櫃,沒想到木立櫃之內卻是另有乾坤,一方世界。
木櫃的櫃門就是一扇門,越過了這扇門,隻見門的這邊,乃是一個大宮殿,宮殿用大理石建造,樣式宏偉,金碧輝煌,走進宮殿,裏麵石製木器,還是絲綢製品,生活用品一應俱全,樣式精巧,但件件東西透著一股寒意,更神奇的是,木櫃裏的世界此刻也是黑夜,但宮殿裏沒有掌燈,在宮殿裏的各個房間種了神奇的植物,那植物就像一簇低矮的竹子,隻是葉片卻是甚是肥大,枝葉上長著山楂一樣的果子,果子乃是赤紅色的,果子散發著溫暖的紅光,紅光將宮殿內照的通明。
雲舒兒見了那些發光的果子,很是稀奇驚喜,便用手指輕輕地撫摸著果子,笑問道“南郊哥哥,這是什麽果子,怎麽還會發光呀?”
南郊輕輕地說道“這、這種果子叫煙竹血!”
雲舒兒笑問“有什麽來曆嗎?”
南郊搖搖頭。
“能吃嗎?”
南郊搖搖頭。
雲舒兒拽著南郊饒有興趣地將宮殿的每一個房間,每一個角落,每一件稀奇的物件都仔細地看了一遍,摸了一遍,問道“南郊哥哥,你每天都是住在這裏嗎?”
南郊點點頭。
雲舒兒笑問道“南郊哥哥,我餓了,你這裏有吃的嗎?”
南郊臉有愧色地搖搖頭。
雲舒兒吃了一驚,大聲問道“什麽!連吃的也沒有,你一個小孩連零食也沒有,你還是孩子嗎?你這日子都是怎麽過來的呀?”
南郊遲疑一下,又點點頭,遲遲艾艾地輕聲說道“其實、其實一一一一!”
雲舒兒盯著南郊那猶豫的樣子,大幅度地搖晃腦袋,連忙問道“其實什麽?其實不是不有吃的呀?”
南郊點點頭。
雲舒兒拍了一下南郊的肩膀,笑著叫道“南郊哥哥,既然有吃的,先前為什麽又說沒有,是不是東西太珍貴了,你舍不得呀?”
南郊連忙雙手連搖,神色慌張地囁嚅著道“不、不是,不是的,東西、不好吃!”
雲舒兒來了興趣,將手掌一攤,笑問道;“真的嗎?有多難吃呀?快拿來給我嚐嚐,快點,快點!”
南郊搖搖頭,輕聲說道“冷、冷,苦、苦!”
雲舒兒笑道“不會比屎還難吃吧!”
南郊一愣,即兒,嗤的一笑,隨即,笑容一斂,連忙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
雲舒兒見南郊笑了,乃是這麽久以來的第一次,那笑容轉呈即逝,但那笑容在南郊那醜陋的臉上呈現,就像在一根枯枝之上盛開了一朵花蕊,那花蕊雖是青澀單薄的,但在那麽一刻,依舊是美的雅致精美,動人心魄!
南郊見雲舒兒呆呆地盯著他,心裏一陣發毛,以為雲舒兒生氣了,他噘著嘴巴,搔搔後腦勺,思忖一下,仿佛下了很大的決心似的,就牽著雲舒兒走到了宮殿的最後麵的一個院子裏,走近一株就像茶樹一樣的大樹旁,仔細找了一下,選了一些發白發亮特別肥厚的樹葉,摘了幾片,便畏畏縮縮地遞到雲舒兒麵前,但他卻又將樹葉捏得緊緊的,將遞未遞的,瞅著雲舒兒,微微搖頭,一臉的苦笑。
雲舒兒伸手抓住南郊手上的樹葉,卻見南郊將樹葉捏著不放,便稍稍用力,搶過南郊的樹葉,即兒,果斷地將一片樹葉塞進口裏,用力一嚼,但嚼了幾下,突地啊的一聲,皺眉齜牙,露出痛苦的樣子,即兒,連忙將手中剩下的樹葉一扔,接著呸呸呸的,將口中的樹葉吐個幹淨,用衣袖抹著嘴巴,然後,雙手叉腰,苦著臉,叫了起來“南郊哥哥,這樹葉怎麽這麽冰,這麽苦,我嘴巴都木了麻了?”
南郊見了地上的樹葉,一臉的疼惜,連忙蹲身將樹葉撿了起來,吹了一吹,將樹葉塞進口裏,一陣輕嚼,然後就吃了下去,完了還喳巴了一下嘴巴,臉露笑意,那樣子好像吃了美味一般。
雲舒兒見到南郊那享受的樣子,眼睛瞪得都快要掉到地上了,一臉驚詫,稀奇地問“好吃嗎?”
南郊還在回味著樹葉的美味,不由點點頭。
“好吃個鬼!”
雲舒兒卻氣不打一處,忍不住在南郊的頭上敲了一個爆栗子,氣乎乎地大叫起來“南郊哥哥,看著你一副老實巴交的樣子,沒想到也會騙人,這樹葉又是冰涼,又是苦澀,哪裏好吃了?”
南郊被雲舒兒的舉動給嚇了一跳,摸著後腦勺,他吃驚地瞪著雲舒兒,一陣發愣,稍頓,回過神來,便低著頭,輕聲解釋道“因為、因為,這些樹葉,你們、你們吃的是涼苦,可是,我吃起來就是甘甜!”
雲舒兒愈發奇怪好奇了,忙問“為什麽呀?”
南郊側著身子,輕聲說道“因為,因為我身上有孽火之毒,身子灼熱,口中炎痰太重,而這寒心木的葉子,恰好能夠祛熱化痰,治療我身上的孽火之毒,所以,這寒心木的葉子,別人吃來是又涼又苦,而我吃起來,卻是清爽甘甜!”
雲舒兒一愣,便走到南郊的麵前關心地問道“南郊哥哥,你身上怎麽會有孽火之毒呀?”
南郊神色黯然,低著頭,手指絞著衣角,卻不說話兒。
雲舒兒見到南郊那欲言又止的樣子,嫣然一笑,問道;“南郊哥哥,我問你,我們現在算不算是熟人呀?”
南郊點點頭。
雲舒兒又問;“南郊哥哥,我問你,我們現在算不算是朋友呀?”
南郊猶豫著點點頭
雲舒兒又笑問道“南郊哥哥,我問你,那我們現在算不算是兄妹呀?”
南郊本想搖頭,卻怕雲舒兒不高興,會不理他,他微微抬頭,偷瞄了雲舒兒一眼,頓了一頓,才有些勉強地點了點頭。
雲舒兒伸手牽住南郊的手掌,將南郊拽到了宮殿的門前,拉著南郊一起坐在大理石的台階上,看著天上的圓月,嘻嘻一笑,說道“南郊哥哥,既然我是熟人,是朋友,是兄妹,那我們是不是應該無話不談,無話不說呀?”
南郊思忖一下,點點頭。
雲舒兒繼續問道;“南郊哥哥,那我問你,你身上怎麽會有孽火之毒呀?”
南郊側頭瞅著雲舒兒,見雲舒兒一臉微笑,鼓勵地衝他點點頭,他愣了一下,突地鼓起勇氣,喃喃低語道;“我、我的娘親原來是一個玄門弟子,被孽火龍王給抓去了,強娶為妻,後來懷了我,我娘不甘心嫁給孽火龍王,就與孽火龍王打鬥一場,趁機逃回到了宗門,由於動了胎氣,使我早產,讓我身子在娘胎裏沒有褪盡孽火之毒,所以,才使得我一直孽火纏身,疾病纏身的!”
雲舒兒瞅著南郊的那皺皺巴巴紅皮膚的臉,輕聲問道;“你的臉是不是也是因為孽火之毒造成的呀?”
南郊低下頭,點點頭。
雲舒兒轉了一念頭,問道“南郊哥哥,為什麽不見你白天來看我呀?”
南郊說道“因為、因為白天我要躲在這裏,不能出去!”
雲舒兒連忙問道;“為什麽不能出去?是你闖禍了被師父處罰了嗎?”
南郊搖搖頭,輕聲說道“因為、因為我身上有孽火之毒,孽火之毒每隔二三年就會發作一次,發作的時候,我的、我的皮膚不能遭受太陽的照射,否則,我的皮膚就會發癢疼痛,然後就會潰爛,所以,我白天的時候必須要呆在這裏。”
雲舒兒心裏一顫,不禁叫道“啊!這麽會這樣,那你豈不是一輩子都要呆在這裏,白天不能出去玩耍,那人生多沒意思呀!”
南郊搖搖頭,說道;“也不是的,我、我呆在這裏,吃著寒心葉,過一段時間,我就像蝮蛇一樣開始褪皮,等我臉上長出新皮來,我就可以出去曬太陽了!”
雲舒兒鬆了一口氣,臉上露出釋然的笑容,說道“原來是這樣呀,那等你病好了,我們一起出去玩好不好?”
南郊眼中閃過一道亮光,點點頭,但隨即眼中的亮光立即黯淡了,搖了搖頭,微低著腦袋。
雲舒兒見到南郊搖頭,眉頭一蹙,問道“南郊哥哥,你不願意出去嗎?”
南郊點點頭。
雲舒兒登時叫了起來“為什麽呀?”
南郊神色黯淡,將腦袋買在胸口,用幾不可聞的聲音說道;“因為、因為我是醜八怪!”稍頓,又繼續喃喃低語“他們看在師父的麵子上,雖然對我客客氣氣的一一一一,但是,他們心裏還是看不起我,不喜歡我一一一一,他們背地裏對我指指點點,說我壞話一一一一,我都聽見了,我、我討厭他們!一一一一”說罷,心中委屈傷心,竟吸著鼻子,不停地眨眼,淚珠滾滾。
雲舒兒見到南郊傷心落淚,不知為何,心裏突然很難過,霍地站起身來,拽起南郊,眉頭一豎,義憤填膺地怒叫道“南郊哥哥,是誰在說你壞話,快告訴我,我替你去教訓他!”
南郊見到雲舒兒如此激動,一愣,即兒倒真的害怕雲舒兒去找人家麻煩,惹出禍端來,登時驚慌失措,連忙擺著手,顫顫地叫道“裹兒,裹兒,你別去,你別去,沒、沒有人說我壞話的,是、是我瞎猜的,瞎猜的!”
雲舒兒雙手叉腰,歪著腦袋,盯著南郊,一臉的不相信,篤定地問道“真的沒有人說你壞話嗎?”
南郊目光閃爍,心虛地側過身子,搖了搖頭。
雲舒兒見了南郊那怯懦的樣子,又是怒其不爭,又是心疼難過,思忖一下,一笑,又拉著南郊坐了下來,稍頓,便挨近南郊,歪著腦袋,仔細地瞅著南郊的臉,嘻嘻笑道“南郊哥哥,其實,其實你長得很好看的,一點也不醜!”
南郊搖搖頭,輕聲嘀咕道“你騙人,你是在安慰我!”
雲舒兒捏著自己的臉,笑道“南郊哥哥,你是不是你因為臉上長著褶子,就會覺得自己很醜,可我不也是滿臉是疤,可我怎麽不覺得自己長的很醜呢?”
南郊身子一顫,神色一愣。
雲舒兒問道“南郊哥哥,你知道我為什麽臉上有疤嗎?”
南郊連忙輕聲問道;“為什麽?”
雲舒兒說道“南郊哥哥,你把身子轉過來,麵對麵的跟我說話!”
南郊猶豫一下,就慢慢地轉個身來,麵對著雲舒兒,隻是依然低著頭。
雲舒兒叫道“抬起頭來?”
南郊便慢慢地抬起頭來。
雲舒兒見到南郊身子微微顫抖,攥緊拳頭,緊閉著眼,神色緊張,她又是好氣,又是好笑,又用略帶命令的口吻說道“把眼睛睜開,盯著我,在跟我說話!”
南郊輕聲問道“真、真的要睜開眼睛嗎?”
“要!”
聲音清脆,態度不容置疑。
南郊愣了一下,便慢慢地睜開了眼睛,即兒,想要別過臉去,但卻被雲舒兒雙手捧著臉,無法閃躲,隻能直麵雲舒兒,眼瞅著雲舒兒微歪著腦袋,將臉慢慢地挨近他的臉,饒有興味地瞅著他。
南郊見雲舒兒這般仔細地盯著他,臉上帶著戲的笑容,心裏一陣發毛,緊張之極,數次想要別過臉去,但腦袋卻都被雲舒兒的手掌捉住了,動彈不得,就隻得直麵著雲舒兒。
雲舒兒就這樣仔細地瞅著南郊,稍頓,她突然手臂用力一拉,將南郊的腦袋拉向著她,然後抬起頭,嘟起嘴巴,居然叭的一聲,在南郊的臉上重重地親吻了一下,即兒,嘴唇一翹,眼睛變成一道眉月,就是一個燦爛的笑容。
南郊完全被雲舒兒這親昵而又突兀的舉動給嚇傻了,震撼了,便瞪著雲舒兒,張著大嘴,口水都流下來了,表情呆滯,一時傻愣愣地凝視著雲舒兒,與雲舒兒一雙深潭一樣清澈的大眼眸子對視著,身子僵住了,魔怔了一般,一時作聲不得。
雲舒兒衝著南郊調皮地眨眨左眼,鬆開南郊的腦袋,嘻嘻一笑,甜膩膩地說道“南郊哥哥,你長得一點也不醜,你看,我喜歡的都忍不住親你了,是不是呀?”
南郊回過神來,哦了一聲,搔搔後腦勺,臉上露出留一絲羞澀的笑容來。
雲舒兒笑道“南郊哥哥,你以後不許嫌棄自己,說自己醜了,知道嗎?”
南郊點點頭。
雲舒兒開解道“南郊哥哥,我們活著是為了保護自己所愛的人,為了讓大家與自己幸福,做一個有用的人,而不是整天因為別人的喜好與眼光,而傷心難過,我們又沒有壞事,隻要我們問心無愧,我們幹嘛要在乎別人眼光,我們幹嘛要活得那麽沒有底氣,那麽自卑呀?”
南郊聽了雲舒兒之言,猶如困在一個密不透風的黑屋子裏,卻突地被人鑿開了一道門,自屋外透進了明媚的陽光與清新的風氣來,讓人心胸驟然開闊,精神大振,變得陽光朝氣起來,亦知生命的力量與美好來!
雲舒兒帶著一絲懇求,嬌嗔地道“南郊哥哥,你以後不許把自己關在黑屋子裏自閉自卑好嗎?”
南郊羞澀地一笑,重重地點點頭。
雲舒兒站起身來,雙手叉腰,抬頭挺胸,笑著叫道“南郊哥哥,你以後要抬頭挺胸,你要大聲說話,隻要你沒有做錯什麽事情,好端端的,你不許害怕任何人,知道嗎?”
南郊也連忙站起身來,跟著雲舒兒雙手叉腰,抬頭挺胸,嘻嘻一笑,嗯了一聲。
雲舒兒側臉瞅著南郊,笑道“南郊哥哥,我今年九歲,我聽老蜜說你十三歲了,你比我大,你是哥哥,我是妹妹,自今往後,你要疼愛我,你要照顧我,你要保護我,知道嗎?”
南郊又重重地點點頭,臉露笑意,那瞅著雲舒兒的眼眸之中,流光溢彩,璀璨若星,此刻,在他小小的心靈第一次知道了什麽是責任,什麽是愛護,因為這份責任與愛護,他感到了生命的重量,讓他找到發覺了自己的價值,因為他心中的這份關愛與價值,使他感到了自己是有用的人,是幸福與快樂的人,而為了保護自己所愛的人,哪怕犧牲自己,也在所不惜!
雲舒兒笑道“南郊哥哥,我都叫了你那麽多句哥哥了,你為什麽還不叫我裹兒妹妹呀?快叫裹兒妹妹?”
南郊又搔搔後腦勺,頗有一些不好意思,猶豫一下,終於鼓起勇氣,嘟嚨了一聲“裹兒妹妹!”
雲舒兒不滿地叫道“大聲一點!”
南郊一愣,叫又喊了一聲“裹兒妹妹!”聲音大了許多。
雲舒兒笑道“在大聲一點!”
“裹兒妹妹!”
雲舒兒咯咯一笑,大聲叫道“還要大聲一點,要不停地叫!”
“裹兒妹妹、
裹兒妹妹、
裹兒妹妹、
裹兒妹妹,我愛你、
裹兒妹妹,我愛你、
裹兒妹妹,我愛你!!!
一一一 一一一 一一一”
南郊便遵照雲舒兒的要求,就大喊大叫了起來,越喊越大聲,越喊越激動,就像嬰兒的第一次哭泣,他喊得那麽縱情恣意,聲嘶力竭,滿心歡喜,淚流滿麵。
是啊!可憐的南郊哥哥終於找到了一個可以不必畏懼,不必自卑,可以大聲說話的人了,他終於從自閉自卑的幽暗之所走了出來,看到了陽光,直麵陽光了,這是生命的覺醒,他能不喜極而泣嗎?
雲舒兒見到南郊激動地的樣子,小小的心靈,仿佛受到了感染與召喚,也衝著南郊大叫了起來;
“南郊哥哥、
南郊哥哥、
南郊哥哥、
南郊哥哥,我愛你、
南郊哥哥,我愛你、
南郊哥哥,我愛你!!!
一一一 一一一 一一一”
二個小孩就這樣對吼著,一會喊累了,就不喊了,衝著對方嘿嘿傻笑著。
稍頓,南郊一臉崇拜地問道“裹兒妹妹,你小小年紀,可真會說話,你剛才說的我心裏暖暖的,好像讓我明白了一些道理,你可真厲害呀!”
雲舒兒嘻嘻一笑,擺手道“其實,那些話不是我說的。”
南郊一愣,詫訝地道“明明是你說的呀?”
雲舒兒笑道“是師父教我這麽跟你說的,我隻是亂加了些話而已。”
南郊一愣,思忖一下,笑道“師父真好!”
雲舒兒笑著點點頭,嗯了一聲。
南郊笑著對雲舒兒道“裹兒妹妹真好!”
雲舒兒呲牙一笑,撒嬌地道“南郊哥哥,我這麽好,那你幹嘛不背我呀!”
南郊連忙走到雲舒兒的麵前,背對著雲舒兒,半蹲著身子,笑道;“裹兒妹妹,我背你!”
雲舒兒便跳上來南郊的背上。
南郊背著雲舒兒在屋子奔跑了起來。
二個小孩登時在屋子裏跑著,笑著,追逐嬉鬧起來,開心之極,歡快的爽朗的笑聲響徹了整個宮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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