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八章:體質趨同傳妙法
雲舒兒衝出秋懷慈的房間,魂不守舍,頭昏腦脹,趔趔趄趄地,向南郊的臥室跑出。
“裹兒,裹兒,裹兒妹妹,裹兒妹妹,我的裹兒妹妹,我的裹兒妹妹去哪裏了?為什麽不見她的人?我要我的裹兒妹妹,我要我的裹兒妹妹,裹兒,裹兒,裹兒一一一一!”
雲舒兒進了院子就聽見了南郊的哭喊,聲音虛弱但很淒厲,聲音之中透著恐懼與絕望。
“南郊哥哥,南郊哥哥,別急別急,我在這裏,我回來了,我回來了!”
雲舒兒聽到南郊的哭喊,心頭一顫,精神一振,回過神來,抹去臉上的淚水,露出了明媚的笑臉,答應著南郊,跑進了南郊的臥室。
此刻,
南郊躺在床上,頭發稀薄,骨瘦如柴,臉色蒼白,萎靡憔悴,虛弱地搖晃著腦袋,大喊大叫著,驚恐萬狀地呼喚著他心愛的裹兒妹妹,而當他聽到雲舒兒的聲音,瞥見了雲舒兒之時,眼眶深陷的眼眸就像沾滿了泥土的明珠,洗淨汙垢,流光溢彩,瘦削的臉上也露出了狂喜之色,顫聲叫道“裹兒,裹兒妹妹,你回來了,你回來,你終於回來了!”說罷,受到委屈的孩子似的,淚水噴湧,嗚嗚嗚地哭了起來。
老鹿蜜蜜見到雲舒兒回來,連忙叫道“裹兒,裹兒,你可回來,他可把鬧騰了,也不聽勸!”
雲舒兒走上前,坐在了床沿邊,扶起南郊坐起,讓南郊的上身背靠在她的懷裏,緊緊地摟著,抹去南郊臉上的淚水,笑著哄道“南郊哥哥,別怕別怕,我回來了,我這不是回來了嗎?”
南郊臉上立即露出了笑容,像孩子一樣撒起嬌來“嘿嘿!裹兒妹妹,你去哪裏了,我可想你了,我見不到你,我都快嚇死了,我都快急死了!”
雲舒兒柔聲笑道“南郊哥哥,你別怕,不管發生什麽事情,出現什麽情況,裹兒都不會離開你的,永遠都不會的!”說著,眼眶濕潤,心痛如絞。
南郊點點頭,嘿嘿傻笑,說道“裹兒,你對我真好,我也永遠都不會離開你的!”
雲舒兒笑著點了點頭,眼裏淚水直打轉兒。
南郊的腦袋斜靠在雲舒兒肩膀上,定定地瞅著雲舒兒,嘿嘿笑著,心裏真是陽春三月,明媚安寧。
雲舒兒也笑著沒有說話,但腦子裏卻在想著秋懷慈所說的話,頓覺世事無常,慘絕人寰,讓人無奈,好不悲痛。
南郊凝視著雲舒兒,一會,突地臉色一變,悶哼一聲,又滾倒在了床上,直翻白眼,身子抽搐,皮膚滾燙,猶如燒紅的炭火似的。
雲舒兒見南郊的孽火之毒又發作了,心兒立馬又揪了起來,但她又沒有別的法子分擔南郊的痛苦,隻得緊緊地握著南郊的手,定定地瞪著南郊,一麵柔聲安慰,一麵淚流滿麵。
南郊在床上咬牙切齒地跟孽火之毒拚死抵抗了,一會,身子一顫,眼皮一翻,倒在了床上,暈厥了過去。
雲舒兒給南郊蓋好被子,側身半跪在南郊的床前,雙手緊緊地握著南郊的瘦骨嶙嶙的手掌,將臉貼在南郊的手背上,凝視著即使在昏迷之中還依舊微微抽搐的南郊,一時傷心欲絕,默默抽噎。
蜜蜜瞅著床上的南郊那半死不活,奄奄一息的樣子,心情沉重,喃喃地說道“裹兒,看這樣子,南郊可能沒救了,他真的要死了!”
雲舒兒的臉兒一下子就陰沉了下來,冷如寒冰,她緩緩地轉過頭來,瞪著蜜蜜,眼眸之中射出噬人的光芒。
蜜蜜見了雲舒兒怒視著它的那憤恨的樣子,心頭一顫,忐忑不已,不由後退了一步,驚詫地叫道“裹兒,你、你幹嘛這樣地看著我?”
雲舒兒突地伸手抓住了身邊的一個凳子,狠狠地砸向蜜蜜的腦袋,咬牙切齒地咆哮“滾!”
蜜蜜被凳子砸了一個正著,腦袋一陣劇痛,暈頭轉向的,直打趔趄,見又有東西向腦門飛來,嚇得魂飛魄散,轉身撒腿就逃,風一樣衝出了南郊的房子。
“不就一句大實話而已,用的著這麽激動嗎?瘋了,瘋了,真是瘋了!”
蜜蜜站在院門口,抬起前腿,蹭蹭頭頂,又是委屈,又是氣憤,嘟嚨著道“不行,不行,我得躲遠一點,我得趕緊去閉關修煉,不能再摻和了,再摻和下去,我也救不了南郊這個可憐的孩子,我又不會說話,要是一不小心惹惱了裹兒,我非得被這個小魔女給撕了不可!”
蜜蜜在院門口,來回度步,稍頓,就向自己的密室走去,心情抑鬱,歎息一聲,搖頭感慨,喃喃自語“唉!一個病了,一個瘋了,一個傻了,一個跑了,完了,完了,愛居山可能是真的要完了!”
南郊這一次昏迷,一時沒有醒來。
雲舒兒一直陪著南郊,跪坐在南郊的床前,呆呆地凝視著昏迷的南郊,紋絲不動,不言不語,石雕似的,滿臉淚痕。
秋懷慈弄好了晚飯,前來請雲舒兒吃飯,見到雲舒兒那呆傻的樣子,將飯菜擱在了桌子上,緩緩地走到雲舒兒的身邊,見到雲舒兒那心碎的樣子,他的心也是碎了,他伸開雙臂,想要擁抱雲舒兒,安慰安慰她,但手臂在空中一頓,又縮回去了,木立了一下,輕歎一聲,又默默地離開了。
繁星點點,薄雲若紗,清風徐徐,樹影幢幢。
秋懷慈站在院門前,雙手負背,凝視著夜空之下寂靜的愛居山,眉頭緊鎖,心情抑鬱,愁腸百結,思潮澎湃!
南郊,我的好徒兒,難道這次你真的扛不過去了嗎?
難道你真的就要灰飛煙滅,棄我而去了嗎?
秋懷慈,難道你真的忍心看著自己的愛徒遭受劫難而無動於衷嗎?
難道你真的這麽冷血無情,自私殘忍嗎?
難道你不能為了孩子放下顧及,放手一搏嗎?
唉!老天爺啊老天爺!
你為何對我與孩子們是如此惡毒,凶狠!
你為什麽又要逼我麵對這種二難的情況,又要我逼我做出如此艱難的選擇!
老天爺啊老天爺!我該怎麽辦?
難道、難道除了那個一一一一,就沒有別的法子了嗎?
唉!我該怎麽辦,怎麽辦啊?
秋懷慈石雕一般在屋外枯站著,直至子夜,一會,歎息一聲,眉頭一舒,一臉釋然,就轉身進了南郊的臥室,南郊還是沒有清醒,而雲舒兒依舊保持著以前的姿勢,一動也沒有動過。
秋懷慈走上前去,站在雲舒兒的身邊,略一思忖,便淡然說道“裹兒,我剛才翻了一下古籍,找到了一個法子,咱們要是運用得當,也許能夠祛除南郊體內的孽火之毒,救下他的性命!”
雲舒兒聽了秋懷慈之言,心頭一震,緩緩地轉過頭來,瞅著秋懷慈,顫聲問道“你、說什麽?”
秋懷慈盡量保持著聲音的平靜,說道“我找到了救治南郊的法子了?”
雲舒兒一怔,隨即,她的眼睛一亮,發出灼熱的光芒,但是還是有些懷疑地問道“真的?”
秋懷慈篤定地點了點頭。
雲舒兒臉上登時露出了喜色,霍然站起身來,捉著秋懷慈的手臂,搖晃起來,問道“秋懷慈,你沒有騙我吧!”
秋懷慈淡然一笑“沒有!”
雲舒兒心花怒放,欣喜若狂,頓時蹦跳了起來,仰起臉來,噘起小嘴,叭的一聲,在秋懷慈的臉頰上,重重地親吻了一下,然後,雙手箍住了秋懷慈的腰身,將臉埋在秋懷慈的懷裏,歡笑著叫道“師父,你真好,你真好,我就知道你有辦法的!”她開心地笑著,臉上還掛著淚水。
秋懷慈摟著雲舒兒,一手輕輕地撫摸著雲舒兒的頭發,輕聲笑道;“你這個傻丫頭,就會哄人,師父哪裏好了,你今天不還在痛罵我是一個混蛋廢物嗎?”
雲舒兒神色凝滯,甚是尷尬,即兒,嘻嘻一笑,嬌嗔地叫道“師父,你就別笑我了,我也沒有想著辱罵你,我、那是神誌不清之下的胡說八道,你可不要跟我一般見識呀?”
秋懷慈點點頭,笑道“傻丫頭,師父沒有那麽小氣,我才不會跟你計較!”
雲舒兒鬆開了秋懷慈,問道“師父,既然有法子救治南郊哥哥,那咱們趕快行動吧!”
秋懷慈神色一斂,說道“裹兒,南郊之所以變成這樣,無非他是孽火毒體,咱們隻需將他體內的孽火之毒稀釋了,也可能就會救下南郊了!”
雲舒兒叫道“原來是這樣,方法很簡單嘛!師父,那你就趕快為南郊哥哥逼毒療傷呀!”
秋懷慈搖頭說道“裹兒,方法雖然簡單,但是為師卻做不到!”
雲舒兒一愣,訝然問道“為什麽!師父,你可是玄門第一人,玄力渾厚,你怎麽可能會做不到呢?”
秋懷慈道“南郊身上的孽火之毒生發於骨髓之內,他體質特殊,對任何輸入他體內的玄真罡氣都會有排斥反應,所以,我玄力無論多麽深厚,也不能輸入他的體內,為他祛毒療傷!”
雲舒兒連忙問道“有人可以嗎?”
秋懷慈點點頭“有!”
雲舒兒一笑,忙問“誰呀?”
秋懷慈定定地盯著雲舒兒,沉聲說道“你!”
雲舒兒一怔,臉上先是一笑,即兒,又是一沉,眉頭一蹙,不悅地說道“秋懷慈,你不會是為了轉移我的注意力,怕我傷心,故意編出這些事情用來哄騙我的吧?”
秋懷慈搖搖頭,嚴肅地說道“裹兒,你認為師父是那種會拿徒弟的性命來開玩笑的人!”
雲舒兒一愣,歉然一笑,說道“師父,為什麽你不可以,而我卻可以?”
秋懷慈道“裹兒,你曾經遭受過孽火毒龍的襲擊,血液裏也殘存著孽火之毒,南郊是孽火之體,你們體質趨同,所以,由你給南郊傳度玄力,南郊的身體是不會產生排異現象的。”
雲舒兒點點頭,還是疑惑地說道“師父,要想祛除南郊哥哥體內的孽火之毒,就必須要有驚世的玄力,可是,你也是知道的,我體資特殊,身體就像一個漏鬥似的,無法凝聚玄力,我這些年拚了命地修煉,體內也隻是凝聚了一點點,現在我即使能夠將我的玄力度入南郊哥哥的體內,那也是無法祛除南郊哥哥體內的孽火之毒呀!”
秋懷慈道“這個你不用擔心,師父會先傳授你一套傳度玄力的法術,我再將半世修為傳輸於你,再由你將我的玄力注入南郊體內,將南郊體內的孽火之毒逼出體外,救治南郊!”
雲舒兒聽了秋懷慈的法子,這回是真的放心了,歡天喜地,點頭叫道“好好好!師父,南郊病重,事情急迫,既然有此祛毒妙法,那你就趕快傳授給我,讓我救治南郊哥哥吧!”
秋懷慈點點頭,便在臥室之內,開始傳授雲舒兒吸納傳度玄力的秘法,待得雲舒兒記住了口訣與方法,運行修煉了一下玄力,再讓雲舒兒救治南郊。
雲舒兒感覺體內儲存了秋懷慈傳度給她的渾厚的玄力,頓覺身體之內熱熱的脹脹的,就像有一股岩漿在她血液裏蕩漾沸騰一般,渾身充滿了力量。
秋懷慈扶起南郊,讓南郊盤坐起來。
雲舒兒便也盤坐在了床上,雙臂張開伸直,雙掌抵在南郊的雙掌上,緊閉雙眼,屏聲靜氣,聚精會神,遵照秋懷慈所傳授的傳度之法,默念法訣,開始給南郊傳度玄力,祛毒療傷。
一會,
雲舒兒眉心出現了一個倒三角的紅點來,那紅點一閃一閃的,居然發出了金光,金光閃爍了三下,就隱沒了,然後,雲舒兒的掌心之中有一股紅色的玄力便如溪流一樣順著南郊的掌心的注入了南郊的體內。
片刻,南郊的皮膚便閃爍著紅光,雖然眼睛沒有睜開,但是身子卻不再抽搐了,氣息順和了許多。
秋懷慈在臥室裏布下了三層結界,守在雲舒兒與南郊的身邊,眼睛凝視著雲舒兒,當他瞅見了雲舒兒額頭的紅點之時,不由攥緊了拳頭,內心緊張之極。
秋懷慈認出了雲舒兒眉心的紅點,那紅點不是別的,而是雲舒兒催動了體內的赤鏈神力而映閃出來的赤鏈鏈徽!
原來,秋懷慈欺騙了雲舒兒。
其實,秋懷慈的玄力根本無法祛除南郊體內的孽火之毒,但是,雲舒兒體內隱藏著的赤鏈神力乃是絕世神功,卻是可以剔除南郊身上的孽火之毒的。
於是,秋懷慈就誆騙了雲舒兒,他暗地裏暫時解除了雲舒兒體內的封印,讓雲舒兒可以催發出自己體內的赤鏈神力,讓赤鏈神力給南郊祛毒療傷,
然後,秋懷慈欺騙雲舒兒說,說那股傳度給南郊的赤鏈神力,卻是取自他的半世修為,用此來瞞天過海,掩蓋真相。
秋懷慈為了救治南郊,而不得不暫時解開了雲舒兒身上的封印,讓雲舒兒催發赤鏈神功,釋放神力,但是,這樣做是要冒著巨大的風險的,他解開了雲舒兒的封印,萬一雲舒兒在修煉釋放赤鏈神功的時候,失去了控製,神力暴漲,即兒,衝破自己體內的秋懷慈布撒的那道封印記憶的封印,讓雲舒兒記起她的魔門公主身份來,那可就真是天塌地陷,萬劫不複了啊!
凶險,凶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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