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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一十六章:南郊哥哥之人間慘劇(下)

  原來北墨止顏自秋懷慈離山救援雲舒兒之後,很為雲舒兒的安全擔心,想到不測之事,心中恐懼,坐立不安,實在無法在家裏靜等消息了。


  北墨止顏吩咐拓跋宏與夕草帶著南玉與方福安留守愛居山,便領著上官憐兒也出來尋找雲舒兒,阻止奄衝叔侄相殘。


  北墨止顏與上官憐兒一離開愛居山,在愛居山東麵便碰上了合力斬殺了巫神宗宗主九統令鎖天宇,前來保護愛居山的端木龍一等人,兩撥人待得會麵,商議一下,兵分兩路。


  南宮駿與楚行天等人繼續去愛居山保護拓跋宏與夕草等人,而端木龍一與林禦衍則跟著北墨止顏與上官憐兒去找雲舒兒。


  端木龍一精明強幹,為人仔細,那日奄衝以代盟主身份叫他率領林禦衍等人前來愛居山觀戰,若是秋懷慈不敵鎖天宇等人,需得及時施以緩手,若是秋懷慈贏了,便伺機斬殺鎖天宇等人,以除後患,除此,並沒有告知端木龍一將要誘捕斬殺雲舒兒之事。


  端木龍一見奄衝既然事先知道雷鳴山、萬劍仙門、血影教與巫神宗會去愛居山對付秋懷慈,天守派不派人狙擊,卻要他們千裏迢迢地趕到斜頓愛居山,給秋懷慈觀戰,這般行事,莫免前後矛盾,透著詭異。


  所謂事出反常必有妖。


  奄衝前腳剛走,端木龍一後腳就跟了過去,待得奄衝進入了隱劍派,端木龍一潛入隱劍派,躲在一旁偷聽了奄衝與蔑山的談話,登時將奄衝誅殺雲舒兒的計劃聽得個一清二楚。


  端木龍一窺破了奄衝等人誅殺雲舒兒的毒計之後,悄無聲息離開了隱劍派,沒有驚動任何人。


  端木龍一是一個心思澄明,高瞻遠矚的人,他心裏明白,無論出於什麽原因,礙於雲舒兒特殊的身份,誅殺雲舒兒,那就是在挑釁傷害雲牧天與秋懷慈,如此傷害雲牧天與秋懷慈,那還不得招來愛居山與魔門聖教的怒火呀?


  殺了秋懷慈與雲牧天的人,愛居山與魔門聖教必定不會罷休,秋懷慈與雲牧天都是勢力強橫,武功超群的人,他們一旦發起狠來,兵鋒所指,這普天之下,除了天守派,何人抵擋的住呀?


  蔑山與也磨等人一心想著要讓宗門崛起,稱王稱霸,偏生又幹不過天守派與魔門聖教,於是,老是想著給天守派與魔門聖教陰上一刀,削弱對方,可是,秋懷慈與雲牧天都是聰明睿智,精明細致的人,不是容易受騙上當的主,那裏會看不起事情的本質,分不清輕重來呢!


  唉!真正愚蠢的人,就是自以為是,自作聰明,喜歡把別人當傻瓜,算計別人,殊不知,強中自有強中手,聰明反被聰明誤,折騰了半天,最後不過是自取其辱,玩火罷了!

  蔑山與也磨跟著奄衝摻和到誅殺雲舒兒的這場陰謀之中,萬一雲舒兒發生不測,奄衝因為有了與秋懷慈的這層兄弟關係,奄衝可能會平安無事,但是,隱劍派與衍鋒派的安全可就難說了啊!


  唉!蠢貨,蠢貨,真是一個大蠢貨啊!

  端木龍一知道雲舒兒被困墜星山的事情,見到北墨止顏那魂不守舍,心急如焚的樣子,心中不忍,加之,又感念雲舒兒在中澤平原救命的之恩,於是,便偷偷地告訴了北墨止顏的真相。


  這般的,北墨止顏方才能夠緊跟著秋懷慈,準確無誤地趕來墜星山的。


  秋懷慈打垮了巫神宗、雷鳴山與萬劍仙門,又嚇退了血影教,他是最先離開愛居山的,依照他的能耐,按理來說,其實,他應該是能夠早一點找到雲舒兒的,之所以出現了意外,那是因為奄衝布了後手,讓他著了道了。


  原來奄衝先前去愛居山之時,偷偷地自雲舒兒的臥室裏偷了雲舒兒的一根發簪,利用雲舒兒的發簪,使用傀儡之術,製造了一個假的雲舒兒放置在南海的一個荒島之上引誘秋懷慈,待得秋懷慈殺退了敵人,跑到南海發現上當了,再趕來墜星山之時,終究是遲了一步。


  這一耽誤,雲舒兒身邊的人,先是林靜白的力竭而亡,即兒,是曹鑲的慘遭毒手,而現在又讓南郊發生了意外,釀成了慘劇。


  上官憐兒等人見到南郊的樣子,震驚之極,也痛心至極,連忙飛身上前,降落在墜星台上,圍在秋懷慈的身邊。


  北墨止顏瞅著秋懷慈與南郊的樣子,雙眼含淚,神色哀傷,即兒,轉頭瞥見了一旁的奄衝,連忙上前,柔聲地道:“大師兄,您、您怎麽還在這裏,您快回去,您先回去,您快點回天守呀!”


  奄衝眼睛勾勾盯著一臉哀傷的秋懷慈與昏迷的南郊,神色呆滯,心痛如絞,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北墨止顏知道奄衝內疚悔恨,繼續勸道:“大師兄,既然事情已經發生了,多說無益,您即使留在這裏也是於事無補,您不如現在就回天守,有什麽事情,大家以後再說!”


  奄衝瞅著北墨止顏,眼中流淚,搖了搖頭,神色痛苦,囁嚅著道:“阿顏,其實,我…………?”


  北墨止顏急得眼淚都出來了,點點頭,催促道:“大師兄,您就別固執了,我知道,南郊的事情,您也不是存心的,這隻是一個意外,但是,此時此刻,縱然是一場誤會,卻也不是解釋的時機,所以,您還是先回天守,有什麽事情,大家以後再說,求求您了,好嗎?”


  林禦衍為人善良仁厚,見到奄衝這個樣子,暗自搖頭,便也走了過來,苦笑著勸道:“奄衝,您們師兄弟就算有什麽誤會,現在外人在側,也不是解釋的時機,為了不使大家難堪,您就聽止顏女俠之言,暫時返回天守吧!”


  奄衝最好麵子,發生這種事情,他自然不願意見到秋懷慈當眾跟他翻臉,讓大家難堪,聽得林禦衍之言,略一思忖,歎息一聲,點了點頭,於是,在林禦衍的陪伴下心事重重,失魂落魄地離開了墜星台。


  雲舒兒雙腳點地,待得平安降落墜星台,連忙撲上前來,跪在秋懷慈的身邊,捉住南郊的一隻手掌,眼睛定定地盯著昏迷的南郊,著急萬分,淚流滿麵,問道:“師父,南郊哥哥,他、沒事吧?”


  秋懷慈雙膝跪地,摟抱著南郊,讓南郊的上身靠在他的懷裏,一隻手掌按在南郊的後背,不停地給南郊輸送著續命的真氣,他聽得雲舒兒的詢問,眉頭緊皺,沒有說話。


  雲舒兒看到南郊臉色蒼白,氣息奄奄的,湊到南郊的麵前,哭著輕聲呼喚:“南郊哥哥,南郊哥哥,你醒醒,你醒醒,你快點給我醒過來呀!”


  這般的,呼喚了幾聲。


  南郊手指動了一下,身子一顫,咳嗽一聲,終於慢慢地睜開了眼睛。


  雲舒兒見南郊醒來,一愣,待得回過神來,臉上擠出了一絲笑容,又將臉湊近了一些,又哭又笑,柔聲問道:“南郊哥哥,你醒了,太好了,太好了,太好了!

  南郊哥哥,你現在感覺身體怎麽樣,怎麽樣啊?”


  南郊剛開始眼睛有些失神,聽得雲舒兒的聲音,心頭一顫,精神一震,待得瞅見了雲舒兒,眼睛一亮,臉上露出了虛弱的笑容,有氣無力地問道:“裹兒,你、你沒事吧?”


  雲舒兒眼淚流的更多,搖頭不迭,笑著叫道:“沒事,沒事,沒事!”


  南郊見雲舒兒平安,臉上的笑容非常燦爛,他眼珠子骨碌一下,瞅見了師父秋懷慈,就像一個受委屈的孩子似的笑了,也哭了,喃喃地叫道:“師父,您、您終於來了,您要是再不來,裹兒妹妹她、她就…………!”


  秋懷慈見南郊雖然醒來,卻不過是回光返照罷了,見到南郊這個樣子,心都碎了,強忍悲傷,連忙點頭,柔聲叫道:“南郊,你放心,師父來了,裹兒不會有事的,你的裹兒妹妹不會有事,不會有事的!”


  南郊嘿嘿一笑,點點頭,道:“師父,您武功天、下第一,有您保護裹兒妹妹,我就、放心了!”


  秋懷慈見南郊質樸純真,一片赤誠,淚如雨下,心中又是悲痛,又是愧疚,師父若真的是天下第一,又怎麽會讓自己的愛徒遭人暗算,命不存焉。


  南郊神色一斂,定定地盯著秋懷慈,道:“師父,求、求您一…………?”


  秋懷慈連忙點頭,道:“南郊,你說,無論什麽事情,師父都答應你,答應你!”


  南郊眼睛瞅著雲舒兒,道:“師父,裹兒妹妹,她不是魔女,她是、一個好姑娘,您要相信她,相信她!”


  秋懷慈連連點頭,叫道:“南郊,你放心,為師永遠相信裹兒,也會永遠保護她的!”


  “謝、謝謝師父!”


  南郊臉上又露出了一個笑容,盯著雲舒兒,道:“裹兒,南郊哥哥、也求你、一件事情?”


  雲舒兒見南郊在交代遺言,心知不妙,登時哭了起來,隨即,連忙抹去淚水,忍住悲傷,點點頭,顫聲道:“答應,答應,我答應!”


  北墨止顏與上官憐兒見到南郊這個狀態,便咬著嘴唇,淚如泉湧,無聲而泣。


  南郊笑道:“裹兒,將我的,屍骸帶回愛居山,葬在桃林裏,這樣一來,我想你了,就能,看見你了!”


  “不不不!!!”


  雲舒兒聽了南郊之言,挖心掏肺,痛不欲生,哇的一聲,大哭了起來,搖頭叫道:“南郊哥哥,你不會有事的,你不要死,你不要死,我不要你死!”


  端木龍一等人雖然征戰一生,見慣了生死,但是,見到南郊與雲舒兒這樣情深,難以割舍,也跟著悲傷難過,滴下同情的淚水來。


  南郊見到他的裹兒妹妹如此傷心,也是心痛如絞,淚如泉湧,心情激蕩,扯動內傷,咳嗽兩聲,嘴角溢出血來。


  雲舒兒見到南郊溢血,臉色大變,驚慌恐懼,哭聲驟停,連忙用手掌抹出南郊嘴角的鮮血,柔聲安慰:“南郊哥哥,你不要激動,不要激動,我不哭,我不哭,我不哭了!”


  秋懷慈連忙給南郊輸送真氣,拚命吊住南郊的一口氣,讓南郊將遺言說完。


  南郊的心脈被注入了雄渾的真氣,一口氣緩了過來,凝聚精神,瞅著淚眼婆娑,一臉驚恐的雲舒兒,臉上擠出了一絲笑容,幾息時間,那隻空著的手掌掙紮著緩緩地抬了起來。


  雲舒兒一把抓著南郊抬起的手掌,在南郊的手掌上吻了一下,再將南郊的手掌心緊緊地捂在自己滿是淚水的臉上。


  南郊眼睛明亮猶如星辰,目光極其溫柔地凝視著雲舒兒,有些發癡,滿是柔情與不舍,。


  幾息時間。


  南郊嘿嘿一笑,喃喃低語:


  “裹兒妹妹,人總會死的,你不要太難過,南郊哥哥隻是先走一步了;


  裹兒裹兒,謝謝你,南郊哥哥感謝那些你帶給我的幸福快樂的日子,此生有你相伴,真好!”


  南郊說罷,身子一顫,嘴裏溢出血來,緩緩地閉上了眼睛,腦袋側靠在師父的懷裏,就像睡著了似的,臉上還掛著幸福的笑意。


  蒼天啊!…………


  秋懷慈身子一顫,心中哀嚎一聲,緩緩地抬起了頭來,仰臉望天,眼角淚如雨下,咬牙切齒,無聲而泣。


  “南郊!”


  “南郊師弟!”


  北墨止顏與上官憐兒跪在雲舒兒的身側,見南郊走了,哇的一聲,淚雨滂沱,嚎啕大哭了起來。


  端木龍一等人心中難過,歎息一聲,也是眼眶一紅,淚流不止。


  雲舒兒自南郊手腕上感知了脈搏的停止跳動,心頭一顫,身子篩糠似的哆嗦起來,她眼睛死死地盯著窩在秋懷慈懷著,南郊那安詳的臉,神色一僵,就像石化了似的。


  不不不!

  不是真的,這不是真的!

  南郊哥哥不會死的,不會死的,不會死的!


  南郊哥哥,他最疼我的,他說好要跟我在一起,永遠不分開的,他說將來還要給我帶孩子,咱們還要結為親家的,讓孩子們也在一起的,他怎麽能背信棄義,半路就撇下我呢?

  南郊最疼我了,也最講信用了,咱們說好了的,他就一定不遵守承諾,他不會拋下我的,不會的,不會的!


  雲舒兒定定地盯著南郊,登時被眼前的慘劇給刺激了,擊垮了,腦袋之內猶如鐵錘亂砸,心口之中猶如剪刀紮絞,讓她悲痛欲狂,生不如死,心中念轉如輪,哀嚎咆哮。


  這般的,幾息時間。


  雲舒兒身子一顫,眼睛暴凸,臉色大變,突地噴出一口鮮血來,鮮血濺了南郊一身,然後,身子前傾,仆倒在南郊的身上,眼睛一翻,登時暈厥過去。


  北墨止顏與上官憐兒被雲舒兒被嚇著了,連忙抱起雲舒兒哭喊著,一番救治,但是,雲舒兒就像死人一般,一時卻怎麽也無法弄醒。


  “端木家主,謝謝你們前來墜星山施以緩手,大恩大德,容後再報!”


  秋懷慈瞥了一眼昏迷的雲舒兒,向端木龍一等人說一句客套話,打聲招呼,緩緩起身,抱著南郊,慢慢地走下來墜星台,吩咐道:“阿顏,憐兒,咱們回愛居山!”


  北墨止顏點點頭,雙眼赤紅,流著眼淚,背著昏迷的雲舒兒,身側緊隨著上官憐兒,跟在秋懷慈的身後,走下了墜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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