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九十五章:天下震動
死了!
大名鼎鼎的隱劍派掌門蔑山死了!
雲舒兒為其南郊兄長報仇,找上了蔑山,一槍便刺死了蔑山,蔑山居然毫無還手之力!
隨著那日逃出有成山莊的杜清平等人向親友們繪聲繪色,驚恐萬狀的講述,雲舒兒刺死蔑山之事,瞬間猶如颶風一般傳之四海,世人皆知,引起人心鼎沸,天下震動。
讓世人驚詫震撼的,不僅僅是雲舒兒要為南郊兄長報仇的態度是認真的,而且,蔑山怎麽說也是一個大佬,居然一槍便被雲舒兒給刺死了,這般的,也死得太輕易了些吧!
天啦!蔑山好歹也是一代梟雄,一個絕世高手,但是,卻被雲舒兒一招便給幹掉了,這雲舒兒的本事也太邪乎,太厲害了吧!
雲舒兒為了給南郊師凶報仇,終於向仙道玄門的仇人動手了,得到這個確切的消息,有人竊喜,有人憤懣,有人憂鬱,有人恐懼。
有人竊喜的是:
嗬嗬!我坐在城樓上看風景,笑看他高樓塌,反正壓死的又不是我,以及我的親朋好友,當一個吃瓜群眾在一旁看大戲,感覺真爽呀!
有人憤懣的是:
哼!雲舒兒這麽誅殺咱們仙道的大佬,根本就沒有把玄門的人當回事,這也太囂張,太放肆了吧?
有人憂鬱的是:
咦!雲舒兒這個丫頭這是要幹嘛,說打還真的打,難道她為了要給南郊報仇,日後還真的要殺了奄衝師侄不成嗎?
有人恐懼的是:
唉!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該來的總會來的,雲舒兒既然已經向蔑山動手了,這就說明她是鐵了心要為南郊報仇了,看來我們這些當年參加了墜星山伏擊,害死南郊公子的人,最終都會遭到雲舒兒清算,不得善終的啊!
竊喜的人那是禍不及己,高高掛起,對雲舒兒與奄衝等人的這番爭鬥,他們的心態是穩穩的,並且,還略帶一絲惡意來,他們是希望雲舒兒與奄衝雙方鬥的越凶越好,因為,要是魔門聖教與天守派苦鬥不止,兩派必定會衰敗,隻有這樣的豪門大派衰敗了,他們那些二流宗門,才能夠出人頭地,揚眉吐氣。
憤懣的人,都是仙道玄門的人,心存仙魔之防,正邪之辯,他們的心是熾熱的,滿懷正義的,他們心裏容不得魔門聖教的人欺負仙道玄門的人,他們心中已經暗自決定,要是雲舒兒繼續誅殺仙道人士,對玄門放肆無禮,他們不吝向奄衝上人等人施以援手。
那些憂鬱的人,乃是與天守派,以及很雲舒兒有些交集,有些情義的,是懷有善意的親人朋友們,從感情與利益出發,他們自然是希望雲舒兒與奄衝上人彼此能夠化解仇恨,相安無事的。
至於心中恐懼的,自然是那些參加了墜星山伏擊事件,致死南郊的人了,他們心裏驚悚惶恐,寢食難安,擔心雲舒兒隨時會殺上門來,仇恨並不可怕,問題是,雲舒兒的武功實在是有些高啊!
雲舒兒殺死了蔑山,當年那些參加了墜星山伏擊,害死南郊的人,知道雲舒兒不會放過他們,而麵對雲舒兒的死亡威脅,他們的應對之策,卻又有所不同。
奄衝性格剛毅,手段強
悍,一生什麽樣的風浪沒有見過,什麽樣的惡戰沒有經曆過,所以,當他麵對雲舒兒的威脅之時,他便是整軍備戰,迎接挑戰。
而有些參加了當年墜星山伏擊,害死南郊的人,自忖本事低微,勢力虛弱,不足以對抗雲舒兒,於是,隻能像老鼠似的,找一個自認為安全的地方藏起來,一時隱姓埋名,不敢冒頭。
但是,不管這些人藏的有多麽嚴實隱蔽,結果卻都被雲舒兒想方設法一一地給揪了出來,然後,或殺或毆,全部遭受到雲舒兒相應的懲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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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日、某時、某山。
一個濃眉大眼,身材魁梧的漢子在一個小山丘上來回度步,他眉頭擰緊,臉色陰沉,一副心事重重,焦躁不安的樣子。
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那渭流門的高挺。
一會。
一道紅色的人影就像流光一般在空中劃過,直奔高挺而來,待得來到高挺所站的山頭,流光一個旋轉,停了下來,即兒,距離高挺三丈開外,便俏生生地站著一個美貌女子。
這個女子不是別人,正是最近一段時間,為了給南郊兄長報仇,大殺四方,搞得仙道玄門雞飛狗跳,烏煙瘴氣的雲舒兒。
雲舒兒的懷裏摟著血鴉翻翻,當她手指一鬆,翻翻扇動翅膀,飛到了空中,在雲舒兒的頭頂盤旋了幾圈,然後,落在了雲舒兒的肩膀上。
翻翻大口地吸了幾口氣,勻了一下氣息,即兒,嘻嘻一笑,叫道:“裹兒姐姐,走這麽快幹嘛,有什麽急事嗎?”
待得瞅見了高挺,一愣,訝然叫道:“咦!裹兒姐姐,這裏怎麽有一個大胖子,難道我們是來找他的嗎?”
雲舒兒雖然與高挺做過十多年天守派的同門師兄妹,但是,她除了小時候跟師父秋懷慈初上天守,以及成年之後,在天守祭祀大典之上,見過高挺兩麵之外,就沒有再見高挺,因此,她對高挺沒有什麽印象。
雲舒兒仔細地打量了一下高挺,稍頓,嫣然一笑,柔聲問道:“你是高挺師兄嗎?”
其實,那些與渭流門有關的恩怨情仇,都與雲舒兒扯著關係,因此,當高挺見到雲舒兒之後,心裏感覺怪怪的,因為雲舒兒跟他的關係,實在有些曲折複雜。
高挺的母宗渭流門當年是被魔門聖教給摧毀的,親人們也遭到了魔門聖教的屠戮,而雲舒兒乃是魔門聖教的儲君殿下,現在,雲舒兒還要追殺渭寧,可算是他明麵上的仇人了,按理來說,他應該要仇恨雲舒兒才對。
但是,高挺是一個明白事理,胸襟寬闊之人,他認為當年魔門聖教搗毀渭流門,搶奪赤鏈神訣之事,與年幼懵懂的雲舒兒毫無關係。
至於,雲舒兒現在之所以要追殺渭寧,完全是因為渭寧害死了南郊,是渭寧有錯在先,方才引起的雲舒兒的報複的,過不在雲舒兒一方。
而且,高挺很是忠厚善良,當年渭流門親人們的慘死,讓他傷心欲絕,而渭寧害死了南郊,他以己度人,因此,對雲舒兒失去南郊的痛苦感同身受,對雲舒兒很是同情與憐憫。
加之,雲舒兒現在依舊是秋懷慈,是天守派的
弟子,而高挺也曾棲身天守,怎麽說來,他與雲舒兒也曾經是同門師兄妹。
所以,高挺的心裏並不仇恨雲舒兒,一絲仇恨也沒有。
高挺見過小時候的雲舒兒,那是雲舒兒跟隨師父秋懷慈初上天守之時,後來,等雲舒兒長大了,又跟隨師父出現在天守派祭祀大典上,他也瞅過雲舒兒一眼。
但是,那時候的雲舒兒被秋懷慈喂食了腐顏丹,容貌盡毀,醜陋不堪,雖然讓高挺印象深刻,卻也讓他心驚肉跳,同情憐憫,至於,吃了複顏丹,恢複原本俏麗容顏的雲舒兒,今日倒是初次相見。
高挺瞅見了雲舒兒的第一眼,見雲舒兒眉目如畫,膚如凝脂,生的端的美貌,不由一愣,待得回過神來,鑒於雲舒兒的身份在魔門與仙門之間不停地切換,以及與他高挺名義上的關係,又時敵時友,因此,讓他對於如何稱呼雲舒兒,一時卻有些撓頭。
高挺略一思忖,為了便於跟雲舒兒談話,需得與雲舒兒拉近關係,於是,以昔日天守派弟子身份與雲舒兒打了一聲招呼,即兒,臉上露出了親和的笑容,點了點頭,問道:“你、是裹兒師妹?我是渭流門的高挺,是我來找你的!”
雲舒兒笑著點點頭,問道:“高師兄,你今天約我到此是有什麽事情嗎?”
高挺性子豪爽,說話喜歡直來直去,他的眼睛定定地盯著雲舒兒,觀察對方的臉色,略一猶豫,試探著反問:“裹兒師妹,我今日是來向你詢問一下與我掌門師弟有關的事情的?”
雲舒兒笑容一斂,略一猶豫,道:“高師兄,你有什麽問題盡管開口,我有問必答,知無不言。”
高挺沒有繞彎子,直奔主題,問道:“裹兒師妹,你是不是一定要殺了渭寧?”
雲舒兒眉頭一挑,猶豫一下,別過臉去,神色肅穆,斬金截鐵,應道:“對!”
高挺心裏抽搐一下,又問:“是不是因為南郊師弟的事情?”
“對!”
高挺眉頭一皺,略一思忖,聲音稍高,叫道:
“裹兒師妹,做人要憑良心,凡事要講道理,渭寧雖然害死了南郊師弟,的確是他的過錯。
但是,比起當年你們魔門聖教搗毀安然山,屠戮了渭流一門來說,這罪孽,卻又是輕微多了。
若是談及血債,似乎是你們魔門聖教欠我們渭流門的更多,若是雙方一定要講什麽血債血償,那你們魔門聖教欠了我們渭流門那麽多的血債,你們又該要怎麽算呢?
先前的那筆血債,你們又該如果償還呀?”
雲舒兒並不是一個惡毒蠻橫的人,當年魔門聖教為了搶奪赤鏈神訣,搗毀了安然山,屠戮了渭流門,私德有虧。
加之,後來是雲舒兒修煉了赤鏈神訣,現如今,雲舒兒是神功蓋世,無敵天下,乃是當年那場殺戮的實際受益者。
因此,雲舒兒每每念及當年的渭流門慘案,亦會良心有愧,惴惴不安。
雲舒兒沒想到高挺此刻居然拿當年魔門聖教對渭流門所犯的罪孽來懟她堵她,很是意外,即兒,讓她心裏抽搐一下,滋生出一絲愧疚來,一時念頭閃爍,思緒良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