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三十六章:真真假假
蜜蜜見翻翻氣憤地飛走了,也沒有追趕,而是衝著奄衝歪歪腦袋,向端木世家的後堂走去,輕聲地道:“小衝,你跟我來,老祖有幾句話想要問問你!”
奄衝快步上前,追趕蜜蜜,隨即想起就這麽將端木龍一等人撂在大廳裏,似乎有些不妥,於是,向大家拱拱手,歉然地道:“諸位,奄衝要跟老祖說兩句話,請大家稍等片刻,我馬上就回。”
端木龍一等人臉露微笑,點了點頭,沒有吱聲。
蜜蜜走進端木世家的一處內院,停了下來,眼睛一瞥,見四下無人,便定定地盯著奄衝,用密語傳音之法,沉聲問道:“小衝,你跟老祖說句實話,裹兒小丫頭如果真的要競爭玄門盟主,你要如何應對?”
奄衝略一猶豫,斷然回道:“不許!”
蜜蜜問道:“為何?”
奄衝目光澄澈,神色肅穆,回道:“老祖,咱們天守派乃是仙道玄門第一派,是仙域宗門的翹楚,維護仙門的利益與和平,乃是天守派的精神與價值,是立派之本,雲舒兒雖然與掌門師弟與我天守派有些師承淵源,但是,她終究是雲牧天的女兒,是魔門聖教的儲君殿下,讓她來當任這個玄門盟主,仙道玄門的安全何在?咱們天守的安全何在?”
蜜蜜淡然一笑,不以為意地道:“嘿嘿!小衝,這個你盡管放心好了,裹兒小丫頭就連魔門聖教的聖君之位都不感興趣,又怎麽會眼饞玄門盟主之位呢,她隻是鬧著玩的,當不得真的,當不得真的!”
奄衝聽了蜜蜜之言,覺得老祖有些天真糊塗,眉頭一皺,心裏不快,聲音不由提高了一些,反駁道:
“老祖,所謂江湖險惡,人心叵測,咱們麵對如此興衰存亡之事,怎麽能夠如此懵懂天真,疏忽大意呢?
雲舒兒這個人行事詭異,心思深沉,讓人琢磨不透,她也許對魔門聖教的聖君之位不敢興趣,但是,卻也不能就此斷定她就沒有想當天下共主的野心了?
所以,在雲舒兒爭奪玄門盟主的這件事情上,咱們要是對其不加防範,萬一雲舒兒真的當上了玄門盟主,執掌天下大權,一旦她背叛了仙道,損害了玄門利益,屆時仙道玄門怎麽辦?咱們天守派又該怎麽辦呀?”
蜜蜜略一思忖,點點頭,喃喃地道:“嗯!小衝,你、你說的好像有些道理,有些道理啊!”
奄衝繼續剖析道:“再說了,玄門盟主之位乃是神祚聖器,不
可褻瀆,豈是那可以任人把玩的玩意,因此,咱們若是在盟主之位的事情上放任不管,任由雲舒兒肆意妄為,顛倒反複,那仙道玄門的尊嚴何在?咱們天守的威嚴何在啊?”
蜜蜜見奄衝似乎語中含責,卻又句句在理,隻得訕訕一笑,嘿嘿地道:“小衝,你說的道理,老祖都懂的,隻是裹兒小丫頭若是執意爭奪玄門盟主之位,而你們又不同意,屆時你又該怎麽辦呀?難不成真的還要跟她開戰嗎?”
奄衝眉頭一挑,神色沉凝,猶豫一下,緩緩地道:“她若是執迷不悟,一意孤行,迫不得已,我們也隻能放手一搏,殊死一戰了!”
蜜蜜歎息一聲,搖了搖頭,癟癟嘴巴,道:“小衝,我不是看不起你們,更不是嚇唬你們,裹兒小丫頭現在赤鏈在手,奧妙神通,依照她的本事,便是她師父秋懷慈與其傾力一戰,也未必是她的敵手,更遑論你們了,你們若是與裹兒開戰,將毫無勝算,所有的反抗,最終不過是送人頭罷了!”
奄衝一愣,定定地盯著蜜蜜,念轉如輪,思忖一下,鄭重地問道:“老祖,您不要欺騙孫孫,您老人家跟我說句實話,雲舒兒現在的武功真的很厲害嗎?我們真的沒有任何反抗的能力嗎?”
蜜蜜神色一斂,點點頭,一本正經地道:“小衝,裹兒小丫頭現在的武功真的非常厲害,你們根本就不是她的敵手,老祖宗要是有半句假話,就讓我變成一條吃屎的無人理睬的老野狗!”
蜜蜜發了毒誓,心裏想著,我都詛咒自己吃屎了,而且,還是一條無家可歸的流浪狗,如此人生可算是生活得足夠淒慘的了,我能發這樣的毒誓,應該是足夠良心了吧!
奄衝聽了蜜蜜的毒誓,心想老祖就是喜歡玩心眼,沒個正經的,這好端端的鹿子怎麽會變成一條狗來,看來對方是心向雲舒兒,故意在自己麵前真真假假,胡說八道,在蒙騙人呢!
奄衝對蜜蜜的話心生疑惑,保持警惕,麵上卻沒有顯露出來,而是一臉憂色,喃喃地問道:“那怎麽寶呀,難道讓我們就這樣無所作為,窩窩囊囊地投降嗎?”
蜜蜜目光灼灼地盯著奄衝,反問道:“小衝,我知道,其實,你心裏現在並不信任老祖,你認為我是裹兒小丫頭的人,我會幫著他說話,可是,你有沒有想過,別說你們真的打不過裹兒,就算你們能夠打得贏裹兒,那又怎樣?難道你還要像以前一樣非要整死裹兒嗎?”
蜜蜜一句話就說到了重點,奄衝聽
得蜜蜜的問題,一下子就愣住了,眉頭一皺,一臉的為難之色,陷入沉思。
哎!要是換作以前,奄衝的確對雲舒兒充滿了怨念,存著殺心,但是,經過墜星山之事,因為南郊的慘死,給親友都遭受了巨大的心靈創傷與痛苦,如此這般,不由得讓他對自己的行為,進行了反省。
事後,崇尚暴擊的奄衝悟出了一個道理,其實,世間的很多問題並不是拳頭所能夠解決的,揮拳很容易,但是,要想收回拳頭,卻是非常地艱難的,因為拳頭揮舞出去,一不小心會死人的,要是殃及無辜,後果無法預測,也是難以承受的。
蜜蜜暗自觀察著奄衝的表情,見對方眼神閃爍,意誌鬆動,繼續說道:
“小衝,你掌門師弟秋懷慈,他這個人在外人麵前,雖然裝出一副大公無私,正義凜然的樣子,其實,心裏卻非常地自私,有些護犢子,南郊與裹兒都是他一手帶大的孩子,心疼的不得了,當年你間接地害死了南郊,已經讓他心疼如絞,痛不欲生了,難道時至今日,你還想傷害他的另一個心肝寶貝曹裹兒不成?”
“小衝呀,所謂事不可二,二不過三,以前你間接地害死南郊,傷害了秋懷慈,秋懷慈念在跟你幾百年的兄弟情義上,對你依然選擇了原諒,但是,你以後若是再去傷害他心愛之人,任他再講情義,脾氣再好,也會生氣的,因為再老實的人,也不帶這麽被人欺負的呀!”
“小衝呀,當年你間接地害死南郊師侄,秋懷慈雖然沒有找你的麻煩,但是,心裏對你還是大為不滿的,要不然這些年他為什麽不回中州天守,那還不是在躲著你,不想跟你說話嗎,你們兄弟兩人的關係現在好不容易才得到緩和,你要是再去傷害裹兒小丫頭,我敢肯定,這一次他是真的不會原諒你的,難道你真的要逼的他與你割袍斷義,恩斷義絕,讓他永世不回天守母宗了嗎?”
奄衝想起南郊師侄之死,與掌門師弟的背井離鄉,心裏便一陣抽搐,有些疼痛,於是,臉色陰沉,有些黯然。
蜜蜜見奄衝在它的一番勸解之下,對方的意誌出現了裂痕,將要崩塌,便決定趁熱打鐵,乘勝追擊,再下一劑猛藥。
蜜蜜四下一瞥,神色一斂,表情變得非常嚴肅,略一猶豫,即兒,似乎下了很大的決心似的,裝出一絲緊張來,壓低了聲音,道:“小衝,我有一件極其重要的事情想要告訴你,是關於你掌門師弟秋懷慈與裹兒的,你聽了之後,可千萬不要激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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