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六十一章:你在找死!
秋懷慈仔細地打量了獨眼老人等人一下,見對方這個架勢,來意不善,眉頭一皺,淡淡地問道:“你們是誰?”
獨眼老人目光陰鷙地盯著秋懷慈,哼了一聲,冷冷地回道:“老朽餘四海,巫神宗護宗長老!”
魁梧老人不待詢問,道:“老朽葉鎮北,萬劍仙門護門長老!”
秋懷慈一愣,略一思忖,反問:“原來是巫神宗與萬劍仙門的人,怎麽說,今日你們是來找我報仇的?”
餘四海目露凶光,點了點頭,恨恨地叫道:“秋懷慈,你先是殺了我巫神宗的四大儸王,後來又殺了本宗的九統令,讓我巫神宗精銳盡失,幾近崩亡,真是深仇大恨,可比深海,今日老夫若不殺了你這狗賊,誓不為人!”
葉鎮北也點了點頭,臉色陰沉,咬牙切齒地叫道:“秋懷慈,你不但殺了我萬劍仙門的掌門,還屠戮了本宗的數萬弟子,本宗俊傑,為此一空,咱們血海深仇,不共戴天,老夫今日不將你千刀萬剮,碎屍萬段,難消我心頭之恨!”
秋懷慈輕哼一聲,道:“本尊與巫神宗、萬劍仙門本無仇怨,無奈你們心生邪念,暗算我師徒,方才遭到誅殺的,你們落得今日這般田地,完全是咎由自取,怨不得旁人!”
餘四海碧綠色拐杖,指著秋懷慈,厲聲吼道:“秋懷慈,你殺我宗主,屠我門人,事實俱在,不容抵賴,老夫今日定要跟你上天入地,不死不休!”
巫神宗的人橫眉豎目,一臉凶戾之色,紛紛亮出兵器,盯著秋懷慈,做出戰鬥的架勢。
葉鎮北錚地抽出了佩劍,劍指秋懷慈,也跟著喝道:“秋懷慈,屁話少說,老朽活到這一把年紀了,早就看淡了生死,你屠戮了我萬劍仙門那麽多的親人,今日我們是特意來向你尋仇的,你休想百般狡辯,躲了過去!”
萬劍仙門的人也紛紛揮舞兵器,擺開了架勢,目光凶惡地盯著秋懷慈,餓狼一般,隻待一聲令下,便要撲向秋懷慈。
秋懷慈緩緩地瞥了對方眾人一眼,眉頭慢慢擰起,麵淡如水,沉聲地道:“餘四海、葉鎮北,本尊理解你們報仇的心思,可惜,你們不是我的敵手,你們若是執意挑釁,隻會自取其辱,我今日心情不好,趁著我現在還沒有失去耐心,趕快離開!”
餘四海年紀一大把了,在宗門之內,輩分極高,地位尊貴,聽得秋懷慈之言,語中滿是警告的意味,感覺遭到了蔑視與侮辱,非常生氣。
“狂妄!”
餘四海勃然大怒,眉頭一豎,胡子抖動,厲聲吼道:“小子,難道你覺得自己的武功,真的是天下第一不成,居然敢在老朽的麵前如此放肆,老朽許久沒有出手了,真當我巫神宗死絕了,沒人了嗎?”
葉鎮北聽了秋懷慈之言,見對方態度冷硬,他心裏非常不爽,於是,一聲冷哼,沉聲叫道:“秋懷慈,老夫知道你有些手段,但是,我等也不是那泛泛之輩,我們既然敢來找你報仇,便自有對付你的手段,又豈是你三言兩語便能夠嚇退的了的!”
秋懷慈掃視了餘四海等人一眼,目光淩厲,臉色一沉,緩緩地問道:“怎麽說,你們今日是一定來跟我動手囉?”
餘四海與葉鎮北目光灼灼,神色堅毅,臉肉抽搐,一臉煞氣,異口同聲,惡狠狠地叫道:“對!”
秋懷慈剛才為了南郊的事情,與雲舒兒鬧了一個不歡而散,悲傷煩躁,心情的確不好,這廂見得餘四海與葉鎮北等人喊打喊殺的糾纏不休,徹底被激怒了。
“找死!”
秋懷慈眉頭一豎,眼中閃爍一絲寒芒,動了殺心,舌綻春雷,一聲沉喝,話不多說,抽出昊天劍,身子一閃,風馳電摯般地衝向了餘四海,口中叫道:“
餘四海,既然你們不識好歹,一心求死,那本尊現在就成全你們!”
“大家小心!”
餘四海見秋懷慈搶先動手,行動迅速,勢如瘋虎地衝向了他們,大驚失色,出聲示警,自己亦不敢與秋懷慈硬扛,連忙身法挪移,進行躲閃,手中碧綠色的拐杖舞出一片杖影,護住了周身。
但是,一切遲了。
劍光一閃,餘四海隻覺喉嚨微痛,他念頭一閃,頓覺不妙,眼睛暴睜,一臉驚恐,棄了拐杖,雙手交疊著捂住了脖子,可是,鮮血依舊自指縫裏沁了出來,怎麽也止不住了。
即兒,餘四海身子一軟,向後仰倒,自空中直線墜落,掉進了溝壑裏,不見蹤影。
葉鎮北等人本來對自己的本事是有些信心的,但是,當他們見到本領高強的餘四海,還沒有來得及出手,居然臨麵便遭到秋懷慈的斬殺,登時被秋懷慈逆天的手段給震撼了,嚇了一大跳,心態瞬間崩了。
“大家快跑,快跑!”
葉鎮北自秋懷慈的身上嗅到了死亡的氣息,恐懼驚悚,臉色刷的變得蒼白,他被秋懷慈嚇破了膽,不敢與秋懷慈對戰,連忙出聲示警,即兒撇下同伴,一個轉身,施展速行之術,一個眨眼,人便已經逃到了數裏之外。
秋懷慈被餘四海等人給激怒了,這回發了狠心,衝上前來,一招一個,幹淨利落地解決了那些巫神宗與萬劍仙門的人,然後,便向最後一個目標追去。
葉鎮北聽得原處傳來十多聲悶哼,他心中恐懼,一陣狼奔豕突,雖然逃的極快,但是,秋懷慈流星趕月,追的更快,後發快至,幾息時間,便追了上來,距離葉鎮北的後背,不過二十來丈。
葉鎮北一麵撒腿狂奔,一麵釋放神識,探查著身後的動靜,待得發現秋懷慈追了上來,嚇得後背發麻,額頭見汗,他連忙來了一個急轉彎,即兒,在空中左拐右拐,竄來竄去的,想要籍此擺脫秋懷慈的追殺,但是,秋懷慈卻猶如怨鬼纏身似的,對他如影隨形,緊追不舍,看著那琢而不舍的架勢,似乎非要將他誅殺不可。
葉鎮北拚命逃竄,跑了一會,見自己施展漂移步法非但沒有甩開秋懷慈,反而,被秋懷慈越追越緊,越追越近,對方手中的那柄閃爍著寒芒的昊天劍若是劈下,劍鋒距離他的後腦勺,也不過數尺來遠了。
葉鎮北自忖打又打不過秋懷慈,逃也逃不掉,嚇得肝膽俱裂,魂飛魄散,深知再這樣僵持下去,若是被秋懷慈追上,料來必定沒有好下場,他急中生智,念頭一閃,有了主意。
唉!媽的,事情緊急,存亡須臾,顧不得那麽多了,不如死馬當活馬醫,姑且試上一試吧!
葉鎮北跑著跑著,突地身子一頓,停了下來,一個轉身,雙膝一曲,跪了下來,衝著追上來的秋懷慈納頭就拜。
葉鎮北衝著秋懷慈咚咚咚的磕頭如蒜,臉色蒼白,淚水橫流,身子哆嗦,聲音顫抖著哭嚎起來:“爺爺,爺爺!饒命,饒命,饒命啊!”
秋懷慈追趕葉鎮北,見葉鎮北突地停下,他便一個急刹車,也停了下來,因為心裏火大,暴怒之下,待得衝到葉鎮北的跟前,舉起昊天劍,揮劍欲砍。
但是,當葉鎮北突然對他來了這麽一番操作,登時滿頭黑線,一臉懵逼,不由一愣,怒氣頓釋。
秋懷慈一向心慈,瞅著葉鎮北這個慫樣,頓生憐憫,殺心突然消散,也不想跟葉鎮北囉嗦,抬腿一腳,將葉鎮北踢飛,沉聲嗬斥:“滾!”
葉鎮北的身子就像毽子一般直線飛了出去,飛出了幾十來丈,又在空中橫著打了幾個翻滾,方才停了下來。
葉鎮北雖然中了秋懷慈一腳,毽子一般被對方踢飛,所幸秋懷慈腳
下留情,未曾使出多大力氣,縱然身子飛出老遠,卻也不曾受傷。
葉鎮北遭到秋懷慈的赦免,劫後餘生,且訝且喜,哪敢再做逗留,蹦跳起來,踉踉蹌蹌,向著西方就是一陣逃竄,人影閃爍,幾息時間,便跑得沒影了。
秋懷慈誅殺了餘四海等人,放走了葉鎮北,即兒,目光淩厲地凝視著北麵的虛空,臉色陰沉,沉聲嗬斥:“還有誰想要跟我討教一下?”
停頓一下,見即沒有人現身,也沒有人應聲,眉頭一挑,哼了一聲,一臉不屑,還劍入鞘,然後,雙手負背,邁開雙腿,氣定神閑,飄然而去。
許久。
在秋懷慈離開的地方,虛空蠕動,現出兩個人來,一老一少。
老人高額骨,眼睛細長,鼻梁塌陷,臉型瘦削,一頭火紅的頭發。
少年濃眉大眼,皮膚黝黑。
兩人目光灼灼,定定地盯著秋懷慈離開的方向,凝神片刻,少年訝然問道:“師尊,我們今日乃是專程來會會秋懷慈的,為何剛才卻不出手?”
老人眉頭微皺,心不在焉,搖了搖頭,淡淡地道:“此子本領高強,名不虛傳,剛才咱們即便出手,也未必會有勝算,我們跟他無冤無仇的,犯不著跟他兵戎相見,聚怨成仇!”
少年又問:“那端木師兄托付的事情該怎麽辦呀?”
老人道:“阿忌,你師兄這一次想要競爭玄門盟主,原本十拿九穩,沒想到半路殺出了一個雲舒兒來,增加了事情的變數與難度,現在,對你師兄競爭玄門盟主形成阻礙的人,不是秋懷慈,而是雲舒兒,所以,咱們應該將精力全部用來對付雲舒兒,至於秋懷慈嘛,就不必理會了!”
少年問道:“師尊,雲舒兒的赤鏈神槍也非常厲害,不是一個好對付的人,咱們既然要找她的麻煩,一切都得從長計議,小心謹慎?”
老人思忖一下,瞥了少年一眼,臉帶微笑,淡淡地道:“傻小子,你端木師兄也不是一個善茬,他的事情能幫則幫,幫不了也不要勉強,咱們以後找一個機會,跟雲舒兒光明正大地較量一下,大家和和氣氣,點到為止,不必像個仇人似的,需要傾盡全力,生死相搏!”
少年嗯了一聲。
老人又道:“阿忌,你雖然跟你端木師兄關係親厚,但是,你要記住,你是沂蒙宗的弟子,不是端木世家的人,你的一言一行,當以沂蒙宗的利益為重,所以,端木龍一的事情,你幫他是情份,不幫他是本份,切不可為了他的那些個屁事,白白地搭上自己的性命與宗門的利益,知道嗎?”
少年點點頭,應了一聲。
老人繼續說道:“阿忌,做人做事要明曉輕重進退,計較益損得失,思想不為情緒與感情所控製,這才是真正的智者,當年萬劍仙門的少主王豎旗覬覦赤鏈神訣,在中澤平原伏擊雲舒兒,卻遭到秋懷慈的誅殺,後來,王留白為子報仇,不自量力,居然率領一眾弟子攻打愛居山,結果招致慘敗,宗門精銳,為此一空,自此,萬劍仙門就此湮滅,江湖除名,所謂前事不忘後事之師,如此深刻的教訓,不可不知,不可不察啊!”
少年神色一斂,恭敬地回道:“徒孫謹遵師尊教誨!”
老人沉默一下,歎息一聲,喃喃地道:“阿忌,自從幾十年前,端木世家與秋懷慈等人在天守峰發生一場大戰,端木世家損失慘重之後,端木世家自此便走了下坡路,越發不濟了,現在,端木世家除了靠你師兄一個人來撐起場麵,世家之內,已經找不出什麽像樣的人物了,端木世家已經衰敗了,所以,你們以後也不要將沂蒙宗複興的希望寄托在端木世家的身上,而是要廣開人脈,另謀出路,知道嗎?”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