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悟道

  莫一兮看著李小道說道：「這三本書足夠你這三年修行了，後面的路，等大師兄回來相信能給你很好的指引，從今天起，你除過修道之外，可以分出一部分時間找我修習劍術。」


  李小道拿著這三本書籍，感念的對莫一兮道：「那就麻煩師兄了。」


  莫一兮擺了擺手，道：「別這樣說話，我會驕傲的。」


  李小道聞言笑出了聲，隨後拱手道：「真是多謝師兄。」


  莫一兮忽然渾身一個激靈，下意識的摸索著手臂，好像要抖落一身的雞皮疙瘩，表情抽搐著道：「都說了，別這麼說話，我渾身不得勁。」


  李小道見此也就不開玩笑了，轉而拿起了那本《養氣存神法》準備就在此地研讀起來。


  而莫一兮卻坐在了房間內的木桌子上，腿一晃一晃的，朝著李小道眉毛一挑，使了個眼色，道：「哎！師弟……」


  「雖然我不是修道的，但是也多少聽說了一些關於修道的東西，你要不要聽啊，或許能對你有所幫助。」


  李小道眼中光芒一動，他此前對於元神都是一無所知，能夠了解到一些相關內情，自然是再好不過了。


  「還請師兄指點。」


  莫一兮乾咳了一聲，然後歪著腦袋道：「蜀山距今為止最近的一個修道者，就是大師兄了，因此也沒什麼好說的，不過在武林之中，最近也卻也有一個同樣在悟道的人。」


  李小道露出問詢的目光。


  莫一兮頓了一頓，然後看著李小道問道：「你應該也在武林中混跡了不少時間了吧，肯定聽說過最近出現在武林之中瘋狂斬妖的一個女人吧。」


  李小道本來聽見莫一兮的頭一句，暗自苦笑，自己才來仙劍一世界沒幾天，不是像對方說的那樣混跡江湖偌久，但聽到對方的後半句，心中微動，若有所思的想起了一人。


  然後，他試探性的問道：「那個女子是不是蓬萊派的？」


  莫一兮點了點頭道：「你果然知道，就是她。」


  李小道苦笑道：「我在上蜀山之前，還與之曾有過一面之緣，正是因為一隻妖怪，也正是因此，我才能與殷若拙師兄相識，才能拜入蜀山。」


  莫一兮倒是沒想到李小道居然還親自見過那女人，並且與莫一兮的認識也是因此緣故。


  不過，他也沒問太多，他道：「那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給你說一下這個女人的悟道方式。」


  莫一兮此時拿過了李小道手中的《養氣存神法》翻到一頁，道：「你剛才應該也粗略看過了這本功法的大概，知道了想要練出元神，就必須要有強大的信念，也就是要凝練成自己的道心。」


  李小道點頭道：「不錯，這本書中講到，元神乃是神魂的蛻變之物，而神魂就是一個人的本心和意念，所以若想悟道，則必須要確立自己的道心，而道心必須是自己一生都要持之以恆堅持的一種信念，有了這種信念，有了這股信念之力，才能讓神魂進而產生蛻變，成就元神。」


  莫一兮手中翻著那本書，嘴上說道：「你既然已經見過那女人，想必也清楚她發下的一個誓言，就是要斬殺一百隻妖怪。」


  李小道思索了一番，領悟了一些，喃喃道：「難道這就是她選擇的道心方向。」


  莫一兮將書放下，點頭道：「不錯，她選擇的是堅持人妖不兩立的信念，道心則是堅持堅守正道，認為妖就是天生的邪魔，而斬妖就是扶正，斬殺一百隻妖即是她給自己選擇的一個悟道方向，隨著她斬殺妖怪越來越多，她的信念也會因此而越來越堅定，也就離她認為的正道更加貼近，這股信念持續的增長下去，終有一日，她就能結成元神，這就是她的悟道方向。」


  李小道若有所悟，聽到莫一兮講述了另一人的悟道之路，他對於悟道有了更深的感悟。


  不過，隨即而來又是一陣巨大的困惑。


  他眼中露出了一些迷茫，那蓬萊沈曼青選擇斬妖除魔、堅守正道作為自己的悟道方向，絕不僅僅是隨便選擇的一條路。


  而是因為她肯定從小受到的教育就是那樣，認定妖就是壞的，斬妖就是正義。如此她選擇這條道，自然是水到渠成的。


  先不說對方那條道是對是錯，單說對方能夠有這麼一個為之堅持一生的心念，這就已屬不易了。


  那麼，他自己要選擇的為之堅持一生的信念又是什麼呢？


  他的道心又是什麼？

  莫一兮看著李小道露出的迷茫表情，跳下桌子，走到身前拍了拍李小道的肩膀，道：「這就是修道者要面對的第一重關卡，確立自己的道心，這一步路要靠自己走，道心也需要靠自己領悟，我也只能幫你提點到這裡了。」


  李小道聽到莫一兮的話語，眼中迷茫暫時被壓了下去，他取過那一本《養氣存神法》，點頭道：「我明白，這本功法只是增長神魂的手段，只是輔助，要想結出元神，還需要靠自己領悟，以道心之力讓元神產生。」


  莫一兮負手走出了房間，他的最後話語也傳來。


  「你明白就好，我先離開，你就一個人在這裡好好思考吧，短時間內沒有頭緒也是正常，想不出來的話，可以暫時多看一些房間里的悟道書籍，那些書籍上記載著前輩們對於天地自然大道的領悟，或者，你也可以先和我修鍊劍術，悟道這種事，急不得，慢慢來吧。」


  莫一兮走了。


  留下李小道獨自一人盤膝坐在房間之內，他手裡拿著那本《養氣存神法》，然後翻開了第一頁。


  莫一兮說的的確沒錯，悟道這種事急不來，所以他也輕易地就轉變了思路。


  他現在需要做的還是先修習這養神之法，雖然這門法訣只是輔助，但是卻是一本貨真價實的化神之法。


  他雖然還不能擁有道心，但不妨礙他初步修鍊自己的神魂。


  就這樣，李小道自這日起，陷入了十分規律的生活狀態。


  每天早晨來到廣場隨著莫一兮修鍊蜀山御劍術。


  中午以後，就進入到了天權書閣內修鍊神魂。


  晚上則是挑燈夜讀各種書籍，領略蜀山前輩們關於天地自然大道的領悟。


  就這樣，陷入修鍊之中，李小道甚至忘卻了春夏秋冬，沒有了時間的概念。


  他的日子裡彷彿也只剩下了修鍊和悟道這兩件事。


  不知不覺，一年就過去了。


  這天早上。


  李小道恍如一個早已被上了發條指令的機械，太陽初升的時候，他就從通鋪上爬了起來，然後來到了莫一兮的房間，準備叫醒他去廣場練劍。


  但是，進入房間后，李小道忽然看見了莫一兮腰間的那個東西。


  人面吊墜。


  李小道微怔。


  據他所知，人面吊墜雖然第一次是被莫一兮得到，但是在殷若拙下山的時候，卻被他送給了殷若拙。


  現在，人面吊墜重新出現在了莫一兮身上。


  也即是說，殷若拙他悟道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