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章:萬事皆有可能
“嗚嗚.……”“是誰?”深黑的夜幕中一輪皎月亮如白玉,嬌豔的玫瑰花在明亮的光芒下紅如火,一陣風吹過,花瓣隨風起舞空中,如火焰燃燒跳躍,沙沙作響,如人哭泣。不對,在這風中的確是夾雜著一絲若隱若現的哭聲,哭聲悲戚。一個穿著紅色鬥篷的少女站在紅玫瑰花旁。“你是誰?”哭聲戛然而止,少女聽到聲音,回眸一霎消失不見。“.……”劉熙棠猛一睜眼,眼前是明亮的一片,窗外白雲從身邊飄過,碧空如洗。原來是一場夢,而這個夢,已經困擾了劉熙棠整整一年了。劉熙棠深吸一口氣,空姐悅耳的聲音開始廣播,飛機已進入了濱城上空。肖清把劉淵林的資料整理齊備後,送到安世蕭的辦公室。“這個劉淵林雖然身居國外,但是這些年卻默默地將資產轉移到了濱城,而且他每年都要回來一兩次。”“看來他是早打算落葉歸根了。”安世蕭看著這些資料,漫不經心地說,“他這次舉家回來祭祖的消息,都上了《泰晤士報》和《BBC》的頭版頭條了,估計是想留下不走了。”“如果我們能得到他的投資,獲得他在英國和歐洲的人脈,這對我們進軍歐洲市場,很有幫助。”“所以投資是小,人脈是重。”安世蕭輕輕訕笑,隨即又凝重下來:“當然最重要的還是技術。雖然我們單個產品的技術已經不錯了,但是核心部分還很薄弱,這一塊歐洲是強項。這幾年我去歐洲,想和他們談技術購買的事情,可是這幫狡猾的家夥,就是不鬆口。”肖清聽後點頭說道:“那這次我們要抓住這個機會,爭取到與他的合作。安總,其實我們.……”肖清欲言又止,安世蕭瞟了他一眼,淡然道:“你是想說,我們可以利用安氏集團的名頭是吧。”肖清不置可否。安世蕭知曉他的意思。劉淵林與安雷富素有交情,在濱城也算是一段家喻戶曉的談資了。特別是金融危機時,英國這個老牌的資本國家,首當其衝受到了最嚴重的衝擊,劉淵林的資產一下子蒸發的一大半。就在這時,安雷富大膽注資千億,幫他度過了這次難關。如果安世蕭以安氏集團的名義,或是安雷富孫子的名義,去與劉淵林談判的話,肯定會事半功倍。可這恰恰又是他所不願意的。安世蕭為難地柔柔眉心,肖清輕聲說:“其實這也不算人情關係,我們有實力,我們甚至可以不要他的錢,隻需要他提供一個打通歐洲的途徑罷了。這對他來說是一本萬利的生意,他沒有理由拒絕。”“你說的有道理。”安世蕭沉思,點頭讚同。這時宋佳伊敲門進來:“世蕭,有時間嗎?”“有什麽事嗎?”“劉淵林送來了請帖。”宋佳伊走過來將一張白底燙金細紋的信箋遞給他,封口處有一枚玫瑰花圖案的火漆蠟印。安世蕭疑惑片刻,訕訕笑道:“不愧是英國侯爵。”看完之後,卻隨手扔到一邊。肖清不解地問:“他為什麽要下請帖?”“肯定是想試探一下我的意向。”安世蕭漫不經心地說,“剛回來就如此宴請,看來他也是迫不及待啊。”玫瑰堡,顧名思義,因為堡內有一大片的玫瑰園。這座別墅坐落在濱城桂子山的半山腰,是屬於劉淵林的私人別墅。依山而建,麵朝大海。這座別墅修建已經有四十多年了,中西方相結合的建築風格,使它別具風味。汽車沿著林蔭山道蜿蜒向上,兩旁是高大的梧桐樹,遮天蔽日,即便是中午,也是陣陣清涼,有種與世隔絕的感覺。行約二十分鍾,眼前霍然開朗,一扇大鐵門出現眼前。鐵門內是一片草坪,有半個足球場那麽大,草坪中間有一個巨大的噴泉,正汩汩地向外湧著清澈的泉水。草坪後麵是一排排喬木,從這裏便可以看到別墅的房頂。汽車進了鐵門,又開了五六分鍾的車,繞過喬木林後,才在一棟三四層樓高的建築前停了下來。這棟建築古樸而莊嚴,美侖美奐,但灰色的冷色調,讓它給人一種很沉悶的感覺,有點類似上個世紀二三十年代的西歐風格。據說是一個德國殖民高官所建,原本是用來以後接待他們國家的大統領的莊園,可是這座如宮殿般的建築還沒有完工,戰爭就結束了。劉淵林後來把這塊地買下來後,對這座建築進行了改建。趙沐言驚歎,這裏比安家別墅還要大多了。車剛一停下,就從裏麵跑出一個陽光帥氣的青年。比楚易然還要高,還要瘦。笑得有些靦腆。“熙棠,我來給你介紹,這是我大姐,趙沐言。”楚易然高興介紹著他們倆。“趙小姐,初次見麵,你好。我叫劉熙棠。”劉熙棠很有禮貌地向趙沐言伸出手。趙沐言也友好地伸出手,剛要問好,自己的手突然被劉熙棠牽到嘴邊親吻了下手背。趙沐言一怔,有些尷尬。“哈哈,熙棠,我大姐是自己人,你不用這麽客氣。”劉熙棠的臉一紅,不服氣地反駁道:“可這是禮貌。”然後又走到蘇小汐麵前。“漂亮的小姐,你好!初次見麵,我叫劉熙棠。”說著也生出手來。蘇小汐有些局促地也伸出來:“哦,你好,我叫……”兩隻手還沒握住,楚易然突然插進來,把劉熙棠的手一握,肩一摟:“她就不用了,反正是小跟班。”“易然,對女士,尤其是漂亮的女士不能這樣,很沒禮貌的。”劉熙棠怒著嘴怪道。楚易然卻毫不介意地拉著他往裏走:“正事要緊,正事要緊。哈哈哈哈。”蘇小汐的手僵在半空中,忿忿地咬牙切齒:“楚易然,你這家夥。”趙沐言諱莫如深地嗬嗬一笑。進入大門以後,他們看見一群傭人正進進出出,擺桌子,各種布置,忙個不停。“有事嗎?”趙沐言問。“今晚家裏要宴請一些客人。”劉熙棠說。”“那我們今天來不打擾嗎?”“沒事。”劉熙棠笑著說,“我已經和家人說了,你們是我請來的朋友。我實在是迫不及待地想知道到底是怎麽回事。”楚易然拍拍他的肩膀:“放心吧,有我大姐在,沒有搞不定的事。”“知道了,你已經把趙小姐垮上天了。”劉熙棠睨了他一眼。楚易然得意地一笑,回頭對趙沐言說:“莫古和顧凱不來嗎?”“他們倆現在
有點事,等會再來。”一行人說說笑笑,繞過客廳,穿過裝飾著名畫的長廊,越過高雅的花廳,七拐八拐後,來到後院的花園,這便是玫瑰園。在曲徑兩旁種滿了大片大片的紅玫瑰花。山中氣溫偏低,此時的玫瑰花正開得茂盛,嬌豔鮮紅,如同一片血海,紅得驚心動魄。“好美。”蘇小汐不禁雙眼迷離不禁感歎。陽光跳躍在她嬌嫩的臉上,在紅色花海中的蘇小汐美豔絕倫。楚易然不禁看呆了神。但是趙沐言神情凝然,秀美的眉頭下意識蹙下。劉熙棠說,這座莊園有固定傭人照看,花園也有人照料。所以雖然他們大部分時間不在濱城,但這座巨大的宅子還是被料理得很好。趙沐言問:“你還記得是在哪裏撿到的那件鬥篷嗎?”“記得。”劉熙棠把他們領到花徑深處,在一叢茂盛的玫瑰花旁停下來,“就在這裏。”趙沐言蹲下來仔細查看,蘇小汐彎腰在她耳邊輕聲說:“已經一年了。就算有什麽,也會被清理幹淨吧。”趙沐言默不作聲地點點頭,繼續凝神看著這片花叢。“嘿嘿,我說,會不會是鬼魂作怪?”楚易然無所謂地笑起來,“這座莊園不是當年列強修建的嗎?誰知道修的時候死了多少人呢?”“楚易然,你不要嚇人好不好,怎麽可能。”蘇小汐不滿地朝他瞪眼。“說不定哦。”趙沐言輕輕笑著站起來。眾人一怔,驚訝地望著趙沐言。“大姐,我是說笑的。難道你也相信鬼神之說?”趙沐言笑得意味深長:“這個嘛,萬事皆有可能。”趙沐言扭頭望著那棟大房子,指著正對著這片玫瑰園的三樓的一個陽台問:“那是誰的房間?”“那是我死去姑姑的,現在沒人住了。”“你還有個姑姑嗎?沒聽你說過啊。”楚易然詫異。“很早就死了,我也隻是很小時候見過她。不過.……”劉熙棠低眉沉吟起來。“怎麽了?”“你這一說,我想起來,我姑姑好像有一件紅色的鬥篷。”“喂喂,你不要嚇人好吧。”楚易然凝起眉。劉熙棠為難地說:“我不確定。因為我對她已經沒什麽印象了。依稀記得小時候我好像被她抱過,那時她好像穿著一件紅色的鬥篷。”趙沐言望著那個房間怔怔地看了良久。“你姑姑是怎麽死的?”“病死的。”“那件鬥篷現在在哪裏?”“被我爺爺拿走了。”劉熙棠有些氣餒。趙沐言並沒有表現出驚訝的神情,她讓劉熙棠把當天撿到鬥篷的情節再說一遍。中間不時地提了幾個問題。劉熙棠一邊說,趙沐言一邊點頭。然後她又在玫瑰園裏亂轉了一圈,時不時蹲下來看看,又繞著花壇跑了跑。三個人在後麵跟著她,一臉懵然。但誰也沒去打擾她。玫瑰花園的盡頭有一個白色的小亭子,最後他們便在亭子裏坐下來休息。太陽逐漸偏西,微風吹來,清爽宜人。趙沐言喝了一口茶,眯著眼睛迎著日光,一副怡然自得的表情。突然一個身影躍入眼框。清閑的神情一瞬間凝固下來。那個人同樣驚訝地望著趙沐言。“為什麽安世蕭會在這裏?”楚易然站起來驚聲叫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