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0章 善惡
啥？
還得先同意才能罵？
左禮成當場就被雷懵了，滿臉生無可戀的悲憤之色：沒聽說過受虐成狂找人罵，還有搞什麼條件觸發模式的，這分明就是坑爹啊……
心頭哀嚎，左禮成整個身形都不由微微地輕顫了起來，臉上湧出無盡的恐怖之意。
這一刻的他，悔的腸子都快泛了！
很顯然，這名被左禮成作死痛罵的皇族禁地守護者顯然已經動了殺心，這一點，甚至就連趙楓都極為清晰地感覺到了。
最終，另一名看不過到禁地守護者和大祭司汶行同時出面，一番求情，他才於最終暫時按下了此事。
不過，雖然暫時能留左禮成一條小命，但卻必須答應幫他做一件事情。
都這種時候了，左禮成顯然已經沒了選擇的餘地，當即便點頭應承了下來，隨後，那位名汶行大祭司稱之為莫公的皇族禁地守護者的雙唇便微微地動了起來，卻根本沒有任何的聲發出，這可不是普通的似音入密，否則不可能瞞的過在場的其它人。
應該是某種類似但卻更為玄奧的術法。
莫公的話語之聲顯然只有左禮成一人能夠聽到，甚至就連另一位趙楓猶還不知其名諱，但卻已知道其身份的皇室禁地守護者，以及大祭司汶行二人，都在此時轉首交換了一個眼神，繼爾便微微皺了皺眉頭。
到於左禮成，一邊聽著，一邊不時地點頭到了後來，竟還下意識地向著趙楓這邊微瞟了一眼，雖然其視線很快就移回去了，但趙楓卻因此而心頭一跳，隱隱竟生出一種不太妙的感覺來。
這傢伙正聆聽那莫公的吩咐，沒事怎麼可能突然向自己瞟來？
唯一的解釋就是那莫公此刻正向他吩咐的話語，與自己有關！
一念及此，趙楓心頭的警惕之意頓時就驟然提了起來。
適才大祭司汶行與另外一名皇室禁地守護者為左禮成求情時與莫公之間有過一番簡短的對話。
通地這些話語，趙楓而今已經明白那莫公並非和豪芳芳一樣的毛病，之前是自己先入為主而誤會了。
且他後來一路攆著自己的求罵之舉，也確實不是什麼瘋癔之症，這件事，顯然也是有前因後果的，似乎與那莫公多年之前因為某件過往之事而留下的執念或者說心魔有關。
而他主動要求符其某些特定條件之人對其辱罵，目的，應該也是為了解去當年之事所留下的心魔。
只是這其的詳細內情到底如何，僅僅只是通過人適才那簡單的幾句交談，趙楓顯然是分析不出來的，他甚至都不明白自己到底是哪一點恰好符合這莫公的要求。
不過，之前的事情雖說已經弄清只是個誤會而已，但這卻並不代表那莫公自此不會再惦記自己了，照趙楓的估計，此番他對左禮成的待秘密交待話語，只怕多半就和自己有關了。
偏偏那姓左的與自己又有舊隙，如此看來，屆時進入那聖魔禁地之後，自己必須得加倍地提防此人了……
「好了，時間已經耽擱了，你們立刻進入禁地吧！」
正當趙楓心頭狐疑之際，那莫公似是已經吩咐完了，竟是直接便向趙楓等准聖子看了過來，繼而便又再次將聖子試煉結果判定的規則說了一遍，且還作了幾句補充：「試煉的時間是一個月，但你們從入口虛空通道進入后，卻未必會在一起，傳送的位置是隨的，所以，即便屆時獨身一人，也不必驚慌，時間一到，只要你們沒有隕落在禁地虛空之，就算只剩一口氣了，也會被準時傳送出來的！」
緊接著，略頓了一瞬，才又最後叮囑了一句：「記住了，禁地之雖有造化和緣，但更多的卻還是危險，一切，看你們自己的心性和福緣，此外，老夫唯一對你們有用的經驗就只有一句話：禁地虛空，並不屬於我們這個宇宙，甚至都不屬於我們這片無盡星河，所以，不要以你們固有的認知習慣去妄自惴奪在裡面所遇到的一切，更不能輕信妄斷，切記切記……」
說完，莫公突然毫無預兆地猛地抬一揮。
下一瞬，包括趙楓在內的總共十名試煉准聖子們，便在陡覺身形一緊之下，整個身體便不受控制地被一股龐然浩蕩的無形傳力卷裹著，徑直射向了谷底仞壁前的百米血色啼魂獸雕像，正對這啼魂獸寬闊的額前靈台，迅速接近！
「咻……」
十人之，身形最先接觸到覆蓋於巨大血獸頭顱前額的那片灰黑色傳送光膜者，居然竟是豪芳芳。
就在他的身形沒入灰黑光傳送光膜的同一瞬，趙楓隱約似聽到了一道微弱的破空之聲迅速遠去消失，與此同時，就在趙楓的身體亦是剛剛觸碰到這層灰黑光膜之際，山谷內突然傳來了莫公的話語之聲，分明就是沖他所言：「臭小子，送你一句金言，自己體會吧：一念惡，終生惡！一念善，徒枉然……」
「咻！」
也不知那莫公的所謂一句金言到底說完了沒有，總之趙楓只聽到這麼幾句，下一瞬，他的身體便沒入了那層灰黑光膜之，隨著一道微弱的破空之聲響起，趙楓只感覺自己似乎墜入了一個四面八方都有著無窮吸扯巨力的詭異漩渦，整個身形不受控制地隨逐流，甚至就方向感都失去了，一切的一切，都仿似披上了一層如夢似幻的虛渺……
……
「砰！」
也不知過了多少，隨著一道重物砸地的悶響傳入耳，趙楓早已不知何時陷入了迷惘的意識，終於徹底恢復了清明。
繼爾，腰背部便陡地傳來了一片酸麻感，他這才恍悟，原來剛才聽到的悶響，竟是自己從高空落下狠狠砸在地面的動靜。
這事兒鬧的！
雖然四下無人，但趙楓卻仍舊大感尷尬，額頭上的黑線都冒騰了出來，繼而便於搖頭苦笑迅速起身，轉首掃向四周的環境。
四周的一切，其實並沒有什麼太過詭異的東西：蒼莽群山，起伏連綿，天高地遠，浩瀚無邊！
但趙楓卻幾乎僅僅只是將這一切掃了一眼，臉上便陡地一僵，繼而迅速地浮起了一抹震驚駭然之色……
分明是在一顆星辰的地表，雖然和他原本所了解的聖魔禁地乃是一處虛空有所出入，但這並不足以讓趙楓如此霸驚。
他之所以震驚，是因為這天，這地，這浩蕩的起伏群山和無盡的植意盎然……這一切的一切，分明都透出一股濃郁的古樸悠遠之意。
甚至就連虛空的無形氣息都是如此，就和他在修鍊洞虛決以及融合那滴不朽祖龍血時分別從那兩副傳承畫面上見到星空巨龜和荒古黃金巨龍時，所感受到的氣息一模一樣。
這讓趙楓驀地生出一種錯覺，難道自己……夢回荒古了？
怔愕了好一會兒之後，趙楓才漸漸地平復了心緒，繼而，便再次將視線掃向了四周的遠處各處。
亦是在此時，他才突然意識到一個很詭異情況，那就是此刻自己身處這樣的一片無恨荒山萬嶺之內，但耳，卻竟沒有聽到哪怕一聲最尋常的鳥鳴或獸咆之聲。
就彷彿這片無垠無際的連綿群山，甚至這一方天地，都是一片徹底的死寂之地一般。
一念及此，他臉上的神色時微微，繼而，視線便捕捉到了遠處一座巍然聳立的巨峰，遠遠望去時，竟仿似天柱一般直插雲宵！
福至心靈之下，趙楓很快便騰身而起，向著這座插天巨峰一般的所在迅速掠去。
到了空，通過俯視他才發現，原來這座巨峰竟是一座如同火山一般，有著一個巨大的空環形山口，且其內部空一片，仿如無盡深淵一般的所在。
此前，趙楓距離這座巨峰太遠，所以感覺並不真實和清晰，但現在，隨著接近他才發現，巨峰之巔的環形火山口，其直徑便足千里左右。
若是到了巨峰的山巔，於環形山口的這一側向著對面望去，根本就看不到盡頭，若非趙楓此前是從空落下，此刻讓在這峰巔環形山口一處，由於視線僅僅只能看到山腹內的無盡深遂，是以多得誤以為自己此刻所佇足的地點，其實壓根就是個處絕深淵的邊緣地帶了……
如此壯闊宏偉的環形火山，趙楓此前還真沒見地。
不過，此刻已然位於他腳下的這座巨峰，峰巔雖然和火山一樣，是環形口的樣子，且山腹內也是空的，但這分明不是一座所謂的火山。
因為即便是一座死火山，其山腹內部深處的地脈岩漿活動已經消失多年了，但即便不再炙熱，也絕不可能像現在這般，彌盪上來的，分明全是一縷縷令人徹底般的極至幽寒。
這種感覺，不但不像火山，反倒就和九幽地獄的氣息一般。
這種詭異的情況，不知不沉便將趙楓的好奇心勾了出來。
略一猶豫之後，他很快做出了決定，身形縱身躍起，直接便向著下方僅有一片無盡幽暗的環形山腹底部落了下去……
隨著身形下落，距離漸漸地接近，同時也有因為漸漸習慣了這種幽暗環境的素，此外，更重要的是還是因為趙楓身形的下降，一路穿過了大量一層層彌盪飄浮起的黑色霧氣之故。
於是，不久之後，約摸在趙楓的身形下降了八萬米之際，這處如同無盡深淵一般的環形山腹的底部景象，終地在他的視線漸漸地清晰了。
亦是隨著這種視野的迅速清晰，趙楓的臉色，卻再次駭然而變了。
這一次，他甚至連知形都約紅地顫抖了起來，可見眼所見到的一幕，是如何地震憾著他的心神。
眾所周知，環形山的山腹一般都是越往下，就越加地寬敝。
這座巨大的環形山也是一樣，之前他還在山巔的環形山口時，就已經看不到對面了，而眼下，即便還未抵達最寬廣的底部，但趙楓卻仍覺得四面八方都變成了沒有邊際的無盡虛空。
由此，便足見最下方的山體最底部，該是如何地廣袤無垠了。
而這片廣袤無垠所呈顯的形態，卻竟是一片無邊無際的海洋……黑色的海洋！
趙楓還從未聽說過在環形火山的山腹底部能出現一片無垠大海的情況，但事實上，這一點，其實還並非這座巨大的環形山最為詭異之處。
在下方這片漆黑一片，散發著無盡幽寒氣息寒的遼闊海洋的上空，分明還瀰漫著一層密實的黑色幽霧。
之前趙楓一路落下時自途所穿過的一層層薄霧，顯然就是從這裡緩緩地彌盪上去的。
而此刻，隨著趙楓的身形再次緩緩地向著下方的無垠黑海落去，漸漸地，他的視線便又更顯清晰直來。
此時，透過籠罩於這片黑海上空，偶爾無風自動如浪翻痛的黑霧間隙趙楓分明在下方那片黑如墨汁的海面之上，看到了無數形態各異，但卻全都顯得無比恐怖與猙獰浮屍。
這些浮屍基本上各種生物都有，但全都透出古樸的蒼桑之意，趙楓甚至還在不遠處的一角海面上，看到了一顆直徑在百米左右的黑色圓球，他初始還疑惑這又是何種生命物種，但隨著他漸漸接近，同時那顆圓球也隨著黑色海洋的微微蕩漾而移動，漸地法，趙楓終於發現，這分明就是一顆頭顱，一顆五官有和人類一樣，但地被無比放大了的頭顱……
僅僅只是一顆頭顱，居然直徑足有百米，這到底是巨人，還是荒古時代的無上天神？
隨著這個念頭在腦海閃過，趙楓突然意識到了一件事情，緊接著，他的臉色便又一次地駭然而變了。
這片無垠無際的廣闊黑海，僅僅只是表面便飄浮了如此海量的各種浮屍，幾乎都覆蓋了他神識感應範圍內八成以上的海面區域。
那麼，海面之下呢？更深的海底呢？
很顯然，漂浮於海面之上的這些無盡屍骸，根本就是其很少的一部分，因為，如果沒有更多的無盡屍骸，那麼，這山腹底部堪稱遼闊無垠的整片黑色海洋，也根本就無法通過漸漸地積少成多，而最終地匯聚成海了……
這些黑色的海水，分明就是屍液……從一具具屍骸的體內，緩緩地滲透出來的屍液！
意識到這個真相之後，趙楓整個人都徹底地冰冷了，連神魂都不由顫慄了起來！
恐怖！
無法形容的大恐怖！
屍液化海！
這種叫人不敢想象的大筆，究竟誰的傑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