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四章 大變偵探夫婦
獵頭起身,半探著身子看向金茜茜胸前深深的溝壑,意味深長的將一張酒店的房卡插在了她的衣領裏。金茜茜依舊保持著媚笑,眼睛裏發出的光芒足夠電死人。
一直到那人離開,她才突然收斂了笑意。速度快得來,好像隻是摘下了一層麵具似的。剛才還和金茜茜微笑示意的服務生,都不禁被她這突然的表情變化怔住了。
她齜牙咧嘴的將房卡抽出,狠狠的拍在桌麵上,一臉想要把人生吞活剝了的樣子。
從那個男人走過來坐下開始,金茜茜就清清楚楚的看見他左手無名指上有一圈深深的戒指印。分明是有妻子的人,為了和別的女人勾搭還刻意摘掉了結婚戒指,真的是不打自招!
金茜茜鄙夷的冷笑著,男人,都是一群吃著碗裏瞧著鍋裏的畜牲!
隻是,這卻是她賣掉顧氏集團的唯一機會!
金茜茜惱怒的咬著紅唇,抓起房卡塞進自己的手拿包裏,正準備起身離開的時候,忽然聽見身邊走過的人議論道:“我聽說在顧家的後花園裏發現了一具腐爛的屍體,好嚇人啊……”
金茜茜的手一頓,睫毛忽然顫抖的像是在風中搖曳的白布,眼神立刻流露出無盡的惶恐。
她明明辭退了所有的園丁,誰還會去翻後花園的土?
金茜茜顫抖的掏出手機,想要搜索新聞,可是手指卻完全不聽使喚。
她害怕搜出來的結果,卻又想要肯定心中的疑惑,到頭來,卻是一個字都沒有打出來。
“金小姐?這麽巧啊!”
金茜茜的心裏咯噔一跳,抬起眼眸來的時候正好對上薛夫人笑眯眯的眼睛。
“薛夫人?你怎麽在這裏?”
“顧家出了這麽大的事,你還有閑情在這裏喝咖啡?這個問題,應該是我問你吧?”
薛夫人不請自坐地坐在了金茜茜的對麵,招手喚來了服務員,要了一杯拿鐵。
金茜茜卻急忙的起身道:“我還有事,不陪薛夫人了。”
“顧氏集團的股份,你找到合適的買家了嗎?啊,應該是說,你找到肯買的買家了嗎?”
金茜茜皺了皺眉,冷笑道:“這件事不用你操心!”
薛夫人深吸了一口氣,笑道:“我可是好心替你分憂,我願意出錢,買下你的顧氏。”
金茜茜一愣,挑著眉梢,道:“我賣不出去,是因為你在背後施壓?”
“他們都說你是聰明人,看來一點都不假。”薛夫人抽出一張支票,道,“這上麵的數字,是我對你的辛苦費!想要拿下顧氏集團60%的股份,你比任何人都勞苦功高!”
金茜茜拿起支票一看,不屑道:“你這是打發要飯的嗎?顧氏集團的股份遠是這個數字的十倍!你想以這麽一點錢打發我,然後坐收漁翁之利?你做夢去吧!”
“金小姐,如果你寄希望於剛才那個獵頭,我勸你還是死心吧!顧氏這樣複雜、問題又多的集團,不是任何一家公司都能消化的!他們是貿然不敢接這筆生意的,除了我,你別無選擇!”
金茜茜不以為意的將支票浸泡在了她的咖啡裏,笑道:“我們走著瞧吧!”
“你隻是想要錢而已,又何必這麽執著?”
金茜茜沒有說話,昂首挺胸的拂袖而去,可是走了沒幾步,她突然接到了一通陌生的電話,而電話那頭的人卻自稱是公安局的刑警。金茜茜的心刹那間就涼了,越發加快腳步逃也似的跑了出去。
薛夫人滿不在乎的,喃喃自語道:“金茜茜,你還會來求我的!”
迷離的燈光打在薛夫人的側臉上,半是明亮半是陰暗,一對深不見底的眸子犀利又敏銳的盯著金茜茜的背影。她算到了金茜茜的會走投無路,卻沒有想到會是這麽的快!第二天的天剛剛亮,金茜茜已經端坐在了薛夫人家的客廳裏。
“這是昨天的一半,你也可以選擇不要。”
薛夫人重新簽好了一張支票,金茜茜甚至看都沒有看一眼就搶過來塞進了自己的包裏。
薛夫人冷笑道:“我以為,你的清高不會讓你接受我的錢。”
“任何東西,都沒有命重要!”
金茜茜三兩下簽署了轉賣合同,一雙憔悴又空洞的布滿血絲的大眼睛,泄露了她的一夜未眠。薛夫人心裏詫異不解,卻也沒有追問,還未等她在合同上簽字,金茜茜已經“嗖”的一下站了起來,道:“你能讓人送我去機場嗎?”
“機場?你要離開?”
“難道這座城市還有什麽值得我眷戀嗎?”
金茜茜皺著眉頭苦笑著,薛夫人雖然不明白她的意思,卻也叫來了自己的司機。
金茜茜連謝都沒有謝一聲,橫衝直撞的摔門離開了。
薛夫人沉思了很久,也搞不懂金茜茜的心思。
而早些時刻,顧錦城開車和蘇流年趕回了顧家的命案現場。
“張警官,金茜茜那邊錄的口供有沒有線索?”
蘇流年揚聲問著,快步朝指揮現場的張警官走去,他碰巧還是蘇流年父親的朋友。
“流年,你們這麽早來了……”張警官合上了筆記本,迎了上來,道,“金茜茜說她那天從醫院回來後,就到後花園來指揮園丁翻修花園。當時所有的園丁都看見了死者,能證明金茜茜這裏的證詞。
“但是金茜茜又說,當時死者讓她回房收拾收拾出去吃飯,所以她回到了房間,等她再回到後花園的時候,死者已經不見了,然後一個保鏢這個時候來找她,說你們到了。”
顧錦城皺了皺眉,道:“最後我們出現的時候的確能證明她的證詞,但是中間她回房間的那部分,隻恐怕沒有那麽簡單。我認為顧希瑞極有可能,就是在這個時候遇害的。”
“屋子裏這麽多傭人,為什麽一個都會沒有看見金茜茜?”蘇流年問道。
張警官輕咳了一聲,顯得極為尷尬地說道:“傭人都說死者和金茜茜的關係極為曖昧隱晦,所以當死者和金茜茜獨處的時候,傭人們都會主動的聚集在傭人房裏。”
蘇流年抿了抿紅唇,那可不隻是曖昧隱晦那麽簡單啊!
“當時金茜茜說顧希瑞因為顧錦川的事情離開了,這一點她又是怎麽解釋的?”
張警官看向顧錦城,道:“死者讓她上樓收拾之前,曾經提到過一會還要去警局見顧錦川,所以當金茜茜下樓見不到死者的時候,她以為死者可能接到關於顧錦川的電話,已經去警局了。”
蘇流年無奈的聳聳肩,“她真的說的還是天衣無縫啊!”
“這種完全沒有破綻的說法,才顯得詭異。好像她一早就會知道有警察找上門,所以一早就準備好了無懈可擊的說辭似的。”顧錦城皺了皺眉,看了眼命案現場,良久無話。
“我們也有這樣的懷疑,但是,沒有確鑿的證據。”張警官無奈的歎了口氣,“原本剛才那些內容我是不能泄露給你們的,但是流年是我的好侄女,我也希望自己能幫上你們!你們在現場的時候要注意不要觸碰東西,我還要忙,所以……”
“謝謝張警官,你真的幫了我們不少了!”
蘇流年淺笑著言謝,目送著張警官遠去,才挽過顧錦城的胳膊,道,“你有什麽發現嗎?我的偵探先生!”
顧錦城露出一絲苦笑,在蘇流年的額頭上彈了一記爆栗子,道:“少貧嘴了!我相信一定是金茜茜殺了顧希瑞!她有時間有動機……”
“可是她是怎麽做到的?法醫報告,顧希瑞是死於窒息。她金茜茜一個弱女子,怎麽可能把一個意識清楚的成年大男人埋進土裏麵?”
顧錦城雙手抱肩,沒有說話,隻是緩緩的沿著後花園的邊緣朝前走去。
蘇流年跟在他的身邊,也是一臉的深思,仔仔細細的回憶著當天有可能被忽略的細節。
“站在這裏看,角度完全都不一樣了。”
顧錦城站在命案現場的正對麵,看著警察忙著各種搜索證據,他還是一籌莫展。
“對了!”蘇流年一拍巴掌,道,“如果我是金茜茜,想要對付顧希瑞,而我自己又沒有十足的把握,我一定會先給顧希瑞下藥!當時的茶幾上不是有香檳和酒杯嗎?”
“後來,香檳全部灑在了泥土裏……”
“讓法醫他們驗證這些泥土的成分,一定能發現什麽!”
蘇流年和顧錦城兩人你一句我一句,竟然也真的讓他們摸出了線頭。
顧錦城歡喜的揉了揉蘇流年的發頂,道:“小傻瓜也有這麽聰明的一天啊!”
“你以為我是你啊!大笨豬!”
蘇流年朝顧錦城嘟著嘴,激動的轉身想要去通知張警官的時候,卻因為她踩著十二公分的高跟鞋站在凹凸不平的泥土上,腳下一個趔趄,差點摔下去,幸好顧錦城眼疾手快的扶住了她,卻在他抬胳膊間不慎撞到了身邊的一棵大樹,樹葉立刻沙沙作響的左右搖擺。
“真是不能誇你,剛剛還說你聰明!”
“要不然我怎麽襯托你呢?你……你的胳膊……”
蘇流年站好後才發現顧錦城的臉色不好,看著他緊抱著胳膊,這才慌張起來。
顧錦城不想她擔心,安慰道:“我沒事,隻是不小心撞了……樹子……”
“怎麽了?”
顧錦城說著說著突然看著身邊的樹子不言一語,蘇流年沿著他的目光看過去,頓時,瞠目結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