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夫子
踏踏!踏踏!
大河國都城,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湧動,街邊小販絡繹不絕,顯示出一副盛世繁華。
人群之中,蓮生身披黑袍,頭戴兜帽,把自己遮蓋的嚴嚴實實,與吳東方並肩而行。
“蓮生先生,此去大河國可有把握!”
吳東方緊緊凝視著蓮生,沉聲道。
眼前這個突然投靠楚默的老者給他一股強烈的危機感,讓他有些局促。
“大河國隻是一個小國,沒有什麽高手,彈指即滅。若是他們識務倒也罷了,若是不願意臣服我夏國,也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兩人一路上並未停留,徑直向大河國皇宮走去。
“什麽人!”
守城的士兵馬上攔截住兩人。
“夏國使者吳東方,奉夏侯陛下之命,前來麵見大河國主。”
蓮生靜靜而立,仿佛一個局外人一般,一旁的吳東方一臉客氣的上前道。
幾個士卒也不敢怠慢,匆匆前去稟報。
楚默占據金賬王庭,接納荒人,大破諸國聯軍,與草原上立國。
昊天世界近年來的大事件幾乎全都出自他之手,幾個士卒即使不出大河國也有所耳聞。
沒過一會,大河國禦史徐長林便行色匆匆走來,迎接兩人向著皇宮走去。
一路上徐長林旁敲側擊,想要問出點什麽,可被吳東方虎目一瞪,瞬間萎靡下來,不敢再多說什麽。
“恭迎夏國使者!”
隨著一道沉悶的聲音傳出。
蓮生和吳東方麵無表情踏進皇宮大殿。
大殿不及夏國皇城一半大,上首的大河國主是個胖子,慵懶的躺在龍椅上,眼睛都擠成一條縫了。
他一臉客氣道:“不知二位使者此來可有何要事?”
吳東方眸中煞氣如有實質般,渾身散發驚人氣勢,抬起手中鐵槍輕輕杵在地上,一股浩大的氣流波動彌漫出來,
“放肆!”
大河國群臣個個惱怒不已,衝天氣勢散發出來,怒視著兩人。
數百人氣勢合一僅僅隻能與吳東方氣勢相抗。
蓮生似乎並未感覺到眼前劍拔弩張的氣氛,一臉淡然的從懷中取出一封信函,遞交給前來的太監。
大河國主接過信函。僅僅隻翻閱了一半,便勃然色變,一張肉臉耷拉下來。
不待蓮生和吳東方說什麽,他就收起信紙,沉聲道:“此事事關重大,我等還需要商議一番。”
“來人,帶兩位使者下去!”
直到蓮生和吳東方隨著一個中年太監退去,再也看不到身影。
大河國主才重重的拍了一下龍椅,胸膛劇烈起伏,連連震怒。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底下群臣各個眼觀鼻鼻觀心,老神在在,似乎當眼前這一幕不存在。
良久,大河國主才氣喘籲籲的坐下,吩咐旁邊躬身而立的太監把信函傳了下去。
待群臣觀看完畢後,他還黑著臉頰。
“說說吧,夏國要我們俯首稱臣,諸位怎麽看待此事。”
他話音剛落,馬上就有一個留著山羊胡的老者上前道:“陛下,此事萬萬不能答應,那夏國國內有一半荒人,舉世不容,一旦我們對夏國稱臣,恐怕不用夏國出手,西陵諸國也不會放過我們。”
他身後一個麵色儒雅的中年男子也站了出來:“不錯!我等與唐國交好,一旦與夏國結盟,恐怕會惡了唐國。”
可很快又有一人站了出來,持有不同意見。
“陛下,那夏王修為深不可測,不可力敵啊!”
“不錯,一旦惹得夏王震怒,我大河國可經不起夏侯神威。”
一個僥幸在邊關逃脫的將領,一臉驚懼道。
“陛下,我等除了俯首稱臣,別無選擇。”
……
一時間,大殿內一片混亂,嘈雜聲不絕於耳。
大河國主並未阻攔,麵色異常難看,心中湧起一股無力感。
弱國無外交!
他們大河國國力薄弱,若不是與唐國交好,恐怕早就其他諸國欺淩,霸占土地,瓜分財富。
可即使與唐國交好,每年也不知道要上供多少財富。
那夏國威名赫赫,也不是易於之輩。
傳聞夏國皇帝夏侯更是喜怒無常,動輒殺人,一旦不答應他的條件,難保他不會來到大河國。
良久,大河國主才沉聲道:“不必議論,朕已有決斷,我等暫時先投靠夏國。”
他們同時得罪西陵和唐國,日後必有一戰,我等暫且靜觀其變。
……
夏國,楚默端坐在大殿之上,神色無悲無喜,道道星光垂落下來,把他映襯的如神如魔。
良久,大殿內楚默睜開眼睛,吐出一口濁氣,隨著一陣風聲響起,整個人已經消失在大殿之內。
而遠隔千裏的唐國都城也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書院後山,躺在搖椅上,聽著琴聲的夫子,睜開雙眸,露出一臉無奈之色,歎息道:“終究還是躲不過。”
幾個弟子同時露出吃驚之色,一旁的君陌上前道:“夫子,什麽躲不過?”
夫子望了他們一眼,心神有些恍惚,似是在自言自語,又似在對他們訴說。
“兩年前,土陽城附近大雨滂沱,周圍幾座大山都被狂猛的閃電劈落,那時,我曾親眼看到有人沐浴雷海而落,似是在與什麽人戰鬥。”
夫子似乎回過神來,歎息一聲:“他居然讓我生出了不可力敵的錯覺,若是世間真有冥王,恐怕他就是冥王。”
夫子神色嚴峻,他曾經遠遠見過楚默,不過楚默行事亦正亦邪,令他頗為不喜,所以即使楚默闖入書院打傷餘簾,他也沒有去見楚默。
“那是什麽人?”
幾位弟子同時駭然,心神顫抖。
“土陽城,夏侯!”
寧缺似乎想到了什麽,露出一臉的急切之色,上前插嘴道:“夫子,此人是不是夏侯?”
夫子捋了捋胡須:“是也不是!”
眾人一陣疑惑。
李慢慢則苦笑不已,想到邊關那道睥睨天下的身影。
而餘簾麵色陰沉,對夏侯恨得牙根子癢癢的。
她與此人無冤無仇,被暴打一頓不說,還搶走了魔宗宗主信物。
世間的千姿百態,盡數在書院弟子臉上。
夫子露出一絲不解之色,解釋道:“沒人知道他的來曆,也沒人知道他的過往,但他在這裏便是夏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