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會說話的體(2)
「你——妾身不知錯在哪裡?」眼見大二離她越來越近,韓夫人乞求的望著軒轅燁,希望得到幫助。
「本王妃在問秦夫人,問你了嗎?」公堂審案還講規矩,更何況這裡是王府,她的威嚴也不允許別人賤踏。
「將她的嘴巴堵起來,省得污了我的耳朵。」藍齊兒將手帕放進大三的手中,示意他拿過去。「福管家太醫跟仵作可是到了,若是到了讓他們先驗屍。」
「是。」福伯帶著太醫跟仟作走進側廳,兩具屍體都放在那裡。
「韓夫人,若是你妹妹並非中了萬株紅之毒而死,也就說明本王妃與此事無關,你的誣陷之罪,本王妃會讓你知道什麼叫做生不如死。」根據她現在所掌握的東西來看,既然如此有信心至她於死地,便不可草草了事的,且等等看,「青憐是本王妃所在意的人,你敢動她的心思,也就等於是在跟本王妃宣戰了,最好你的段數高一些,否則戲不夠好看,你所要付出的代價也會更大的。」
「妾身不明白王妃所言何意。」韓夫人壓下心中的不安,一定要扳倒藍齊兒。
「明不明白,一會兒自然有個分曉。」她今天的心情跟她的衣裳一樣的黑,懶得太久是嗎?既然喜歡鬧,蓮心的死,也給她一個交待才好。
本就一身凌亂的韓夫人被掌嘴之後,更是狼狽無比,如雞窩一樣的頭髮,皺巴巴的衣裳,怎麼看怎麼跟她以前的樣子搭不上邊,犧牲也真是太大了。
只為了一個她,真的值得她們如此大費周章,不惜致人於死地。
有死者要驗屍是不錯,不過最讓軒轅墨震驚的卻是藍齊兒一臉平靜從容,指揮若定的模樣,試問,此天下間,有哪個女子在面對這樣指責時可以冷靜如她,從容如她,她的每一分慵懶之中透出的智慧與謀略又是誰可比擬的。
柳青青是父皇才封不久的郡主,她的作用是下嫁到玉國去,死了一個人是小事,如果弄不好卻是實實在在的大事,錦王府的女人都咬到這一點不放,拿不出真憑實據,事情會很麻煩的。軒轅燁看著面無表情的軒轅陌,他的眼中只有藍齊兒一身,要說藍齊兒帶給他的震驚已經遠遠不只如此了,看她這次又將如何處理?
事情鬧到最後,只要有陌在,誰又敢動藍齊兒一絲一毫呢?倘若陌護定了藍齊兒,哪怕是玉國藉機興兵,只怕陌也會為卿出戰的。可是陌做事向來不按牌理出牌,剛才他與侍衛的交談,多半也讓他的心裡有了個底,就算藍齊兒證明不了自己是清白的,陌只怕已是想到了法子。
一切,還是靜觀其變。
「齊兒,你覺得兇手是誰呢?」軒轅景一臉溫和的笑意,事情演變到這裡,稍有才智的人也能覺出不對勁的地方來,實在是證據不怎麼充足的原因。
「燝王殿下想知道誰是兇手,等等就會揭曉了。」戲還沒唱完,某些人怎麼可能收手,眼下想收手也是收不了了,畢竟死的可是個挂名郡主。
事情說大不大,說小也是不小的。
「王太醫,你看過之後覺得如何?」軒轅墨露出招牌式的笑臉,一雙桃花眼無時無刻都在放電中,哪怕對方是個四十有三的中年男人,他的魅力無處不在。
王太醫跪在地上,對著主位上的軒轅陌回道:「回稟王爺,死者乃中毒身亡,慢慢吸入毒氣直到咽下最後一口氣。」
「可是中了萬株紅之毒。」萬株紅是一株高約六十厘米的花樹,她一時興起在偏殿里養了十株,因它開出來的花朵極美,雖說劇毒無比,卻是上佳的迷藥,以前她也在叢林里採集這種花製造無色無味的迷藥,它的藥效是普通迷藥的五倍以上,乃是殺人慣用的必備迷藥之一。
而此花最大的特別便是不能見陽光,也是她要養在房裡的原因。
「回王妃,確是中了萬株紅之毒。」死者吸入大量萬株紅的花香,此毒身長的地方必是密封之地,花香劇毒能慢慢至人於死地。王太醫低垂著頭,實在不敢看軒轅陌那張冷得打人牙齒打顫的俊容。
「嗯。」點了點頭,她若早已中了毒,又扔進莫心閣的偏殿吸入萬株紅的毒氣也不是不可能的,「仵作驗屍結果如何?」藍齊兒看向底下跪著的年輕仵作,說他年輕,大概也不過雙十年紀,古人果真早熟得很。
仵作葉真恭敬的跪在地上,雖然他的年紀尚輕,師傅卻說他已可以獨擋一面,今日才會讓他一人前來,「死者確是中了萬株紅之毒身亡的。」
「你可驗清楚了。」水眸望著葉真的眼,藍齊兒難得露出一抹耐人尋味的笑意。
「清楚了。」他做事向來小心,更何況是對死者,若是他不用心,死者如何能申冤明屈,葉真同樣也對上藍齊兒的眼,眼前這個美麗得很過份的女人讓他有種奇怪的感覺,為什麼明明是在笑,卻又給人那麼強大的壓迫感。
她看他的眼神,更是讓他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來,讓他覺得自己好像根本不會驗屍一樣,那又怎麼可能呢?
「可做好了詳細的驗屍憑證?」眨了眨眼,收回視線,若有所思的望了韓夫人一眼,如梨花一樣淡雅的笑意劃過唇間。
「王妃可以隨時翻閱。」葉真坦言,如此重要的證據他怎麼可能不小心。
「會用得著的,等會再看也不遲,你暫且退到一旁。」示意他跟著王太醫退到一旁,藍齊兒望著指證青憐殺人的佩芳,先洗清青憐丫頭的罪名才好。
韓夫人覺得時機成熟,所有的證據都直指王妃,上前幾步,跪在太子軒轅燁的跟前,「太子殿下,您說過的,現在太醫跟仵作都可以證明妾身的表妹是死於萬株紅之毒,請求太子殿下還妾身一個公道。」
軒轅燁看向軒轅陌,這還真是一個難題,他要怎麼開口才好。
「齊兒你想先怎麼做?」軒轅陌看了一眼面色如紙的青憐,知道藍齊兒很擔心她,握著藍齊兒的小手,他柔聲詢問。
「韓夫人不用著急,真相是什麼本王妃定會給你一個交待,眼下本王妃想要弄清楚誰是殺害梅香的兇手。」藍齊兒勾著唇角看著秦夫人身邊的佩芳,她那是害怕么,為何不敢正視她的眸光。
「兩個死者是主僕,弄清楚一個,另一個也就清楚了。」軒轅燁開口,只是藍齊兒要如何為青憐洗清冤屈呢?
「妾……」韓夫人不甘想要繼續說。
「需要本王再開一次口嗎?」軒轅陌冷冷的瞧著韓夫人,他從不知道這個女人還有如此心狠毒辣的一面。
面對軒轅陌森冷的目光,韓夫人後退幾步道:「妾身不敢。」話落眼淚跟著落下,當真是委屈得不行。
「佩芳你說青憐殺死梅香是為滅口,是何原因本王妃暫且不問,你先回答本王妃青憐如此做的動機是什麼?」殺人總是要動機的,否則為何要殺人。
被點名的佩芳緩慢的走出來站著,身體僵硬到不行,道:「青憐是王妃的人,做事自是聽王妃的安排,其次,就在前幾天奴婢看到梅香打了青憐一個耳光,同樣是下人被打了自是懷恨在心的。」
「一是本王妃指使,二是懷恨報復,就是你要說的動機對嗎?」藍齊兒挑眉,說謊也不打一下草稿,若是青憐當真挨了一個耳光,她有可能發現不了嗎?
「是。」她已經沒有退路,不如一口咬死,算是賭博也罷了。
「幾天前發生的事情必是記得很清楚了,當時本王妃的丫鬟穿的何種衣物?」藍齊兒直盯著她問。
同時也小心的留意著幾位夫人之間的眼神交流,這些可都是人才,沒有到現代去演戲當真可惜,一個個都能拿奧斯卡最佳演員獎。
「她……她穿的……」佩芳咬著唇瓣,她根本沒有看到過,哪裡能說出她穿過什麼衣賞。
「穿的什麼?」輕輕的再問一次。
「她穿的一件翠綠色的衣裳。」所有的下人裡面,基本上都是那種顏色的衣裳,就像她們這些丫鬟一樣。她所說的一切都捏造的,哪有可能記得青憐穿過什麼衣裳,那根本就是為難為她。
「你好大的膽子,可知誣陷按律該當如何?」藍齊兒望著她,眼中的慌亂如此明顯,你還想要騙誰呢?
佩芳被藍齊兒看得一個不穩跪在了地上,嚅嚅道:「奴婢……奴婢沒有說謊……真的沒有。」用力的搖著頭,眼淚也隨之掉落下來。
「如果不是你記性不好,腦子有問題,或者是個瞎子,你就應該知道本王妃的貼身丫鬟是從來不穿翠綠色的衣裳,她所有的衣賞只有粉藍墨三色。」藍齊兒再一次將視線落到佩芳的身上,只見她已經癱軟在地上。
「不……奴婢……奴婢……」還想要再解釋什麼,卻不知如何開口。
「說不出話來,還是想要繼續編故事。」秦夫人臉上的表情也很豐富,藍齊兒不動聲色的說道:「你們可全都聽到了,太后素不喜歡翠綠色,青憐是自幼跟在太後身邊的,從不會穿翠綠色的衣裳,她若沒有跟梅香發生過爭執,也就說明這個丫鬟的指證不成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