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毒蛇體內的蠱蟲(1)
「皇上請放心。」德淑兩位貴妃同時向天恆帝行禮,她們都是可悲之人,她們沒有藍齊兒那樣的勇氣告訴全天下的女人,這個男人是獨屬於她們的,她們敢愛,卻不敢恨,因為她們離不開這個男人。
誰叫他是一國之君,如果他只是一個普通人,她們或許就會如藍齊兒一樣,要求著一生一世一雙人。
既入宮門,她們便沒有了選擇,也選擇不了什麼了。
「有勞兩位妹妹費心了。」皇后對著兩人福了福身,如果可以她也會留下來守著軒轅洛,不單是因為他是她最愛男人的兒子,也因為他真心的喚她一聲母后,那他便也是她的兒子。
她們三個美麗的女人,甘心此生平靜的守著一個男人,關心著一個男人,不是因為她們有多麼的大度,也不是因為她們的心裡從來就沒有過妒忌怨恨,只是因為她們都知道,她們共同愛著的男人,不會為了她們之中的任何一個放棄其他兩個,在他的心裡,她們同時存在著,雖名位有別,卻是同樣的地位,在他的心裡都只有小小的一角,因此,她們不爭,不搶,守著那個角落。
至少,他對她們是極好的,盡他最大的能力疼著她們,如此,已足夠。
她們成了深宮裡感情最深的女人,等同於親姐妹一樣的,有些話不必說得太明白,只因她們各自的心中都非常的明白,何必讓她們所愛的男人為難呢?
「姐姐不必操心。」回禮的福了福身子,送走天恆帝與皇後娘娘。
當所有人,除了兩個太醫跟隨身伺候軒轅洛的人之外,正殿之中已經沒有多餘的人,人手的布置皆有軒轅景親手安排,也正讓他看到自己母妃憔悴的面容,與淑貴妃有些恍惚的福利神情。
這一天還未結束,然而她們如此嬌貴的身體卻已疲憊不堪,連一個男子受到過這樣的驚嚇都會怕極,她們卻還在強撐著。
「母妃,淑貴妃娘娘到那邊休息吧。」軒轅景收起了平日里的散漫,這件意外讓他憤怒,誰敢動他的兄弟就必定要為此付出代價。
「景兒,洛兒真的沒事兒了嗎?」藍齊兒真有那樣的本事嗎?連太醫都說沒治的蛇毒,真的被她治好了嗎?
真的不是她不相信自己親眼所見的事情,她只是怕了,真的怕了,那個可怕的夢竟然真的應驗了,她的洛兒還會有危險嗎?
德貴妃拉著軒轅景的手,緊緊的握著,足以證明她的內心有多麼的糾結與緊張。
「母妃,藍齊兒不是信口開河的女人,她是陌的妻子,她也是洛的皇嫂,怎麼可能拿洛的性命來開玩笑。更何況,洛的身體情況有多糟,我們比誰都清楚不過,藍齊兒說就算是閻羅王都別想取在洛的命,難道我們不該抱有希望嗎?」軒轅景說道,他相信藍齊兒,就是單純的相信她。
如果她真的能治好洛從娘胎里就帶出來的病,讓洛可以擁有一個正常人的生活,即使要他們兄弟拿出最珍惜的物品相換,他們都絕不會說出一個不字來。
「妹妹,景兒說得對,我也相信齊兒那個孩子。」那樣的女孩兒任誰都會喜歡上的,她是太後娘娘親自選定的錦王妃,她是鳳天王朝之福,她能從閻王那裡奪回洛兒的性命,她們也應該要相信她可以治好軒轅洛的病。
「嗯。」好不容易,德貴妃終於放下心來,凝視著軒轅洛越加平緩的睡容,她的心裡終於不在緊張。
今天真的嚇死她了,如果不是洛兒,那麼現在躺著的就是皇上,就是那個她愛了一生,也恨了一生的男人。她沒有辦法恨他,更沒有辦法不愛他,在愛與恨里,她是那麼痛苦的活著,只因她離不開他,自然是不會希望他受傷,哪怕為他傷的人是她,只要他平安就好。
「有太醫照顧,母妃與淑貴妃就別太擔心,兒臣找大哥他們商量一下,今日之事不簡單,絕對不可能是意外。」軒轅景沉下眼,若說是意外就當真是太可笑了。
兩個深宮裡的女人一旦靜下心來,又怎會不知道這根本就不是意外,一定是有人精心策劃的,他的目的是要皇上的命,卻不知被洛兒擋去這一個意外,一定讓他有些措手不及吧。
「你安心的去,母妃沒事兒的。」拍拍軒轅景的手,要他安心去辦事情,如果不查出幕後兇手到底是誰,皇上就會每天處在危險之中。
「那兒臣就先行告退了。」軒轅景行了一個禮,快速的退出正殿。
梧桐軒內,氣氛異常的沉重,沒有人調笑的聲音,九個人都靜靜的坐著,思考著,因為他們根本不知從何查起。
軒轅景一進來便看到這樣的情景,愣了一會兒之後開口詢問:「一點兒線索都沒有嗎?」
「我安排了暗衛清查碧雲行宮外的一切布置,完全沒有可能會讓一條劇毒之蛇進入正殿前的比賽,那蛇是如何進來的,竟全然沒有頭緒。」鳳天王朝的百獸節一直是在鳳歧山上舉行,這可以追朔到鳳天王朝開國之初,碧雲行宮也是那時建好的,雖他們後世有所修膳,但那時為了避免野獸與毒物進入碧雲行宮,先人都是有精細的布置的。
軒轅燁如何也想不通,那條蛇是如何進來的,這樣的意外,數百年來從未發生過,怎麼就被他們遇上了,當真是天意嗎?
「難道真的只有找到那條蛇才能有線索嗎?別的地方就一點兒線索也沒有嗎?」軒轅靖實在忍不住,發生這樣的事情真叫人憋屈,他最恨的便是這種背地裡使黑手的人。
大男人,有事當面挑明了說,暗地裡行事那叫什麼英雄好漢。
「陌,你沒有話要說嗎?」軒轅墨在正殿里對於他跟藍齊兒之間的眼神交流可是沒有錯過,藍齊兒一定是洞察到了什麼,陌也會意了,可是為什麼現在都沒有動靜。
他不希望陌跟藍齊兒兩個人單獨行動,畢竟他們也都可以幫得上忙,為什麼一定要將那麼危險的事情往自己一個人的身上攬呢?他們是親兄弟,不是嗎?
「六哥,你的意思是……」軒轅靖看著軒轅陌,為什麼知道卻不說出來,難道他們就幫不上忙嗎?
軒轅陌想起藍齊兒故意打翻那個小宮女端到他面前的清水,又叫他端水給她,她的意思是要他留意那個小宮女,他派出去的人一直到現在還沒有回來,那個小宮女當真有問題嗎?
還有他的懶懶為什麼一直盯著角落裡的那盆茶花看,從起初進入殿內,她最先注意的便是那盆花,這其中有何玄機?
她又為何讓那個小宮女將那盆花搬走?若是真的有問題,那樣做豈不是給兇手銷毀證據的機會嗎?
他的問題一個接著一個,卻得不到解答。藍齊兒失血過多,現在一直都在沉睡中,他哪裡忍心叫醒她,要她對他解釋。
「那個小宮女有問題對不對?」仔細回想藍齊兒當時的表現,軒轅墨說道,他總覺得是有哪裡不對勁,一時又全然回憶不起來,都怪當時的情況太複雜,正殿里又什麼人都有,實在一時理不出頭緒。
正當眾人想要開口細問之時,一個頭髮長至腳踝,綁成一條辨子的黑色面具男子出現在屋子裡,他的全身無時無刻的散發出死亡的氣息。
「屬下參見王爺。」他叫鬼面,是軒轅陌創立的死衛首領。
做為死衛,他們要執行的令命便即使知道是死也一定要完成的任務,沒有第二種選擇,一旦他們的任務失敗就只剩下自裁這一條路可走。他們生活在黑暗裡,是最接近死亡的人,因此,他們的身上總是散發著一種名為『死亡』的氣息。
他們如同地獄使者一般的存在著,悄無聲息的了結敵人的性命,從殺第一個人的那一天起,他們的雙手便沾滿了鮮血,此生再與此脫不了關係。
「那個人是誰?」軒轅陌清冷的聲音響起,第一次他發自內心的產生了嗜血的衝動,有了初次想要殺人的衝動。
「屬下一直跟蹤她到鳳歧山下,見她要離開,準備動手拿下她之時,她卻從屬下的眼前消失不見了。」鬼面的聲音里不難聽出氣憤之意,那鬼詭的事情就發生在他的眼前,而他竟然什麼也查不到,怎不叫他生氣。
「消失不見,有何特徵。」無論怎樣,一個人都不可能憑空消失不見,軒轅陌對於這樣的事情可是聞所未聞的。
鬼面依舊是酷酷的,面具下的臉部表情誰也洞察不到,「她的確是在屬下眼前瞬間消失不見的,甚至她還挑釁似的沖屬下微笑,她定是早就發現屬下的蹤跡,她是故意讓屬下一路跟著她的。」
他的跟蹤技術是打小便學的,從來沒有失敗過一次,不曾想他竟然會輸在一個女人身上,想來更是火大,下次碰到她,他非殺了她不可。
「一個殺人如果連自身的殺氣都沒有辦法隱藏起來,他也就離死不遠了。一個絕頂的死衛,要活得像死人,卻不能帶著死人的氣息,那是致命的。」一道甜甜的聲音在裡間響起,卻看不到她的身影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