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如何?
皇上得到消息,有些笑容在臉上,輕快地說:“安置她在玉閣裏住。”
那倒是好,接下來,就慢慢地擄獲她的心了。
蘇湖兒啊,可千萬不要太容易就軟弱啊,這樣子,宮裏的日子,會多無聊啊。
難得遇上一個與眾不同的女子,想要得到她,又不想她失了本性。
溫柔聽話的女子,宮裏多了,不差她一個。
原以為,那皇上隻是召見下她,誰知道現在連自由也沒有了,被關在玉閣裏,心急如焚地想著夜,想著出去。
裏裏外外地,幾十個宮女看守著她。
自小到大,還沒有人這般對她,皇上這麽可惡,居然這樣對她,恨死了,屈辱死了。
暖閣繡衾,無一不精致,不舒服,可是還不如她在冷宮的小木房來得溫馨啊。
他怎麽可以這樣自私呢?夜的什麽,都想搶奪,現在是要搶她嗎?抱歉得很,她隻會讓他灰頭土臉,隻會恨他入骨。
淩夜在小閣裏等了半天,卻等來一室的清冷,到晚上,依然沒有回來。也就知道,蘇拉的處境了。
收拾一下,關上門,長長地歎息著,蘇拉,大概再也不會回這裏來了。
似乎如幾個故事的中間一樣,女人都會離開他。
可是這一次,他放下了心去,空空寂如冷石,痛得不會跳。
走出去的時候,忽然間發現,自已的腳,又回複到了以前,還是一拐一拐地走。
蘇拉,蘇拉,這個讓他心痛的名字。
他要放棄嗎?不放棄能如何呢?他是個廢人,什麽也給不了她。
可是,自已的承諾,是永遠不放手。
對,不管如何,蘇拉是喜歡自已的,愛情,如鏡中花,水中月,一個放手,二情傷,什麽也沒有。
深深地吸一口氣,回到了自已冷清的寢宮裏。
四處靜悄悄的,可是仔細聽,還能聽得出那細微的呼吸聲。
他的拳手抓緊了些,氣憤,在心裏生了起來。
為什麽什麽也要爭他的,要搶他的。
以前的種種,過去也就罷了,蘇拉,他可是用心受護著。
她不顧一切,出了宮還跑進來,為的就是想要和自已在一起。
她現在一定委屈得哭,一定氣恨得可憐了。
拉拉啊,別難過,聽到心跳了嗎?不會放棄你的。
冬天的天色,黑得特別的快,還沒有到晚膳的時候,天色就黑了。
皇上帶著江公公一行人到了玉閣。
看到一桌的飯菜都涼了,微微地皺眉。為首的宮女緊張地說:“皇上,蘇小姐不用膳。”
“如何?”他淡淡地問。
“蘇小姐哭了一整天了,不吃不喝不許宮女進去。”
“都退下。”他輕鬆地說著。
女人都是這樣的,等寵幸了她之後,連著二三天由得她去,不用十天,再來看她,就會眼淚巴巴,使出渾身的勁兒來侍候他了。
捧了碗粥,讓人推開門進去。
卻看到蘇湖兒趴在床上,還在低泣著。
真能哭啊,女人,都是要經過這一關的,驗身算什麽呢?
“滾出去。”蘇拉一見他來,如負傷的狼一樣,全身戒備地看著他,猛地朝他扔枕頭。到最後,連被子也扔了出去。
“蘇湖兒,你最好放聰明一點,你全家人的性命,都在朕的手中,如此這般,對你隻有壞沒有好。”
蘇拉氣得連繡鞋脫下來也朝他的臉上丟過去:“昏君。”
他臉發青,將粥重重地放在桌上,臉色有些猙獰:“別敬酒不吃,吃罰酒,朕的耐心,是有限的。”
“滾,我討厭見到你。”不客氣地,雙手扯著垂下的輕紗,要將這些也丟了出去。
有些不可理喻,看來得關她二三天,才會讓她平靜下來。
他看她一眼:“朕看上你,是你的福氣。”
“下流,我興地讓你得逞的,除非是我死。”
他有些好笑了,那麽一個可愛的人,說出一些堅貞而又固執的話,真的是不適合。
眸子裏的光采輕閃,打量了她一下:“我比較喜歡女人主動。”
她心裏暗笑,主動,他以為他是神啊,狗屁不如。
他可以去找他的妃子顯威風去,主動,永遠別想得到。
女人可以柔弱如莬絲草,又可以執著如磬,氣節貞烈得寧死不屈。
“朕隻要給你吃些東西,你就會心甘情願了。”媚藥,宮裏並不少。
蘇拉笑出來,一臉的嘲弄:“你就這樣的本事啊,男人,下半身主宰的動物,你和夜根本就沒得比。”他是何等的尊重自已啊。三番二次的意亂情迷中,也是急煞車。
他臉掛不住,氣得發黑,眼皮跳了跳,又冷笑:“淩夜是個廢人。”
“不許你這樣說他。”蘇拉站直了看著他:“你呢?高級牛郎,每日每夜隻要安份地在宮裏和每個妃子上床,就是你的工作,你有什麽戰績,你有什麽建樹,你怎麽可以這樣說他,他是為你打天下,可是你搶了他所有的一切。”
“住口。”他重重地甩了蘇拉一巴掌,打得蘇拉頭暈眼花,摔在地上。
她的話,說中了他的心口隱痛。
這天下,的確他沒有出一份力,這也是他最介懷的一件事。
氣得拂袖而去,他一身的憤怒,他堂堂凰朝之商,就沒有半點功績嗎?不,他不會這樣的。
眼下蠢蠢欲動的周邊各國,隻要挑起了戰,他就可以正大光明地禦駕親征,為他的戰績,寫上一筆。
蘇拉見他走了,趕緊去扛上門,還用椅子頂著,好痛啊,用袖子一抹,居然點點的斑紅在袖子上。
從來沒有受過這樣的委屈,一天之內,就什麽也受了。
痛楚讓臉有些麻木了,看著血,哪裏是血呢?明明就是恨。
如果這樣的人,自已也會愛上的話,那麽就真是白長了眼睛了。
她思想裏,沒有人教過她要以貴為尊,要溫馴,要服從。
窗子輕輕地響著,她喘著氣去看。
低沉的聲音傳來:“拉拉,是我。”
是夜,她驚喜地站起來,跑過去推開窗,讓夜進來。
他順手合上,不讓任何人看到,搖曳的昏黃燈光下,看到她臉上觸目驚心的血跡。
頓時,一顆心揪起來,狠狠地痛著。
手輕輕地去抹著她眼裏的淚,再抹起她唇角的血,心疼地說:“拉拉,痛嗎?”
她搖搖頭,嘲他一笑。
卻硬是扯到了傷痛之處,更是讓她的笑更難看。
“拉拉,我……”他想要說些什麽,可是竟然又不知說什麽?現在才知道,自已貧乏得很,連安慰的話,也說不出口。
從什麽立場來說,拉拉說,他是她的男朋友。
可是,他一點也沒有保護到她,還無可奈何,隻有夜黑了,才來這裏看看。
自已的能奈,就到了這樣,多無用啊。
他好想狠狠地去撞牆,讓自已的痛楚,更多一些,更能麻痹所有的感覺。
“不痛。”蘇拉撲在他的懷裏,想到今天的屈辱,淚水卻沒有停過。
他輕撫她的發,親吻她的發:“對不起。”
“這不關你的事,夜,那皇上太可惡了,居然讓人給我驗身。”她氣憤地說著,屈恨的淚水,又盈滿了眶:“夜,我不要在這裏呆下去。”
“我帶你走。”這種衝動,多少年了,他不想失去蘇拉,聽到了她的話,如雷貫耳一般。看到她唇角的血,幾乎讓他心絞碎了。
蘇拉咬著唇,又搖搖頭:“夜,不怕,我可以忍受的,我不會愛他的。”
誰說她懶呢?她明明,就知道他的處境,他的心。
“夜,我肚子好餓。”她小聲地說著。
淩夜大手牽起她的手,一手將她的發綰在耳後:“我帶你走,出宮。”
永遠地離開這裏,這不是他的地方,也不是她的地方。
“可是。”蘇拉還想說些什麽。
“沒關係,蘇拉,我以前,也是帶兵打仗的,我背著你下去。”
蘇拉點點頭:“好。”在這皇宮裏,做這樣的皇子,倒不如在民間做平凡人,還來得身心自由一些。
淩夜彎腰背著蘇拉,推開了窗,就跳了下去。
久不曾用的功夫,畢竟是生疏了,輕功也不行了。
直直地墜下,卻死死地護住蘇拉。
那重重的落地聲音,很快就引來玉閣裏守衛的人,頓時燈水大亮,人聲沸騰起來。
他拉著蘇拉的手,迅速地往玉閣背後跑去。
蘇拉停下了,急喘地說:“夜,你先走。”
“拉拉,我們一起走。”
“你看,到處都是人,夜,我沒事的,我可以忍。”說最後一個字,多少的辛酸。
“別說這麽多。”他抱起她就跑,她這樣說,讓他心裏更痛。怎麽可以隻丟下拉拉一個人,她最怕寂寞了。
她抱緊了夜的脖子,臉埋在他的胸前,什麽也不要去看,什麽也不要去管。
夜躍牆頭,可是,連著二次,也沒有跳上去。
他真的不行了嗎?要是那時,這些算什麽呢?現在居然落到這種矮牆也過不去的地步。
“站住。”火把湊近了,蘇拉也抱得更緊了。
“十三王爺,你夜撞玉閣,還不快快放下蘇小姐。”為首的人,厲聲喝著,根本不把淩夜的身份放在眼裏。
這個宮裏,親兄弟皇上都看不起他,何況是底下的人呢。
淩夜冷厲的眼看著他們,火光刺在眼裏,如一簇簇火焰一樣,他眉在跳動,一字一句地說:“蘇拉是我的。”
“皇上有令,命令我們保護蘇小姐。”那侍衛也不容讓上半分:“要是十三皇子再不放下,就別怪我們不客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