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你好像變了
然後就一頭撞進他滄海桑田的眼裏,沒有掙紮的餘地了。
嗬嗬,想得多像是垂死掙紮的螞蟻在咬著蜜糖,還叫著太甜。
用手帕擦擦臉,怎麽也睡不著啊。心像是螞蟻在撓著一樣,又癢又麻又不安的,淩夜,為什麽一定要到三更啊。
死古人,腦子不會轉彎的。
終於二更的聲音過去了,還真長啊,似乎等了半個世紀了。
聽到外麵輕輕地敲門聲,她趕緊起來。
才二更,怕是展顏來拿什麽,清清嗓子:“我睡了。”
淩夜輕笑出聲,一推門,原來沒有扛上。
閃了進去,看到她坐在床上看著他笑:“這麽早啊,我還以為,真的要等到三更呢。”
“看我給你帶了什麽東西,雞爪。”他揚著手中的紙包。
蘇拉真笑:“原來那天,你有聽啊。”
“我真是失職,連你喜歡吃什麽也不知道。”他走近她,深聞一口她身上香甜的氣息。
蘇拉站起來,俯視著他:“是啊,你真的很失職,要是我真的變心了,你就真的哭了。”還真是差那麽一點點。真是委屈啊,也不順著她一點,怪不得有人說,愛的多一點,就會惶恐一點。
在暗道的時候,她曾答應過淩月。
不過現在那麽久了,誰也不想去提起那塵封的往事。
抱著她的腰,他低下頭,去感受她腹中的小生命。
她輕揉著他的發:“濕濕的。”
“剛洗個幹淨,就迫不急待來看你了,我下午看了一些藥書方麵的,你可不能不吃飯,餓了嗎?”
柔得可以滴出水了,讓她甜甜一笑:“餓了。”
他抱起她:“還有一些酸酸的小菜。”
“你就是想讓我生個兒子是吧。”老古董的思想。
“不是說都喜歡吃那些的嗎?難道我找錯書看了。”他有點奇怪了。
呆頭鵝,這樣也想不出,她忍不住敲他一記:“酸男辣女啊,你好笨啊,笨蛋笨蛋。”揉亂他的濕發:“也不擦幹水。”
真的是小別勝新婚啊,冷亂過後,馬上就是春天。
感情,真的需要磨合期,現在的淩夜,無論做什麽,也主動多了。
他輕放她坐在凳子上再給她穿鞋子,真是做夢一樣。
買來的東西放了一桌,夾著給她吃,輕柔地說:“隨便你生什麽,都是我們的孩子。”
她抬高臉看他:“你好像變了,變得,年輕一點了,帥氣一點了,告訴我,你現在的地位是什麽身份啊?”春風得意容光煥發。
“倒是問這些。”她不是不在乎這些的嗎?
“誰說啊,我知道皇上會還會賞些美人給有功勞的,權勢高的,以慰其勞啊,說說看嘛,我保證不會吃醋的。”才怪。
他抱住她的腰,讓她坐上大腿,忍不住在她的頸間狠狠地吻吮了一下:“你說呢?半夜三更人都跑你這裏來了。”
“我怎麽知道,我和你又沒有成親,你府裏的,比不上我這野花香嘛。”
“就會貧嘴,沒有,一個也沒有,我也不是那樣的人。雖然現在是王爺。”他停頓下說:“我隻想著快些什麽也不要了,江山安頓,我與你,到西北去放羊可好。”
當然好了那裏的生活,一定很自在的,無論在哪裏,隻要有他,就會覺得好。
窩在他的懷裏,那麽暖,那麽舒服。
她輕輕地說:“這一路上走來,真是好累好累啊,我都不知道什麽時候,我會支撐不下去。”
抓住她的手:“拉拉,為了我們的以後,要支持下去,以前我負你很多,我不能給你以後,你還是一如既往地愛我,現在亦如是。”
看他鄭重的神色,她輕笑:“你傻傻的,當然了,以前都過來了,現在要是不走下去,那不是白苦一場了,我這個人比較懶,懶得變心,懶得做白功。”
擁緊她,無限的欷噓在心頭。
她抬頭,輕輕地親吻著他的下巴:“夜,還會有什麽風波嗎?”
“都交給我,你好好在這裏安心住下,一切不是還有我嗎?”
“宮廷是個大染缸,黑乎乎的,誰想從哪裏幹幹淨淨出來,是不可能的?”她隱匿地說出她的擔心。
“我本來,也不是潔淨的,一身汙泥和血腥地活著,你又何必擔心我受傷,我這麽多年都過來了,現在也沒有什麽可怕的了。”再痛的苦,也受過。
蘇拉一手撫著他的腳:“你的腳傷,還記得嗎?淩夜,是誰呢?”
他避開她的視線:“過去的事,何必再問呢,反正你放心,我絕對不是因為蘭若兒而受傷的。”
和感情能相比的,就是親情了。
什麽叫做放心呢?三年前,他能打斷他一條腳,三年後,他是不是會要了他的命。
蘇拉有些害怕了,他有他的執著,他不想告訴她,是不想她太擔心了。抬起頭看著她,顫抖著紅唇,他輕輕地吻著,吻走她唇間的寒意:“不要擔心,我的蘇拉,我隻想你能慵懶自在地生活。”
“或許那時我真的不該再入宮裏的,為什麽我就想見到你呢?我想,我進不了宮,你是一輩子也不會出來看我的。”
“幸得你來了,不然,我也隻怕死在胡人的手裏,而沒有今天,拉拉,想睡了嗎?”
她一驚:“你要走了嗎?”
“還早。”他抱著就不想動。
二人靜悄悄地聽著夜的寧靜。
半開的窗中,看到一彎弦月高高而掛。
他巡視一番房裏,發現了男人的衣服,臉色有些掛不住:“他的衣服怎麽在這裏?”
“嗬嗬,你吃醋了吧,我告訴你,他晚上還在這裏睡呢?不過,我睡床上,他睡地下。”
他緊皺著眉頭:“蘇拉,做戲也不必這樣啊,你不知道男人的本性。”
“知道,壞透了。不過他不是那樣的人,他很正人君子的。”隻是有時會出其不意地抱抱她而已。
他想了想,將懷的一把匕首給她:“還是要小心點。”
蘇拉想了想說:“淩夜,問你一個問題啊,要是我真的失身了,你會怎麽樣?”
他想了想老實地說:“不知道。”
“還真夠老實。”她直笑:“我的淩夜,就是不會花言巧語來騙人。”
房裏是柔情蜜意,輕聲漫語。
而小閣樓上,幽黑的房裏,那貪婪的眼看著那依偎人,有些東西,刺得展顏緊緊地抓著窗欞。
小閣樓傳來碎微的腳步聲,他轉過頭,冷聲說:“誰。”
“我。”龍兒盈盈上樓。
黑暗中,看不清楚她的神色,隻看到燦亮亮的眼睛真看著他。
“你來幹什麽?”展顏對她也沒有好感。
“我來和你合作的,展顏,你很喜歡蘇拉對吧,我實話告訴你,我很喜歡淩夜,我們可以各得其願,三天之後,申時未在悅和客棧你可以帶蘇拉來看一場好戲,到時,或者可以各償所願。”
“你想怎麽做?”他真的動心了,可以各償所願。
龍兒一笑,清冷如雪:“我怎麽做,就是我的事了,你放心吧,我不會傷害你心上的人,我隻是想得到我喜歡的人而已,這個世上,沒有什麽是送到門前的,如果不去爭取,就一無所有。”
一無所有,他現在除了蘇拉,幾乎也可以這麽說了。
抬起了眼:“好,我會帶蘇拉過去。”
不過是去看看,沒有什麽好傷害的,他會站在她的身邊,一直一直陪著她。
臨近快天亮的時候,淩夜才依依不舍地回去。
帶著一身的輕鬆與甜蜜,神采奕奕地回到皇宮裏。
小睡了一會,更是容光煥發,雙眼帶著笑意出了宮,去找淩月商量事。
得盡快一些,他也想。
現在不能抽身走人,這樣子展司馬還會有什麽動作,而且,還會派人追殺他與蘇拉。
究竟要怎麽樣來解脫這些呢,現在還一無所知。
但是,他一定要離開這裏的。
其實現在在宮裏,也是沒有什麽事可做。
一般天下太平之後,像他這樣的武夫,就無事可做了。
關於朝廷的事,他並不想去插手,他們也是不會讓他插手。
樂得輕鬆,閑來無事做,就出宮巡一番。再看看有什麽好吃的,晚上帶去讓蘇拉嚐嚐。
她吃過不少苦頭,是要好好對她。
他洗刷著馬,一臉的輕鬆自在:“這回,你也可以休息一下了。”
遠遠的,二個公公從禦花園來,看到他行了個禮。
“十三皇爺,皇上請你去正清宮。”展司馬那邊帶過來的公公,麵無表情地說著。
淩夜對他們並無好感,淡淡地問:“展司馬也在正清宮。”
“回十三王爺的話,在。”一字不多,一字不少,讓人挑不出什麽毛病啊,這樣陰陽怪氣。要是蘇拉在,一肯暗裏翻白眼。
他笑了笑,放下馬刷,就跟著公公去了正清宮裏。
諾大的宮殿,靜得有些可怕,現在雖然慢慢地恢複了一些宮女和公公,卻還是稀少得很,皇上身體不舒服,幾乎日日留戀於病塌。
關於什麽,就是他不得而知的了。
公公領著他走過主殿,直接去了皇上的寢室。
每次走進這裏,他都有一種壓迫感,讓全身的毛孔,都會豎起來。
過上低下頭踏了進去,濃重的藥味,倒乎讓人會窒息一樣。
入眼就是皇上的寢室,他躺在明黃色的龍床之上,臉色有些蒼白,有些有氣無力。
三年的記憶很長,幾乎沒有見過這位皇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