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重來一次嗎?
蘇拉抓緊他的手,他又繼續說下去:“那些人,其實就是凰朝的精銳之師,早就在我部下的用食裏,下了藥,不然也不至於全軍覆沒啊,那一場戰役中,我什麽也沒有了,我尊嚴沒有了,我連腳也傷了,如果不是幾個忠心的手下,殺出一條血路,躲在蘇謹的府裏養傷。等我好了,腳拐了,什麽也沒有了,蘭若兒做了皇上的妃子,其實我不恨,我也不怪她,那是一個人的誌向,她要是跟著我,她就一無所有。”
蘇拉心疼他,輕輕地揉著他的額:“現在,還是一樣重來一次嗎?”
沉重地點點頭:“南蠻並不亂,蘇拉,也有危險,但是我想帶你一起去。”他不想再分開了。
蘇拉柔柔地笑:“你要是不帶上我,我才真的對你死了心了,你把我當成什麽了,無論那裏怎麽樣,我們一家三口在一起,我有投票權哦,我一個頂二個,小寶寶我替他投,你會輸給我的。”
他笑,看著她美麗而又溫和的眼,所有的傷,所有的痛,都過去了。
蘇拉輕聲地說:“我是不會離開你的,不管你是人也好,你是廢人也好,你是鬼也好,我就愛你一個。”
“有你,就足夠了。”他親吻她的額:“這輩子我最在乎的人,也是你。”
二心相若,有什麽能隔斷。
遙遠的一邊,都到這裏來了。
蘇拉開始著手準備東西了,該打包的打包,到時等著淩夜來接她一起走。至於展顏,真的不知要怎麽感謝他,用他的,欠他的,甚多。
用錢來還吧,太俗,他也不差這麽點,但是不還一點吧,覺得又不好。她就用小盒子裝了一些珍珠,寶石之類的放在櫃裏,都是淩夜給她的。
展顏輕敲門:“蘇拉。”
她趕緊合上蓋子:“在呢。”
推門進來:“蘇拉,明天中午,我們出去走走吧,順便看看有什麽有趣的東西,可以買下來,明天正好有個茶樓想轉讓,我想我在這裏要想安頓下來,也不能無所事事的。”
“好啊。”她爽快地答應。
龍兒因為平亂有功,但是因為她是女人,沒有封什麽位,在宮中的地位,卻是人人尊敬,出入自如。
皇上開了家歸,展司馬,淩夜,淩月,龍兒,都成了座上賓。
酒過三巡,他便說話了:“朕甚欣慰,如今天下平定,朕身體也甚有好轉。”
“是皇上鴻運齊天。”
“如十三所說,這是天下歸一,百姓之所願,連龍兒姑娘這樣的女子,也知道何謂家國天下之大事,朕回宮,身體欠安,封賞也是粗略了一番,龍兒,朕也不把你當外人,想要什麽樣的封賞,即說吧。”
皇上看起來很是高興,也沒有人要掃他的興。
“龍兒無功無德,實不敢當。”龍兒揚聲地說著。
看看師父,如今也是路人一般。
在師父的麵前,皇上對她,也是一般的欣賞,畢竟在別人的眼中,皇上是好色的,對她有好感,自然就會多說說她了。
唇角忍不住輕輕地嘲笑,這些人,都是傻子。
皇上是一隻潛伏在暗中的狼狗,隨時都會噬人。
“何來無功之說,朕知道你獨入城裏,單槍匹馬就殺了喀什的頭目。”
“謝皇上,如果要封賞,龍兒什麽也不想要,隻想跟在十三王爺的身邊就好。”她直直地說著。
淩夜皺起了眉頭:“龍兒,南蠻平亂之後,我會帶著我的娘子,隱世。”
淩月也說:“是啊,皇上,皇兄在西北草率而成親,也是該給十三王嫂一個封號。”
“哦,是嗎?今天的也家宴,沒有外人在,就傳了十三王妃進宮來一見。”就看他們想玩什麽把戲,蘇拉進了宮,就別想出去了。
淩夜淡聲地說:“身份於不合也。”
“十三王爺的妃子,自然也就是有身份之人,何來的身份不合,你道說說,朕給她個名號。”
淩月笑:“皇上,十三皇兄的妃子,皇上也認識,就有一個毛病,人懶。”看著淩夜不讚同的眼,他徑自地說。
“哦,個性懶散,那就封個懶妃吧,來人啊,去宣懶妃入宮謹見。”
淩夜不知淩月打什麽打算,像是非把蘇拉給說出來一樣。
他是無所謂,反正蘇拉是他認定一輩子的妻。
懶妃,適合,拉拉是個懶女人,但是,他並不想讓她入宮。
“皇上,淩月還有一事稟報。”淩月站了起來。
這是一個絕對的時候,可以讓展司馬下不了台。
“何事?”他有些不悅了。
“皇上新封的十三王妃,懶妃,在展府裏做客呢?”
淩夜忽然明白了,道:“啟稟皇上,正是,懶妃現已在展府,淩夜還未曾到展府裏去道謝呢?想過些時候,穩定了再去接了她一起去走。”
展司馬沉思著,然後笑了:“十三王妃在府裏,身體欠佳,左翼啊,你去請懶妃娘娘入宮一趟。”
即然他們都知道,不必再瞞,而且蘇拉是有了展家的骨肉,自然是不能交出來了,要是放在宮裏,那展顏,就真的是死棋了。
一個不會說話的蘇湖兒而已,有什麽好為難的。
淩夜心裏暗笑了,感激地看了一眼淩月。
這樣一來,蘇拉心裏就不會有什麽疙瘩了。這樣倒是好,蘇家和他有著解不清楚的緣,以前在西北的時候,也有聯係過。
蘇湖兒和蘇拉又有著解不開的緣,他也想知道,長得究竟有多像。
皇上看龍兒一眼:“龍兒姑娘,那隻能說是遺憾了,就十三王爺敬你一杯吧。”
“我敬他。”龍兒站起來。
抓起玉壺斟滿了香甜的酒液,端到了淩夜的麵前。
冰雪一般的眼睛,正視著他:“淩將軍,請。”
一杯酒,如果不喝,就顯得太小家子氣了,而且展司馬與皇上還看著。
他接過,一飲而盡,甘沁的酒液滑下心肺,一股火辣冒了上來。
龍兒一笑,讓整個中殿都為之一亮,端起酒,也喝了下去。
宮女一臉蒼白,急匆匆地進來:“啟稟皇上,展昭儀在鳳儀宮發瘋了,摔了一跌,就一直流血,皇子隻怕保不住了。”
展司馬的酒杯啪的一聲摔在地上,站了起來,急急地說:“怎麽回事?”
“奴婢也不知道,昭儀娘娘忽然的發瘋,就急跑了起來,摔倒了,就一直流血不止。”
皇上著急地站起來:“十七,你馬上去請禦醫,快,都快到鳳儀宮裏看看。”
展司馬比他更急,臉色蒼白得,跟在皇上的身邊走得急急的。
淩夜也站起來,但是這個時候,忽然全身無力,虛軟得讓他頭昏腦脹的。先走的人,也沒有人回來管他,揉揉腦袋。
龍兒走近他,扶起他:“淩夜你醉了。”
他是醉了,醉得好像有那麽點頭重重腳軟軟的。
他想推開龍兒,有點力不從心,頭重腳輕。
當龍兒扶起他往外走的時候,他就約莫猜到酒裏下了東西了,他們想幹什麽?想幹什麽,發瘋了嗎?這個時候就看他不順眼了,就想除去他了,相煎還真是等不得,還是想怎麽著?
那展昭儀的小產,是真是假,如果是假的,那麽淩月就有危險了。
他心急火燎,滿腔的擔心,卻無計可施。
龍兒將他扶出了宮,就有人硬是將他送進了馬車,龍兒坐進去,然後一路就往宮外而去。
風吹起的簾子,看到外麵的景物一匝一匝地換著。
小腹裏的火,越燒越旺。
他眯起眼看著龍兒:“你們在幹什麽?”
“哪有幹什麽呢?”龍兒嬌俏地一笑。
靠得好近,幾乎聽到了他的心跳,那麽的急促,還是第一次如此的靠近他啊,但是,他看起來是那麽的生氣。
“淩月呢?”他咬牙切齒。
那杯酒,是皇上要他喝的,他不能不喝,但是淩月沒有喝,卻留在皇宮裏了,那會是更危險的。
龍兒嬌笑,像花一樣燦爛,頭依在他的肩上。
淩夜一推她,她嬌嗔地捶他二拳,又笑著依了上去,他還是無情地推開,大吼著:“淩月呢?”
真想不到,他這個時候了,還那麽關心自已的兄弟,那麽有情有義,隻可惜啊,他太笨了,皇上是容不得他啊。
至於淩月,是一個極度聰明的人,他在皇上的麵前,裝作什麽也不懂,風流倜儻,送給他的女人,來者不拒。
而淩夜就不同了,皇上送給他的女人,一律都婉拒了。
要是拒絕不了,就會直接賞給手下,如此堅剛的男人,怎麽能不是眼中刺呢?什麽也不要,有時候就會讓人誤會成為什麽都想要。越是這樣的男人,越是不易收買,就更讓人屈折不得了,不除之,留著就後患無窮。
“淩月不會有事的。”到現在了,還要抗拒她,她倒是看看,烈性春藥厲害,還是他厲害。
越是抗拒,越會讓他急著想要找到一個發泄的。
十指青嫩如蔥地在他的眼前掠過,更撩起火星無數。
淩夜猛地揮著腦袋,讓自已清醒一些,冷冷地叫:“滾開。”
“滾開?”她笑,然後冷冷地看著他:“淩夜,你以為,你還走得了,你有本事,你站起來試試看,你吃了那藥,你就不得不找女人。”
他冷若冰霜地看著她:“蛇蠍心腸的女人,那天,我就該殺了你。”留著,就沒有安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