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230.聽者有意
晚飯時間,我本來在租屋裏歇得好好的,傅濱又想請我出去搓館子。
我昨晚本就沒睡好,白天趕車前來禹都,體內能量終於用完,懶得出門一趟又費力折返,就擺手拒絕出門搓館子。
我直截了當,提議叫兩份外賣就好,而被拒絕的傅濱依然笑容滿麵,說即使叫外賣也必須他來負責,就拿起手機躺在臥室軟鋪上點選外賣。
點啥子外賣我沒有意見,反正跟傅濱合租過幾年,我能下口的東西他基本了解,於是我便偷空,致電給球球問問她那邊的情況。
聽電話那頭的聲音,鬧嚷嚷的一片,聽球球解釋,原來她幺姨的生日大餐聚會被安排在幺姨自己家裏,親人們都來了,吃吃喝喝聊聊天,很是熱鬧。
由於電話那頭實在太吵,我捂著另一耳朵都快聽不清球球說啥子了,就決定不多打擾,閑話幾句就掛線了,緊接著又發訊息給球球:【沒啥子事,能聽聽你的聲音就好。】
訊息最後,我還加了個充滿愛意的圖案,按下發送鍵的那刻,我直覺自己幸福感滿滿的。
這時傅濱也從房間出來了,說道:“點了兩碗麵,兩個涼菜,夠吃不?”
我伸出拇指,表示毫無問題,又在等待外賣的時候,依靠在客廳窗邊安靜地抽煙,兩次轉身將客廳看了看,就回想起往年在這租屋裏的種種回憶。
那時候的我比如今更迷茫更急躁,與老爸的矛盾而陽城回不得,禹都的工作充其量就是飽肚子的工具,但每次回到租屋後,那刻舒閑和放鬆,我都無比珍惜。
“唉~!”我輕歎一聲,將煙圈噴向空中。
癱在在客廳兩座沙發玩手機遊戲的傅濱說道:“瑞哥,我在網上讀過這麽一句話,‘過往皆是序章’,你就別感慨了,用盡全力先前跑吧!”
我垂頭一笑,回到兩座沙發邊讓傅濱騰點位子,坐下後說道:“難道我還要迎著冷眼和嘲笑?”
傅濱噗嗤一笑,又對著手機屏幕懟道:“看看這些豬隊友,我耍個遊戲都一肚兒的火,上啊!這回合都快要輸了!”
手機遊戲我並不沉迷,但也伸著脖子看了看傅濱玩遊戲的情況,沒多久又收到球球的訊息回複:【明天見嘍。】
我嘻嘻傻笑,傅濱的注意力明明就在手機遊戲裏,但他嘴裏說著:“笑歸笑,也請你顧忌一下我們這些單身狗的感受。”
我做個小醜臉,將手機放到一邊,而外賣剛巧送到,我和傅濱興許都餓了,一頓狼吞虎咽的,全程沒有對話,顧著將小麵和涼菜消得幹幹淨淨。
吃完我又依靠客廳窗邊,來根飯後煙,傅濱也繼續玩著手機遊戲,或許遊戲裏的豬隊友實在差勁,傅濱一邊玩一邊罵,我見他罵得脖子都漲紅了。
我弄熄煙頭之時,手機來電,我滿心歡喜的以為是球球的愛的來電,但屏幕上的顯示令我泄了泄氣,也不曉得告花兒那崽兒致電來是為何事,難道是“少俠”它們有了意外?
““少俠”它們出事了?”我將手機緊貼耳朵,緊張兮兮的。
電話那頭的告花兒歎氣一聲,說道:“麻煩事情並不是在狗子們身上,我按照你的吩咐,晚上過來給狗子們喂食加水,發現有兩個傻兒在你爺爺家門口徘徊,老子以為是賊娃兒,就吼了幾句,反正附近鄰居也會被驚動,但結果這兩個傻兒說是來找你拜師學習鬥狗競技的,還說以前在禹都跟你是同一家公司的。”
我疑惑地嗯了一聲:“那兩個傻兒叫啥子名字?”
“我問了,原來他倆個是同村的,何家村的人,反正我不是了解何家村在哪裏,一個叫何明亮,一個叫何子軒。”
“何明亮?何子軒?我印象裏沒有這兩個同事啊!”
我再輕嘶一聲,實在想不起自己有兩個姓何的前同事。
但癱在沙發上玩遊戲的傅濱霍然立身,跳到我身前,說道:“不會吧?那兩個傻兒真的去陽城找你了?”
“何明亮和何子軒?”我睜大眼睛看著傅濱。
傅濱‘哎呀’一聲,惱火的樣子,敲著自己額頭,又對我擺擺手,說道:“你先跟你朋友說完,我再解釋。”
我是急性子呢,兩邊情況都想同時搞清楚,但既然傅濱就在自己身前,那我就先將告花兒那邊穩定下來:“那兩個傻兒走了沒有?”
“已經走了,不過態度堅決,明天可能還要來,指定要找你金瑞。”
告花兒說完又在電話那頭歎氣一聲,我慌慌張張地咽口唾沫,說道:“我先掛電話,不過我保證很快就打過來。”
沒等告花兒回應,我掛掉電話後又發現傅濱呆坐沙發上喃喃自語。
我坐在旁邊,傅濱扭身看著我,一臉歉意,說道:“我中午就跟你說過公司有兩個入職三個月的新人,看了陽城鬥狗競技的宣傳短片後,主城禹都的工作都不要了,硬是要去你們陽城當練犬師,這兩個傻兒就是何明亮和何子軒。”
我不禁苦笑,心說前公司的福利其實非常好,新人扛過三個月試用期後,底薪和加班費都會大幅調整,其他福利也極具人性,想想吧,龜主管那麽討嫌,我和傅濱都能堅持做幾年,原因顯而易見。
陽城鬥狗競技固然有吸引他人之處,但何明亮和何子軒兩個傻兒看個鬥狗競技的宣傳短片就能立馬辭職前去陽城,我能說啥子呢?
何家村的村民都這麽衝動嗎???
仍有一點,我疑惑著,問道:“這兩個傻兒突然愛上鬥狗競技,去陽城是可以理解的,但為啥子非要去找我呢?”
隨即,傅濱都不敢看著我了,我眼珠轉動幾下,麵容忽地一下展開,指著傅濱:“肯定是你提過我金瑞的名字,這兩個傻兒聽入迷了,以為我是練犬師高手,要入門拜我,但。。。但我還是一個準備出道的新秀啊!”
傅濱使勁搓著臉巴,嘴裏‘呃’出一聲長音,半晌才說道:“你相信我,我當時就是隨口一說,想不到那兩個傻兒聽得走火入魔了。”
傅濱麵容漸漸惱火起來,捶了自己膝蓋一下,說道:“那兩個傻兒離職前就在公司東說西說,搞得大家都曉得他倆個要去陽城當練犬師,我跟你這層關係擺在這裏的,鬥狗競技的事情我也聽你說過很多,最後。。。其實就是好心勸了勸那兩個傻兒。”
我需要順順氣,點了根煙,說道:“你想勸他倆個凡事想清楚,別衝動,三個月試用期扛過來也不容易,在主城禹都求衣食再辛苦也比陽城強,是這樣嗎?”
傅濱雖然擰著眉頭,但仍用力將腦殼一點,說道:“我說自己有個朋友叫金瑞,之前也在公司裏工作,他金家的鬥犬“火線”曾經拿過兩屆總冠軍,現在他也回去陽城繼承他爺爺當練犬師了,就這麽簡單幾句啊!打死老子也想不到聽者有意,兩個傻兒去陽城找你拜師了!”
我又是一聲苦笑,借著呼出煙圈之際,長籲一氣。
心說何明亮,何子軒這兩個傻兒也傻不完,我爺爺家的地址都打聽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