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日升日落日複日,花開花落年複年
又是一個炎熱的夏季,炎熱沒羞沒澀充斥著整個村寨和整個大山。午時一過,村民們就頂著炎熱忙碌在田間地頭。這時在村寨東頭的山坡上,一個穿著土黃粗布長衣的少年正用木鎬頭刨著什麽,他穿的粗布衣上歪歪扭扭的落著一塊又一塊的補丁,偶或有的地方沒有補丁可掛,露著肉。一雙濃眉掛在深陷的眼窩上邊,筆直的鼻梁上的眼睛由於營養不良大大的,顴骨突出,撐的腮幫子像一麵鼓,幹薄的嘴唇幹裂出幾道血口,在上邊結了黑色的血痂。骨瘦如柴的身體頂著讓山風吹的撲閃撲閃的衣服,像一根棍子掛著一麵旗幟。這位少年名叫:楊易,他是那場瘟疫浩劫後家裏唯一一個活著的人。今年尚淺年幼,剛剛十四歲。在父母雙亡的三年裏,由於楊易年少力薄不會耕種農田,饑餓的驅使下,隻能到山上尋找可食之物維持生計。偶爾他會在村裏得到相親們的接濟,東一家或者西一家吃一口,不過也無濟於事,畢竟村裏的人一年到頭也沒多少餘糧。 今天,他得照舊幹著這種每天重複的事:尋找食物維持小小的生命。他不會像其他的人那樣有父親或者母親,能享受不用自己幹活就不挨餓的日子。楊易順著山坡平緩的地方慢慢向山頂刨著,隨著時間流逝,不知不覺已到了山頂,這時太陽已西垂,半個臉藏在了山後。他放下手中的木鎬,長時間的彎腰讓他有點吃力的抬直身子,用右手那髒黑爛的衣袖擦了一把汗。無神的望著連綿起伏的大山,落日的餘暉給了山最後一道美,讓楊易沉浸在這美的海洋中,呆呆地站著。這時村寨裏傳來了歸來羊群咩咩的叫聲,把沉浸中的楊易一下帶回了現實。他低頭看向了山下的羊群,像一團雲溜進村寨,楊易不由的偷偷笑了笑:羊群吃飽了,我也該回家了。太陽馬上會丟下最後一縷陽光,藏到大山的深處。楊易站起來,整理一下收獲,還算不錯,各種各樣野菜:奶汁草,兔窩草,苦苣。楊易隨手倒出來抖了抖土,重新裝入竹筐,背起竹筐拿著木鎬,順著羊腸小道向山下大步流星的跑去。 楊易下了東山。隨著羊群踩過的土路向村西頭的家走去。 “劉爺爺,吃晚飯沒?” “張大媽,吃晚飯沒?” 、、、、、、 隨著一路親切的問候,楊易拐拐彎彎沿著土路走回了自己的家。家裏現在隻剩楊易一個人,沒有得到修繕的家,基本上用殘垣斷壁來形容,院牆開了好幾口豁口,變成了長久暢通的幾道門,唯一的大門卻用幾根彎曲、腐朽的木頭和幾塊石頭堵上了,成了永久的牆。楊易從牆的豁口一路走來,把木鎬隨手一丟,扔在長草地上的:院草已經長的比山上都茂盛。徑直走到早已腐爛掉門的石屋。石屋頂上被茂盛的野草覆蓋,這時的楊易活脫脫走進一座墳墓,簡單吃了一口,楊易便在草席上躺下了,由於一天的勞累,不知不覺中進入了夢想。 夜拉下黑色的帷幕,蒼穹繁星滿天,這時的村寨也沉沉入睡。夜的山村是寂靜的,年複一年的如此。忽然,山上平靜的遠古森林鬼哭狼嚎,幽穀中蟲豸窸窣,讓原本平靜的夜恐怖沸騰,靜夜中的山村像一葉扁舟被這恐怖撕碎。然而一股無形的力量從村中一座破土廟,像一股輕煙,蔓延整個村寨,氤氳如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