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牙白
陸長青撓撓頭，刻意說道：「之前和我一起活下來的那個少年，好像就是覺醒者，段隊長說的！」
段良志只是說了那個瞎眼少年是覺醒者，但卻沒有提後面的事情，反而呵斥了自己。
不過這事楊山並不知道。
陸長青特意點出段良志，反而是在誘導他。
對於覺醒者，陸長青著實很好奇。
一來，本來那個瞎眼少年是必定會死在自己手下，他又沒啥利用價值，結果卻被這個基地的首領親自出口保下。
說明覺醒者，擁有很大的價值。
二來，陸長青隱約覺得，自己這趟發燒之後，可以在近距離清晰感知能量體的能力，似乎也有點像覺醒者。
這麼懷疑也不是沒有理由的，覺醒者，顧名思義不就是覺醒某些東西的人嘛！
果不其然，楊山鬆了口氣，接下來的話，讓陸長青恍然大悟。
「兩極核戰之後，世界陷入永暗時代。在這種情況下，除開輻射導致的動物變異、病毒感染導致的人體喪屍化之外，還有一些奇特的進化生物！」
「覺醒者便是進化生物之一，甚至說覺醒者更早於基因藥劑造就的超凡者。」
「人體面對巨大刺激的情況下，自主覺醒一部分能力，以面對危險。這種進化方向並不可控，但是進化出來的能力卻是可控的。」
「也正是看到了覺醒者的存在，各國參與的科學家藉助核戰之前的生物病毒、基因改造等學科，開始研發出一款款基因藥劑，從而造就了超凡者這一序列！」
陸長青好奇的問道：「那覺醒者和超凡者，孰強孰弱？」
「這個不好說，因為實力的對比不是量化的，還要根據戰鬥風格，經驗以及各種條件造成。」楊山搖了搖頭，但也給了陸長青一個肯定的答案，「不過根據普遍印象，覺醒者是強於超凡者的！」
「這是為什麼？」
「具體情況不太清楚，但聽說覺醒者的能力，進化上限遠比基因藥劑高。你可能不知道，超凡者想要提升實力，總是會遇到瓶頸的，這時候就需要更高級的基因藥劑，但覺醒者就沒有這個顧慮了。另外.……」
楊山不確定的說道：「另外，似乎覺醒者在初次覺醒的時候，他的身體會同時進行一場細胞層面的進化。只有全面提升后的身體，才有資格去承載無限進化的異能。」
陸長青若有所思。
如果真按照楊山所說的話，那自己的一些疑惑也就能解釋清楚了。
譬如不久前，那個瞎眼少年，明明已經快山窮水盡了，偏偏能一次又一次的擋住自己的攻擊。
他可能就是在那個時候，整個身體就開始進行全面進化了。
這種全面進化，是遠遠強過注射基因藥劑帶來的局部強化的。
「原來是這樣啊，多謝山哥解釋了。」
楊山擺了擺手，「沒啥，這些信息我也是從段隊長那裡知道的。」
「他也是覺醒者？」陸長青頗為好奇。
那個段良志的槍法奇准無比，能在人群之中隨意命中人的額頭。
地下廣場頗為昏暗，他也能點射補槍。
這種隨心所欲，卻百發百中的槍法，著實讓人膽寒。
不料楊山卻連連搖頭。
「我們隊長不是覺醒者，這種人物是極為稀少的。整個黑旗基地，也只有首領一人！當然，段隊長即便不是覺醒者，他的實力也極為強悍，三階超凡，那是可以獨自行走荒野的存在！」
……
楊山匆匆離去了，作為段良志手下的三個小隊長之一，到了晚上他才會輪休。
走了也好，陸長青可以有更多的時間來體會身上的改變。
毋庸置疑，自己確實在發高燒的時候，覺醒了一種能力。
陸長青試著去感知周遭的情況，不出他的所料，只要是在方圓十米以內，如果有生命體出現，都會以能量體的形式呈現在他意識里。
絕大部分普通人，都只有一或者二。
有幾個從樓上下來的凶煞男子，卻普遍都有七以上，最強的一個，甚至都有十五了！
楊山不一樣，從一開始，他給陸長青的感覺，就直接超過了二十。
如果按照超凡者等級來區分，很有可能楊山是已經達到二階的存在。
這也是他能成為段良志手下小隊長的籌碼。
這能力，頗有點陸長青以前看過的一個動漫中出現的戰鬥力測試儀。
只是按照楊山所說，覺醒者的能力具備很高上限的進化空間。
那自己這個感知能力進化後會是啥？
距離擴大？
陸長青不得而知，而且這也不是當前所要考慮的。
他現在要做的事情，只有一個！
吃飽，然後調整好狀態，晚上進行神槍手藥劑的注射。
一大碗泛黃的米飯冒著熱氣，幾根看不出來歷的大骨肉。
談不上豐盛，但是量很足。
「午餐時間已經過了，這些都是還剩下的，一般會用來熬湯。只能將就你了。」
王晴氣喘吁吁的說道，從食堂那邊跑過來，是挺累的。
「沒事，能吃飽就行！」陸長青先刨了幾口飯，米飯口感很差，他皺了皺眉，但依舊咽了下去，「辛苦你了！」
王晴連忙搖頭，兩根又黑又亮的大辮子搭在胸脯上，隨著她的搖頭，辮子也甩了起來。
陸長青笑了下，開始狼吞虎咽。
他著實是餓了，整個身體甚至連細胞都在散發一種飢餓的感覺。
而隨著一口一口米飯的下肚，他能感覺到，自己的狀態越來越好。
甚至說，比以前的自己，還要好很多很多。
這可能就是覺醒異能后，為了適應這種變化，全身都進行了一次提升。
把飯菜吃得一乾二淨，陸長青揉了揉肚子。
這種泛黃的米粒，不管是口感還是味道，都很垃圾。
但是蘊含的能量，卻很高。
之前的那種飢餓感，如果放到蒼藍星，自己絕對能吃三大碗甚至五碗！
但是剛才一大碗下去，就差不多了。
估計這是永暗時代幾十年來，有人挑選培育的新作物吧！
「喝水，燒過的，能喝！」
一個乾淨的玻璃杯遞到面前，陸長青愣了下，看著不敢直視自己的小姑娘，咬著嘴唇有些害羞的樣子。
他下意識接過水，咕嚕咕嚕喝了個乾乾淨淨。
喝完后，小姑娘把玻璃杯要了回去。
杯子不像是永暗時代的產物，更像是兩極時代的東西。
收拾好東西，王晴就準備離開。
走到門口的時候，陸長青叫住了她。
「那個，小晴你等等。」
王晴回過頭，辮子畫了個半弧，「還有事？」
「沒！」陸長青露出八顆牙齒，笑著說道：「這兩天多謝你照顧我了。」
王晴愣了下，忽然臉色一紅。
「你知道是我啊？」
「沒燒糊塗，能感覺到。」
「我走啦！」
王晴快步離去，以陸長青的視角，她的背影總有點落荒而逃的感覺。
走在黑砂石鋪就的路上，王晴小臉還是紅彤彤的。
「長青哥知道是我照顧他，那他知道我有事沒事就盯著他看嗎？」
「天啊，好丟人！」
「他笑的時候好溫柔，還有，牙齒好白啊！」
末日世代，在吃都吃不飽的的情況下，個人清潔是無暇顧及的。
陸長青那口白牙，著實有點亮眼！
……
「準備好了嗎？」
「可以了！」
「那開始吧，幾個注意事項我給你說一下，待會你自己來，我就在門外。」
陸長青凝重的點了點頭，看著楊山出去的背影，深吸一口氣。
在他面前，是一支針管以及一個小玻璃瓶。
這是一支永暗時代較為普通的一階基因藥劑，但同時，這也是人類得以在這個世界存活下來的基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