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過於直白
當基地最後一批普通人離去之後，除了一些負責工廠崗位的青壯年普通人之外，其他剩下的，幾乎全都是超凡者。
而超凡者的數量，也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增長著。
陸長青試過一次，將感知異能全部放出，籠罩住整個黑旗。
在感知中，那一個個散布的能量源，猶如夜空中的繁星一樣，明亮而又顯眼。
從之前的三百人，到現在的五百。
這應該算是紅光戰錘在統合D8區后，超凡者的數量極限了。
撇開駐紮在後方當做後勤的後備役之外，五百，這個數字，令人咋舌！
曾經黑旗基地也算是D8區頂尖勢力了，可巔峰時候，也不過五六十人。
而現在紅光戰錘輕易的就動員出了五百人，足見他們平常蓄積了多少力量。
以這個數量，平推安岳鎮，問題應該不大。
若是想反攻黎陽城，那可能還有點吃力。
不過若是加上猩紅三代這種覆蓋全身的裝甲武器，想來……
站在角落裡的陸長青思緒一凝，不由自主的回想起了離開黎陽城所見到的那一幕。
奔騰如洪流的喪屍大軍！
十米高的變異巨象，體型遠超平常的各種獅、虎巨獸。
還有那站在巨象頭頂的風衣男。
「發生異變后的黎陽城，似乎沒那麼好打下啊！」陸長青又搖了搖頭，「如果紅光戰錘有足夠多的猩紅三代機甲，那些堪稱靶子的變異動物，應該也翻不了什麼大浪。」
不過也僅僅是應該，具體發展會如何，他也不知道。
說到底，在這個世界，陸長青更多是被時代洪流裹挾著往前，他壓根沒有太大選擇的餘地。
抬起頭，高瀚已然站在上面。
而在自己前面，則是一個又一個超凡者們。
來的人挺多的，足有好幾百人。
看見這一幕，陸長青不自覺的就想到了某些畫面。
「全國第八套廣播體操，現在.……」
好吧，場面相對還是比較嚴肅的。
高瀚在前面說了幾句，然後就開始一個動作一個動作的做起來。
相對超凡者的反應速度，他那些動作很慢，但是整體連接起來，動作幅度卻很大。
如果想完整做一遍，所消耗的體力，應該會很大很大。
陸長青專心致志的看著，自己也模仿著做了一整套，當然，他是帶著質疑的心態去做的。
肖濤說的那番話，還在他耳朵里呢。
做完之後，喘氣之餘，他不由仔細體驗高瀚這套拳術的作用。
很顯然，作為一個沒有任何古武素養的小白，他也沒體驗出什麼東西來，只是隱約覺得四肢百骸有發熱的感覺。
彷彿身體真的被鍛煉到，激發出了人體潛在的能力。
有這種感覺的，並不是他一個。
陸長青很明顯的看到，其他超凡者臉上，或多或少也出現了驚喜交加的神情。
「真的有效果？」
「而且真的也這麼快？」
陸長青嘀咕著看向廣場最前方，新搭建石台上的那個男人。
穿著青色寬鬆衣服的高瀚活動了下手腳，看著石台下，越發嘈雜的嗡嗡聲，臉上露出微笑。
在議論聲要更擴大的時候，他伸出手，憑空壓了壓。
「我會再演示一次，今天就到此結束了。」
「另外，這套拳術的教導，只會持續三天。三天後，唐將軍會另外安排人來教導。」
聽到這話，下面的人反而更加專心了。
其他人的代為教導，哪裡有高瀚來得精髓。
當又一輪拳術演練開始的時候，廣場上出現了整齊劃一的一幕。
以超凡者的身體素質，簡單模仿，那還是有模有樣的。
不過這種景象，就越發像中小學生跳廣播體操了。
……
夜間時分，陸長青敲響了高瀚的門。
在等門開的時間，陸長青心中閃過諸多念頭，做出最後的確認。
很明顯，高瀚一直是對自己很看重的。
尤其是從黎陽城回來之後，他將這種看重，變成了器重。
恰逢黑旗基地實力大損，他更是給出了二階基因藥劑遠瞳。
對於這種不計回報的培養，如果是人與人之間，或許你會去懷疑對方有所圖謀。
就好像段良志培養陸長青那時候一般。
但是高瀚不同，在投誠紅光之前，他更是黑旗基地的首領。
一個成熟組織對個體的培養，本身就是壯大它實力的一部分。
所以在那時候，高瀚對自己應該也是沒什麼圖謀的。
如今大家都加入紅光了，雖有上下級之分，但都是紅光的人，彼此更有共事之故。
高瀚把上校的職位給自己，既有幫黑旗舊人增加話語權的意思，又何嘗不是投資自己，讓自己成為他的得力臂助。
這從之前廣場上講話，他特意拿狙擊手做例子，就可見一斑。
這一次主動找他，詢問拳術的事情，應該會有正面的回應。
陸長青根據種種過往，做出了自認正確的判斷。
門推開，出來的卻不是高瀚，而是唐衛乾。
略有驚詫，陸長青開口：「將軍，晚上好。」
沒有敬禮什麼的，這一套，對於黑旗超凡者來說，還不太習慣。
唐衛乾也沒介意，反而仔細打量了一下陸長青，點了點頭。
「小陸是吧，不錯啊，好好努力。」
讓開身子，唐衛乾走了出來，跟在他背後的，另有一個年輕男子。
對方深深看了一眼陸長青，微微頷首，然後跟著唐衛乾離去。
陸長青收回目光，進入屋子中，高瀚對他攤手。
「坐！」
看他神情，好像對自己的到來，並沒有感到奇怪。
陸長青依言坐下，還在想怎樣開口的時候，高瀚反而先開口了。
「想問拳術的事情？」
見到陸長青驚訝的模樣，高瀚笑了笑，「不用懷疑我怎麼知道的，小濤那邊是我讓他透露給你的。」
陸長青遲疑的問道：「你白天演示的那套拳法，是速成之作？」
「嗯。」
「那為何要說成是你一生拳術大成之作，這不算砸自己招牌嗎？」
高瀚爽朗一笑，「是那套拳法沒效果嗎，還是說效果不夠好？」
陸長青默然，要是沒效果，白天也不會那麼多人驚喜了。
大家都是明白人，自然能體會到其中效果。
真要是努力鍛煉下去，最長半年，最短甚至幾個星期，可能就會發生質的蛻變。
哪怕是練了一小會兒，身體就給出了最直接的反饋。
「既然有效果，而且似乎還很不錯的樣子，那就不算砸我招牌了。」
高瀚笑著坐了下來，面朝著陸長青，手指篤的摁在桌子上。
「好奇我為什麼要這樣做？」
不等陸長青確認，他又說道：「你想從我這兒學真正的東西？」
直白，過於直白。
與其說是開門見山，不妨說是直搗黃龍，直至問題中心。
高瀚笑容收起，略帶嚴肅的說道：「那你得回答我，你是否也是覺醒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