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心意自在
同類人！
只有這個理由，才會讓高瀚高看自己，甚至將他的真本事，傳授給自己。
除了順理成章的揣測，陸長青還有例可循。
曾經高瀚特意開口，救下了會死在自己手上的冷陽。
區區一個瞎眼少年，可沒有什麼值得他開口的價值。
唯有冷陽當時突然覺醒的異能，才讓他起了愛才之心。
是的，愛才！
以及傳承衣缽！
所謂保護親人，看家護院，更多是掩蓋他是高瀚親傳徒弟的身份。
這從冷陽所受到的一系列待遇，就看得出來。
與對方接觸愈久，陸長青對於高瀚這個人的認知就越清楚。
有鑒於當初對小刀的認知判斷錯誤，陸長青在給高瀚打標籤的時候，就格外謹慎了。
從作風上來講，這絕對是一個很正派的人，不管是他的為人處世，還是別人對他的評價。
而作為一個勢力的頭號人物，他的格局也不得不提一下。
這是一個實力大於他格局的人！
明明有著令人恐懼的實力，但卻願意偏安一隅。
對於前進可能承受的風險，他更加擔心途中必須遭遇的損失。
相比而言，他更在乎親人好友，夥伴子民的安危，以及個人技藝的傳承！
最後一條，也是陸長青敢於來找高瀚的原因。
而高瀚剛才首先要確定自己是否為覺醒者，應該也是出於對自己身份的最後一絲疑慮。
如今疑慮已然打消！
「對，我們是同類人，我們都是覺醒者！」
高瀚從椅子上站起來，站到了窗口前，夜間的風吹在他不怒自威的國字臉上。
後面腳步聲響起，他頭也不回的說道：「對於覺醒者，你了解可能不多。」
陸長青站在旁邊，手搭在木製窗台上，點了點頭。
對於這方面的了解，他更多來自於楊山、段良志這些人。
而這些人，他們卻都是從高瀚這裡得到的信息。
「實際上，永暗時代降臨以來，超凡者並不是與喪屍、變異動物這些東西同時出現的。」
「他是後來者，覺醒者才是與那些東西同時出現的！」
「覺醒者展露出的種種異能，讓科學家們發現了人體的無限可能性。當時龐貝帝國、華亞合眾國，以及其他第三世界的國家，大多都有著自己的基因科研項目。」
「在以覺醒者為藍本，取樣研究、試驗培育之後，他們所停滯的基因科研項目，也得到了突飛猛進的進展！」
「基因藥劑，就是成果之一！」
頓了頓，高瀚聲調往上抬了一格。
「覺醒者在覺醒異能的時候，往往是情緒極端，亦或者身體處於極端的情況下。為了保證身體不崩潰，其本身的各種系統，會在覺醒能力的同時，全面進化身體其他功能。但是，基因藥劑沒有辦法繼承這個能力，因為它是給身體健康，可以當做戰士的人所服用的。而且一開始研製的時候，其複製的能力，也比較片面。」
陸長青若有所思。
想必這就是為什麼超凡者等階越高，畸變可能性越大，所受到的限制也越大的原因吧！
同時，人們常說的覺醒者比超凡者上限更強，根本性原因也在這裡。
不過，高瀚懂得可真多。
「小濤是我選的第一個徒弟，根骨出眾，悟性非凡，不過由於年齡原因，我只教了他傳統的長拳與六合拳。」
「後來，我融匯各家所長，漸有所感，慢慢創出了一套自己的功法。」
「不過在擇徒的時候，我從小濤身上，我發現了超凡者的局限性。所以在選擇第二個徒弟的時候，我更傾向於覺醒者，因為覺醒者更加全面！也能更好地繼承我這套功法。」
「冷陽就是這麼一個送上門的苗子，他年齡還不大。」
「只是可惜.……」
說到這兒，高瀚情不自禁嘆了口氣。
「雙眼的失明，讓他對生活的領悟、對生命的看法，不可避免的走偏。而我這套功法，與其說是拳法大成，不如說是一套系統的功法。內里包含的太多，他身體上的缺陷，讓他無法發揮出這套功法的全力。」
陸長青站在旁邊，一直沒怎麼說話。
他感覺，高瀚看似在和自己交談，但更有點自問自答，傾訴心中不惑的感覺。
既然當個聽客就能有好處，那陸長青自然樂得如此。
「在接連經歷血蘿、陳梟和夜鴉這幾個對手后，我其實已經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當初那副蒼老狀態，也是我真實寫照。」
「不過後來有了機緣，便如枯木逢春，一發不可收拾。更是在與武洪磊之戰後，對於氣血之術的掌握，更上一層樓！」
「如今，憑藉我對氣血之術的掌握。我的這套自創功法，更是得到進一步的完善！」
「當然，越加完善的功法，對於習練之人的要求也越高。」
「而你，是現目前，最適合的人了！」
高瀚猛然轉頭，盯著陸長青，眼中欣喜，無法掩飾。
他心中的激動，更是噴薄而出。
陸長青能感覺到他的心情，這就像是一個純正的武者，在經歷各種各樣的事情，權謀、金錢、女人之後，最後回到了他所衷心的本質。
武道！
哪怕不是永無止境的向前，但至少也是源遠流長的傳承。
想必任何一個武者，在創出屬於自己的功法后，除開憑藉其闖出一片天地外，最大的夢想，就是把她傳承下去吧！
陸長青咽了口唾沫，「我是最適合的人！」
「對，因為我們是同類人！」
「可我，沒有你那種掌握氣血的異能。」
「這個不重要。基因藥劑能做到的事情，我這套功法，自然也能！」高瀚伸出手，抓住陸長青肩膀，「氣血之術，不過小道。若你能長久修鍊此功，或許會有更奇異的變化。」
眼睛一亮，陸長青卻是沒想到，今晚會有如此收穫。
原本以為只是拳腳之術，如今看來，怕是玄妙非常。
如果真能練出點名堂，那自己遠程狙擊，近戰格鬥，就真真沒有破綻了。
「首……」
迎著那雙熾熱的眼睛，陸長青咬了咬牙。
「師傅！這個功法.……」
「心意自在功！哈哈哈！」
看著那壓抑不住而豪爽笑出聲的魁梧男人，陸長青這才發現，剝開層層外殼，他的本質實際上只是一個純粹的武者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