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6章 這是團寵的節奏?
葉夏如是想著,笑眯眯地看著弟弟。
“野兔?夏夏,你不僅有捉到野雞,還有捉到野兔?”
江安把米麵袋放到地上,接過大兒子遞過來的竹椅隨手放到地上坐下,招手喚閨女到跟前:“說吧。”
葉夏很是乖巧地走過來,正當她要出聲,就聽到她媽說:“你該不會想把夏夏捉的那隻野雞充公吧?我可告訴你,喬書記都說了,夏夏打的野雞留給咱們自個家,你要是想拿出去給分了,我……我就帶著孩子們回娘家,留你一個人在家裏。”
捕獵隊進山雖沒打到多少獵物,卻也有帶回二十來隻野雞、野兔,以及五隻麅子,肉是不多,但集體的就得大家夥分,這男人憑啥要放棄自家應分的那一份,還說什麽照顧那些兩天沒揭開鍋的人家。
是,村裏是有兩天沒揭鍋的,可她家和兩天沒揭開鍋的人家有區別嗎?
就像閨女在縣領導麵前說的,家裏隻剩下兩把帶殼的高粱米和一點紅薯幹,即便熬成稀粥,也就夠他們一家七口人吃兩頓,而且不頂飽,和涮腸子差不多。
今日,吃了閨女的益,整個大梨樹大隊八百來戶人家,每戶都差不多分到二十五斤白麵、二十五斤大米,有二三十戶人家餓得沒力氣起身,
一大家子躺在炕上熬日子,大隊上考慮到這些戶的實際情況,把捕獵隊帶回來的那些野物宰殺,分肉給那二三十戶人家調理身體。
對此,其他社員肯定有意見,不過多是嘴裏嘀咕兩句,倒沒人起頭鬧事。
再有就是,那些沒分完的肉,自然要分給捕獵隊成員。
她家卻就因為有個大隊長,愣是沒要分給捕獵隊成員的那份肉,現在,這男人要是敢再把閨女捉到的野雞交工,她說到做到,絕對帶孩子嗎回娘家。
“你看看你,我啥時候有說過那樣的話?我就像問問夏夏是怎麽捉住那隻野雞的,難道你不想知道?”
江安賠著笑臉看向媳婦,這時,江學行的奶音兒揚起:“爸爸,姐姐是用石子打的野雞,有四隻呢,還有三隻野兔,不信,你問三哥,我姐可厲害啦。”
不等小家夥音落,江學慎快走兩步關上堂屋門,然後把藏起來的背簍取出來,拎到堂屋:“爸,媽,小五說得沒錯,這幾
隻野雞野兔都是夏夏用石子打的。”邊說,他邊把野雞野兔從背簍裏取出。
江安和林蘭,以及江學謹、江學言哥倆齊驚呆了!良久,江安指著地上的野雞野兔問閨女:“都是你用石子打得?”
葉夏眨巴著眼睛,一臉天真地點點頭:“是呀,爸爸,我閑著沒事總是丟石子玩兒,沒想到還丟出了能耐,就在昨個,我帶小五去山上,看到有野雞,便試著拿石頭打野雞,沒想到真讓我給打著了。”
四隻野雞三隻野兔不是被爆頭,就是被斷腿,閨女打來的野雞野兔就在麵前的地上放著,由不得江安和林蘭不信,由不得江學謹、江學行哥倆不信。
“你這力氣……”
是不是有點大了?
江安和林蘭對視一眼,繼而把目光挪回閨女身上。
葉夏依舊無辜臉:“爸爸,準確些說,我也是昨個才發現自己力氣大的,”
說到這,她有意頓了下,露出害怕的表情:“爸爸媽媽,你們說我是不是生病了?”
見閨女眼裏泛起淚光,像是真被自己力氣大給嚇到了,立時,這個女兒控一把將閨女拉到懷裏,連聲安慰:“夏夏乖,這力氣大不是病,咱不怕啊,乖,聽爸爸的,咱不怕。”
葉夏吸了吸鼻子,瞅眼地上的野雞野兔,趁機說:
“我想讓爺爺奶奶和外公外婆,還有爸爸媽媽、哥哥弟弟吃肉,我都想好了,等把幾隻野雞野兔都殺了,我和弟弟悄悄給爺爺奶奶送隻野兔野雞,大哥二哥去鎮上給外公外婆也送隻野雞野兔,剩下的咱們家自個吃,爸爸,你說這樣好嗎?”
江安聽閨女這麽說,心裏熨帖得很,不由腦子一熱,什麽都不想了,爽快應聲:“好,就按我們夏夏說得來。”
葉夏高興了,家裏其他人也高興了,不等江安發話去殺野雞野兔,江學言暗中扯了扯江學謹的衣袖,哥倆彎腰撿起地上的野雞野兔,轉眼就跑去了後院。
江學慎和江學行緊跟在兩個哥哥身後。
“我去做飯,你們爺倆在這閑話吧。”
林蘭笑看眼自家男人和閨女,麻利地走向後院廚房。
從爸爸懷中退出,葉夏眉眼宛如月牙兒,稚嫩的嗓音喊著笑意說:“爸爸,我去幫媽媽做飯。”
熟料,江安起身,揉揉閨女的頭:“走吧,爸拉風箱,你在邊上玩兒就好。”
自打娶媳婦兒進門,隻要他在家,都會進廚房幫媳婦做飯,其實就是拉拉風箱。
“媽,等燉好野雞,給我翠蓮嫂子端碗雞湯,再夾隻雞腿送過去吧。”
葉夏看著她媽在瓦盆裏和麵,隨口說了句,聞言,林蘭笑嗬嗬地回應:“好,等雞湯燉好了,媽親自給你翠蓮嫂子端一碗過去。”
在這家家戶戶都缺吃食的情況下,她閨女就是心善,有口肉吃,還想著旁人,這放在其他人身上,隻怕要說她閨女是個瓜娃子,但她心裏卻隻有欣慰。
因為在她看來,這是做人最起碼該有的良知。
江安正在往灶膛裏送柴火,忽然間似是想到什麽,不由問妻子:“夏夏有打到四隻野雞三隻野兔,對吧?”
林蘭有些莫名其妙,卻還是點頭,如實說:“是啊,怎麽了?”
不等江安做聲,葉夏就瞪大眼睛:“爸爸,你可是答應我了,我打來的野雞野兔,是要給爺爺奶奶和外公外婆各送隻過去的,剩下兩隻野雞和一隻野兔是給咱自個家吃的。”
從她眼睛裏看出控訴,江安禁不住有些心虛,隻見他嘴角噏動,良久,囁嚅說:“要不咱家留一隻野雞,另外兩隻交由大隊……”
“不行!”
林蘭和葉夏娘倆幾乎同時出聲。見自家男人還想說什麽,林蘭開始數落起來:“要是因為你當這個大隊長,一遇到好事我和孩子們就得往後站,一遇到要出力出人的,就得義無反顧往前衝,那我覺得你這隊長還是不當為好。”
說著,她抬袖擦拭眼角:“你好好想想吧,不是我麻明不分,在這和你胡攪蠻纏。”
葉夏眼珠子滴溜溜一轉,做起爸媽中間的和事老:“媽,爸不過說說,又沒真要那樣做,您就不要傷心啦。”接著,她又把目光挪向她爸:“爸,您快和媽媽說說呀,您剛才隻是嘴快,其實真沒打算把那野雞野兔交給大隊。”
江安看著閨女對他擠眼睛,腦子就算再木訥,也知道這會兒該怎麽做,何況他本就不是個木頭腦袋。
從灶膛前起身,江安走到媳婦麵前,清清嗓子,說:“好了好了,我就是那麽一說,那野雞野兔是咱閨女打的,又都有了去處,你放心,我是不會把自家東西拿出去送人的。”
“不反悔?”
林蘭紅著眼睛問。
葉夏在她爸起身的時候就已經有眼力見地離開了廚房。
見廚房裏就剩下他們夫妻倆,江安歎了口氣,苦笑著說:
“你說我在其位如果不謀其職,還不得社員們戳脊梁骨?我一個人倒是無所謂,可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你和孩子們一起被戳脊梁骨,”
“就為這,你也得支持我的工作不是?是,我知道因為我當這個大隊長,讓你和孩子們難免受委屈,是我不對,是我的錯,媳婦,但我還是想請你理解我。”
“不過,你放心,在外我一心為公是我的職責所在,在家,我隻是你男人,是孩子們的父親,我不會……我不會不管不顧,總想著把自家的東西往外倒騰。”
後麵的話他之所以沒說死,是考慮到指不定什麽時候,他就得從家裏拿點東西出來,幫助村裏的貧困社員。
林蘭和江安過了十五六年,又豈會聽不出自家男人話裏頭藏的貓膩,不過她沒挑明,隻是冷哼了聲,說:“那你可記住你今個說得這些,要是你出爾反爾,就給我睡堂屋地上去。”
江安忙不迭擺手:“不會不會,我肯定不會出爾反爾,好了,趕緊擀麵,這雞湯怕是快燉好了。”
葉夏這會提著個竹籃,上麵蓋著塊白粗布走進廚房:“爸爸媽媽,我帶著小五把這個給爺爺奶奶送過去。”
江安兩口子朝閨女手裏拎著的竹籃看了眼,林蘭說:“去吧,拿上手電筒,給你爺奶後就快點回來,媽一會就給咱下麵。”
“雞湯麵嗎?媽媽,我還要吃肉肉。”
江學行奶萌奶萌的聲音在廚房門口響起,林蘭望向閨女身後的小兒子,笑說:“對,是雞湯麵,有肉,等會和你姐姐回來就能吃到。”
江學行聽媽媽這麽說,高興得正要拍手跳起來,結果被他姐姐看了眼,連忙捂住嘴巴,乖乖站好。
“爸爸媽媽,那我和小五就去爺奶家了。”
說著,葉夏挽著竹籃,就朝廚房門口走。
江學行邁著小短腿連忙跟上,並把自個的小手塞入她掌心:“姐姐,我以後會小心的,你別生氣好不好?”
媽媽以前就說過,家裏要是吃了好東西,一定得小心點,要是弄出大的響動,被外人聽到會家裏惹事兒,剛才他高興得差點嚷嚷出聲,真險啊!
葉夏攥著弟弟的手晃了晃,小小聲說:“你姐姐我可不是小氣的人,不過你得記著,咱在家裏吃什麽必須得低調,不然別人會來咱家把好吃的哪去分了。”
“姐姐,什麽是低調啊?”
江學行仰起小腦袋奶聲奶氣問。
怔了下,葉夏低頭看眼弟弟,說:“就是不聲不響,悄悄的,不咋咋呼呼。”
江學行覺得自己聽明白了,立馬挺直小身板,拍胸脯保證:“我知道啦,和媽媽說過的差不多。”
江家在村子中間住著,距離葉夏家隔得不是太遠,走過去最多用五六分鍾。
走進江家院裏,正中兩間房住著江家二老,一間是堂屋,一間是兩位老人的臥房。
“爺爺奶奶,我和姐姐來看你們啦!”
聽到江學行的聲音,江爺爺打開堂屋門:“是小五和夏夏過來了啊,來,快進來。”
葉夏挽著竹籃,望向堂屋門口,身形高大消瘦的老人,雖看不太清楚老人臉上的表情,但老人熟絡聲音中帶著和善的笑意,她還是能聽出來的。
“爺爺。”
她喚了聲,牽著弟弟走向爺爺:“我和小五給你和奶奶送點東西過來。”
她聲音不大,跟在爺爺身後進了堂屋,並抬腳把堂屋門輕闔上,這動作有點俏皮,嗯,還極為不雅,但葉夏可沒想那麽多,隻希望她給兩位老人送來的野雞野兔,別因為他們說話聲音大,全進了院裏其他人嘴裏。
畢竟江家孩子多,老人又都疼愛兒孫,知道爺爺奶奶這有肉吃,大伯母和幾個嬸嬸還不得攛掇自家孩子到老人這蹭肉吃?小的吃幾口沒什麽,怕就怕做爸媽的也嘴饞,這麽一來,兩位老人還能吃幾口?
再有就是,女人多是非多,這偌大的院裏住著大伯母和三嬸嬸、四嬸嬸仨妯娌,至於她小叔和小嬸子,因在鎮供銷社上班,
一周就回家住一天。要說的是,小嬸子和小叔結婚前,敢牛氣掰掰撩狠話,源於家裏有親戚是鎮供銷社主任,小嬸子願意和小叔好,
看上的是小叔的臉,人自個又在供銷社站櫃台,答應隻要小叔願意娶她,就找親戚給小叔在供銷社安排個臨時工先幹著,
等過個兩三年就能轉正。
有這麽個事兒吊著,加上小叔和人家有了首尾,還不得把家裏鬧翻天娶人進門?!
在小江夏的記憶中,小嬸子長得一般,左腿走路有點跛,是小叔一次在鎮上見義勇為,幫小嬸子追回被小偷搶走的布兜,關鍵是布兜裏裝著錢包,就這麽著,小嬸子對小叔生了好感,兩人一來二去便熟了,走到一起也算是情理之中。
但葉夏卻覺得,她家小叔能看上小嬸子,多半是和小嬸子是城鎮戶口,吃公家飯有關。
“這是哪來的?”
江奶奶接過孫女遞過來的竹籃子,解開上麵蓋著的白粗布,驚得兩眼大睜,與此同時,江爺爺同樣被籃子裏殺好的野雞、野兔驚得不輕,見姐姐明顯在走神兒,江學行揚起奶音兒:
“是我姐姐在山裏打的,奶奶,我沒說謊哦,真得是我姐姐自個打的。”
葉夏這時回過神,看向她爺奶望過來的視線,點頭:“是我帶著小五大清早進山打的,外人不知道,爺爺奶奶,這兩隻野雞野兔是我爸媽讓我和小五給你們送過來的。”
眼前這兩位老人,打眼看就是個愛幹淨,會過日子的。其實就年齡來說,兩位老人尚且不到六十,身板硬朗,精神矍鑠,尤其是老太太,長得慈眉善目,不像是那種尖酸刻薄的老人家。
“咋不留著自家吃,奶奶和你爺爺都老了,吃這些有點糟蹋了,快,把籃子提回去,讓你媽做給你們兄妹幾個吃,你們可是長身體的時候,得好好補補,才能長高個兒。”
把白粗布蓋回竹籃上,江奶奶就要孫女把東西提走,葉夏雙手背後,搖頭:“家裏還有呢,奶奶,您就留著和爺爺吃吧。”
人老了,覺得多吃口飯就是糟蹋糧食,總想著把口糧留給兒孫,忍住心酸,葉夏連竹籃都不要了,牽起弟弟的手就準備走。
江爺爺見狀,對老伴說:“留下吧。”
緊跟著,他又對葉夏姐弟倆說:“坐會再回去,讓你奶給你們衝碗紅糖水喝。”
葉夏姐弟倆止步,回頭卻搖手:“我們不喝紅糖水。”
紅糖精貴著呢,她可不想從兩位老人嘴裏喝那一口。
何況空間裏什麽都有,哪裏缺一口紅糖水喝?
不過,就她目前這年齡,是真不好把空間裏的東西隨便往出拿。
江奶奶把東西收好,進臥房轉瞬返回堂屋,手裏還拿著個不大的包裹。
“夏啊,快打開看看,這可是你姑托人今個從縣裏捎回來的,說是給你買的。”
江喜是江爺爺和江奶奶唯一的女兒,是江安兄妹六個中唯一的女孩子,打小和葉夏的家庭地位差不多,被爹娘、兄弟
們疼寵著長大,
因長得好,早年嫁給縣城一工人,婚後生了三個小子,就差閨女,所以挺喜歡女孩兒,然,五個兄弟膝下都有閨女,江姑姑卻就是喜歡二哥家的四兒,也就是小江夏。
說起來就小江夏精致的眉眼,哪怕吃不飽飯,人瘦了點,但卻掩蓋不住小姑娘的好相貌。
大眼睛,長睫毛,笑起來像月牙兒,其他堂姐妹根本沒法比。
江姑姑自個就長得漂亮,因此自然而然喜歡漂亮的女娃娃,嗯,直白點說,這其實就是一個顏控。
基於這點,江姑姑一個月起碼要給小江夏買件禮物。
不過,她都是暗中悄悄給的,免得引起兄弟間的矛盾。
葉夏打開她奶奶遞過來的小包裹,看到裏麵放著雙黑色兒童方口小皮鞋和兩雙帶著花邊的純白襪子,以及一條折疊得整整齊齊的淡藍色細棉布連衣裙,
眨眨眼,再眨眨眼,葉夏拿起連衣裙看了看,又看向小皮鞋和白襪子,問她奶奶:“奶,這都是姑姑給我買的?”
“這還能有假?你姑姑就喜歡打扮你,再有半個月是你爺爺生辰,你姑姑和你姑父肯定得回家,到時你就把這身穿著,好好讓你姑姑看看。”
江奶奶笑眯眯地說著:“收起來拿回家去,穿出來的時候要是有人問起,就說是你爸媽給買的,可記牢了?”
“奶奶,這裙子和皮鞋貴著呢,我不能要。”
葉夏推拒,這年月的工資她心裏清楚著呢,就算姑姑和姑父是雙職工,可他們要養三個表哥,哪來的閑錢給她一個侄女兒買這麽貴重的物件兒?
不能要,她得讓奶奶還給姑姑,最好找到賣東西的商場給退了,讓錢重回姑姑口袋裏。
江奶奶直接上手幫孫女把包裹包好,邊往竹籃裏放邊說:
“給你買東西你姑父知道呢,你姑和你姑父堅持男娃娃要窮樣,上個月你姑父漲工資了,他們家五口人,倆人拿工資,給你買這身是花點錢,但你姑姑能買,就說明她負擔得起,你一個小丫頭就別替姑姑操閑心了。”
鬼精靈的丫頭,雖沒把話說明,意思還不就是擔心她姑姑花錢,日子沒法往下過。
這麽想著,江奶奶心裏禁不住一軟,看著眼前這孫女兒是越看越喜歡。
她是不重男輕女,卻也不是太喜歡女娃子,可老二家的閨女既乖巧,長得也好,嘴巴還甜,由不得她不喜歡。
從爺奶家回來,林蘭看到閨女籃子裏的小皮鞋和連衣裙,不用問都知道是誰給的。
“你姑對你是真得好。”
對閨女說了句,她將視線挪向自家男人:“要不你明個去趟縣裏,給他姑送五斤白麵、五斤大米。”
江安朝大兒子看眼,啟口:“還是學謹騎車去吧,順便把咱家剩下的那兩隻野雞野兔給喜兒送去,你看咋樣?”
林蘭沒有即刻接話,而是朝閨女和四個兒子看過去。
“媽,咱家剩的那隻野雞野兔就讓我大哥給我姑拎去吧,就我這準頭,明個上山保準給咱家再打幾隻野物帶回來。”
葉夏這一表態,江學謹哥幾個那是肯定沒意見啦,他們覺得姑姑和他們一樣,都是從心底喜歡妹妹(姐姐),既如此,他們也喜歡姑姑。
“算了,還是我去吧,順便把咱家餘下的米麵找糧站換成粗糧,這樣還能多吃段日子。”
江安忽然說了這麽一句,聞言,林蘭當即給了個白眼兒:“縣裏糧站有糧食給你換?”
江安一怔,旋即說:“那總得先看看……”
“你想看就先看看,要是有粗糧,就問問怎麽個換法,回頭再去一趟就是。”
救濟糧不知什麽什麽才能到村裏,把家裏這點米麵換粗糧,確實能多撐段日子,林蘭知道這個理兒,心中雖不舍,卻知道那是沒法子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