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1章 大伯母厚臉皮

  聞言,程爺爺笑說:“那小丫頭確實是個聰慧善良的好孩子。”在他們坐車準備離開時,小姑娘轉身匆匆跑去後院,等再出現在他們麵前時,手裏拎著個竹筐,裏麵放著一隻又肥又大的野


  雞,說什麽都要他們帶上,拒絕不過,最終隻能在小姑娘爸媽的勸說中,那隻野雞被他們放到車上。回想起葉夏的可愛機靈勁兒,程爺爺禁不住又說:“你要真喜歡那孩子,日後我們有空就

  多過來走動走動,也可以讓雋朗和小姑娘多多通信,保不住十來年後,你懂得。”說到後麵,程爺爺這話明顯有些含蓄,但他的表情和語氣,足夠程奶奶猜到他話中的真正意思。


  “好,就按你說的,往後咱們有時間到這有山有水的地方轉轉,就當是散散心,鍛煉鍛煉身體了,等雋朗回到京城,多給夏夏寫信,倆孩子做個筆友,在學習中共同進步,是件很好的事。


  ”程奶奶臉上掛著慈愛的笑說,說著,她將目光挪向副駕上的孫兒:“雋朗,聽到奶奶和你爺爺說的話了吧?”程雋朗回過頭,輕“嗯”了聲,說:“我會寫信的。”程奶奶笑容慈祥:“你

  比夏夏大,在信中要多關心妹妹的學習,知道嗎?”程雋朗再次回應一聲,方收回目光,坐正身形,望向車子前方。


  “這兩年鬧饑荒,我原以為山裏邊的野物即便沒有絕跡,捉住估計也沒幾兩肉,不成想夏夏給咱們的那隻野雞竟然肥得很,起碼有五六斤重。”聽到程爺爺提起葉夏送的那隻野雞,程奶奶

  看眼老伴兒,微笑:“我看起碼有七斤重。”程爺爺倒也不和老妻爭這個,說:“看來我的眼力沒你好啊!”他這一句話,引得程奶奶禁不住笑出聲:“你呀……”雖沒有後話,但一切盡在


  不言中,程奶奶相信程爺爺懂。


  他們相伴近四十年,從未紅過臉,如果十年前,兒子沒出事,他們一家人的日子一定過得很幸福。然,這世上並沒有如果,他們失去了唯一的兒子,孫兒又不能時刻陪伴在身邊,這就使得

  一個好好的家,唯有在孫兒每年寒暑假回來時,才會響起歡聲笑語。


  老伴對她很好,從沒有因為她生完兒子傷了身體,無法再有孕而對她不滿,他體貼她,關心她,家事上全由她做主,在外遇到事兒也是和商量著來,說實話,這輩子能和老伴走到一起,是


  她做得最正確的選擇。


  大梨樹。


  在臥房換上程奶奶送的紅色無袖連衣裙和白色小皮鞋,葉夏大大方方出來,堂屋裏,江安和林蘭,以及江學謹哥幾個聽到聲響,齊把目光聚向葉夏,瞬間,幾個人眼裏寫滿驚豔。“爸爸媽

  媽,我姐好漂亮呀!”圍著姐姐轉了好幾圈,江學行毫不吝嗇地接連誇讚姐姐,聽得葉夏臉龐紅得像蘋果,很是不好意思。見閨女在幼子誇讚中害羞得有些不自在,林蘭忍不住笑出聲:“小

  五,好了,別誇了,你姐姐很漂亮,爸爸媽媽都知道啦。”江學行停止再繞著葉夏轉圈兒,但他鼓起腮幫子,一臉不高興說:“我姐姐本來就飄來,可是媽媽和爸爸還有大哥、二哥、三哥幹

  嘛不誇姐姐?”


  林蘭一怔,旋即說:“是我們不好,我們不能隻在心裏覺得你姐姐飄來,我們得像你一樣誇誇你姐姐。”江學行很認真地點點小腦袋:“就應該這樣,那媽媽快誇誇姐姐吧。”說著,小孩

  兒把目光挪向他爸和哥哥們:“爸爸,大哥、二哥、三哥,你們也快誇誇姐姐,我姐姐是最最漂亮的姐姐。”江安笑得有些無奈,但還是很配合幼子,跟著妻子兩人各誇閨女一句,江學謹哥

  仨在兩人音落後,對著葉夏說:“小五說得對,妹妹最漂亮了!”


  “大哥,你們幹嘛呢?我還不就是原來的樣子,能有多好看。”葉夏稚聲說著,又看向她爸她媽,吐了吐舌頭,強忍著不自在說:“爸爸媽媽,我還是以前的樣兒。”林蘭看著閨女的可愛

  樣兒,心裏滿滿都是驕傲,閨女長得像她,也像當家的,且在相貌上全繼承了他們的優點,如是想著,她越看閨女越歡喜,就禁不住上前,把葉夏抱起來:“媽媽的夏夏一直都很漂亮,不過

  今個比以前還要漂亮。”閨女昨個穿淺藍色的裙子也好看,但那裙子太素氣了,沒這紅色穿在孩子身上喜慶,有朝氣。


  “來,讓我也抱抱咱閨女。”江安伸手,從妻子手中接過閨女,樂嗬嗬地抱在手中顛了顛:“就是太瘦了,得好好補補,長點肉,我閨女肯定要比現在還漂亮。”葉夏感到好羞恥,又是被

  她媽抱,又是被她爸抱,哪怕她現在是小蘿莉,可她的芯一百多歲呢!


  忽然,前院傳來一婦女咋咋呼呼的聲音,從小江夏記憶中,葉夏聽出聲音的主人是她大伯母。“老二家的!老二家的!聽說她姑有給幾個丫頭買了裙子和小皮鞋輪著穿,這你家夏夏都穿了

  一天多了,是不是該輪到我家秀穿啦!”不等葉夏一家出堂屋,阮秋梅,也就是江安兄長江平的婆娘,拽著一個和葉夏差不多大,黑黑瘦瘦的小姑娘從堂屋外走進來。“大嫂,你這話是聽誰


  說得?”林蘭一點都不客氣地問這個愛占人便宜的妯娌。阮秋梅卻沒回她話,而是貪婪地盯著葉夏身上的紅色連衣裙和腳上穿的白色小皮鞋,好一會,她回過神,手指葉夏,尖聲對林蘭說:


  “我說他二嬸,你是不是太貪了些,他姑可不單單是你們二房娃兒的姑姑,她也是我大房還有三房、四房、五房娃兒們的姑姑,既然他姑給丫頭們買的裙子讓幾個丫頭輪流穿,你就沒道理獨


  占著的道理。對了,我記得你閨女昨個穿的不是這條裙子,現在你要不把你閨女身上穿的裙子和小皮鞋給我家秀,那就拿出你閨女昨個穿的那條裙子和那雙黑色小皮鞋,否則,我就喊老三家


  和老四家的一塊過來鬧,隻要你不嫌煩,不怕被人笑話……”葉夏看到她媽被大伯母的厚臉皮氣得直喘氣,看到她爸和哥哥們臉色難看,不由對她大伯母稚聲說:“大伯母,我昨天穿的裙子

  和小皮鞋是姑姑買給我的,你要是不信,盡管去縣裏找姑姑問清楚,至於我現在穿的這身,是今個來我家做客的程爺爺程奶奶買給我的,如果你還不信,我可以把程爺爺家的地址給你,你找


  程爺爺程奶奶問問。”江安想說話,見妻子搖頭,隻得閉上嘴,不過,他抱著閨女的臂彎緊了緊,像是在給閨女打氣似的。葉夏雙手環著她爸的脖頸,一點都不怵她大伯母凶巴巴的目光。阮

  秋梅來鬧這一出,自然心虛,但她帶著小閨女過來,就是為了占便宜,又豈會被葉夏一個小丫頭片子的兩句話打消念頭,隻見她把閨女猛地往一邊一推,一手叉腰,一手指著林蘭怒罵:“老


  二家的,你是咋教你家這丫頭片子的?我是她大伯母,有這麽對自家大伯母說話的侄女嗎?我看啊,你家丫頭片子能對我這麽沒大沒小,都是你給教的,俗話說,上梁不正下梁歪,老二家的

  ,你要是再把你家丫頭片子往歪教,日後想找婆家,還是趁早歇了這心思為好,否則,你就等著被人戳脊梁骨吧!”


  “大嫂,你說夠了沒有?”江安忍無可忍,怒瞪著阮秋梅,冷聲說:“我家不歡迎你,請立刻離開!”阮秋梅心裏一哆嗦,她不怕林蘭,但她挺怵江安這個大隊長,聞言,神色不由變了變

  ,語氣放軟說:“你讓學謹他媽把你閨女昨個穿的那條裙子和皮鞋拿出來給我家秀,我保證不在你家多留一刻。”江學行仰起頭,瞪向這個厚臉皮的大伯母:“大伯母,我姐姐說得沒錯,昨

  天那條裙子是姑姑買給我姐的,今個這條是程奶奶送給我姐的,你是大人,不能不講理。”


  “他二嬸,你這是不打算給,對吧?”阮秋雲可沒工夫理會一個小屁孩,她望向林蘭:“做人太貪心小心遭……”報應兩字還沒被她說出口,就被林蘭厲聲截斷:“你才遭報應呢!大嫂,


  就你愛占人便宜這毛病,整個大隊怕是沒有人不知道,今個我就把話給你撂到這,你占別人家的便宜我管不著,但你想從我家占便宜,那是絕對沒可能的。”阮秋梅沒想到林蘭說話如此冷漠


  、狠決,她嘴角噏動,一時間有些不知該如何下台。


  東西沒拿到,灰溜溜走人,想想都丟人,可不走,就這麽被江安這個大隊長怒盯著,萬一讓她當家的知道,回家她勢必得挨一頓拳頭。當家的可是說了,大隊長是他們江家的,要想在大隊

  日子好過點,最好不要得罪老二一家子,不然,就老二那不講情麵的勁頭,回頭就得把最累最髒的活兒分給他們。


  心有顧忌,阮秋梅又想不到好點的法子下台,最後牙一咬,朝著她家小閨女的頭就是一巴掌:“老娘讓你眼饞人家穿的裙子,有本事你去找你姑姑要啊,沒能耐的賠錢貨,就知道讓老娘帶


  著你過來丟人……”邊罵邊打,見堂屋裏沒人理她,阮秋梅狠狠地在她小閨女胳膊上擰了好幾下,最終拉著哭個不停的閨女罵罵咧咧地離去。


  “爸,我大伯母的臉皮真厚。”江學慎衝著堂屋門口氣呼呼地說了句。江學言附和:“就是,大伯母臉皮厚還能作,看到她就煩。”江學謹倒是沒說什麽,但從他聽到阮秋梅的聲音那一刻就皺起的眉頭,不難看出他對阮秋梅這個大伯母也是極其討厭的。


  “媽媽,我不小氣,昨個那條裙子和皮鞋是姑姑買給我的,那代表了姑姑對我的愛,要是隨隨便便送人,要是被姑姑知道,肯定會傷心的。”葉夏看著她媽很認真地說著:“至於我身上現在穿的,是程奶奶作為禮物送給我的,人家前麵剛送給我,我轉手就送給別人,這是不禮貌的行為。”


  捏捏閨女的鼻頭,林蘭笑得一臉寵溺:“媽媽當然知道我們家夏夏不是個小氣孩子,甭想你大伯母說得那些話,她呀,就是耳根子軟,被人攛掇兩句,就傻乎乎的跑咱家來鬧事,好了,咱不說你大伯母了。”四個妯娌,大伯子家的,耳根軟,喜歡占人便宜,老三家的,是妯娌裏麵最精明的一個,慣會撮掇大嫂在家鬧事,她自個在旁看熱鬧、撿漏、做好人,老四家的有點小聰明,但做事還算掌握分寸,剩下一個老五家的,掐尖要強,作為城鎮戶口持有者,瞧不起他們幾個農村妯娌,也就談不上和他們幾家多打交道。


  但好在分家了,各過個的日子,各房之間的摩擦明顯比沒分家前少些。


  “媽媽,我不小氣,昨個那條裙子和皮鞋是姑姑買給我的,那代表了姑姑對我的愛,要是隨隨便便送人,要是被姑姑知道,肯定會傷心的。”葉夏看著她媽很認真地說著:“至於我身上現在穿的,是程奶奶作為禮物送給我的,人家前麵剛送給我,我轉手就送給別人,這是不禮貌的行為。”


  捏捏閨女的鼻頭,林蘭笑得一臉寵溺:“媽媽當然知道我們家夏夏不是個小氣孩子,甭想你大伯母說得那些話,她呀,就是耳根子軟,被人攛掇兩句,就傻乎乎的跑咱家來鬧事,好了,咱不說你大伯母了。”四個妯娌,大伯子家的,耳根軟,喜歡占人便宜,老三家的,是妯娌裏麵最精明的一個,慣會撮掇大嫂在家鬧事,她自個在旁看熱鬧、撿漏、做好人,老四家的有點小聰明,但做事還算掌握分寸,剩下一個老五家的,掐尖要強,作為城鎮戶口持有者,瞧不起他們幾個農村妯娌,也就談不上和他們幾家多打交道。


  但好在分家了,各過個的日子,各房之間的摩擦明顯比沒分家前少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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