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0章 葉夏被抱大腿
“是我不好……”想起自己那晚在皇上麵前有失體統的樣兒,許常在眼裏淚水滴落,神色間滿滿都是羞於見人:“皇上當時正準備臨幸我,誰知……誰知我肚子忽然一陣咕咚咚響,接著…
…接著……”許常在實在無法說下去,而她都說到這地步,沁貴人還有什麽想不到的?無非是鬧肚子,在皇上欲辦事時放了個屁,從而掃了皇上的興,白白浪費掉一次侍寢的機會,更有可能
皇上再不會翻眼前這位的綠頭牌。
消化完許常在所言,沁貴人皺眉:“好端端的你怎會鬧肚子?”許常在搖頭:“我沒亂吃東西,被敬事房的公公帶去乾清宮途中,我沒有感到任何不妥,誰知……”朝正殿所處的方位瞄了
眼,沁貴人壓低聲音說:“妹妹身邊的人該不會有哪個被那位收買?”
許常在:“……”怔忪好一會,許常在止住淚水,雙眼圓睜:“她為什麽要那樣做?”顯然已聽明白沁貴人口中的那位具體指的是誰。“還能為什麽?那位嫉妒心有多重,你我又不是不知
道,皇上好不容易把目光放到咱們長春宮,熟料翻的卻是你的綠頭牌,那位身居主位,豈能甘心?
“我要去找她問清楚!”許常在氣得胸脯直喘氣,起身,就欲去正殿找僖嬪對峙。沁貴人一把拽住她的胳膊:“妹妹這是鬧哪般?我也隻是猜測,好吧,就算是那位做的,但人家不承認,
你又能耐何?再說,那位這會子正在氣頭上,你過去還不得被遷怒,這要是著人掌你嘴,說你信口雌黃,誣陷主位娘娘,你可有想過後果?”
“照姐姐這麽說,我隻能吃這個啞巴虧了。”許常在抹著淚,一臉頹然說著。“不想吃這個啞巴虧,除非妹妹有能耐得到聖寵,否則,就這麽忍著吧。”沁貴人說著,歎口氣,一臉無可奈
何。
……
寧壽宮。
顧墨塵被康熙封為貝勒,這於他於葉夏來說並不覺得有多麽值得高興,可保清等幾個團子受封貝子,卻個個高興得不得了,全都在第一時間回到他們額娘宮裏去慶祝這個好消息,唯有太子
保成留在寧壽宮,想要陪著他的七弟好好樂嗬樂嗬。
“三哥,這些東西都是皇阿瑪賞我的,你看看有沒有你喜歡的隨便拿。”指著堆積在桌上這樣那樣的稀罕玩意兒,顧墨塵很是大方地對團子保成說:“選來選去還麻煩,要不三哥全都搬回
毓慶宮……”
團子保成搖頭:“這是皇阿瑪賞賜給你的,三哥不要,再說,皇阿瑪也有賞三哥不少好東西,這你又不是不知道。”私下裏,團子保成在顧墨塵麵前從來不自稱孤,顧墨塵同樣不用略顯生
疏的太子哥來稱呼對方,兩人相處極為親近,就像尋常人家的親兄弟一樣,而非皇家那種父子、兄弟、夫妻間看似和睦,實則心裏冷漠、疏離的感情。
葉夏眉坐在榻上,眉眼柔和而寵溺地看著倆小隻,就在這時,殿外傳來宮人通稟聲,說承乾宮的貴妃娘娘著人過來接七阿哥過去用宴。用不著多想,不管是葉夏還是顧墨塵和團子保成都知
貴妃佟佳氏此舉為何,因此,不等顧墨塵做聲,葉夏便看著自家兒子說:“既然貴妃著身邊的人過來接你了,就盡快過去吧,別讓貴妃多等。”顧墨塵抿了抿唇,朝葉夏輕點點頭,而後對團
子保成說:“三哥,那我去了。”
沒成想,團子保成牽起他的手兒,緊繃著精致白皙的臉兒說:“三哥陪你一起。”七弟的生母是德嬪,與貴妃養母的關係並不是十分親近,中間再加上貴妃和德嬪之間的恩怨,如果貴妃想
要對七弟做些什麽,也不是沒有可能。
但要是他陪著七弟一起到承乾宮用宴,貴妃即便有什麽不好的想法,終了看他在,隻能胎死腹中。不是他一個小孩子亂給貴妃扣帽子,是這後宮的女人就沒有簡單的,至於他是如何知道的
,試想下,自出生他就被皇阿瑪封為太子,現年虛七歲,成日待在皇阿瑪身邊,有眼睛什麽看不到?
前朝大臣,後宮女人,無不戴著一副虛偽的麵具,成日就知道算計這個算計那個,爭權奪利,真正為國為民,關心他皇阿瑪的有幾個?若沒對比,一切大可歸結在他妄自揣測,然,皇瑪嬤
的存在,卻把那些人的小心思對比得明晃晃。
疼愛孫兒,發自內心;關心他皇阿瑪,發自內心;大清百姓受難,拿出那麽多銀子做賑災用,眼睛都不眨一下,發自內心;老祖宗臥病在床,親自服侍喂藥,發自內心,皇瑪嬤是把他們這
些親人當做真真正正的親人,把大清必是放在很重要的位置,否則額,又何須做那麽多?這樣的皇瑪嬤,前朝野心勃勃的臣子和後宮成日爭風吃醋,搞陰謀算計的有何臉麵去比?想起某些大
臣和某些宮妃醜惡的嘴臉,團子保成微不可察地皺了皺眉,他曾發過誓,在有生之年要保護好皇瑪嬤和七弟,因為除過皇阿瑪和老祖宗外,皇瑪嬤和七弟是他最在意的親人。
所以,為防止貴妃對七弟做出不好的事兒,承乾宮為七弟設的宴他必須的去!
“那你們哥倆就一起去,等在貴妃宮裏用完宴,記得早些回來。”葉夏微笑著對兩小隻說,見倆團子乖巧地點點小腦袋,她擺擺手:“去吧。”待顧墨塵和團子保成行禮離去,葉夏朝高全
和李嬤嬤看了眼:“你們跟著去承乾宮一趟。”多餘的話她沒說,但她相信高全和李嬤嬤聽得懂她話中之意。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倆團子都是皇帝最喜歡的兒子,其中一個更是儲君,若兩孩子在前去承乾宮途中出個什麽事,後果不堪設想。哪怕她“兒子”不是普通小孩,但兩周歲尚不到的年齡,
在這算計多多的宮裏,被人弄死不要太容易。
在團子顧墨塵和團子保成離開後不久,殿門外又傳來通稟聲,聞言,葉夏禁不住一怔,回想貴人納喇氏究竟是康熙的哪位嬪妃,須臾,她想起來了,每次來向她請安,模樣長得單純秀美,
卻總是低著頭,向來極少主動開口的小妃妾。不過,她來寧壽宮做什麽?懷著疑惑,葉夏在榻上坐正身形,對著殿門口說:“讓納喇貴人進來吧。”八阿哥胤禶的生母,在皇帝麵前似乎、好
像並不得寵。
對了,清史上的七阿哥胤祐已然出生倆月,因先天腿腳有疾,被康熙不喜,其母戴佳氏更是不受康熙待見,猶如身處冷宮,直至康熙五十七年,才被封為成妃,此前,一直是個小常在,不
曾被冊封過。
也是,在這前朝後宮相關聯的封建皇權時代,戴佳氏的父親僅是內務府下屬的一個小司庫,從七品官身,平日裏負責財務登記等瑣碎事兒,這樣的家庭背景,康熙自然不會有多大興趣寵幸
,但戴佳氏肚皮爭氣,在皇帝有幾乎沒有的寵幸中懷上龍種,說起來,戴佳氏和戴佳氏一族怕都是極為高興,奈何戴佳氏一朝分娩,卻生下來個腿腳先天殘疾的小阿哥,如此一來,可以說是
喜變成了悲。
緣由?皇家忌諱多,皇帝膝下有個殘疾阿哥,不由得會讓人想到皇帝德行有失,上天責罰,才會降下腿腳有疾的阿哥來警示皇帝。有這茬在,康熙能喜歡七阿哥?能喜歡給他生下殘疾阿哥
的戴佳氏?而比起戴佳氏這個生下阿哥,沒有得到位分晉升的無辜女人,同樣在生下阿哥卻未曾晉位的貴人納喇氏,其處境稍微要好點。清史上,貴人納喇氏雖有生下兩子,但都早夭,後麵
不僅提到的少,位分也從未晉升過。然,這一世,在她的蝴蝶翅膀煽動下,貴人納喇氏的第一個兒子跑到了清史上的惠妃肚子裏,且被她出手,避過早夭的宿命,就是第二子胤禶,年初快周
歲時,也有幸被她救下一命,想來納喇氏的命運在八阿哥胤禶存活下來後就已得到改變吧?!
那麽,這位納喇氏貴人前來寧壽宮見她,有所謂何事呢?
“嬪妾鹹福宮納喇氏恭請太後萬安。”納喇氏從殿門外進來,身後跟著大宮女紫萱,主仆倆向葉夏見禮後,聽到葉夏說免禮,二人方站直身體,不過,一個垂著頭,咬唇不知該如何啟口,
一個腰身微躬,眼觀鼻鼻觀心,在心裏微她家主子發急。
還是葉夏看納喇氏攥著絹帕,一臉緊張、不安的樣兒,微微笑了笑,主動問:“納喇貴人來見哀家可有事?”納喇氏聞言,抬眼看向葉夏,卻又很快挪開視線,輕點點頭,給自己鼓足勇氣
,方重新把目光落向葉夏:“嬪妾聽說太後喜歡繡品,就……就把嬪妾繡的幾樣繡件兒拿過來送給太後,還請……還請太後不要嫌棄嬪妾手拙。”說到這,不等葉夏做聲,納喇氏轉身從紫萱
手中拿過包袱,親手遞給在旁候著的鳴煙。
“沒進宮前,嬪妾的額娘有幸在蘇州一帶請來一位懂雙麵繡的嬤嬤到府上,在嬤嬤教導下,嬪妾跟著學了數年雙麵繡法,太後……太後打開看看,要是喜歡的話,嬪妾可以多繡幾樣給您送
過來。”
鳴煙將包袱放到炕桌上解開,接著拿起一件雙麵貓繡品呈到葉夏麵前。葉夏伸手接過,仔細看起來,隻見兩麵的黑白貓眼睛圓睜,藍綠色的眼珠活靈活現、炯炯有神,像是在滴溜溜地望著
你。細細的胡須,根根清晰,舒展。貓兒體態輕盈,被繡技體勾勒的纖毫畢露,栩栩如生。那逼真的樣兒,仿若“喵嗚”一聲從繡品裏跑出來一般。“繡得真好!”葉夏看得如癡如醉,愛不
釋手,毫不吝嗇地讚歎。
“太後喜歡就好。”納喇氏有點羞澀地回應了句。放下雙麵貓繡,葉夏自個從敞開的包袱裏取出一件可用來做屏風的西湖美景雙麵繡,她不會刺繡,但對秀成一件繡品的過程卻多少有些了
解,像她現在看的西湖美景雙麵繡,這要繡出來起碼得花費半年時間,想到納喇氏把好不容易繡好的繡品拿過來送給她,怕真是有事相求,她禁不住在心裏暗歎口氣。
一個不受寵的妃嬪,來到寧壽宮能求她什麽?皇寵,這個不管誰來求,她是不會多加理會的。感情是自個的事,皇帝喜歡誰,想寵誰,是皇帝自個的事兒,與她這個不是生母的嫡母可沒多
大幹係。再者,帝王有感情嗎?有,但在史上卻少之又少,不過,大清皇家卻出了三位癡情種,一位是她這具身體的公公,清太宗愛新覺羅·皇太極,一位是皇太極的異母兄弟多爾袞,再一
位就是她這具身體的丈夫順治帝愛新覺羅·福臨。
第一個據說獨寵孝莊的異母姐姐海藍珠,清史上的宸妃,得知宸妃病重,不顧前線正在作戰,馬不停蹄趕回皇宮,就為見寵妃一麵,奈何最終看到的隻是一句屍體。承受不住打擊,皇太極
沒過多久,懷著對寵妃的思念崩逝;第二位攝政王愛新覺羅·多爾袞,本有機會爭奪皇位,卻因為對孝莊的感情羈絆,擁戴孝莊的兒子,皇太極的第九子福臨繼位,結果被人母子用完後,死
後落得被順治帝掘墓鞭屍的下場;第三位就是順治帝,喜歡上異母兄弟愛新覺羅·博穆博果爾的福晉董鄂氏,在和兄弟爭奪董鄂氏期間,曾經的好兄弟,尚不足十五歲身亡,如願納董鄂氏入
後宮,晉升位分如坐火箭,恩寵和專寵幾乎無區別(在孝莊幹預下),在董鄂氏懷孕產子後,欲封兩人之子為太子,並說董鄂氏的孩子是“朕的第一子”,足見這位皇帝對董鄂氏用情有多身
,天不遂人願,董鄂氏的兒子生下來時日不長夭折。經受不住失子之痛,董鄂氏一病不起,年紀輕輕便香消玉損,癡情皇帝福臨失去深愛的女人,那打擊自不用多說……
愛新覺羅家的三位癡情種,無一不是和孝莊有關係,他們愛一個人錯了麽?不,單從感情,從愛來說,他們沒有錯,但他們錯就錯在生在皇家,錯就錯在他們與眾不同的身份上。而史上時
常把一個朝代的覆滅,怪罪在女子身上,什麽紅顏禍水,引得君王不早朝,迷惑君心,不思朝政等等,在這些史例麵前,為免皇帝被一個女人迷惑住,為免皇上因為一個女人荒廢朝政,使得
江山動蕩,作為皇帝身邊的人,自是不允皇帝獨寵哪位妃嬪。
這也就有了“雨露均沾”一詞。孝莊不想孫兒玄燁步祖上後塵,因此,從小對康熙帝要求嚴格,尤其是在女人這一方麵,可以有女人,可以有很多女人,卻唯獨不可以專寵那個女人。康熙
帝對孝莊的感情極為深厚,且深知順治和孝莊因為一個董鄂氏鬧得母子離心,鬧得一發不可收拾,且看著孝莊被順治傷透心,再加上祖父和宸妃之間的故事,有這些在前,愛新覺羅·玄燁自
是答應孝莊,不會在女人問題上犯先祖曾經犯過的錯誤,置大清江山於不顧。
因此,康熙在“雨露均沾”這方麵做得很好,否則,也不會在清史上生下那麽多兒女,但人都有喜好,有的宮妃不和康熙眼緣,寵幸一次,難免會被放到一邊冷著,順眼的不免就多臨幸幾
次。
而康熙又是個不委屈自個的主,喜好顏好嬌嫩的女子,這就讓早進宮,得到寵幸不多,甚至沒得到過寵幸的妃嬪,隻能長時間去坐冷板凳。
而貴人納喇氏,容色極好,但性子一看就是個溫吞木訥的,這樣的女子在清史上能先後懷上兩次龍胎,並平安生下來,可見康熙即便不喜納喇氏的性子,卻為納喇氏的顏還是願意翻其綠頭
牌的,然而納喇氏在史上有幸生下兩位阿哥,可是一個兩個皆早夭,康熙帝許是因為這點,冷了納喇氏。
那眼下這個大清,康熙又是為何冷落納喇氏呢?八阿哥胤禶有她出手,已然避開死劫,這絕對不是康熙遷怒納喇氏的理由,繼而對納喇氏不理不睬?再說,嬪以下似乎沒資格撫養自個的孩
子,納喇氏的八阿哥生病差點沒了,要怪罪也隻能怪罪八阿哥的養母,和納喇氏可沒多大的幹係。
“這幾件繡品和這幾張分別繡著梅蘭竹菊四君子的絹帕都極好,但這些都是你一針一針繡出來的,哀家即便很喜歡,卻不能理所應當地把你的心血都收下。”葉夏柔和的視線落在納喇氏身上,見對方神色瞬間變得蒼白,不由笑了笑,溫聲又說:“這件雙麵貓繡品哀家留下,其他的你自個留著。”納喇氏搖頭:“嬪妾繡那些也隻是打發時間,知道太後喜歡,就想著全送給太後,日後嬪妾還會繡的,不缺自個的。”
葉夏微笑:“你不要緊張,哀家隻是覺得這些繡品都是你的心血,所以才想著收下你這件雙麵貓繡圖留著慢慢研究下,看看自個能不能學到一二雙麵繡法。”納喇氏卻依舊堅持,且跪地說:“請太後收下嬪妾的繡品,您想學雙麵繡,隻要不嫌嬪妾來寧壽宮擾到您,嬪妾可以每日過來教您一會。”
“你願意教哀家?”葉夏笑問。納喇氏點頭:“這是嬪妾的榮幸。”“跪著做什麽,快起來回話。”葉夏抬手示意對方起身,繼而說:“也用不著每日,你若是在宮裏待得無聊,可以兩三日到寧受過來,每次教哀家半個時辰就好。”
“嬪妾聽太後的,那就每兩日嬪妾來寧壽宮一趟。”納喇氏見葉夏神色始終溫溫和和,慢慢的,她心神放鬆,迎上葉夏看過來的視線,軟聲說:“雙麵繡不難學,嬪妾相信太後很快就能學會的。”葉夏聞言,笑說:“難不難學哀家暫且不知,但哀家知道要想有一手好繡活,絕非一朝一夕就能做到。就你這繡品,起碼有學七年不止,對吧?”
納喇氏先是一怔,旋即回應:“嬪妾是七歲跟著嬤嬤學的,一直學到十五歲進宮。”“是個有毅力的孩子。”葉夏眉眼含笑,如是說著,忽然問:“你既然過來,怎沒把哀家的小孫兒待過來?哀家自那晚見過八阿哥一次後,就沒再看到過。對了,小孩子腸胃弱,平日裏不要隨便亂喂吃食,尤其是肉類、水果,因為這兩樣東西吃得態度,很容易引起食積,而食積影響脾胃消化吸收,且容易生內熱,就會出現反複發熱,抵抗力低下,營養不良,進一步導致咳嗽、肺炎、腹瀉、夜啼等症狀。”團子胤禶那晚被康熙抱到寧壽宮,葉夏一把脈就診斷出小孩兒是食積導致的發熱、咳嗽,嚴重到快要發展成肺炎,是真得危在旦夕,要僅靠太醫開的湯藥醫治,她隻能說黃花菜必涼無疑。
眾所周知,同樣的病,用中藥和西藥醫治,中藥明顯要慢些,這並不是說中藥不好,而是和西藥相比,各有利弊。譬如中藥的療效雖比較慢,但中藥是以調節人體根本為主的,副作用相比較西藥要小一些;西藥殺病菌厲害,見效快,卻也容易損傷人體一些正常的組織細胞。
基於此,一般急性病,亦或是危急重症選用西藥治療。
八阿哥胤禶當晚的情況就處於危急狀態,若是她不采用給小孩兒服用西藥,外加靈泉水調理身體,翌日晨起,看到的十之八九是小孩兒的屍體,而非病情明顯有所好轉。
“太後……”納喇氏眼裏淚水大顆大顆滾落,“撲通”一聲跪地,啜泣說:“嬪妾從生下八阿哥那日起,就難再見到八阿哥……不管嬪妾怎麽和敬嬪姐姐說,都被敬嬪姐姐告知八阿哥在睡覺,之前得知八阿哥患病,嬪妾想親自照顧八阿哥……太後,嬪妾求您幫幫嬪妾,嬪妾隻想每日能堂堂正正地看眼八阿哥,嬪妾沒想過把八阿哥從敬嬪姐姐那要到自己身邊,嬪妾知道以嬪妾的位分,是沒資格撫養八阿哥的,但嬪妾就隻是看看八阿哥,這……這應該算不上過分吧?”納喇氏像是一瞬間開竅似的,竟自己一年多的委屈全在葉夏這個太後麵前哭訴了出來。看到自家主子跪地,紫萱跟在跪到納喇氏身後,同樣哭得泣不成聲。
葉夏眉頭微蹙:“你在鹹福宮住著,正殿裏住的是敬嬪?”清史上,康熙在十六年封的七嬪中,安嬪和敬嬪這兩位,在康熙十九年後就沒再出現過,什麽記載都沒有,像是突然被抹去了痕跡,由這不難猜測,兩人要麽是自個犯了事,要麽是家族在前朝出現變故,從而被康熙從前朝到後宮一同肅清。
要說的是,不管是敬嬪還是安嬪皆出自漢八旗,家裏是前明舊臣,康熙十九年,這位年輕的皇帝已基本穩固皇權,不需要前明舊臣為代表的安嬪李氏家族和敬嬪王佳氏家族繼續扶持,便把這些礙眼的釘子給剔除出朝堂。
“起來吧,這事哀家知道了,回頭敬嬪過來請安,哀家會為你做主的。”都已快日落西山,不安安分分地待著,整什麽幺蛾子?葉夏最是厭惡這後宮裏女人間的算計,先是貴妃佟佳氏為搶烏雅氏的孩子,欲算計人命,今日又聽到這一出,敬嬪隻是八阿哥胤禶名義上的養母,憑什麽不讓納喇氏這個生母看孩子?
她以為她和貴妃佟佳氏在皇帝麵前的待遇一樣?胤禛是被康熙親手抱給佟佳氏,並勒令宮人不許背後嚼舌頭,說胤禛是烏雅氏的孩子,雖然大家都心知肚明,但有帝王的口諭在先,這宮裏顯然沒人提到七阿哥的生母是德嬪一事。
敬嬪呢?隻是按規矩撫養皇帝的阿哥,和佟佳氏養胤禛的意義完全不一樣,怎就雞賊的想要用隔絕人家母子見麵的法子,籠絡別人辛辛苦苦生下的孩兒?
得到葉夏準話,納喇氏“怦怦怦”地連磕三個響頭,帶著哭腔啞聲說:“謝謝太後,嬪妾謝謝太後!”葉夏擺擺手:“好了你回去歇著吧,哀家會讓你見到八阿哥。”納喇氏再次說了好幾聲謝謝,方被紫萱攙扶著起身,主仆倆向葉夏恭敬一禮,繼而告退。
剛走出寧壽宮,納喇氏好巧不巧遇到康熙帝,嚇得她趕緊見禮,淡淡“嗯”了聲,康熙帝腳步未停,隻是從納喇氏紅腫的眼睛上掃過,便大步走進寧壽宮。
“皇額娘,剛剛是不是有人給您添堵?”向葉夏行過禮,康熙帝隔著炕桌,坐到榻上,聞言,葉夏怔了下,隨之笑著搖搖頭:“皇上有遇到納喇貴人?!那孩子是個好的,知道我喜歡繡品,就把她繡的這幾件雙麵繡品拿過來送給我,皇上看看,這雙麵貓繡是不是很活靈活現?納喇氏答應我日後會常過來走動,教我雙麵繡法。”
“這太費眼睛了。”康熙帝蹙眉:“皇額娘喜歡納喇氏的雙麵繡,就讓她多繡些給您送過來,用不著皇額娘去學那什麽繡法。”他皇額娘是多尊貴的人,哪裏用得著親自學這雙麵繡法。“你也知道費眼睛,就不擔心納喇氏為給我繡幾件繡品把眼睛熬壞?”
“這後宮裏的女人都閑得很,讓她們忙些省得想些有的沒的,至於熬壞眼睛,倒不至於。”康熙帝隨口說了句。
葉夏清清嗓子,眼神略有些玩味地看向康熙,被她這眼神看著,康熙覺得有些不自在,就聽她說:“玄燁啊,皇額娘知道你不缺女人,”這話剛一出,康熙帝立馬麵紅耳赤,支支吾吾不知道說什麽,葉夏見狀,笑了笑,抬手製止她不用開口,隻需聽她說就好:“但咱也不能太過於喜新厭舊對吧?!這女人啊,既已進到這後宮,自然也是知道自己的本分,知道尋常百姓家的夫妻情分,於她們來說可望而不可求,然而是人都有心,旁人我在這就不說了,就說這納喇氏,她除過性子木訥些,皇額娘覺得旁的都還好,更何況她都給你生了位阿哥,你就算不喜去她坐坐,但起碼別阻止她見自個的孩子呀。”
“兒子沒有。“康熙帝直接否認,說:“是八阿哥胤禶吧?那孩子就在鹹福宮敬嬪身邊養著,她想去看,腿長在她身上,誰能阻止得了?”葉夏暗翻個白眼,她不相信敬嬪做的事眼前這位一概不知,不過,她麵上看不出半點異樣,繼續笑說:“是嗎?那我怎麽聽說自打孩子生下來被你命人送到敬嬪身邊,納喇氏就再沒正正經經看到過自己的孩子?”
康熙抿唇,半晌,啟口:“皇額娘的意思兒子知道了,八阿哥胤禶回頭朕會下旨就養在鹹福宮,由乳母和宮女太監照看,敬嬪不得插手,納喇氏想看八阿哥隨時過去看便是。”葉夏笑笑:“這就好。咱們皇家有皇家的規矩,這我是知道的,但孩子太小需要母親在身邊陪伴,這樣他們會更有安全感一些,對他們日後性格養成有很大的影響。”微頓須臾,葉夏想了想,把話題不由延伸些許:“我在災區為受傷百姓醫治,有看到好幾對夫妻生下的孩子身患殘疾,”康熙臉色微變,卻沒有打斷葉夏所言:“經我詢問,方知他們是近親結婚,有的是姑表兄妹,有的是姨表兄妹,他們生出的孩子裏麵,有正常的,有殘疾的,這說明什麽?說明近親結婚,準確些說三代內近親結婚,孕育出的後代存在一定的殘缺性。當然,正常的兩姓婚姻,夫妻生出的孩子也不是說都健健康康的。”
“皇額娘的意思是禁止近親結婚?”康熙一臉凝重問。葉夏點點頭,又搖搖頭:“這隻是我從自己所見和自己看過的醫術上分析得來的,至於你要如何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