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5章 名校上門爭搶

  韓老爺子沒什麽表情地說:“要成就你心裏那點念想,記住,讓自己變得足夠優秀,否則,你哪來的自信站在小江夏身邊?”韓澤宇怔愣須臾,隨之挺胸抬頭,坐姿筆挺,眼神堅定,說:“我不是懦夫,我會讓自己足夠優秀,再向她表露我的心思。”她還小,他有的是時間讓自己成長起來,成為一個優秀的男人!

  ……


  說買手扶拖拉機,葉夏自然在行動上不會遲疑,兩日後天麻麻亮,大隊幹部中由江安這個大隊長和會計做代表,與葉夏和陸向北還有想去省城玩玩的江學謹、江學言、江學慎三兄弟,共計

  七人從鎮上坐班車,先抵達縣城,再由縣城坐上直達省城的班車,於中午十點半左右在省城客運站下車。


  不是不想在市裏買,是市裏目前沒有拖拉機廠,所以,葉夏一行人隻能前往省城的拖拉機廠購買。


  也不知道是不是有領到給拖拉機廠打過招呼,本是一千八出廠的手扶拖拉機和四百多塊錢的耕犁,等江安和會計拿著公社介紹信前去付款時,人家拖拉機廠隻收下兩千整,把二百多,近三

  百塊的零頭直接抹去。


  作為國營企業,農業機械出廠價格都是定死的,為免給拖拉機廠這邊和幫助他們的領導招來麻煩,江安和會計聽葉夏的,把抹去的“零頭”盡數支付給拖拉機廠,而後,葉夏和陸向北在拖


  拉機廠的空地上學了不大工夫如何開手扶拖拉機,便駕輕就熟,由陸向北開著拖拉機,載著一行人出了拖拉機廠。


  既然來省城一趟,在葉夏提議下,江安和會計拍板,給村小買了兩幅乒乓球拍和數個乒乓球,及一個籃球、數根跳繩、兒童圖書等物品。籃球架挺貴,買不起,江安說大隊上有木匠手藝好


  的社員,到時照著在省城看過的籃球架樣子,給村小做倆籃球架,供學生們課外和體育課上打籃球。


  至於乒乓球岸子,簡單得很,回去直接就能上手做。但乒乓球網子還是在省城買了倆,這玩意兒沒多貴,買倆花不了多錢。


  養豬場和飼料廠有掙錢,大隊部會計這次出來,身上裝了起碼一千塊錢。買東西都有大隊介紹信和公社介紹信,有購買單據,賬目清楚,年底公布這筆費用支出時,社員們挑不出錯。


  “爸,回到大隊我能和雋朗學習開拖拉機嗎?”江學謹沒在手扶拖拉機拖鬥裏坐著,他和江學言、江學慎手抓拖鬥前的扶手站著,見程雋朗開手扶拖拉機特有範兒,不由回過頭看向他家老


  爸,滿眼希冀地征詢了句。


  江安靠著車廂坐在拖鬥裏,聞言,當即黑臉:“這拖拉機多金貴啊,萬一被你學壞了怎麽辦?”這顯然是在拒絕。“爸,拖拉機是鐵疙瘩,結實著呢,哪像你說的隨隨便便就能壞掉,再說

  ,等咱們回了大隊,不照樣得讓村裏的年輕人跟著雋朗和夏夏學啊,您要不就同意我哥說的,順便我也跟著雋朗學學。”全公社有可能就隻有他們大隊這一台手扶拖拉機,這會開拖拉機不用

  多說,想想就賊有麵子,他是真得很想學啊!

  心裏有自個的想法,江學言不由在聽到江學謹的話後,對他爸做起思想工作。


  “要是可以的話,我也跟著學學吧。”江學慎湊熱鬧,準確些說,他心底其實像兩位兄長一樣叫囂著“我要學開拖拉機”,隻不過他年歲小,直接說出來,沒準會換來他把幾個腦瓜崩。“


  村裏年輕人學是村裏年輕人學,你們都在上學,尤其是老大,你和夏夏一收到錄取通知書,過不了幾天便得動身去學校報到,學開拖拉機有用?


  葉夏這時說:“大哥二哥三哥好好努力,以後沒準直接開小汽車呢。”微頓須臾,她把目光從江學謹哥仨身上挪向江安:“爸,咱村有八個小隊,為公平起見,大隊上最好讓各小隊推選出

  兩名年輕人跟著我和雋朗哥學開拖拉機,在我們去學校報到前,對這些學員進行一次考核,末了選出兩名能力最好的,方便農忙時倒班駕駛拖拉機。”


  “這法子好,大隊長,我看回去咱大隊部開個會,就按夏夏說得來。”大隊部會計就在江安身邊坐著,聽完葉夏所言,立馬持讚成態度。而葉夏這時補充:“學開拖拉機的年輕人首先要識

  字,起碼得是小學畢業,畢竟會開拖拉機隻是一方麵,還得知道拖拉機遇到簡單的故障該如何維修,至於簡單的故障具體是指哪方麵的故障,我和雋朗哥在教他們學開拖拉機過程中會一一相


  告,再就是,末了選出兩名正式的拖拉機手的時候,采用筆試和手動操這兩方麵進行。”


  “維修拖拉機?他們行嗎?”會計眉頭緊皺,對村裏年輕人的動手能力相當懷疑:“這手扶拖拉機金貴著呢,咱全公社估計就咱大隊這一台,萬一有啥小故障,沒被他們修好反倒壞的更嚴


  重,那可咋整?”


  葉夏微笑:“知識是在學習中積累的,技術積累是同樣的道理,而我說的簡單的小故障,咱們最終選出的拖拉機手自然腦子是夠用的,拖拉機使用過程中會出現的小姑娘,雋朗哥和我會講

  清楚,隻要他們用心學肯定能學會,一旦遇到大的故障問題,可以通過電話和縣農機站的同誌聯係,那邊應該會派同誌下來給檢查、維修。還有,過個兩三年,沒準咱公社的手扶拖拉機會多

  起來,到那時,公社這邊沒準也會成立一個農用機械維修站,如此一來,維修拖拉機無疑會方便很多。”


  停頓好一會,葉夏又說:“對了,不管是什麽東西都有它的使用壽命,且不管是什麽東西都是損耗品,就如咱們人一樣,偶爾頭疼發熱,咳嗽什麽的,手扶拖拉機一樣,在使用過程中自然

  也會出現這樣那樣的小故障,維修好就行,因為這本來就是正常現象,可別因為它驟然間打絆子,便認定是手扶拖拉機手的責任,亦或是有人惡意搞破壞。不過,對於惡意搞破壞是要提防的

  ,一是拖拉機作為大隊上的公共財產,需要我們每個社員來愛護,另一個方麵買一台拖拉機現如今是真不便宜,萬一有人惡意搞破壞,又恰好是在你農忙時,會很耽擱事兒的。”


  江安沉聲說:“咱大隊有民兵連。”會計想了想,看向江安,提議:“大隊長,不行的話,就讓民兵隊的同誌把咱村那幾個刺頭盯著些。”


  “他們好吃懶做,東遊西蕩,不務正業,但要他們真搞破壞,借他們幾個膽兒都不敢。”江安如是說著,卻又對會計所言持支持態度:“你的提議挺好,盯著些,總比出現個萬一要好些。


  ”


  手拖拉機“突突突”一路響,在開出生出約莫一個多小時,葉夏換陸向北坐拖鬥裏歇會,由她開著手扶拖拉機繼續往大梨樹行進。陸向北自然不想累著媳婦兒,奈何拗不過葉夏的小脾氣,

  隻能把拖拉機停在路邊,自個去拖鬥裏坐著,順了媳婦兒的意。


  不過,他沒少叮嚀葉夏慢點開,小心開,免得回程中出現個萬一。


  開手扶拖拉機不難,對於愛人的叮囑,葉夏雖覺得無奈,卻也有認真聽在耳。“爸,這一路上咱大隊這台手扶拖拉機可是賺足了路人的目光。”江學言猛不丁地笑說了句。“要我說,是雋


  朗和夏夏開拖拉機賺足目光,尤其是夏夏,一個不大的女孩子,又長得漂漂亮亮的,竟然絲毫不慌亂害怕,把拖拉機開得穩穩當當,看到的人怕是都震驚得很。”江學謹是真羨慕妹妹、妹夫


  開拖拉機的樣兒,且深感二人學開拖拉機的速度之快,就那麽被拖拉機廠的技術員現場指導二十來分鍾,便能動作嫻熟地掌控手扶拖拉機,實在是讓人難以置信。


  然,他看到的是事實,這會子坐在手扶拖拉機的拖鬥裏,隨著拖拉機向前行駛,屁股微微顛簸,再真切不過。


  “做任何事都要膽大心細,不然,很容易出事情。”陸向北淡淡地說著:“開手扶拖拉機不難學,但膽子小,神經粗的,最好不要去觸碰,不然,造成事故可就不是小事情了。”江學謹哥


  仨受教地點點頭,這時,江安問陸向北:“卸掉拖拉機後麵的拖鬥,然後把耕犁掛上,真就能快速犁地?”


  “這是自然,犁地前,把耕犁掛好,拖拉機手坐在這座椅上,就能開著手扶拖拉機犁地,速度上比牛耕地,人力耕地自然要快很多。”陸向北手指耕犁,緩聲說:“現在這耕犁有點簡單,


  過個兩三年,或許就有一種集犁地、耙地、碎土、平土為一體的旋耕機用於田間。”


  江安驚奇:“旋耕機?替代單獨犁地、耙地,人工應鋤頭碎土,平土的機器?”陸向北輕點頭,解釋:“通常犁耕,一般用鏵式犁,具有翻土、鬆土、碎土作用。耙地用旱地重耙,有平整


  地麵、耙碎土塊、混拌土肥、疏鬆表土、消除雜草和增加根莖繁殖的作用。旋耕是用旋耕機進行耕地與整地相結合的田間作業方式,具有基本耕作和表土耕作的雙重功效。旋耕機犁刀在旋轉


  過程中,將上層10~15厘米的土壤切碎、混合,並向後拋擲,起到鬆土、碎土和平土的作用,相當於犁、耙、平3項作業1次完成。”


  “真有這種旋耕機,價格怕是不低。”江安一臉凝重地說著,聞言,陸向北輕“嗯”一聲,說:“如果技術成熟,廠家出產量高,價格應該會調整到老百姓能接受的範圍內。除過旋耕機,


  陸續應該還會出現播種機,譬如玉米播種機、小麥播種機、多功能播種機、除草機、收割機等等農業機械。”


  靜靜地看了毛腳女婿好一會,江安稱讚:“雋朗懂得可真不少。”眸光一轉,鎖向江學謹哥仨:“看看你們,都懂些什麽?”江學謹哥仨低眉順眼,誰都不說話,就知道會這樣,可是人和


  人能比嗎?程雋朗這小子和他們妹妹那就不是一般人,像他們這些尋常人要是總拿兩人做對比,還要不要活鴨?

  “爸,我就是看的書多一點,大哥和二哥、三哥有我一樣的條件,他們懂得不定比我少。”程雋朗可不想嶽父大人在大舅子、二舅子、三舅子這給他拉仇恨值,然,江安的神色並未緩和:

  “你不用為他們說好話,一個兩個心裏不裝事兒,要是他們心裏有成算,多動動腦子,從你這學不到什麽?”


  陸向北怔了下,嘴角牽起抹若有似無的苦笑:“我……”他還能說什麽?怪他多嘴,扯出那麽一串兒,看來,眼前三位舅子今日是被他得罪狠了。其實,陸向北是看這年代的農用機械實在

  太過簡單、落後,就忍不住想著抽空繪製出幾張農用機械圖寄出去,而今日在拖拉機廠,他隨口有和那位教他和葉夏開手扶拖拉機的技術員聊了下,得知省城尚沒有那個農用機械廠銷售旋耕


  機、播種機等農用機械。


  不是不想銷售,是極有可能還沒研製出來。


  於是,陸向北腦子一動,就想著推動這個世界的農用機械一把。大學畢業,他肯定是要下基層鍛煉,從基層一步步往上爬的,這農用機械落後,對糧食產量有著一定的影響,而百姓吃不飽

  肚子,日子過不上去,他即便再嘔心瀝血工作,想挪挪屁股下麵的位子,估計難。


  “爸,咱們已經進咱們縣的地界啦,再頂多過一個小時,就能到咱們村。”葉夏清越好聽的嗓音飄至拖鬥這邊,聞言,江安應了聲,語帶關心說:“累了吧?要不讓雋朗換你?”葉夏很快


  回應:“不用,我一點都不累。”


  紅渠公社旁的大隊近三個多月別提有多羨慕大梨樹大隊,開辦養豬場、飼料廠,養出的豬膘肥體壯,一頭重達一百公斤往上,而人家不藏私,將那什麽科學養豬計劃上交公社,由公社通知

  天命各大隊照著法子動員社員家庭,每戶養一頭任務豬,人家並且把喂養豬的混合飼料生產出來,用不高的價錢賣給他們各大隊,結果呢?他們把嘴皮子都要磨爛,社員中間願意養任務豬的


  家庭卻讓他們做大隊幹部的感到不理想。


  直至六月底、七月初那會,大梨樹養豬場又出欄二十來頭平均體重達到117.3公斤的大肥豬,且出欄前,沒見折去一頭豬,他們各大隊的社員一下子坐不住了,找他們大隊幹部,要去公社買


  豬仔養,然,公社又哪能隨時弄來豬仔賣給各大隊社員?前麵,公社領導是專門前往城裏的養豬場購買的小豬仔,那次過後,剩下的小豬仔公社按照和人養豬場的約定,送回人養豬場。


  社員們有意見了,鬧到大隊部,他們大隊領導找公社,公社領導給出,下批豬仔得等到夏忙後才有時間和城裏的養豬場溝通。


  說來,大梨樹大隊的養豬場在三月底有喂養母豬育種,但等母豬長大懷上崽子,再到產崽,可不時倆仨月就能實現的,因此,短時間內想從大梨樹養豬場購買小豬仔,不現實。有的大隊想

  過和公社交涉,學著大梨樹的樣兒開辦養豬場,卻又怕風險太大,最終不得不打消心思,靠社員養任務豬上交公社,提升社員家庭收入。


  但安撫好社員夏忙後才能從公社買到小豬仔,熟料,新的問題又出現在社員家庭。


  喂養任務豬,一個大隊有多半家庭願意,可買小豬仔的二十塊錢,不是每個想養任務豬的家庭都能拿出的,這不,大家再次找他們這些大隊幹部,希望賒賬,由大隊出錢先從公社購買小豬


  仔,等豬仔養肥出欄,社員家庭把豬上交公社,領到錢,然後還給大隊。


  為這事,他們各大隊幹部差點沒把自個的頭發擼禿。窮啊,他們縣,他們縣下麵的各公社,各公社下麵的大隊都窮啊,尤其是他們紅渠公社下麵的各大隊,窮得哪能拿出閑錢?再者,萬一

  社員家庭把任務豬給養沒了,買小豬仔的錢誰付?

  社員家庭嗎?

  別開玩笑了,買小豬仔喂養都是大隊部墊的錢,這豬仔都沒了,要想從社員家庭把錢收上來,可能係數為零好吧?!就這麽著,計劃一直暫緩,熟料,他們各大隊半個多月前又聽到了啥?

  人大梨樹要建新學校,且動工迅速,且建新學校的錢是人大隊的福娃娃出的,緊跟著,他們得知福娃娃是今年的高考滿分狀元,把她作為高考狀元拿到的獎勵,給大隊上購買手扶拖拉機。


  這……這太人吃驚了,為啥他們各大隊就沒出一個這樣的好娃娃?


  確定大梨樹今日就能把手扶拖拉機買回來,紅渠公社其它大隊的幹部,是既眼紅羨慕又心酸苦澀,像約好了似的,在差不多午後兩點來鍾,相繼聚集到大梨樹大隊部,準備圍觀大梨樹新買


  的手扶拖拉機

  要說的是,除過紅渠公社別的大隊的幹部今日下午聚到大梨樹,另外還有一撥人也像是約好似的,大老遠從京市趕過來,這會兒正在葉夏家堂屋裏坐著,且互看彼此不順眼。這撥人中有來

  自清大的招生老師、有來自北大的招生老師、有來自農科院的招生老師、有來自農大的招生老師……算起來,坐在葉夏家堂屋的共有來自八所名牌大學的招生老師,其中,農大和農科院的招

  生老師是在從京市上火車時遇到的,清大和北大的招生老師是下火車時碰到的,剩下的是各來各的,卻也差不多是前後腳到的葉夏家。


  “我是帶著我們清大的錄取通知書過來的。”清大的招生老師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一臉淡定地說著,聞言,北大的招生老師不甘示弱:“我不僅帶著我們北大的錄取通知書,還帶著一千


  塊獎學金過來的。”當即清大老實黑臉,覺得北大忒狡猾,忒不要臉了,竟然有如此騷操作,這人江夏同學還不是北大的學生呢,竟把獎學金,且是一大筆獎學金提前帶過來,想幹啥?誘哄


  江夏同學嗎?

  哼!江夏同學可沒那麽膚淺,清大老實如是想著,嘴上卻脫口而出:“就你帶著一千塊獎學金,我們清大也準備著。”語落,送給北大招生老師一個白眼兒。來自滬市一名牌大學的招生老


  師說:“我不僅帶著錄取通知書和獎學金,還帶著我們學校的許諾,隻要江夏同學就讀我們大學,學費全免,提供單間宿舍。”十一歲的高考滿分狀元,代表國家參加國際上知名的數學競賽

  ,取得個人滿分,團體冠軍,又在小小年紀,寫出那份珍貴的科學養豬計劃和配比出豬仔愛吃的混合飼料,足見小姑娘的腦子有多聰明,說是天才一點都不為過。再有,小姑娘年歲不大,竟


  擁有一顆高潔純善的心。


  用自己得來的獎勵,給村上蓋學校,給大隊買手扶拖拉機,如此品學兼優的好孩子,敢問誰不想要?雖然吧,小姑娘的高考誌願沒有選他們大學,可人家亦沒有選全國數一數二的清大、北

  大,所以,除過稍有底氣的京農大外,這次來小姑娘家的其他大學招生老師,大家誰別輕視誰,因為全處在同一起點上。


  京市某知名醫科大學的招生老師清清嗓子說:“你們來到江夏同學所在的大隊,應該都有打聽到江夏同學懂醫,且不是懂一點半點,可見她是個學醫的好苗子。”農科院的招生老師立馬吹


  胡子瞪眼:“說起懂醫,江夏同學還會養豬、配比飼料呢,這和我們農科院設的專業和涉及到的一些研究有著大關係呢,我看啊,你們就別在這白費力氣了,趕緊打哪來回哪去,免得見到江


  夏同學被她的回答打擊到。”


  京農大的老師自踏進大梨樹,自坐在葉夏家堂屋,始終淡然自若,嘴角掛著淺淺的笑,聽著身邊這幾個各大學的招生老師打嘴仗。和他農大搶學生,想的不要太美哦!“爺爺、伯伯、叔叔


  們,我打擾你們一下下,”林蘭在廚房給這些招生老十做飯,而去廚房前,有著江小五和秦林在堂屋招待客人,聽了這麽一大會子,江小五算是知道這些穿的整整齊齊,一看就很有學問的爺

  爺伯伯叔叔們,今個來他家做什麽來了,小正太眨巴眨巴眼睛,揚起稚嫩的嗓音說:“我姐報考的是京農大,說她要在京農大學好多好多本領,來幫助像我們大梨樹這樣的人們過上好日子,


  讓大家能吃飽飯,能想吃白麵就吃到白麵,能想吃肉就能吃到肉,現在我們大隊養豬場喂養的豬,三個多月就能出欄,每頭豬長得又肥又大,最小的都有二百斤呢,肉吃起來特別香,我姐說

  ,慢慢的,全國各地的人都能吃到我們大隊養豬場喂養出的這種豬的豬肉,所以,爺爺、伯伯、叔叔你們別再吵啦,等我姐和我爸他們買拖拉機回來,肯定會告訴你們,她要上的大學是京農


  大,不去別的學校。”


  “小朋友就這麽肯定?”清大的招生老師問江小五。


  撓撓頭,江小五說:“我不是太肯定啦,但我姐從來不說謊,而且我姐說過,做人得有誠信。”京農大的老師瞥眼農科院的招生老師和其他幾位招生老師:“你們是爭不過我的,江夏同學

  字填寫了一個誌願,就是我們京農大,這次過來我是做足了準備,就防著你們挖牆角,怎樣,現在你們可打消心思了?”


  “沒見到江夏同學,沒聽到江夏同學親口拒絕,我們清大是不會放棄的。”清大招生老師表態,隨著這位音落,農科院、北大等幾個大學的招生老師同樣表態,和清大招生老師的態度全然


  一樣。


  京農大的招生老師搖了搖頭:“你們怎麽就這麽頑固呢?”視線挪轉,京農大這位招生老師看向清大的招生老師:“老崔啊,全國第二名,和高考滿分僅差三分的全國第二名報考的可是你


  們清大,你還有什麽不知足的?收起你的心思吧,不然,咱倆友誼的小船會被你打翻的。”


  “我們清大招收人才向來不嫌多,至於咱們間的友誼小船,你要打翻就打翻吧。”清大的招生老師反將京農大招生老師一軍。


  忽然,村道上響起孩子們的奔跑聲和歡呼聲,以及手扶拖拉機的突突突聲,瞬間,江小五眼睛一亮:“肯定是我爸和我姐他們回來啦!”不待小正太音落,坐在堂屋裏的各大學招生老師一

  個比一個動作快,起身,疾步走出堂屋,奔向院門口。


  “姐姐!姐姐!姐姐棒棒!”龍鳳胎本在院門外玩兒,看到葉夏開著手扶拖拉機過來,看到手扶拖拉機拖鬥裏站著不少大人小孩,高興得邊拍手邊蹦跳。江小五和那幾位招生老師到院門口


  恰好看到葉夏鎮定自若地開著手扶拖拉機駛過。


  “我沒看錯?”清大的招生老師神色怔愣,望著駛離的拖拉機,禁不住自語。“你還沒六十呢,難不成已經老眼昏花?”京農大的招生老師睨眼老友,直接懟了句。“你才老眼昏花,我眼


  睛好著呢。”被老友懟了,清大的招生老師冷哼一聲,回對方一句。“那就是江夏同學?”北大的招生老師從驚愕中回過神,隨口問農科院的招生老師。“是她,那孩子載譽歸國那日,我有

  見過一麵,當時要是知道小丫頭報考的誌願是農大,我說什麽就要把小丫頭說服,讓她到我們農科院深造。”農科院的這位招生老師後悔至極,因為就他與葉夏一麵之緣,便已看出葉夏不是

  個輕易改變決定的,不過,他不後悔大老遠跑大梨樹這一趟,畢竟不是他一個為給學校收攬人才,親自到人小姑娘家裏來。


  “真是個與眾不同的小丫頭,我決定了,隻要江夏同學答應去我們學校,她提出的任何條件我會代我們學校先應下來。”滬市來的招生老師最年輕,但就麵相而言,起碼有三十五六,他眼


  神堅定,語氣亦堅定得很。


  “各憑本事吧。”京知名醫科大學的招生老師沒什麽情緒地說了句。


  他看人的眼神兒向來不錯,小丫頭絕非池中物啊,唉!如此好的學醫苗子,咋就一開始沒報考他們大學呢?一會子和小丫頭交談,他一定得好好做做小丫頭的工作。陸向北沒去大隊部,在


  葉夏的手扶拖拉機開到村口那會,他便從手扶拖拉機上下來,那會,見在地裏上工的社員有不少跑過來,一起跑過來的還有不少村裏的小娃娃,江安不由和毛腳女婿同時從拖鬥裏下來,著滿

  是好奇的社員和小孩兒上了拖鬥,將整個拖鬥站得滿滿的,目送閨女開手扶拖拉機進村。


  江安很慶幸先前聽閨女話,把村裏通向公社的這條路趁著冬日招呼社員拓寬、並鋪上碎沙石,不然,手扶拖拉機行駛在坑坑窪窪,窄窄的泥土路上,鐵定得遭大罪。對,江安就是這麽心疼

  拖拉機,生怕手扶拖拉機被顛出個好歹。


  “你們好。”江小五在江安和程雋朗緩步朝自家院門口走過來時,忙跑上前,小小聲把幾位來自不同大學的招生老師情況簡單敘說一遍。饒是江安定力不錯,依然沒忍住怔愣了下。“爸,


  我媽在給那幾位爺爺、伯伯、叔叔做飯呢,你趕緊回家陪客人。”江小五說著,把自己的小手塞到程雋朗掌心:“姐夫姐夫,你給我說說你們都買了些什麽好不好呀?”


  陸向北應了聲“好”,淺聲對小孩兒說了起來。江學謹哥仨亦是從村口下拖拉機的,這會子跟著他們爸走至院門口,禮貌地向幾位招生老師問聲好,而後,一行人走進院裏,也就在這時,


  那位農科院的招生老師一看到程雋朗,眼睛豁然大睜:“程雋朗同學,你……”怎麽在江夏同學家?後話並未出口,但陸向北知道對方的意思,隻見他微笑回應:“我和江夏很早就認識,今

  年春節期間我們兩家給我們訂了親,暑假待在家沒什麽事,我就過來玩兩天。”


  玩兩天?是兩天嗎?江學謹哥仨聽到陸向北所言,不約而同在心裏翻個白眼兒。


  “定親?你和江夏同學是一對兒?”農科院這位招生老師很是驚訝,然,轉瞬他一臉笑容:“你們兩個小娃娃很般配,恭喜了。”陸向北回對方:“謝謝羅主任。”農科院這位招生老師在


  校任招生主任。


  “老段啊,這小子很不錯嘛,沒想到你清大和我們農大竟然還做了一次親家!”京農大的招生老師姓王,同樣是農大的招生主任,從羅主任和陸向北的對話中,聽出些事兒,禁不住笑著打


  趣老友。


  清大的段主任脫口說:“是不是親家還不一定呢,萬一江夏同學願意和雋朗同學一起在我們請大就讀呢?”


  “那就等著瞧好了。”王主任隨口給出一句,沒再搭理老友。


  林蘭給幾位招生老師做的是西紅柿雞蛋麵,吃的幾位老師連連誇讚林蘭廚藝好,而在動筷子前,幾位招生老師都從包裏掏出糧票和錢放在桌上,並說這糧票和錢林蘭不收下,他們就不吃碗


  裏的麵,沒得法子,錢和糧票終被林蘭收起。


  讓除過京農大的王主任外的幾位大學招生老師失望的是,葉夏一一婉拒他們的錄取通知書,堅定不移地遵從自己的高考誌願,到京農大進行高等學業深造。王主任高興啊,當著幾位招生老


  師的麵將錄取通知書遞到葉夏手上,並拿出一千塊獎學金遞給葉夏,毫不意外的是,葉夏沒有收那一千塊錢,說自己受之有愧,果斷利索拒絕把錢收下。至於校方提供的單人間宿舍,葉夏沒


  有拒絕,她需要自己的私人空間,且在幾位招生老師離開前,她單獨和王主任聊了好一會。


  “老王,江夏同學和你聊了些什麽?”陸向北開手扶拖拉機送幾位招生老師前往鎮上,途中,段主任在另外幾位招生老師多次眼神示意下,問王主任和葉夏單獨聊過的話題。


  “想知道?你們都很想知道,是吧?”王主任瞥眼老友,又從另外幾位招生老師臉上掃過,他笑了笑,說:“我本來就打算滿足你們的好奇心呢,免得你們一路上問個不停。”“你這老家

  夥能不能少賣點關子,趕緊說正事兒。”段主任瞪眼催促。


  王主任:“甭催了,我這就說還不成。江夏同學提出在她填報的專業上,多修其他專業,並保證不在影響本專業成績的情況下,要求對她修的其他專業課進行考核。”段主任問:“沒了?

  ”


  “無固定時間。”王主任回應。段主任微怔須臾,說:“聽這話,江夏同學很有可能提前畢業,且有可能會取得不止一個專業學位?”王主任溫聲說:“從江夏同學現在的年歲和一路跳級


  到今年高考,足見其有自己的一套學習法子,在聽完江夏同學的要求,我甚至在想,大學四年完全是在浪費江夏同學的時間,她完全可以直接讀研獲取碩士學位,甚至用不了幾年,就能拿到

  更高的學位。”很可惜,國內目前尚未設立學位,不過聽說國家正在研究這事,興許很快就會設學位也不一定。


  段主任和其他幾位大學招生老師滿目羨慕王主任,段主任忽然揚聲問陸向北:“雋朗同學,你可有打算選修哪個專業?”聞言,陸向北清朗的嗓音溢出唇齒:“有考慮,但還沒定。”為不


  拖媳婦兒後腿,他大學畢業起碼得拿到兩個專業學位。


  ……


  在葉夏收到京農大王主任親自送到手的錄取通知書第三日,江學謹的大學錄取通知書經公社郵遞員同誌送上家門。老江家出了兩個大學生,且都是被名牌大學錄取,不說奢侈到置辦多少桌

  酒席慶祝,但擺上三四桌請自家親戚樂嗬樂嗬,在江爺爺看來還是很有必要的。


  因此,不等江安到老屋這邊找老爺子說酒席這事兒,江爺爺在孫兒孫女拿到錄取通知書後的第一時間,來到二房,給江安兩口子一百塊錢,意思很明確,整幾桌酒席,為他孫兒孫女考上大


  學,被名牌大學錄取慶祝慶祝。


  錢,不管是江安還是林蘭,皆推脫不要,說自家有,然,江爺爺說這是他做爺爺的心意,也是江奶奶的心意。聽老爺子這麽說,江安沒再多說,把錢接過來,遞給林蘭拿著。


  江爺爺這一脈的子孫,出倆大學生,其中一個還是滿分高考狀元,這不僅於江爺爺這一脈是極榮耀的事兒,於整個大梨樹江姓一脈,都榮耀至極。晏清親戚當日,江爺爺帶著兒孫前去江家


  祖墳祭拜,為避免不必要的麻煩,天未亮江爺爺便帶著兒孫出家門,祭拜完祖先,又悄然回到村裏。


  “這讀書好就是有出息啊,你說咱家能出個大學生不?”阮秀梅很是羨慕二房,羨慕到今個吃酒席沒嚐到肉味,盡滿口泛酸,這不,酒席一散剛回到自個家,就和自家男人叨叨起來:“學

  武比學言大一歲,人學言開學就讀高三,咱家學武卻連高中都沒考上,開學又得在初三坐一年,再說學斌,比老二家的學慎年長一歲,學慎開學就要去縣一中讀高一,咱家薛斌呢?小學還沒


  畢業。”


  江平看眼婆娘:“老二家的孩子會讀書,你又不是現在才知道,做啥要拿學武學斌和人家作比?”“你就不想咱家出個大學生給你長長臉?”阮秀梅沒好氣說。江平回她:“這是我想就能

  實現的事?學習是靠自己,咱們再念叨,他們聽不進去,或者學不動,這不是給咱自個找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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