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7章 轉機

  他有想過給娘請大夫抓藥,可他手上沒銀錢,就是想去城裏典當件貴重東西,先不說這兒距離城裏有二十多裏地,他一個六歲大的小孩子如何快去快回,單單在身上找件像樣的物件兒,都找不出來,典當如何能行得通?

  沒銀錢請大夫,沒銀錢抓藥,他隻能和弟弟妹妹眼睜睜地看著娘呼吸越來越微弱,看著娘慢慢閉上眼睛,看著娘的胸脯不再起伏,不再和他們說一句話。他知道……他知道娘多半是沒了……


  懷著滿心悲痛,他試探娘的鼻息,一點氣息都感覺不到,那一刻,他怕極了,傷心極了,但為安弟弟妹妹的心,他愣是強忍著沒有哭出聲,沒讓自己落淚。


  熟料,娘竟然醒過來了,娘還對他們兄妹笑,和他們兄妹說話,或許……娘之氣沒了氣息,隻是岔了氣兒,等緩過來那口氣,娘自然醒轉。


  “大哥,娘的病好啦?”


  宋瑞寧小姑娘坐在床上,眨著紅紅的兔子眼睛問兄長。


  “嗯,娘好了。”


  宋楓彥小正太點頭,接著,他又對弟弟用手比劃了下,說:“娘沒事了,別擔心。”


  宋楓染小正太這兩年慢慢能讀懂唇語,也會使用簡單的手語,這都是愛他的母親一點一滴慢慢教的。


  小正太重重地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待三小隻離開後,葉夏通過意念先隔空飲用兩口靈泉水,接著閃身進空間。


  約莫過去二十來分鍾,葉夏吃飽喝好,一身清爽回到床上。


  空間裏有她之前在大清時放置的純白細棉中衣,沐浴過後,她就取了一身換上,這會兒,她打開床尾的灰布包袱,拿起最上麵的一套青色粗布長裙,裙擺剛好及至腳踝,穿在身上有些寬鬆,不過有腰帶束縛,寬鬆些倒也無事。


  青絲如瀑,葉夏隨意在腦後挽個髻,用一根簡簡單單的木簪別住,接著,她環視屋裏一圈,然後沒在屋裏多逗留,打開門,就見大雨不知何時已然停息,這會兒夜色靜寂,唯有草叢中不時傳來蟲鳴聲。


  抬頭,望眼布滿夜空的星子,葉夏收回視線,轉身欲走向隔壁廂房,就聽到小孩兒壓抑著欣喜的稚嫩嗓音響起:


  “娘!”


  宋楓彥小正太一聽到隔壁屋裏傳來響動,就滿懷激動地拉開廂房門,出屋便看到葉夏站在屋簷下的台階上,此時正轉過頭朝他看過來。


  “餓了吧?”


  揉了揉小正太的發頂,葉夏柔和寵溺的眸光挪向站在門內另外兩小隻身上,走上前,她又揉了揉這兩隻的發頂,微笑說:“你們就在屋裏玩兒,娘去廚房給你們做些吃的。”


  宋楓彥小正太脫口就說:“我幫娘燒火。”


  葉夏搖頭:“不用,你在屋裏照看弟弟妹妹,娘很快給你們把吃的端過來。”


  借著星月之光,葉夏有看清他們娘四個現如今住在一個小院落裏,北麵是正房,東西是廂房,南麵是倒座,東西南北都是房子,中間是天井,整體由廊子貫通,若不考慮整個院裏的落敗荒涼樣兒,是個不錯的居住環境。


  “那我和弟弟妹妹在屋裏等娘。”


  弟弟妹妹需要照顧,宋楓彥小正太想了想,終沒違背母親的意願,決定和弟弟妹妹留在房裏等娘把飯菜端過來。


  要是王嬤嬤和菊夏姐姐他們在的話,娘就不用去廚房親手為他們做吃食了。


  如是想著,宋楓彥在葉夏轉身要去往廚房之際,略帶些猶豫說:“咱們被送到這兒來的時候,王嬤嬤和菊夏姐姐他們全被祖母找由頭毒啞發賣給了人牙子,也不知道他們會被賣到哪兒去……還有外公和舅舅、太姥姥、姥姥他們……”


  說到後麵,宋楓彥小正太眼裏忍不住湧上淚光,回頭看著陷入傷感中的小孩兒,葉夏靜默須臾,唇齒微啟:“娘向你保證,等咱們安頓順當,定設法找回王嬤嬤和菊夏他們,至於你外公和舅舅們……相信娘,他們明個不會出事。”


  宋楓彥小正太眼睛瞬間一亮,確認:“娘確定?”


  葉夏輕頷首:“自然確定。好了,娘得去給你們做吃食了。”再次揉揉小正太的發頂,葉夏提步走人。


  一刻鍾後。


  “娘,這是蛋羹,聞著好香啊!肉包和雞肉粥聞還有這菜菜聞著也都好香啊!”


  宋瑞寧小姑娘坐在高凳上,看著桌上的吃食,聞著空氣中彌漫的飯菜香味兒,像隻小饞貓似的連連咽口水。


  宋楓彥和宋楓染哥倆則看了會飯菜,當然,這哥倆亦有吞咽口水,隻不過做的很隱晦,不像妹妹饞的眼睛直放光,他們挪移視線,看向葉夏,宋楓彥小朋友眼裏帶著疑惑:“娘……”


  葉夏明白小哥倆的意思,笑了笑,說:“不知道是哪個給廚房裏放了不少新鮮食材,娘看了看,夠咱們娘四個吃兩三天不成問題。”


  食材自是葉夏從空間拿出來的,就連桌上擺放的這些飯菜,也是葉夏從空間裏取出的,不過,她有在廚房燒火,但隻是燒了滿滿一大鍋水,方便一會給三小隻洗澡。


  “會是誰的?”


  宋楓彥小朋友抿唇一臉思索樣,看得葉夏禁不住一笑:“不管是誰放的,人家總歸是好心,娘有仔細檢查過,沒毒。”


  “娘,不是我多心,是那府裏的人都喜歡咱們死。”


  宋楓彥小正太說著,眼裏染上恨意。“誰說的?你爹可沒有。”


  在原主的記憶裏,威遠侯世子,也就是原主的相公在送原主娘仨出府前,有說起隻有休妻,隻有把宋楓彥三小隻剔除族譜,才能保住他們的命。


  在葉夏看來,男人雖沒做到對嫡妻嫡子女絕情,卻也不是個頂天立地,有擔當的,否則,不管府上誰要原主娘四個的命,

  作為丈夫,作為父親,若真在乎自己的妻兒,必會設法護住他們,而不是屈服惡人,又是休妻又是把兒女剔除族譜。再有就是,明明可以選擇合離,


  卻偏要以“惡疾”之名休妻,目的不要太明顯。哪怕這目的和男人沒多大關係,但用休妻的名頭霸著嫡妻的嫁妝不予歸還,足見男人不僅沒擔當,且沒主見。


  古代女子被休分兩種,一種是犯“七出”被休,一種是“義絕”。


  如若妻子是被休棄,那麽屬於女方的嫁妝財產是不能被帶走的,而要是“義絕”離開夫家的,妻子不僅能帶走嫁妝,還可以向夫家要賠償。所謂“義絕”,

  是指丈夫的長輩毆打妻子導致重傷,作為女方,在這種情況下直接提出與男方“義絕”,俗稱離異。思緒翻轉,葉夏唇角掀起抹微不可察的笑,這笑很難讓人看出她在想什麽。


  “快吃吧,不然一涼會折了味道。”


  葉夏說著,抱閨女坐到自己懷中,又招呼宋楓彥哥倆動筷子:“都多吃點,娘喂妹妹吃。”


  說著,她拿起筷子給哥倆一人夾塊雞脯肉,又給一人夾塊糖醋藕餅和一筷子香菇菜心。


  看著碗裏香碰碰的蔬菜瘦肉粥,看著娘夾到自己麵前小碟中的肉和菜,小哥倆眼眶一熱,高興得差點落淚,不過,為免被娘笑,哥倆不等眼淚掉落,忙低頭開始用飯菜。


  用罷晚食沒多會,宋楓彥哥倆發現自己手上不知何故覆上一層黑黑的,仿若油汙一般的髒東西,同時他們發現妹妹不僅雙手和他們一樣,

  臉上和脖子上,但凡是外露的肌膚上全覆著那層髒汙,最重要的是,他們身上散發出的氣味兒好臭,熏得人好像捂住口鼻,


  不對,是好想衝出這間屋。葉夏笑看向三小隻,看著這一個個慢慢低下頭,一副想要找個地動鑽進去的不自在樣兒,


  輕淺一笑:“娘有燒好一大鍋熱水,這就給你們準備洗澡水。”


  音落,她臨走前,分別給三小隻把脈,這是她今晚第二次給三小隻把脈,第一次把完脈,她發現正如她在這個世界初初醒過來猜想的那樣,

  雙胞胎體內有種慢性毒,是從娘胎裏帶的,那種毒通過母體轉移到胎兒身上,會導致胎兒一出生就體弱,並發現次子體內還有另一種毒,也是這種毒使得次子因一場病失聰失語。


  小閨女或許由於是個女孩兒,幸免後宅婦人的隱私手段算計。


  身體健康,玉雪可愛,一看就是個小美女。


  “對了,染兒,你能聽到娘說話嗎?”


  有靈泉水排毒,小哥倆體內的毒素經她剛剛把脈,皆已排幹淨,接下來稍加調理,便能恢複得健健康康,如正常孩童一般能蹦能跳。


  “娘,您知道的,弟弟他聽不到……”


  宋楓彥小正太抬起頭,眼神堅定:“等我再長大幾歲,我會走遍整個大夏,為弟弟尋訪名醫,來醫治弟弟的病症,讓弟弟重新聽到聲音和張口說話!”


  讓宋楓彥沒想到的是,他剛語罷,就見弟弟滿臉歡喜地流著淚,撲到娘懷中,嘴巴裏連連發出嘶啞的“嗯嗯嗯”聲。


  “乖,不哭。”


  葉夏幫小孩兒拭去臉上的淚水,柔聲笑說:“娘的染兒能聽到聲音了,這是好事,乖寶貝不哭啦,試著張嘴說說話,娘相信娘的染兒可以的,對嗎?”


  仰起頭,宋楓染小正太眼裏噙著淚水“嗯”了聲,繼而張了張嘴,在葉夏滿是鼓勵的眼神注視下,嘶啞如鋸齒般的聲音從喉中艱澀地發出:“……娘……”


  他……他能聽到聲音了,他不僅能聽到聲音,還能張口說話了……宋楓染小正太好高興,高興得重新依偎到葉夏懷中,張嘴“哇”地大哭起來,


  一旁,宋楓彥小正太和宋瑞寧小姑娘由一開始怔愣,到現在臉上掛著大大的笑容,真好,弟弟(哥哥)能聽到聲音啦,且能張開嘴巴說話,好高興啊!

  “娘,弟弟的病怎麽突然就好了?”


  宋楓彥眼睛黑亮有神,無比好奇地看向葉夏問。


  “告訴你們個秘密,在娘昏迷期間,娘在夢裏和一個白胡子老爺爺有學醫術,那個夢好長好長,長到娘在那個夢裏像是過了很多年,


  這不,娘一醒過來,就趁你們不注意,幫你們把了把脈,發現你們身體裏麵有不好的東西,於是,娘在給你們做飯菜的時候,

  便往飯菜中加了能強身健體的藥物和能排出那些不好東西的藥物,現在你們看到自己身上覆著那層黑乎乎的髒汙,其實正是從你們體內排出來的有害物質。”


  “我知道啦,娘是在夢裏遇到了神仙爺爺,對不對呀?”


  宋瑞寧小姑娘嗓音甜糯,歪著小腦袋問。


  “對,確實是這樣。”


  葉夏微笑回應。


  “神仙爺爺真好,知道我和大哥二哥不能沒有娘,就教了娘本事,把娘放了回來,娘,這是秘密哦,寧寧絕對不會告訴外人噠!”


  “我也不會告訴外人!”


  宋楓彥小正太保證。


  肯定是妹妹說的那樣,在他原以為娘死了的時候,是神仙爺爺把娘留在夢中,教授娘醫術,好讓娘醫治好弟弟。宋楓染小正太一臉認真,時斷時續說:“不……告訴……別人……”


  畢竟兩年多近三年沒開口說過話,這一時半會想要言語流暢,自然不太現實。


  “好孩子,不告訴外人是對的。”


  讚三小隻一句,葉夏就聽宋楓彥小正太問:“娘,你之前說廚房裏那些食材,該不會是神仙爺爺悄悄給咱們放那的吧?”


  葉夏故作思索,片刻後,她點點頭:“應該是。”


  接著,她眉眼彎彎又說:“娘給你們變個戲法:“看,這是什麽?!”


  見她手上憑空出現一鮮嫩多汁的大桃子,三小隻一個個目瞪口呆。


  “是神仙爺爺給娘的呢,好了,娘先給你們打洗澡水,等你們沐浴後,咱們再吃桃子。”


  三小隻驚奇地看著被她放在桌上的桃子,齊點點小腦袋。


  時間點滴流逝,半個多時辰轉眼而過。三小隻被葉夏洗白白,換上葉夏從空間裏取出,原先在大清做給八福穿的白色細棉小中衣,高高興興地分吃完一個大桃子,拿著葉夏給的牙刷和小水杯,學著葉夏的樣兒認認真真刷牙,漱口。


  “娘,寧寧的牙牙白不白呀?”


  宋瑞寧小姑娘露出自己雪白的小貝齒,給葉夏看。


  “和雪一樣白呢,真好看!”


  葉夏伸出大拇指點讚。


  “娘……”


  宋楓彥小正太不好意思,他扯了扯弟弟的衣袖,哥倆默契地露出白白的小米牙,什麽都不說,看著兩小隻,葉夏心裏一陣好笑,同樣點讚:“真白,棒棒噠!”


  對於葉夏憑空變出一個又一個奇奇怪怪,他們沒見過的東西,三小隻已經不覺得驚訝,他們知道這些肯定都是神仙爺爺給娘的,然後被娘拿出來給他們用。


  “娘,我感覺我好有力氣。”


  三小隻都想跟娘隨,見自己屋裏的床夠大,葉夏不由把床上收拾收拾,說是收拾,其實是將原先的破爛鋪蓋疊起來,鋪上從空間裏取出的被褥和一超純棉大毛巾被,安置三小隻在床上並排躺好,驟然間聽到長子的聲音,她笑說:

  “娘不是說過了麽,你們都把體內不好的東西排了出來,身體自然就變得比以前健康啦。”


  “那我和弟弟是不是以後就能長時間讀書,能夠學武,學騎馬射箭?”


  “對。”


  “太好了!”


  微頓須臾,宋楓彥小正太帶著些許鼻音補充:“娘,今天是我長這麽大最開心的一天。”


  他自幼和弟弟身體不好,加上弟弟後來生場大病,不能聽到聲音不能再開口說話,爹就變得比以前更不願看到他們,不願到娘院裏,也許正因為他和弟弟身體不好,爹才會在外公家出事後,把娘休棄,把他和弟弟妹妹的名字從族譜上抹去。


  如今他們兄弟有了健康的身體,日後定努力考取功名,給娘爭口氣,給娘掙誥命,要那個府裏所有人好看!似是察覺到宋楓彥小正太心裏在想什麽,葉夏看著小家夥翻滾著複雜情緒的眼睛,柔聲說:

  “彥兒,恨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說簡單點,就是恨別人,痛苦的是自己。娘不要你們去恨誰,”


  說到這,她柔和的眸光朝宋楓染和宋瑞寧兩小隻看了眼,方續說:“娘隻要你們健康平安地長大,而對於那些曾經傷害過我們的人,

  我們其實不用去對他們刻意做什麽,我們單單過好自己的日子,並把日子越過越好,就足矣讓他們不好受。”


  話雖是這麽說,但要她對那些傷害過他們娘幾個的人什麽都不做,是不可能的。


  宋楓彥小正太抿唇不語,半晌,稚嫩充滿認真的嗓音方響起:“我知道娘的意思了,但我覺得我們要把日子越過越好的同時,我和弟弟還要特別有出息,這樣才能給娘和妹妹撐腰,才能不讓人欺負到咱們!”


  葉夏心裏訝異極了,知道小正太是她家四福,知道四福,好吧,她家所有孩子都異常聰明,但眼前的四福,沒有前世記憶的小正太未免有些過於早熟聰慧了吧?


  這麽小,便知在當前皇權至上的時代裏,商人即便再有錢,日子即便過得再好,手上沒權,社會地位卻是最為低賤,甚至連參加科考的資格都沒有。


  看來小家夥已然立誌要走仕途呢!隻為給她這做娘的和妹妹撐起一片天,不叫人隨意欺負了去。


  心生動容,葉夏滿目慈愛,笑說:“好,娘等著我的彥兒和染兒給娘和妹妹撐腰。”


  窗外月色如水,脈脈地流瀉一地,在葉夏輕柔婉轉的故事聲中,宋楓彥哥倆和宋瑞寧小姑娘不知不覺間閉上雙眼,陷入甜夢中。


  望著孩子們精致白皙的睡顏,葉夏心裏又暖又軟,眸中盡顯柔和和寵溺。


  “主人,事情我都辦好啦!”


  係統的聲音忽然出現在葉夏腦中。


  “我怎麽感覺你想邀功?”


  葉夏仰麵躺在軟枕上,嘴角微抿,靜靜地望著帳頂,通過意念給係統來了句。


  “沒有,天地日月可鑒,我絕對沒有向主人您邀功的意思。”


  係統急聲否認。


  葉夏眸中閃過一抹微不可察的笑意:“你很棒,我給你點個讚。”


  被主人誇讚,係統當即高興極了,卻又有些害羞:“都是我應該做的,不過,還是謝謝主人您的誇讚。”


  “具體說說吧。”


  “好。”


  係統應了聲,開始詳細地說起事情經過:“我是這麽做的……”


  皇宮。


  永康帝是到目前為止,大夏王朝曆代皇帝中還算勤政愛民,文武兼備的好皇帝,但作為帝王,他同樣有著帝王的通病,那就是多疑。


  譬如承恩公一族的謀反案。說起來,承恩公府除過因皇後獲得公爵這個爵位外,另外,承恩公本人還是皇帝做太子時的老師,


  俗稱太子太傅。也就是說,承恩公府,亦是太傅府,而拋開承恩公身上的榮耀,其膝下三子,皆特別有出息。


  家族遭遇變故前,長子乃鎮北大將軍,手握二十萬兵權,對敵作戰,從無敗績;次子任吏部侍郎,官聲異常清廉;第三子生性閑散,沒有入仕,但年紀輕輕已是書畫大家,在文人學子中備受推崇。


  總之,承恩公一門,上到承恩公,下到兒子孫子,個個在外都有著極好的名聲,加之承恩公門下學生不少,且這些學生多在朝為官,

  這就使得永康帝在立皇後出的嫡子做儲君後沒幾年,慢慢對承恩公一門忌憚起來。長女是皇後,皇後所出的嫡子是太子,

  現今他三十有八,太子年僅十歲,回頭等他四十八,太子正當年,一旦太子等不急,聯合外家……永康帝不敢想下去,他和皇後是青梅竹馬,

  對皇後有著極深的感情,甚喜皇後給他生的嫡子,與此同時,他對太傅的感情也非同一般,若是有朝一日,這些太最信任的人一旦背叛他,迫不及待要他手上的權柄,到那時,他會怎樣?


  就在這樣的心境下,永康帝對皇後、對太子、對承恩公,他昔日的恩師不可控製地生出防備心,於是,前不久有朝臣上密折,說皇後和太子夥同承恩公一門意圖不軌,說承恩公勾結他國欲謀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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