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告別北嘉 啟程南頤（八）

  看著徐錦走路有些俏皮的模樣，墨謹衛的目光也跟著徐錦走了，以至於墨涯子走了墨謹衛沒跟上，還是顧一寒拽了墨謹衛一把“走了，真看傻了？”墨謹衛這才悄悄和顧一寒交談著“這個小姑娘腳下有些功夫，你看她輕飄飄的走路的方法，還有剛才輕而易舉避開我的手向後退。”墨謹衛想著剛才的感覺，這個推測很大膽。


  顧一寒白了墨謹衛一眼“你忘記了？她姓徐，姓徐的沒幾個女孩子是腳下沒點工夫的。”這句話倒是點撥醒了墨謹衛，墨謹衛看了自己的腳下，對啊，腳下這片土地是南頤徐府，選拔有一項內容就是武功。


  “唉，是我傻了。”墨謹衛跟著墨涯子的步伐歎息著。顧一寒倒是露出了笑容“師兄，你看我的。”墨謹衛一臉疑惑的看著顧一寒的舉動，顧一寒直接問“師傅，你和剛才那位少家主，誰更厲害些？”顧一寒笑出來的時候還有小虎牙，代表著顧一寒又開始動歪腦筋，想要套話了。


  墨涯子觀察著整個徐府的構造，不知不覺在向東院的方向走。“你說阿林啊。”墨涯子回答了一句然後沉默了，腳步不由自主都放慢了。“阿林的武功要說盡全力我都沒見過，以阿林在的這個高度不需要她自己親自動手，更何況阿林是以謀士聞名天下的，阿林的手段你們倒是要去學學才能在以後這個亂世夾縫中生活的更好。”說著就連接到了墨謹衛和顧一寒的身上，“阿林在嫁去北嘉之前是在皇宮裏麵給太後做貼身女官的，所以宮裏有些手段她清楚。”


  提及官場的事情，墨涯子更多的是推給徐林，墨涯子和顧一寒對視一眼，知道這個時候不應該開口說話，往事對於墨涯子就像一個禁忌一樣神秘，墨涯子閉口不談。顧一寒笑了出聲“行啦師傅，往後這些東西是謹衛該操的心，我哪裏需要過問這麽多。”


  墨涯子看向顧一寒的眼神更為深邃，顧一寒的誌向不在四國，更喜歡江湖四處遊曆，所以顧一寒更適合在那個地方。墨涯子悄悄歎了口氣“真是又當爹又當娘，怎麽攤上你們兩個倒黴徒弟。”說著說著就來了到了院子門口，院子灰色的牆體還掛著燈籠，不過比較東院就是兩層的小閣樓，二層閣樓探出牆壁，能看到大街上發生的事情。整個東院顯得更為古樸，金桂樹包圍住了整個大院子，一如徐府給人的感覺就是安靜。


  走著走著墨涯子突然止步不前，墨謹衛和顧一寒差點撞上去，“別往前去了。”墨謹衛眯了眼睛“前麵有機關。”兩個人都是一驚，不慌不忙往後推了一步。墨涯子細細打量著側麵的幾棵榕樹，明了了一切“這是怕有些不懷好意之人前來盜竊的，我知道你們想說哪裏有人會隨便在自己家裏還是院子門口安裝機關。”


  墨涯子轉身帶著二人原路返回，介紹著往事。“你不知道，南楚末期家家戶戶都會在自己的院子裏裝機關，那個時候人人自危。隻不過後來南頤建國的時候有些房子是重新建造的，朝廷監督各個世家也就沒有保留機關，不過像徐府這樣的老家族，皇室是不會動的，象征性拆掉幾個糊弄過去官兵也就行了。”說起南楚往事，墨涯子又忍不住多操心幾句。“這個南頤還有榮親王呢，謹衛你日後若是能與他接觸，倒是不妨多虛心學習一番，這個男人不一般。”


  能讓墨涯子評價很高的人自然是不一般，墨涯子生平很少吐露佩服他人。墨謹衛默默記在心裏，又開始惆悵未來的生涯。“若不是你有婚約，按照你的脾氣性格，陳熙華你也能招架得住，也是個不錯的選擇。”墨謹衛突然啞然失笑“別了別了，這個小魔女還是留給一寒吧。”


  顧一寒嗆了聲，一陣猛烈的咳嗽“啥？陳熙華就是那個宜景郡主？我可不敢娶一個天天惹是生非捉弄世家公子的姑娘，不然我都不知道是怎麽死的。”說起陳熙華的往事確實是異於常人的帶著光輝的。宋邑煌的皇子公主們幾乎都慘遭毒手，鴻楊城裏幾個頑劣的世家公子也都吃過虧，不過最跌人眼鏡的還是各宮嬪妃帶著皇子公主去告狀太後孫若蘭護著陳熙華“小孩子的遊戲怎麽當真？”，世家家主哪裏有敢去找這個寵女狂魔的榮親王陳確評理，最後說不準還要被說是自己家的孩子欺負了陳熙華，所以陳熙華在鴻楊城是一個無人敢招惹的存在，世家公子見到陳熙華汗毛都先豎起來小心應對著。也隻有一個人敢和陳熙華唱反調——孫若蘭的親生女兒長公主宋依雅。兩個人積怨甚深，各自看不順眼，也就導致孫若蘭很是為難。


  “況且那個郡主不是號稱有了喜歡的人？天天追著陸家公子不放手，怎麽也輪不到我和謹衛吧。”顧一寒突然想起前幾天在鴻楊城裏看見陳熙華追著陸恩賜在街上跑，好言好語的模樣，嚇得顧一寒以為小魔女突然轉了性子。


  墨謹衛打了一下顧一寒，眼神盯著謹告他別什麽事情都帶上我，兩個人對著眼神實在是有意思。墨涯子思索了都城中的陸家，終於鎖定到了陸宣身上，搖了搖頭“又是孽緣啊。”這一句感歎之後，墨涯子帶著二人回到了院子裏。“一寒你去給為師倒杯水，屋裏肯定都備好了。”墨涯子知道徐府做事情向來妥帖，院子雖然很小不過人手應該是配置齊全的。


  墨涯子坐在了石凳上，擺了擺手讓墨謹衛靠近“整個徐府隻有一處種海棠的，就是徐林以及徐安錦住的海棠苑。我這次特意帶你來，一是你要看清楚南頤現在世家大族的實力以及官場上的官員，二就是你要看看阿錦的能力怎麽樣，畢竟有婚約的是你和她。不過看她今日的模樣阿林應該還沒和她說，你要記住。”墨涯子的手搭在了墨謹衛的肩膀上，重重拍了兩下“你們兩個啊未來任重而道遠。”現在每個國家的局勢也都不太明朗，尤其是謹衛這個孩子的生世更為複雜，一旦被泄露又會是一場軒然大波。那個時候的墨謹衛還不懂得墨涯子真正的意思，隻是以為未來進入軍隊會很難，沒想到過年之後才知道墨涯子真正的意思。


  墨謹衛用手輕輕試探著徐錦的溫度，確認正常後才繼續說著“後來你在選拔的時候大放異彩，晚上我和一寒跟著師傅在海棠苑裏跟林姨喝酒品茶的時候，你在海棠樹下舞動著樹枝真的很好看，海棠花瓣被風吹落，紛紛揚揚的，那在我眼裏就像落下凡間的仙子一樣。”那晚，真的是永生難忘。自己的眼睛都沒有離開過徐錦的身上，徐林倒是忍俊不禁解釋著“在北嘉隱瞞的不容易，天天半夜三更就爬起來練劍，倒是來了南頤可以肆無忌憚一些，就讓她好好練著，怕生了手。”


  那天晚上徐林和墨涯子聊了很多，多到墨謹衛覺得自己太過於淺薄。


  “不過往後你在我身邊就不用那麽隱藏了，做你自己就好了。”墨謹衛後來一直留心著徐錦在北嘉的動向，知道在徐林亡故後，徐錦一直活得很辛苦，一步一步都要知道背後擔負著是整個家族的責任。